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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奈何他手段了得 > 第52章
  他既然以齐延曲为标准,就得学习对方的不择手段。
  至于齐延曲拿他当什么?他不在意。
  当宠物就当宠物,宠物起码能被宠着。
  不当宠物当玩物也行,玩物起码能被玩。
  在谢恒逸愈发灼烈的目光下,齐延曲愈发冷地质问:“你说过你不喜欢男人。”
  谢恒逸愣了下。
  为了确保对方有在认真听讲,齐延曲用指节抵上他凸起的喉结,重复道:“你说过你不是同性恋。”
  谢恒逸恢复正色,坦然自若:“我当然不是同性恋。”
  他又没针对同性进行恋爱筛选,这怎么能叫同性恋?
  就算他确实是,这跟他是不是同性恋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因为他是同性恋,他才会对齐延曲有感觉?
  那他怎么偏偏喜欢齐延曲,不喜欢别的男人?
  第45章 有缘再见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我很认真。”
  说这话时, 谢恒逸发誓自己是严肃以待的。
  但他这会子浑身舒坦,根本做不出多严肃的表情。
  两个月前的他绝对想不到,他会在今天将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以这种姿态、这种心态。
  甚至就在今天下午, 他去学校续假的时候, 还无法理解在校门口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其中包括他一个室友, 在宿舍排行第三, 是他们里头唯一谈着恋爱的。班上少有的女生被这人谈去了,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腻歪了两年仍嫌不够。
  像有那个皮肤饥渴症。
  现在他完全能理解了, 并且食髓知味。齐延曲还在他面前, 还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已经不想放人走了。
  他的手停歇了不到半分钟,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破罐子破摔, 随心所欲起来,掌心覆上齐延曲的侧边腰身,抚摸到一片柔腻。
  原来真的会爱不释手,上瘾一般。
  他垂下头, 假意做思索状, 实则在暗自打量被他掌住的腰身。
  衣摆在胡闹中向上卷起,露出一片白皙, 薄得似乎能透光, 洁白光滑的布料在相较之下黯然失色。
  他的手掌挨在上边显得不知轻重,衬得青年身材尤为清瘦,却瘦得不硌人,和清隽骨相相得益彰。
  可能是因为他心术不正,他没觉得不合适, 反而想更不知轻重一点。
  原来人真的能产生如此强烈的原始欲望,贪婪到不知餍足。
  更让他至今都想不通的是,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既死板又鲜活的。
  死板得叫他不能掠地攻城,只能乘隙而入。
  至于鲜活……
  他眸光微动,望进对方针锋相对的眼神中。
  惯有的、令人心生寒意的眼神。
  可惜,齐延曲的威胁对其他人管用,对谢恒逸效果甚微。
  顶上的暖光线直射下来,映在冷眸上,似眼波荡漾,看得谢恒逸心头跟着荡漾,一不小心就出了神,唇角不知不觉地翘起微小弧度。
  在齐延曲看来,这就是分心的表现。
  抵在谢恒逸脖子上的手又使了点劲。
  瞬间,谢恒逸呼吸变浅了些。
  喉结对压力很敏感。轻轻一抵,就使他反射性吞咽,喉结不住地滚动。
  紧接着,他掌心一松,怀中一空,齐延曲从他身上起来了,却没有立即离开得远远地,而是单膝跪进他两腿之间。
  “既然你说要谈谈,那么我希望你——”
  说到一半,齐延曲陡然想起谢恒逸刚才的话,硬生生止住:“算了。”
  “谢恒逸。”齐延曲极轻地拧了下眉。
  除了叫对方的名字,他竟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希望我怎样?”
  谢恒逸觉得自己在揣摩圣意上有点天赋,他马上猜出齐延曲未尽的言语,加强语气道:“我说了,我很认真。我很清醒。”
  “我也说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万一我就听进去了呢?”
  意思就是:敬请吩咐,但不一定听。
  这下齐延曲是真真切切感到头疼。
  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想不通谢恒逸为什么能当做无事发生。
  是因为谢恒逸报复心思不单纯,还是因为报复心思太单纯?说实话,他更倾向于后者。
  谢恒逸的小姑是不是没教过这些?所以谢恒逸根本不清楚亲吻意味着什么?只是在为了报复而报复?
