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低头去吻龚雨洛的嘴唇,就被对方用力地咬住。
时翊忍着痛,伸手去轻拍龚雨洛的背,试图让他放轻松。
龚雨洛把他抱起来扔到床上,时翊伸脚去踢他的小腿。
龚雨洛抬头看着他,眼神里露出微微的困惑。
时翊红着脸,眼睛看向一旁桌上放着的一排方形小盒子。
“戴上。”
“轻点儿……”
-
时翊腰酸背痛地趴在床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
他快要饿死了。
但是哪怕这么饿了,他也并没有力气出去找吃的。
原来人并不会为了饥饿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
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知道是龚雨洛,他连头都懒得扭。
同样是六个小时不眠不休,甚至比他出的力气更要多得多,龚雨洛却跟没事人似的。
说起来,为什么他上一次遇到龚雨洛易感期,并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就结束了。
难道龚雨洛的易感期持续时间是成倍数增长的?
并且还不止一倍……
龚雨洛将一碗粥和一份牛肉饭放在房间桌子上。
时翊闻到食物香味,手指终于动了一下。
六个小时了,他的鼻子里一直都是龚雨洛的信息素味道。
他感觉再这么下去,咖啡味就要成为他世界第一讨厌的味道了。
龚雨洛轻轻碰了一下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低声问:“吃点东西吧,我来喂你?”
时翊本来想说不用,但他动了一下胳膊,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他面无表情地慢慢转过身体,如同那种昏庸的帝君,颐指气使地对龚雨洛说:“你端过来,喂我。”
龚雨洛就像个忍气吞声的下人,让时翊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舀粥,喂给他。
时翊在心里对自己的想象力呸了一声,哪个下人会把自己主子像煎鱼一样翻来覆去地炒?
吃了几口粥,他心里好受多了,抬起手:“我自己来吧。”
龚雨洛拿纸巾擦擦他的嘴角,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我来喂你。”
时翊问他:“你吃过了吗?”
“刚去餐厅吃了一点,”龚雨洛声音顿了顿,“我以为,你还要躺很久。”
时翊怒瞪他一眼:“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娇弱!”
龚雨洛笑了笑,凑过来轻吻他的额头,垂着眼睛看他:“还疼吗?”
“你说呢。”时翊只回给他三个字。
“你这个易感期要持续多久啊,”时翊有些担忧,“不会也要一星期吧?”
龚雨洛眼神微动,然后模棱两可地嗯一声。
“上次不是一天就好了吗?”时翊说。
“不止一天,”龚雨洛说,“你来之前,我发作了两天。”
时翊:“哦……”
龚雨洛这么说,他就基本有了心理准备了。
就跟他当初发热期龚雨洛整整陪了他七个晚上一样,他也这么做吧。
不就是还债吗?
他还就是了。
-
易感期并不是24小时不止不休地发作。
龚雨洛在正常状态下,时翊身体也不那么酸痛的时候,他们还是做着计划内的事。
比如冲浪。
基于龚雨洛正处于易感期,时翊有些担心他在冲浪过程中突然身体不适掉落在海水里,所以决定他们两人分开进行冲浪,并且申请了让一个教练员陪同。
对此,龚雨洛并不很满意。
教练员也是心惊胆战的,这个alpha身材比他高大,气场更是骇人,他拿什么去保护人家?
最后,他们完成冲浪项目的时间前所未有的短。
时翊在岸边等着龚雨洛回来。
龚雨洛的身型在冲浪板上非常好看,像一支白色的利剑。
海水被他的剑刃击碎,散布在蔚蓝的天边,是极为好看的画面。
他都后悔没有带上相机拍下这一幕。
轮到时翊冲浪,龚雨洛却挡在了教练员面前。
“我陪你。”他沉声说。
“你别闹,”时翊实在无语,“如果你突然易感期发作了怎么办,我们俩就在这海水里殉情吗?”
龚雨洛听到殉情这两个字愣了一愣,随后冷静:“不会。”
教练员在一旁直擦汗:“其实刚刚我也没怎么使上劲儿,都是这位客人独立完成的,我敢保证,他的技术算是专业级别的了。”
时翊漠然看着他。
你敢保证?
