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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草民甘愿领罚!”
  林之念长见识了:“你还大义凛然上了,红玉的夫君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你以为只有你为红玉扛下了一切吗?他的夫君一样在为她陈情!红玉用了多少年才走到今天,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现在好了,为了一己私欲,落得永不上升的可能,甚至调离她好不容易打拼到的位置,你真是害人不浅!”
  林四神色才有一些变化。
  林之念都懒得看:“你以为她老公老了,年岁大了,官职不高,就处处比不上你了,你就能理所当然地跟红玉在一起。我告诉你,当年红玉什么都不是,她夫君一郡之守,世家出身,当年也是手握一方的人,红玉从我身边离开后,是他手把手教导的红玉,他对红玉绝对比你对红玉更有感情!他容着自己头上绿着,你以为是他怕你还是怕我?他是怕断了红玉的前程!你跟了红玉几年想来也知道,红玉后宅根本没人,她对她夫君绝对不是除了敬重没有感情,否则你这样的官职、年龄,她何必还把你养在外面从来没提过纳你回去当妾,那是因为她跟你是一时痛快,她知道谁才是她家里那个人、她该跟谁在一起!可真是夫贤妻祸少,外面养的是非多!”
  林四垂下了头。
  “我说的可冤枉你了?”
  林四:“……”
  “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人家夫君面前!连你自以为的承担一切,在他面前都拿不出手!”
  “皇上!”林四头磕下来:“皇上,都是我的错,与红玉无关,红玉几次想跟我断了关系,皇上,她没有错,她的官职——”
  “依法办事!因为是你,让我徇私不成!还是你仗着有这层私,觉得我不会动红玉的位置!”
  林四沉默了。
  “赵意!”
  赵意匆匆从外面进来。
  林之念开口:“带这东西去给红玉的夫君磕头赔罪!”
  “是。”
  “传书令官!”
  书令官提起笔。
  林之念口述:“发布文书下去,从即日起废除一妾制,改为一夫一妻,谁若再犯!一律革职!”
  ……
  “皇上。”冬枯站在浇花的皇上面前:“属下翻看了最近两年的卷宗,与皇上一起打天下的武将这一方势微啊……两年来撤了十位武将,二十多位千户落马,皇上,是不是不太好?”
  林之念浇着花没说话。
  冬枯站在一旁,也不再多言。
  ……
  户籍办衙署内。
  魏迟渊啪的一声合上文书,蹙眉,抬头:“林四的事谁做的?”
  诸行、诸言顿时摇头:“回家主,不是我们的人。”
  “陆辑尘那边呢?”
  “回家主,不清楚。”虽然他们家主见了陆二爷也点个头,但互看不顺眼是底色,两人就是表面关系,如此私密的事,他们打探不到。
  魏迟渊若有所思,林四是从三品,一路打上来的官员,如今被撤职……
  撤职……
  魏迟渊突然开口:“把最近两年军部撤职,调遣的名单拿过来。”
  “是。”他们有专门的人负责整理这些,不用通过有关署衙,就能在自家书房拿到这些机密。
  这是魏家几百年来的运作方式,成了习惯。
  魏迟渊翻看着手里的册子,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武将势微了……“这两年,如此多人在动武将吗?”
  诸言开口:“回家主,也不是说动,而是武将队伍本就参差不齐,除了有人动的,就是他们真有问题,一抓一个准。”
  魏迟渊脸色难看,这不利于江山大统,而且两年内,寒门子弟还没有形成势力,这两年的官员选拔,逃不过有底蕴的人家考上来。
  如今还造成保皇武将势微,人人都觉得他们好咬一样,谁都要咬下一块肉来,这样下去,皇上必然要为这一派系增加筹码!
  让皇上最快增加筹码的方式,是联姻!?
  将武将地位瞬间提上来!?走裙带关系?!
  魏迟渊顿觉背脊发凉:“今天宫里下发的文书是什么。”
  “不再允许有妾?”好像……就下了这一道文书。
  “不允许有妾?”魏迟渊喃喃自语,若是皇上成婚,新制度不允许有‘妾’,他和陆辑尘……
  魏迟渊脸色瞬间难看:“让陆辑尘来见——”不必:“备车,去陆府!”
