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直男追gay法 > 第60章
  周鹤暄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沉:“什么?”
  方澄闭起眼,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我生日……我以为你喝多了才和我说那些,问我,让我教你怎么谈恋爱,教你怎么接吻……”
  方澄喃喃说着,睁开眼睛,周鹤暄的脸近得不可思议,方澄无暇思考,反而凑上去几分,几乎要贴到周鹤暄的唇上。
  方澄垂着眼,又抬眸去看周鹤暄的眼睛:“鹤暄,现在你学会了吗?”
  话音才落,唇便被揉阮地堵住了。
  最开始的两秒还算温柔,接着一切陡然时控,方澄逐渐招架不住,他后撤一分,周鹤暄便追上来一分,直把方澄逼得唐岛在地毯上,后脑紧贴柔软的抓绒,避无可避。
  方澄没想到昨日重现会现到这个地步,他轻轻地叫:“鹤暄……”
  “哥,我不敢亲你……”周鹤暄的头埋在方澄的颈窝里,声音就在方澄的耳边震着,“每次想亲你,我就会想座这种事……”
  方澄被周鹤暄的话说得头昏目眩,心跳得飞快,他听见自己含含糊糊地说:“许逸房间里有没开封的东西……”
  身上的周鹤暄僵了僵,稍微欠起身来,看着方澄的眼神里仿佛有个黑色的漩涡,可以分解吞噬隐入目光中的一切。
  他开了口:“哥,你不害怕吗?”
  周鹤暄抬起手,盖住了方澄的眼睛。
  “方澄……我想要你,可以吗?”
  “哥,全都给我,行吗?”
  方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可以。”
  夜里下了雪,日出后又起风,年久失修的老房子窗框门缝漏着气,吹得哐哐作响,周鹤暄被吵醒,眼皮好似黏在一起,怀里却满满的。
  周鹤暄拢了下手臂,艰难地睁开眼睛,方澄的发顶紧贴在下颌,呼吸均匀清浅,十分安静。
  昨日的记忆铺天盖地涌来,周鹤暄的身体过电般一抖,天还未亮,灰蒙蒙的光从没拉窗帘的窗户艰难地照进来,银装素裹狂风呼啸都被阻挡在外,周鹤暄于这狭小幽暗的天地中收紧双臂,情不自禁吻在方澄的肩头。
  周鹤暄近两年看了无数资料,昨天他和方澄都是喝了酒的,他实在怕给彼此的第一次留下不好的记忆,自认十二分力气收敛了六分,畅快或许没那么畅快,然而满足感是无可比拟的。
  ——方澄彻彻底底的、他的心、他的人、是完完整整属于周鹤暄的了。
  风卷着门吹出类似口哨的啸音,周鹤暄恋恋不舍地抽出手臂起身,将门缝窗缝粘的封条用小棍子一点一点地塞好,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后回到卧室,搬着小墩子挡在门前。
  与周鹤暄的温柔克制不同,方澄不知是真的受不住还是下手下嘴就没个轻重,周鹤暄照过镜子,颈窝锁骨和肩头都有洪钟的嗤佷,摸上去有些砝账又凹凸不平。
  周鹤暄摩挲着方澄留下的印记,傻笑了一会儿,这才又钻回床里。
  方澄似乎醒了醒,周鹤暄吆着耳朵问他有没有难受,方澄含含混混地支吾几声,又睡过去了。
  等到方澄醒过来,已经快要中午,厚重的窗帘拉着,他翻了个身,身体有些异样的感觉,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耳边传来周鹤暄的声音:“哥,下雪了,要不要去看。”
  方澄睁开眼,迷茫了一阵,视线渐渐聚焦在周鹤暄的脸上,下一秒飞快地转头,脸上红起一片。
  周鹤暄本来没觉得和恋人做这事有什么尴尬的,方澄这个反应倒带得周鹤暄也不好意思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我、我妈问你、过年吃什么……”
  方澄意义不明地嗯了几声,掀开被子往床下蹭:“我去洗漱了。”
  方澄在洗手间待了很久,非同寻常的久,久到足以把脸上砷上的热度一并洗下去才出来。
  然而没什么用,刚一出洗手间的门,方澄便被周鹤暄捉住,低在墙上深吻。
  --------------------
  全篇完~谢谢大家的阅读~~~
  #日后谈
  第61章 真哭啦?