  齐延曲思路很乱。他稍作冷静后,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推测。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谢恒逸交际能力正常,认知上懂得也不少。更何况,连……都清楚,说明并非不谙世事。
  又或许,是冲动之举?
  他委实不知该如何定性,便没有将事情挑明,起身收场:“耽误了你的时间精力,是我的问题。”
  “偷听你……也是我的问题,但我不是有意……”他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沉着给出解决方案,“明天一早我就会走。”
  他以为这番话能让他们两人同时镇静下来,殊不知这是往干柴上添了把烈火。
  谢恒逸眼底的戾气登时翻涌而出,乌压压沉下来,同窗外的天色一般:“走?”
  齐延曲其实听清了这个字。
  但只有一个字,听不出什么来,他停顿了下就继续说:“东西我不会带走,后面你让王姐清点出来扔掉。所有花销报个数,我会双倍转给你。”
  谢恒逸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用钱打发?在齐延曲眼里他就这般好糊弄?
  或许是因为心急,谢恒逸迅速下定决心。他目光炯炯盯住齐延曲的脸:“如果我说,我希望你留下呢?”
  这次他没再用要软禁对方的语气。齐延曲跟他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既然他是占便宜的那方,服个软也没什么所谓。
  猜到齐延曲会毫不犹豫拒绝,他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你总是嫌我年纪小,这一点我认,我确实不如齐警官见多识广。”
  “既然齐警官如此见多识广,总该知道——人□□的时候,会有性幻想对象吧?”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齐延曲搭在钢琴侧板上的手往下一滑,不慎按在高音键上,短促尖锐的音色划破凝滞的空气,带出浑浊的余音。
  就算出了这样一个小岔子,也完全没能掩盖谢恒逸接下来的话。
  谢恒逸面上风轻云淡,说出的话却如雷贯耳:“如果我说,我的性幻想对象是你呢?”
  他不停歇地补充:“之前我评价齐警官不够高风亮节,是我狭隘了,我收回这句话。怎么会不高风亮节呢?齐警官一向办事负责。”
  “既然如此。虽然齐警官没把我办了,但把我掰弯了,是不是该负责?”
  谢恒逸说的是问句,不过明摆着是不由分说。
  话音落地,一串话终于结束。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止流动,变得湿热,沉甸甸压下来。
  齐延曲很长时间没有答话,神情令人看不透。
  谢恒逸不喜欢这种僵冷的氛围,奈何今日情况特殊,他便多了几分耐心。
  可多这几分耐心好像不够,他比平时更加焦躁。
  明明齐延曲的答案影响不了他什么,他仍忍不住去在意。这种心脏被掐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很不妙,不好受到极点。
  他无意识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控制着不发出声音,却差点把指节捏响。
  忽地,他听见一声很轻的叹息,几乎以为是从自己口中出来的。
  过了两秒,发现是齐延曲叹了口气。
  “谢恒逸,你在表白么?”
  “齐警官,我在提出我的诉求。”
  “你的诉求很不合理。”
  谢恒逸一点就燃,咄咄逼人得无礼:“怎么不合理?我只是希望你继续待在这。”
  他提前设想过齐延曲的拒绝话术。好像没用,他无法接受听到任何拒绝的话。
  齐延曲似乎洞悉了一切,冷静反问:“只是这样?”
  “你难道不希望我们能名正言顺待在一起?你难道不希望把幻想变成现实?”
  齐延曲不疾不徐地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就像抛出一个接一个的诱饵。
  “你是怎么幻想的?除了用你那张嘴乱咬人,还有什么?进入我的体内?”
  他始终无波无澜,用词却比谢恒逸大胆许多。
  在谢恒逸眼中看出动容后,齐延曲及时切断了对方的所有念想:“人是会得寸进尺的。”
  “我可以容忍你这次的胡闹,但容忍不了你的得寸进尺。”
  为避免产生其他不必要的误解,齐延曲把话讲得非常清楚:“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是同性恋。”
  怎么可能?
  谢恒逸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屋内再次静下来,他嘴边的弧度缓缓压平:“你认真的?”
  这些日子以来,是他自作多情?
  他凝视着齐延曲唇边残留的血迹。
  那一处宛如羊脂玉渗出了朱砂颜料,自然而然,毫无裂缝,一如这个人冷静自持,而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