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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爱人将死 > 第5章
  面前的一身港风穿搭,牛仔夹克搭配深色的休闲裤,随便一双白色德训鞋,不用看脸,从走路姿势都觉得很痞气。
  李让突然感觉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脑袋一阵剧烈的疼,像是有几只啄木鸟同时啄一样。
  “嘶唔……”
  他闷哼一声,头重脚轻,眼前模糊成一团。脚下踉跄,直往楼梯扑去。
  李让紧紧闭上眼,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等到,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腰肢。
  “李让,你还真是够狼狈的。”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讽刺,更多是冷漠。
  李让恍然抬头,对上楚洺那张立体深邃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他心脏猛地一跳,又活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嘿嘿
  周末过去了,要隔日更啦
  第5章 触碰
  “我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你打算怎么赔偿我?”楚洺垂眸看着李让,冷声道。
  李让头嗡嗡疼着,他扶着墙一点点站好,踌躇半晌,嗫嚅着,“对不起。”
  说完,他从内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楚洺,“但钱要到了,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你有其他计划……”
  楚洺睫毛颤了下,扫过李让身上的血迹,他抽出那张银行卡,攥紧。
  走廊上的人见到是楚洺都纷纷停手,刘老板从楼上下来,眼里恨意更浓,“楚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前几天不是谈好了吗?原来你也是耍小手段的人。”
  “你说他啊,一个连合同都没签的人,他过来撒的野,跟我有什么关系?”楚洺那双眼像是藏着一把刀刃,蛮不讲理地把前几天刘老板的话又还了回去。
  刘老板恨得牙根都痒痒,楚洺又道:“另外,我跟刘老板不一样,不是耍小手段的人。”
  在众人茫然的视线里,警笛声由远及近,看到警察上来的时候,刘老板的脸色比吃了死苍蝇还要难受。
  李让是被楚洺带走的。
  他第一次坐轿车,上了车后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颇有些拘谨,又好奇地到处碰碰。
  “不老实就滚下去,把血弄到我座椅上你试试。”楚洺骂完,李让更紧张,收回了手放在膝盖上,恨不得定在位置上不动才好。
  路上,楚洺整个人都笼着一层阴霾似的,李让一句话也没敢说,车开得更是快,没五分钟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李让偷看楚洺开车门的样子,微微掰开把手,轻推车门,跟着楚洺走进了一家诊所。
  “周叔,把他的伤口处理一下。”
  周叔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夫,看到李让身上的伤哎呦一声,“你打的?”
  “我的癖好还没这么重口,某些人自己作的。”楚洺把癖好两个字咬得极重,眸色幽幽看向李让。
  坐在椅子上的李让喉咙发痒,想到和楚洺在乡下混在一起的那一年,楚洺每次和他赛车赢了,都要想办法欺负他一通。
  想到楚洺的那些欺负人的坏招儿,他嗓子里有些热,红着耳尖不去看楚洺。
  好在伤口都不是很深,不需要缝针。
  诊所的周大夫给李让的手臂和腿都包扎上,稍微弄得紧了点,他也一声不吭,很能忍痛。
  “行了,回去后你多照顾点人孩子,这几天别让他洗澡,多休息,别吃海鲜。”周叔说着,转身拿着沾满血的棉花和纱布去收拾了,扭头又问一句,“开药吗?”
  楚洺盯着李让,缓缓开口,“阿莫西林,赖氨匹林……”
  “都开?”
  “他过敏。”楚洺抽了口烟,语气漫不经心。
  李让愣愣抬头看向楚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两个药物过敏,楚洺怎么知道的。
  “幸亏你说了。你小子这么了解人家,铁哥们啊。”周大夫一边说,一边去后面的屋子拿药。
  空荡的前屋只剩下李让和楚洺两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这两个药过敏的,我都不知道。”李让主动找话题,一改人前寡言的样子,两只眼都湿漉漉望着楚洺,小狗尾巴又摇起来了。
  楚洺将烟头扔在外面,他吐出最后一口烟走到李让病床前,意味不明说:“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视线像是一把带着锯齿边生了锈的刀,贴着李让的皮肤刮,危险锋利。
  李让腿上受伤,外裤脱了一条腿,缠上了纱布,此刻还没来及穿上。
  楚洺盯着他大腿侧面那块的淤青,俯首单手撑在床上靠近李让,另一只手缓缓蹭过那道伤痕。
  李让一怔,呼吸突然重了,还来不及悸动,楚洺那粗粝带着薄茧的指腹狠狠碾过他淤青的地方。
  瞬间,李让绷紧了肌肉,仰头看楚洺。
  “李让,我让你帮我去要债了吗?嗯?”楚洺眯缝着眼,有些暴躁。
  李让抿着唇,痛得弯腰,急忙说:“我只是想帮帮你。”
  楚洺看到李让这张脸他就烦得发疯,话里带着一股狠劲,“你要是想死,有比这更快的方式!”