易感期的alpha毫无定数,你拿什么保证?
“我可以带上一块冲浪板,跟在你们后面,这样既能保障你们的安全,也不影响你们想要双人冲浪的兴致。”教练员接着提议。
时翊:我们想要双人冲浪?明明就只有龚雨洛一个人想而已。
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那好吧,”时翊看向龚雨洛,“你抓紧我。”
龚雨洛:“嗯。”
时翊在冲浪的时候其实非常紧张,他让龚雨洛抓紧自己,实际他抓对方抓得更紧。
如果他们真要跌落在海底,也一定是两个人抱着一起跌下去。
这么一想,时翊忽然就放心了。
哪怕葬身大海,身边有人为伴总是不错的。
这会儿接近正午,阳光直射海面,如同一把上了膛的枪扫过他们身上。
龚雨洛身上也很热,时翊抱着他心神不宁地想,龚雨洛不会这时候易感期发作了吧。
“我们回去吧。”他于是朝着龚雨洛的耳朵大喊,“你看起来不太舒服。”
龚雨洛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只觉得对方的脸在阳光的曝晒下白到透明。
然后龚雨洛很快地低头,往他嘴唇上吻过来。
没救了……
时翊被这个吻烫了一下,红着脸抓着龚雨洛的衣服,让他带自己回岸边。
“我觉得娱乐活动到这里就可以了,”时翊累得趴倒在沙滩椅上,“接下来我们就专心致志地学习吧。”
龚雨洛递给他一瓶橙汁,在夺目的阳光里紧盯着他不放。
时翊灌了几口橙汁,擦擦嘴角,抬头看着他:“怎么,不愿意啊?”
龚雨洛勾起唇角:“很愿意。”
-
龚雨洛倒也没说谎。
哪怕他们俩在房间里足不出户,他看上去也没半点不满意。
时翊担心他耗费精力过多,导致易感期又来袭,所以只让他讲解一小时,然后自己独自在电脑上摸索。
但他已经这么小心翼翼了,龚雨洛的易感期却还是每天都会来上一次。
易感期的一次,相当于龚雨洛的n次。
酒店里的套甚至都用完了,他们不得不打电话给前台让服务生补货。
第二次用完的时候,时翊打死不打这个电话了,他咬着牙说:“不许打,没了就不做了。”
龚雨洛忽略了第二句,贴近他耳边问他:“怀孕了怎么办?”
时翊:“……”
简直精准戳中他的弱点。
“那你让他们送一盒过来,”他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后天我们就要退房了,一盒足够了。”
时翊在非常羞耻的心境下,甚至算了个小学数学题。
酒店的套一盒是5个,两天如果是2加3就够用了,对他也比较友好。
但龚雨洛身体力行地向他证明,自己被看低了。
这一盒的量,一天都撑不住。
白天的时间里,时翊就算全身酸痛也要顽强地趴在桌上把最后一点代码写完。
而龚雨洛就如同刚开荤的兽类,从后面抱着他,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要贴近他的后颈,闻他的信息素。
“好了。”
时翊按下运行键,直起腰,看着屏幕里的动画一点一点地跳出来。
龚雨洛也在低头看着屏幕,等代码运行正常的提示音响起,他将时翊轻轻往桌上推了过去。
然后一手扯下时翊的裤腰。
时翊:??
靠,不是吧……
他手臂往前伸,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只能摸到桌上的鼠标。
最后他只能一巴掌拍在龚雨洛搂着他的手臂上。
龚雨洛就着姿势,把他抱了起来。
时翊实在无力抵抗了。
我不是想让你抱我起来啊……
一小时过后,时翊腿酸着从桌上跳下去。
他气得很想在龚雨洛身上咬上几口,回头一看,龚雨洛身上已经有不下五处咬痕。
时翊痛苦捂脸。
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龚雨洛同化了。
他被抱着洗完澡出来,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
这几天他做梦都是龚雨洛的易感期能提前结束。
明天就是第六天了。
该结束了吧……
时翊半抬起头,有些不甘心地问:“你易感期就没有药可以控制吗?”
既然发热期可以用抑制剂,易感期为什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