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快味道就会散去，腺体上的标记也会愈合，但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足够了。
至少这一刻，季时瑜喊出的是他的名字。
第60章 快给我弄掉
季时瑜醒来，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打碎了重新组装过似的，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整晚的疯狂哪怕是事后想起也会觉得胆战心惊。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遍布的吻痕和淤青……心脏猛地漏掉了一拍。
是蒋明铖吗？
他有点不敢确定。
脖子僵硬地转动，躺在他身旁的男人后背遍布划痕，是他昨晚反抗的时候留下的。脖子上那条蛇骨项链在床头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凉的光泽。
季时瑜顿时感觉一阵难以抑制的委屈和心酸涌了上来。
还好是他。
啜泣的哭声把睡梦中的蒋明铖唤醒，他按了按酸痛的太阳穴，睁开眼便看到泪流满面的季时瑜。
蒋明铖慌忙坐起来，不由分说地把人按到怀里：“哭什么，把你弄疼了吗？我……是我不好，太用力了……”
季时瑜摇了摇头，紧紧抱住他的腰腹，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身体上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他差点以为他真的被陌生的alpha……
而在醒来确定在他因药物的作用被欲望吞没的时候，来解救的人是蒋明铖的那一刻，紧绷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蒋明铖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在得到否认的答案后的第二反应是——和我睡了一夜，你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心中那股躁动又开始叫嚣着，蒋明铖咬着牙才压抑下去。手掌不甚熟练地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季时瑜哭得有些喘不上来气：“我以为……我以为是别人，我害怕……”
蒋明铖在他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其他人都不行，只有我行，对不对？”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但又是如此的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是。”
脑子里像是炸开一团一团绚烂的烟花，蒋明铖激动得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跃，他大力抱住季时瑜，恨不得将他整个人融进自己的血肉之中，再也不分开。
这个答案意味着什么，蒋明铖很清楚。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幸福。
曾经遥不可及的人在他的怀里，说只有他可以……
蒋明铖眨了下眼睛，眼眶发红发热。
这不是代表着，季时瑜彻底接纳了他，也彻底对那个死人释怀？
蒋明铖亲昵地吻在他的头顶，一遍又一遍地低喃：“瑜哥……我的瑜哥。”
***
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季时瑜休息了一段时间，苏琴还以为他生病了，来探望了几天确认没什么大问题才放心，问了两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季时瑜只是含糊地糊弄过去，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苏琴也不好再追问，只让他再好好休息几天，暂时先别管工作的事了。
事情很快就被查清了。蒋明铖回来的时候一脸阴沉，季时瑜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把赵天勤弄死。
赵天勤没多久就把季时瑜给的钱花光了，然后去找季家讨要自己的儿子，被季家毫不留情地赶走了，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为了生计又去找高利贷借了一大笔钱去赌博，结果越输越多，于是他就开始暗中蹲守，发现了季时瑜和蒋明铖住在一起，关系亲密，这才让他动了想要勒索蒋家的心思。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花钱买通了蒋氏集团的门卫，这才有机会见到蒋承良。
蒋承良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想办法拆散蒋明铖和季时瑜，如果成功了，会有更丰厚的一笔酬劳。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密谋要用什么方法。
蒋明铖当场就找蒋承良对峙，可蒋承良是个老狐狸，话说得滴水不漏，声称他确实念在季悦桐的旧情，给了赵天勤一笔钱，但没又让他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而蒋明铖当然不会信他的话，但没有证据的事也只能咬碎牙齿吞进肚子里。