  他瞥见那淤青血斑,似乎嫌弃还不够严重,俯身一手撑着床,一手按在上面狠狠碾着。
  突然加重的力道让李让痛哼一声,却任由楚洺的手弄疼他,不躲,只是撒娇似地轻轻靠在楚洺的手臂上。
  “楚洺,疼,别按了……”李让哼道。
  触电般,楚洺松开手,眼底逐渐清明。
  “你到底想要什么报酬,直接说吧。”楚洺说。
  李让就是想要他们的关系和从前一样。
  听说人有钱就变坏,他不知道楚洺是不是也是这样。
  但是楚洺还是会带他来诊所,也记得他自己都不记得过敏的药物。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抱有一点期待。
  “我想要十万块,我……”李让轻声说着,他想治好病,活得久一点。
  楚洺眸色变得冷锐,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在李让看向他时,他打断李让接下去的话,“歌厅要填的窟窿不止一百万,你以为这就算完了,我在你身上花了十万的多少倍,你还嫌我以前给你的不够是吗?”
  李让脸有些发烫,这么直白地跟楚洺要钱还是第一次。
  从小养父母教会他的两个字就是‘懂事’,李让懂事的年龄很早,因为不懂事就要挨打,懂事一点父母会夸他,会多看他一眼。
  可再懂事,父母还是走了,他一个人喂鸡放羊,上山采蘑菇去市场买养活自己,挣书杂费。
  后来楚洺来了,那段时间他满山遍野的跑,摔了住院也是楚洺付的钱。楚洺告诉他不用懂事,就是要野才爽。那一年多的时间,李让才觉得自己在呼吸。
  被拒绝的难堪让李让下决心不会再说第二次了,他没必要非得借钱。
  他盯着爬进诊所里的蚂蚁,被周大夫走过来踩在了脚底,“消炎药和退烧药,怎么吃吃几次我都写在药盒上了,一看就能明白,都是饭后吃,不然烧胃。”
  “走了。”楚洺对周大夫说,他接过药,扔进李让的怀里,扔下钱就走。
  李让一瘸一拐跟上去,“一百万的报酬……我不要钱了,我换一个行吗。”
  话音未落,楚洺扭头看他。
  李让补充后半句:“我想跟你住在一起,就两年。”
  楚洺勾唇,露出一个凉薄的笑,“李让,我没那么长的时间和耐心浪费在你身上。”
  两年,有那么长吗。
  李让脸色愈加苍白,他已经不知道要如何挽回这段关系。
  他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发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要怎么办,就这么离开吗?
  楚洺的视线从李让泛红的眼尾移开,施舍一般,“伤好了自己主动走,别等我赶你。”
  说完,楚洺自顾自地上了车。
  留李让在原地喃喃,“……好。”
  李让松了一口气,此刻他仍坚信楚洺只是因为当上了老板烦心事多了,等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回到从前。
  楚洺自己住在靠河边的东风小区,五楼。
  李让跟着楚洺回了家,一共两个房间,还有一层小阁楼。
  “十点前别出声,十点后别出声。我平时不在家里吃饭,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楚洺把衣服扔在椅背上,去厨房倒了杯水。
  这两个十点应该是早上和晚上的时间,李让自己身上也疼得厉害,他没多说话,知道楚洺不可能想跟他一个房间,很有自知之明地往客卧走。
  “那不是你的房间,去阁楼,没什么事别下来。”楚洺说着回了卧室,留下李让单独站在空荡的客厅。
  “我知道了…”
  李让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死缠烂打的痴人。
  有时候他也怀疑,丢失了十八年的记忆,到底是自己,还是楚洺。
  腿上本来就有伤,爬楼梯上了阁楼后,李让以为上面是仓库,没想到有一张床,床边堆了些旧箱子,看着有些乱。
  但也比村子里的房子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