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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武侠仙侠 > 俺不是雪域暴君 > 俺不是雪域暴君 第7节
  他当时搁置下来了,不过今年气候古怪,苏赫阿那不甚放心,苏赫部有两条主要商路,一条是汪古部以粮换盐加少部分铁器,一条是魏朝穆家商队,纯换盐,前者带来的粮少,后者只愿意贩一些绢帛香料瓷器茶叶等,花里胡哨的商品苏赫阿那不在意,穆家商队的主要货物是茶叶。他想要从朝廷这里弄一些粮食,才答应和亲,雪域不是年年有灾,这属于一次性买卖。
  至于和亲公主的喜悲,残忍一些来说,他与魏朝皇帝都不放在心上,苏赫部十二万人外加铁勒族兀鲁族两个附属部族四五万之数,作为可汗,他要保证这些人好年景时在篝火旁歌舞欢笑,雪灾荒旱时家有余粮,能喝上一碗奶渣汤。
  少年时举斧造反,青年时游战雪域打下赫赫威名,占了最好的草场矿山和盐湖,如今四十近五,已经是盛年的尾巴了,苏赫阿那开始殚精竭虑,想为他的部民谋一个安定的生活。
  可人力有尽时,如何能得呢?
  苏赫阿那饮尽杯中酒,看了一眼正在和壮士角抵的长子,和从侍嘀嘀咕咕说着话的二子,鞍前马后服侍魏人先生的幼子,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外界的纷纷扰扰,全都不在林一心里,她吃饱喝足就在观察苏赫阿那,黑发半卷,两鬓微白,尤物!眉浓而烈,灰蓝瞳孔,尤物!高鼻唇薄,骨相极佳,尤物!
  往下看胸膛,黑衣贴身,勾勒出饱满起伏的轮廓,腰带仿佛是一种动物皮的质地,染作黑色,那腰那腿,看着就很带劲,尤物!
  宴罢,苏赫阿那亲送程欣出帐,又命二王子苏赫忽律送程欣往安排好的帐中安置,其他客人也都一一安置好,返回时看到上国公主歪在可汗大座上,这位置本就有些居高临下的抬高式设计,他自己坐着时没发现,换了个视角看公主高坐,好笑的同时也忍不住赞叹。
  上国人物,确有不凡,公主身居高位,看着倒是非常……合适。
  林一看到众人散去,又看到尤物一人折返,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脑海里无数虚拟毒鸟食文本不住翻腾,虽然这两天她见过很多男人了,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独处(?)的时候呢,男人都是很羞涩的,现在尤物一个人回来找她……
  苏赫阿那一步步走近可汗大座,现在居高临下的人成了他,看着少女仰头望着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公主,我已经是做你父亲的年纪了,我的三个儿子都适龄,你若对嫁我不甘,除了名义,苏赫阿那容许你自己选择未来的丈夫。”
  林一盯着他靠近的身体,终于忍不住摸了一下。
  第11章
  摸了一下,接着是几下,苏赫阿那愣神的当口,就被林一掀翻,一把按在可汗大座上。
  可汗大座是非常宽敞的,苏赫阿那有时候累了也会侧卧,手腕支撑着头,这是一种比较省力的方式。
  但他从来没有过整个人躺在大座上,抬眼就对上黑帐穹顶的视角。被按在大座柔软的狼褥子上,苏赫阿那的第一反应是遇到敌袭了,他曾经有过和熊生死搏杀的经历,他少年武勇,那种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抗的力道此生也就体会过一次。
  现在是第二次了,苏赫阿那不愿意一直挣扎,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显得太过狼狈。看着俯身凑近的少女,他伸手推了一下,语气仍然保持先前的沉稳,“公主,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你认可这份联姻的责任,不愿意任性为之,但是……婚仪还未完成,至少要到明日。”
  林一不知道尤物的薄唇开开合合是在说什么,她埋在苏赫阿那的颈窝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是一通乱亲。
  理论终究是理论,虽然脑子里想过无数回嘎嘎男人的事,真到了实战也是爪忙喙乱,林一克制着自己收拢着力道,还是把苏赫阿那的嘴唇亲肿了,脸上也有一些印痕,就在她准备扒开男人黑衣的时候,慢慢地停下手,小心翼翼地问:“不、舒服?不、愿意?”
