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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跟你是这个意思啦?
  时季晗红着耳尖,认真说:“周景城,你个不要脸的。”
  周景城耸耸肩,拖长声音道:“好吧,像我这么不要脸的人,肯定只会独享这些小蛋糕,一个都不会分享。”
  时季晗:?
  “但话又说回来,”他努力找补,“人不要脸体重轻,显得你又高又瘦像细狗。”
  周景城微笑。
  说谁细狗呢?
  【叮,恶毒值+1】
  -
  时季晗被迫被拉去吹头发,一开始还带着跟自己的小蛋糕分离的不情愿,但周师傅的手艺实在好,又轻又温柔。对方的指尖轻轻拨弄起自己的发丝,暖风从发根吹到发尾。
  “烫吗?”周景城低声问,指腹偶尔蹭过他后颈的皮肤。
  时季晗压下那阵细微的战栗,摇摇头。
  周景城指尖勾了下他的棕色小卷毛,说:“你发根该补色了。”
  时季晗也这样觉得:“但我不想再染棕色了,太普通了,你觉得粉色怎么样?绿色?蓝色?还是白金好看?”
  他每说一个颜色,周景城脑子里有相应的形象,还是动画版,跟拆盲盒似的从纸箱里探出个五彩小脑袋。
  “染个红色吧。”他建议。
  时季晗惊讶:“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喜欢这么大胆的颜色。”
  “也不是喜欢,”周景城说,“你染完到时候往街上一站能起个红绿灯效果,有效指挥交通秩序,极大减缓交警压力。”
  回应他的是时季晗变了色的脸。
  周景城说:“看,还自带变色,这会儿是绿灯。”
  时季晗给了他一肘子。
  周景城捂着腰倒吸凉气,好,这下又变成红灯了。
  不变黄是因为黄在心中口难开吗?
  看都不看身后的某人,时季晗瞥了眼扔在一旁的毛巾,阴恻恻打算报复回去:“小周,该我给你擦头发了吧。”
  “……我能选择不擦吗?你这话说完,”周景城非常识时务,见好就收,“我觉得自己的未来就跟路易十六似的,一眼望不到头。”
  “不、能。”
  时季晗斩钉截铁拒绝,盯着周景城还在淌水的发稍心生歹意,蛋糕都顾不上吃了,把他一下子按在沙发上,恶狠狠道:“坐下。”
  他拿着毛巾在周景城头上呼噜几下,举起吹风机开始吹。
  吹了几下,问:“怎么样?”
  “很好,”周景城被他扯了下头皮,幽幽道,“像是被大象踩了脑袋。”
  时季晗关了吹风机,有了新点子:“等会,我给你拍点大片,你这姿势绝对出片。”
  周景城眼皮一跳:出什么片?
  视线一暗,长长的毛巾盖住了他的脑袋,时季晗认真调整了下位置,为自己做好的造型点赞:“看,你现在是头戴馄饨皮的中东大佬。”
  周景城(大佬版):?
  时大设计师灵感大爆发,咔咔咔拍照留念后又重新调整了毛巾位置,给他脑袋上围了一圈,跟浴帽似的:“这是印度头巾,你现在可以去擦阿拉丁神灯了。”
  周景城:???
  他刚抬手碰了下毛巾,造型又换了。
  时季晗拉直两边遮住他半张脸:“嗯嗯不错,现在是蒙面男郎。来小周,给我扭一段。”
  还扭一段?周景城拽着他手腕扯下来:“时小晗,我就算是个蒙面蟑螂都没搭过这么时尚的单品。这毛巾白给你玩真是值了。”
  时季晗谦虚:“好说好说。”
  不过是小时候喜欢披床单cos超人的小孩长大了而已。
  周景城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皇上,该起了~这满朝文武~都等着您上朝呢皇上~”
  两人齐齐吓了一跳,见鬼似的盯着手机。
  时季晗:“你有病啊,这铃声都不换?”
  周景城挑高了眉,原来你也知道啊。他说,“不换,我就喜欢一起床就能当皇上。”一边捞过手机接听,是孙秘书在上奏折。
  电话一接听,孙秘书就在说:“老板,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明天的演讲稿你还没发我备份。”
  周景城沉默两秒:“……忘了。稍等我发你。”
  孙秘书惊讶:“忘了?老板你那边是不是有很要紧的事?要不要我明天过去帮忙?”