  周鹤暄保研上岸的第二个学期末,方澄遇到了令他一生难忘的日子。
  ——第一次见到周鹤暄哭的日子。
  回忆起来,那一天的前后左右都是风和日丽,金刻主打的游戏参加了海市的aue联展,方澄和许逸作为创始人负责人打工人三位一体的两头牛马,前一天上完了课,坐着半夜堪称红眼的航班飞了过去,通宵招揽人手,第二天匆忙布置,一直到展厅的安保人员催促,才顶着暑气和劳累离开了展厅。
  二人就近请了临时工们吃饭,席间还忧心忡忡,隔日十点就是展览开放日,也不知七点钟就过去能否干完接下来布置的收尾活计。方澄回到酒店,当真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无奈浑身被汗水浸泡得黏腻,他匆匆给周鹤暄回了几句消息、没来得及逐一看清小男友都说了些什么,便收拾着洗了个澡。
  再出来时,跑过热水的身体疲乏感只增不减,方澄倒在床上,看着微信和企鹅界面跳出来的99+眼睛疼脑袋也疼,还是顶着压力一一将工作室的、学校的消息回复了,最后才点开周鹤暄的对话框。
  “唉……”
  方澄叹了口气,实在讨厌自己这幅工作狂得将男朋友放在最后一位的丑陋模样,又想着不然来一段视频xx当做对周鹤暄的诚恳道歉,继而一掐大腿,确信自己饥色的模样更加丑陋。
  周鹤暄前后发了十几条消息,不过从上了飞机起方澄就没好好地看、好好地回复了,如今一条条拉下来,除了询问方澄有没有平安落地、好好吃饭之外的日常寒暄,大多数都是对隔壁班老师的吐槽。
  是的,倘若一个本科生保研过程一帆风顺、师门内部兄友弟恭,那么,极大的可能,会倒霉在“隔壁班的奇葩老师”这个点上。
  周鹤暄的导师才开始带研究生两年,虽然水平很高人也很好,但只能算尚未成气候的小小导,自己还要扒论文写项目向上攀爬晋升的那种,因而在面对隔壁班已经快要成为学阀的“业界大拿”时,哪怕明知道对方没什么专业性的本事,往往也只能忍气吞声。
  初次对上这人时,周鹤暄一边对方澄吐槽一边还有些诧异,说是没想到白大这种专业性极强研发压力巨大的地方还能遇到此类人士,方澄顺势讲了几个自己经历过的师生八卦,当时想着周鹤暄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情商方面不知道能碾压大多数理工师生们多少倍,面对这种情况肯定收放自如,因而方澄只是小做劝慰,没有十分往心里去。
  说白了,当学生的,自己导师也好隔壁导师也好,甚至师兄师姐的,谁还没挨过点挤兑呢?
  但方澄却是有些忽略了,就算再有能够处理好这些破烂人际关系的事情的能力,该委屈、该憋闷的感觉都还是存在的,无法抹杀的。
  偏偏在白市、朝夕相处时还没悟道这一点,眼下两人隔着大几个小时的飞机,方澄就算想抱着周鹤暄,拍拍小男友的后背安慰一下都做不到了。
  方澄咬着下唇,心中只觉懊恼,他快速打着字回复周鹤暄的消息,周鹤暄也很快回了过来,问方澄累不累之类的话,方澄觉得打字太慢太琐碎,干脆一个视频电话拨了过去。
  周鹤暄隔了大概十几秒才接起来,同时,方澄受到他发过来的消息:【哥,我说话不方便,打字回你。】
  视频里的男生戴着耳机,后背是白墙和黑漆漆的窗户,窗框上蔫头巴脑地摆着两盆绿植,方澄一下就认了出来,这是周鹤暄的教室。
  方澄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轻道:“还没回啊?”
  【嗯,还没弄完。】
  “老罗可真够有劲的,一门儿折腾你们。”
  镜头里的周鹤暄有气无力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膀。
  “吃饭了吗?”
  【一会儿,最后运行一次,赶紧结束赶紧走人。】
  “嗯,好吧,我就看着你,你先忙。”
  方澄抿了抿唇,将手机架到一边,索性也从行李箱中把电脑抽了出来,搞起方才前端说出了问题的拟态模型。
  两人都没说话,话筒里传递着断断续续敲键盘和点鼠标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澄忽而听见周鹤暄那边传出了人声。
  他抬起头来看向手机屏幕,周鹤暄摘掉耳机站起来了,因而声音变得更加模糊,环境音有些失真,但能听出对方语气带着命令和质疑,周鹤暄大概是累得实在没有斡旋的力气,有些偏向冷淡地说着“嗯”、“知道了”、“明白”之类重复的话。
  对面好似来了不止一个人,因机房网络的问题,方澄的耳机内一时间模糊嘈杂,他皱起眉,也做不进自己的事情去了,放下了手,专心看周鹤暄那边的画面。
  一群人同周鹤暄“交涉”了快要二十来分钟,周鹤暄又坐下,看动作是从电脑里拉取环境出来,方澄从来没有见过周鹤暄这样的表情——唇角、眼角下压,脸上没有一丝柔和,更遑论是笑意,男生凛厉的眉皱着,眉头拱起小山,压得双眼皮更深,原本椭圆形的眼睛愣是因这眉头紧锁的表情变成了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