  她这些天是从庞十一娘那里学了些简单的日常交流词汇的,只是还听不懂长句。
  苏赫阿那灰蓝瞳孔蒙着些许湿气,本是有些怒意的,但对上这种小心翼翼的神态,心中不由一叹。
  自中原洛都远道而来,来到雪域荒蛮之地,又有克烈部静宁公主之事在前,这位玲珑公主想来心中惶恐,只能通过抓住男人的方式来让自己适应生存,虽然手段过于浅显,但作为一个成熟得可以做她父亲的男子,实在不应苛责她。
  苏赫阿那起身,还扶了林一一把,语气沉稳严肃,“夫妻之事,应当两厢情愿,等明日完成婚仪,公主还愿意行此鸳盟,苏赫阿那不会推辞。”
  他说这么多字,林一只听懂了个不字,顿时失落下来。
  夜色已深,林一被带到临时的客帐里休息,苏赫部的少女用鲜花装饰她的帐子,床是木制的,甚至还有一些魏制的雕花样子,可见用心。
  鸟类睡觉都不怎么挑地方,何况布置用心窝又暖,林一躺在床没多久就歪头睡了过去,睡得很香。
  这一夜魏朝使团大部分人都没睡着,韩小六吃多了酒肉,后半夜直窜稀,拉得人都虚脱了,惹得一个帐的魏卒都没睡踏实,不乏有骂他的。萧玲珑和霓裳羽衣几个侍女睡一个帐,都是知晓她身份的人。因为被泼乳清的事,等苏赫部的少女们离开后,她发了好久的脾气才止住。
  庞六娘和庞十一娘是和陪媵从妾们住一起,大约是分不清这些女子的身份,苏赫部的安排比较粗糙,五个人睡一个小帐,十个人能睡一个大帐,庞家姐妹选了大帐,一群人睡在一起倒是安心些。
  次日天明,霓裳羽衣进帐服侍林一穿戴,刚套了一件就犯了大难——从魏朝带来的完婚大礼服,和林一的身段不能说是完全不匹配,只能说是大人穿小孩衣裳。
  林一的个头非常高,这一点差别在替婚时并不打紧,苏赫部又不知道公主该是多高多矮,只是先前还没人想到公主婚服这事上,现在可完蛋了。衣裳大了可以掐腰裁剪,使团里有专门的裁缝,可小了就是真小了,就算婚服本身是做了延长裙摆的设计,可胸腹腰腿这些尺寸没一个能对上就很要命。
  尤其是腰,霓裳掐腰比对时都懵了,谁家的贵女从小不束腰?哪有这样的铁板一块的腰身?拿了最紧的束腰来勒,也没法往里勒一寸,好像那不是柔软的肚腹,是一块细绸包着精铁。
  昨天泼萧玲珑一壶乳清的苏赫部少女阿依带着两个年长些的女侍进来,询问道:“咋还不给公主穿衣裳?要到了时间嘞。”
  霓裳把婚服往手里收了收,脸色发白,勉强笑道:“公主……路上圆润了许多。”
  “发胖嘞?木事木事!”阿依小麦色的脸庞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俺们备了婚服,还怕公主不肯穿!现下好嘞,俺们不知道公主尺寸,往大了做的,做了十来件高矮胖瘦不一样的,管保穿得上!”