  是很要紧,他家老板正在紧锣密鼓地cos馄饨皮和皇上,行程安排非常满。
  周景城挂断电话后,一看时间都已经后半夜了。
  可以,这套房也是给他们订值了,一晚上好几个小节目。
  正事是一点都没干。
  周景城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办公,把小蛋糕往时季晗身前推了推。
  时季晗咬了一口奶油尖尖,惬意眯起眼。
  好吃!
  周景城在他不远处的沙发上重新落座,打开电脑,两指点在笔电触控板上正在浏览文件,正是明天座谈会的演讲稿。时季晗被小蛋糕冲昏的头脑稍稍清醒,想起自己可是身怀任务的恶毒炮灰。
  还得搅黄明天的商业座谈会呢。
  他喊了几声000,才想起这家伙又被迫关机了。
  “怎么比绿江审核员都敏感肌……”他嘀咕了句,端着一盘小蛋糕蹭到了周景城身边,探头过去,明知故问,“你在干什么,我能看吗?”
  也是非常礼貌的恶毒炮灰了。
  周景城把电脑屏幕往他那边移了点:“看吧,时大编剧。”
  时季晗后知后觉:“对哦,我现在还是你公司的在职人员。”
  “你才反应过来?”周景城难以置信,“我都给你交好久的五险一金了。”
  “嘿嘿,”时季晗尬笑两声,“那我现在跟周泽阳算不算互换质子?”
  “不算。”周景城滑动屏幕看下一页文件,摇头。
  “周泽阳是去时氏当牛马,但你来我公司,”他顿了几秒,看着靠向自己的男生说,“是来当我的心上人的。”
  000刚开机就听到这句话,嘎嘣一下死那了。
  我靠,纯爱+直球,不是绝杀是什么?
  这谁顶得住啊?
  时季晗当然也顶不住,不敢跟周景城对视,跪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膝盖压出来的凹陷,仿佛那里有非常吸引人的某样东西:“你、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啊……”
  周景城闻言,认真思考半晌这个问题,给出答案:“你有哪里不值得我喜欢吗?”
  时季晗沉默半晌,看似冷静地说:“不要把你的私人感情代入工作中,快去背演讲稿。”
  周景城很勉强地应了。
  其实根本不用背,这份演讲稿自己早就了然于胸,能够从任何经济学角度切入,游刃有余地构建严密的论证体系。
  明天的座谈会上他会重新解构趋于一潭死水的电影行业,这份演讲稿上的所有论点,都将是让行业重新洗牌的发令枪中的子弹。
  周景城的事业脑重新上线几秒,立马又被私人感情打败。
  也不是其他原因,主要是时季晗的短裤实在宽松,偏他还不老实,动来动去的,裤腿一个劲儿往上卷,几乎卷到了大腿根,腿肉在灯光下白到晃眼。
  周景城盯着他的腿看了两眼,突然伸手把沙发上的薄毯扯过来,将人裹成春卷:“空调太冷了。”
  时季晗扑腾着两条腿抗议,不小心踹了他一脚:“你冷你自己盖啊!”
  “我热,”周景城伸手抓住他作乱的脚踝,说,“你再挣扎,我就更热了。”
  时季晗立马僵在那了,被他滚烫的掌心灼得直往后缩。
  000为避免自己再次关机,瞬间穿墙飘出去远离现场。
  但很快又飘了回来,急吼吼报告自己的重大发现:[宿主,那个经理居然一直在你们这边的走廊蹲点诶。]
  啊?
  时季晗挣开周景城的手,趴在门上从猫眼往外看,可惜走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周景城问他在看什么,他说:“那个经理好像不太对劲,一直在外面守着。”
  周景城沉思:“怪不得,我之前一直入住这家酒店,但这位经理从未见过。”
  时季晗:“奇怪,这是为什么?”
  周景城也在想这个问题,指尖轻叩桌面,笃笃作响。几秒后,他看向屏幕上自己的演讲稿,一脸了然。
  -
  经理蹲了一晚上,腿都蹲麻了。
  他左腿换右腿,右腿换左腿,双腿都是过电一般的酸麻胀痛。
  经理简直要崩溃了,死死盯着总统套房的房间门。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大晚上光蹦野迪不睡觉吗?他还等着偷资料呢,这可是李长远李总早就下达的指令。
  周景城的演讲稿必须到手,这份资料将会在明天的座谈会上成为李总的最新提案。
  终于,口袋里手机响了。
  【他们房间关灯了,行动。】
  经理立马拿出自己从前台摸来的备用卡,嘀开房间门,迈动自己酸爽到难以言喻的双腿,一点点蹭进了房间,借着月光走向早就踩好点的位置,那里正赫然摆着一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