  “是。”
  ……
  第024章 两人危机
  魏迟渊到的时候,陆辑尘刚刚出门要去见他,便知道魏迟渊也想到事情不妙,弄不好就是冲他们两人来的。
  明正建国后,对本来存有的婚事情况认可,允许全部登记,但新朝建立后推行一夫一妻一妾制,他和魏迟渊并没有问题。
  可当时很多人分析,一夫一妻一妾可能只是一个过渡,因为妾的数量更像规劝,并不是为了推行,所以是为了给众人一个接受过程。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林之念想推行的,一直是一夫一妻制。
  原因也很简单,女性参与社会工作后,社会地位提升,朝廷就要推行合理的婚姻制度,保证基数上的公平公正。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功’臣势微的时候。
  陆辑尘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请。”
  ……
  陆家书房内。
  王德全沏了茶,退下。
  陆辑尘开门见山:“不是我的人做的。”他动谁也不会动林四:“也不是你想让的那个人做的,我让人查过了,是红玉夫君曾经的部下看不惯以前的主子受这个委屈,揭发了两人。”
  魏迟渊闻言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不是赵意,他和陆辑尘的处境就危险了。
  赵意这个人,从来谨慎,没让人抓到过他的错处。
  陆辑尘同时开口:“赵意所有的动向都没有问题。”
  “知道了。”
  陆辑尘若有所思:“现在的关键是林四这件事……也就是在老臣势力薄弱的当下推行新婚法,让人心里莫名不安。”
  林四直接被撤职了,现在老臣队伍里还剩几个人?
  陆辑尘数了一下,最后竟然还数到了徐不歪!徐不歪在之念心里是谁的人?徐正的也就是他陆辑尘的。
  老臣数量里再减一人,怎么看,曾经为皇上打天下的武将都在急剧减少……
  陆辑尘瞬间看向魏迟渊。
  魏迟渊也看着陆辑尘。
  两个人都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皇上会不会提携军部?会不会不惜立皇夫为军部老臣保驾护航?
  陆辑尘眉头越皱越紧,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为了敲打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都会做出样子。
  再加上新婚法推行……
  皇上若有了皇夫再以身作则,他和魏迟渊就麻烦了。
  魏迟渊看着面前的水杯,也没有跟陆辑尘拐弯抹角:“这些年你安排了多少人进去?”
  “你呢?”陆辑尘反问。
  “二十多个都不是在显眼的岗位上,不入流的不算官职的人安排的更多。”
  “我也差不多,在岗的安排了二十三人,不入流小吏更多。”
  两人顿时心知肚明,关键岗位本就不多,有一两人足矣。
  这一两人就能把下面这些小吏升到重要位置上去,成为眼线、成为手脚,甚至成为斗倒敌人的利剑。可以反过来随意换掉不满意的竞争对手。
  最麻烦的是,这些人还只是他们安排的,他们两人本身还有亲近他们的势力,这些人只要他们想,都能用得了。
  魏迟渊以往不觉得这些是问题。
  他埋线自己的势力,陆辑尘也在埋线。
  他们两人又都有孩子。
  魏迟渊以为,再过几年,之念会默认他们两人互斗消耗,朝廷已然在平衡点上。
  现在看来……之念恐怕不是这样想……
  那之念现在要做什么?
  陆辑尘同样在想:之念要做什么?借着军权势弱,让保皇派上位,现在就对他和魏迟渊动手?
  魏迟渊脑子快速转着:未来他和陆辑尘斗的点未必在国内,他完全可以向皇上陈情,皇上不必动他们,他们没有祸乱朝纲的意思……
  皇上会信吗?
  陆辑尘在想怎么向皇上主动投诚,他养人绝对没有大不敬的意思,多数也只是想在孩子们需要的时候展示自己的实力。
  他如果将自己的人全部呈现在之念面前,之念会不会网开一面?
  魏迟渊在脑海里预演了他的投诚。
  陆辑尘也在脑海里预演了他的投诚。
  发现并不足以打消,之念要扶持武将一脉的想法,因为将砝码压在别人的良心上,不如掌握主动权。
  如果之念只是设立武相也就罢了,万一是娶皇夫怎么办?
  事情好像瞬间回到了他们初见赵意的时候,好像又不完全是。
  “赵意不成婚绝对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在等一个机会。”陆辑尘话落,又不得不说:“我们两个人,本身就有互相倾轧的可能,如果有人能猜到止戈和在在分别属于你和我,赌我们将来兵戎相见的人恐怕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