  苏赫部准备的婚服也是绸缎的料子,没有特别精细的绣工,但点缀了许多雪域特产的宝石,林一喜欢这种款式,比霓裳羽衣拿来的层层叠叠的婚服好得多,仅有内外两件,穿起来不那么束缚人。
  正常的可汗大婚有非常多的繁琐仪式,尤其是祭神环节,献牲取血,滴血入酒,萨满饮血酒沟通天地人神,取羊骨灼烧占卜婚姻未来,但比较尴尬的是……苏赫部没有萨满。
  萨满的起源非常早,当早期人类还在石器时代,就有了宣称能沟通天地的巫觋,萨满就是雪域人的完整巫觋传承,而几乎所有的雪域部族都有萨满教崇拜。
  苏赫部作为新兴的大部落,本该请一位有威望的大萨满坐镇,有不少萨满地位仅次于部落之主,是一个部落重要的组成部分。但苏赫阿那本身起义就曾斩杀萨满,后来的可汗登基仪式上又没有使用重要的人牲祭天,让许多萨满为之不满,认为苏赫阿那不会长久。
  苏赫阿那曾有两位妻子,第一个妻子是他少年时娶的同族遗孀,为他生下长子苏赫铎,那时他疲于征战,成婚不久就因一场疫病失去了妻子,那时自然也没什么婚仪。娶第二任妻子时苏赫阿那已经建立部落,娶的是克烈部拔都可汗的亲妹,因为克烈部公主地位尊贵于刚刚建立部落,还没有太多人口的苏赫阿那,所以是克烈部的大萨满主持了婚仪。
  到今日迎娶魏朝公主,苏赫阿那的身份又不同,这一回是借用了下属部族铁勒族的萨满,萨满只是萨满,而不是大萨满,所以对于许多雪域部落来说,这场婚仪仍然和当初苏赫阿那自立可汗时那样,是不合理法的。
  不过林一感觉很新奇,她盯着那个插满鸟羽的萨满又唱又跳,忍不住嘿嘿出声,早上的时候十一娘和她比划说明啦!今天是她和尤物的婚礼,婚礼!
  尤物一定很喜欢她,所以昨天见了一面就要和她结婚!这个星球的婚礼和她所认知中的婚礼是差不多的,完成之后就她就会合法拥有一个男人!还是一看就让鸟想要嘎嘎嘎的绝代尤物!
  此时萨满正吟唱到“若天不假年岁,此妇转婚吾子,敬告天地神灵”,魏朝这边能听懂的人不多,但脸色都不大好看。
  雪域历来有收继婚之俗,和魏人讲究的君臣父子兄弟伦理纲常完全不符,却也自有一套运行逻辑:父兄死,叔伯死,则子弟从侄可以娶后母嫂嫂叔伯母,而尊者不得下淫。
  是说小辈可以娶长辈的妻妾,长辈不得收用小辈的遗孀,基于的是繁衍需求而非礼仪道德,年长的妇人配给年轻的男子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生育和供养。长辈不得沾手小辈遗孀也是这个道理,年老的人对生育没什么作用了,有繁衍机会不得与年轻人相争。
  萨满唱完,三位王子便来跪拜后母,也是在天神面前表示标记。
  程欣忍不住以袖遮面,不敢去看林一喜气洋洋的脸,这位语言不通的贵女,大约并不明白自己的遭遇。
  婚仪完成大半,苏赫阿那走到金坛前,伸手舀一杯血酒,血酒腥臊,他递给林一,低声道:“公主饮尽,若有不适就含一会儿,待进帐再吐掉。”
  林一接过杯盏,咕嘟一口就喝干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苏赫阿那,她其实没听懂在说啥,给啥喝啥非常老实。
  苏赫阿那也饮了一杯血酒,萨满敲响铜钟,以示婚仪完成。
  此时天色尚早,正逢夏秋集会,直到进了黑帐,外间的歌舞欢腾之声还是不绝于耳,年轻人们拉绳立桩圈场地,自发进行角抵摔跤等比赛,继续昨日未完的“宿夜”大比。
  黑帐内摆下的宴席比昨日还要丰盛三分,除去昨日的蒸烤羊肉,乳酪制品,各色鲜果,还新添了些炙驼峰,烤马肉等吃食。
  这次坐在客席上首的可就不是程欣了,而是一位眼神犹如苍鹰般锐利的老者,克烈部拔都可汗。他的坐席两侧是一男一女,一个样貌平实端正的青年,一个长得颇有精神气的少女,是克烈部的二王子和小公主。
  少女眼眶微红盯着对面的席位,苏赫部二王子苏赫忽律假装没看见她,咕嘟嘟直饮酒。
  林一哐哧哐哧往嘴里直倒肉,几乎已经不是在吃肉,而是在喝肉,她大概明白今天晚上可能有一场鏖战,女人在这方面一定要表现得很威猛,她一定要给尤物最强大的体验,让他再也离不开她。
  苏赫阿那没注意她,而是很客气地对拔都可汗解释原委,最后道:“巴特铁木尔这孩子性情我是知道的,若无人挑唆,做不出这样的事。往年,克烈部南下也是挑了时辰祭过天地的,如今正逢夏秋之会,坏了雪域的规矩,拔都阿兄,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才好?”