“那个人渣骚扰你，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蒋明铖拉着脸，表情严肃地质问。
季时瑜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很甜，又顺手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吐字不清地说：“我不想让你为这些事烦心。”
蒋明铖心里甜滋滋的，嚼啊嚼，表情不变：“那他约你去咖啡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提前跟粥粥说过，要是两个小时没联系他，就让他去找你。”季时瑜表示自己考虑到了这些。
“你就没想过在这两个小时里会发生什么吗？！要不是我赶去的及时……”蒋明铖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后怕。
接到季时瑜的电话，但他却没说一句话，隐约能听到风声和窸窣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等到他按照定位找到季时瑜的时候，他已经被绑在了床上，面色潮红，正奋力反抗那个该死的alpha，蒋明铖随手抡起桌子上的手机支架，想也不想地砸在那名alpha的头上，要不是宋志宇拦着，他真的会当场把那个人打死。
季时瑜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
蒋明铖僵硬：“我自有办法。”
季时瑜眯起眼睛，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
“蒋明铖，你是不是给我的手机定位了。”
“……”蒋明铖保持沉默。
“你居然！”
蒋明铖清了清嗓子，给他盖好被子：“要不是有你的定位，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找到你。”
蒋明铖去的时候那个alpha正准备用季时瑜的手机打电话给他，好让他亲眼看着季时瑜是如何被羞辱，以此来离间两人的感情。
却没想到蒋明铖来得那么及时。
“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快给我弄掉！”
“不行。”蒋明铖拒绝得果断。
“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那也不行。 弄不掉了，这是永久性的。”他睁着眼说瞎话。
“那我就换个手机。”
“换手机也没用，这是绑定你身份证的。”蒋明铖继续胡扯。就算季时瑜真的更换手机，他也有的是办法。
“你别骗我，我还没傻到这个程度。”
蒋明铖忽然抬起头，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颊，语气带着点卑微的祈求：“这样就挺好的，我能看到你的位置，心里也踏实。”
季时瑜咬着嘴唇，泄气了。
不知为何，在听到他说“心里也踏实”这句话时，季时瑜的心脏像是被人隔空重重砸了一拳似的。
蒋明铖也一定很害怕吧。季时瑜抓了抓被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由他去吧。反正他的轨迹也很简单，而且行程也都是公开可见的。
“之后的事都交给我处理吧，我会让那个人渣付出该有的代价。”蒋明铖严重略过狠厉的神情。
季时瑜点头，他本来也不想再和赵天勤有什么瓜葛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蒋明铖勾唇一笑：“我怎么会处理他呢，现在是法治社会。”
季时瑜：“……”
“他不是喜欢赌博，喜欢找高利贷借钱吗，那就让他去玩好了。”蒋明铖淡淡道。他找人把赵天勤抓住打了一顿，然后让手下的人“一个马虎”把人放走了，现在赵天勤整拖着一条瘸腿到处借钱还高利贷的钱。
他知道，如果不把高利贷还上，他的后果会更惨。
而赵天勤因为计划失败，已经被蒋承良当做弃子，别说谈好的钱到账，就连面都见不上。那个受贿的保安也被蒋承良严惩了一番。
季时瑜靠在蒋明铖的肩上，小声说：“一想到我身上流淌着这个人渣的血，我就……”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蒋明铖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季家的人都说母亲在婚前和赵天勤乱搞，但我觉得她肯定不是这种人，只是我没有证据。”季时瑜苦涩地说。
“是赵天勤对你母亲见色起意给她下药。”蒋明铖亲了一口他的眼皮，“她因为怀了你，所以才嫁给了赵天勤。”
季时瑜吸了吸鼻子：“我宁愿她把我打掉，然后离赵天勤远远的，也不想她委曲求全。”
“她很爱你。”蒋明铖说，“爱你胜过了爱自己。”
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季时瑜捂住脸，小声哭了起来。
“你知道吧，我妈是个小三。”蒋明铖轻描淡写地说，“她在一个晚宴上见到了蒋承良，成为他的小情人，也拿到了一些资源，妄图成为蒋家夫人，但是没想到蒋承良对她只是玩玩而已，没多久就腻了。”
“蒋承良给了她一笔钱，那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以为自己能母凭子贵挤走季悦蓉。她生下我只有一个原因，她在赌我是一个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