  克烈老可汗声如豺狼,只道:“杀随二百,鞭七,我亲自执鞭。”
  苏赫阿那敬酒一杯,示意长子去把巴特铁木尔带进来。
  第12章
  雪域部落大都有很久远的历史,早在魏朝建国之前,克烈部的先祖就是大部族之主,而更北方的“圣湖”塔塔尔部更是雪域数千年来的活历史,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是可汗换了几个姓。
  克烈部是没有换过可汗姓氏的,初代蔑儿乞被称为“劫掠者”,如今的蔑儿乞拔都可汗同样继承了先祖遗风,每逢南下必牵头。近十年又占据魏朝的幽州地带,驱魏奴耕种,在魏人眼中,雪域人的形象大多来源于克烈部。
  而在雪域部落,克烈部的名声就要好了太多,他们带来大量的粮食和奴隶,鼓动中小部落跟着他们干。每年出去一些青壮,虽然有些回不来,但劫掠带来的暴利让许多部落都心甘情愿,而损失大量青壮的中小部落又会被克烈部收拢,形成一个循环。在苏赫阿那异军突起的这些年,克烈部也是难得的能够维持霸主地位的大部落。
  克烈部年年组织南下劫掠,收拢人口,塔塔尔部守着圣湖,能养活大量人口和骑兵,具有天然优势,这都是大部落不可撼动的地基。
  但此刻魏人眼中的刽子手,拔都老可汗看起来有些苍老疲惫,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被拖死狗一样拖进黑帐里,只是略微抽搐了几下手指,就从侍从手里接过长鞭,几步走上前,一鞭就把儿子的背部鞭得皮开肉绽。
  巴特铁木尔惨嚎一声,面部扭曲,“阿父!假如是二弟,你会鞭打他吗?你的心叫魏女给蒙蔽了!你不认塔塔尔的母狼为你生下的长子,心里就只有那两个魏女下的贱种吗?”
  拔都可汗脸色阴鸷,再度鞭下!
  “我有什么错!苏赫阿那的心根本不在结盟上!他想要左右逢源,他想娶魏朝公主!他是下贱的奴隶蒙蔽勇士生下的杂种,他根本不是我们雪域人!”
  巴特铁木尔凶戾地咆哮着,这几天的俘虏日子已经快把他折磨疯了,鞭打只是折磨他的躯体,杀随是在剪去他的羽翼。他知道,被杀掉的二百随从里,一定全都是他母亲留下的塔塔尔部亲随,而不会是克烈部的人,有了被杀随的经历在前,他再也招募不到勇士入帐了!
  拔都可汗不知是不是老了,鞭到后面力道便轻了些,还剩下三鞭,当着苏赫阿那的面,他掷鞭在地,示意一名克烈部的勇士接替。
  勇士上前,连鞭三下,巴特铁木尔这下是没有嚎叫的力气了,像一条死狗趴在地毯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
  苏赫阿那叹了口气,对入席坐下的拔都可汗说道:“巴特铁木尔年纪还小,这番惩戒也就算过去了,他的本性不坏,如今却这样仇恨兄弟,仇恨于我,拔都阿兄,你有些疏于管教了。”
  拔都可汗面部如同巴特铁木尔那样抽搐了几下,豺狼似的声音响起,“这趟回去,我会把他带在身边。”
  苏赫阿那点到即止,又命人奏乐擂鼓,少年少女头戴花环,歌舞入帐,将先前的血腥一幕压了下去。
  林一也吃饱了。
  她知道自己听不懂,所以也不管自己的俘虏为啥被叫来打了一顿,眼睛只盯着苏赫阿那看,又不是什么很漂亮的男性,打就打了呗,而且她现在还记着那些拴在马后的人头。
  杀随是在黑帐外进行的,二百个青壮勇士被砍掉脑袋,临死前不乏有咒骂哭嚎的,骂巴特铁木尔或是拔都可汗的还好,有骂苏赫阿那的,就是最不敢看砍头的小孩子,都要抓一把牛粪蛋砸过去!
  江骋今日不在席间,由副将周鹏列席替代,他正和萧玲珑一起坐在草坡上。一路来他们像这样独处的时候很多,萧玲珑昨日在帐子里大发脾气,对着江骋却一句抱怨也没有,只是静静靠着他的肩膀,询问还有多久才能离开。
  “今日婚仪已毕,正逢雪域夏秋集会,庆典应该会持续几昼夜,如果急着离开,最早明日告辞,后日启程。”
  江骋没说这样其实不够体面,魏朝这样恨嫁公主,原本也没什么体面,是非之地久留无益。他虽然想要观察苏赫部的内部情况,但显然那位可汗忙中不乱,也在防备于他们,这两天摆在明面上的人只是一些普通牧民,他想要看到更多东西是不可能的。
  萧玲珑很喜悦,把头又靠在江骋胸膛上,“快带我离开这里吧,鸿羽哥哥。”
  最后的尾音放得很轻,像是少女的情丝。
  宴席散后,林一也把声音放得很轻柔,像被掐着脖子的鸭叫,她眼神很柔软地看着尤物,“小女玲珑,远道来此,再无依靠,蒙君不弃,愿承君泽。”
  话是霓裳教的,林一记性是非常好的,只听了一遍就记住了。从比划来看,这话是邀请尤物睡觉的,所以她果断选择在床边说,刚说完,就见尤物薄唇叭叭说了一大通话。
  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懂,只是本能判断这大约是拒绝和她睡觉的意思。
  林一再次试探着道:“蒙君不弃,愿承君泽?”
  苏赫阿那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是那种看重女色之人,除了两任妻子便没有碰过女人,前者相处短暂,后者处处掣肘,只能算是一种联姻选择。如今和年龄相差过大的少女同处一室,同样令他觉得不适,他并不是那等自己年老便喜爱摧折少女的恶人,昨日也是真心实意想将公主配于自己更加年轻的儿子。
  林一看着尤物皱眉,便有些失落下来,昨天也是这样,是不喜欢她吗?不喜欢为什么要办婚礼呢?
  苏赫阿那终于下了决定——他准备离开帐子,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扯住皮质腰带,昨日那熟悉的熊搏之力再度袭来。
  ……差点忘记了,这小姑娘又能吃又力大,刚才席间一直在吃,却是把这点力气全都用在了他身上。
  可汗大帐不是林一昨天睡的那种客帐,是和大座一样非常宽敞的,林一最初只是不大甘心,至少像昨天那样亲亲抱抱占点便宜,但是!尤物的拒绝并不强烈,反而有一种半推半就的意思,这极大的鼓舞了林一,她几乎是颤抖着扒掉了那层裹着尤物的黑衣。
  苏赫阿那的拒绝其实挺强烈的,也没有半点推就的意思,只是他被巨力压制得无法反抗,再加上的确很久没有过这种事了,即便是非常粗鲁的撩拨,也起了一点反应。
  看着林一颤抖着手来解他的衣裳,苏赫阿那不由再次叹了一口气,他今日叹气的次数足够多,但心中的确也无奈,他是足可做公主父亲的年纪,只是小姑娘家已经这样坚决表明立场,难道他还要不言不动,让她如女奴般羞耻地来取悦自己吗?
  苏赫阿那轻拍了拍林一的肩膀,示意放开压制,林一以为今天的便宜占到这里为止,恋恋不舍地松开,下一秒天旋地转,背部靠床。
  “公主的心意,我已经明白,接下来是男人的事,你不必为难。”苏赫阿那语气低沉而温柔,半长的黑卷发垂落下来,丝丝缕缕搭在林一肩头,灰蓝眼睛静静注视着着颤抖的公主。
  林一躺在床上,震撼地地看着尤物主动坐在自己身上,单手抽离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