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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原悠生失去了拼尽全力才考取的警察工作,因此怀恨在心,向组长提出李代桃僵这一方法的水野大辅成为他第一个复仇的目标。组织犯罪对策部内部与地下走私商人相互勾结,代表他心中正义的警察和本该被正义所制裁的犯罪分子结党营私,这是他警察梦想的第一次破裂。
  年轻的警察无力反抗,偷偷藏匿起的那把smith & wesson model 10原本是他下定决心为了举报第三小组而私藏的证据,却成为枪。支数目缺少后第三小组将他推出顶罪的导火索,他的警察生涯就此终结。桑原悠生拿起了枪,他选择复仇。
  当然,后续无论是桑原悠生、竹内大翔、小野寺敦还是整个第三小组,都将受到法律的制裁,为他们各自的罪行付出代价,那些就是警视厅自己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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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这种事,我们也没心情继续在刚发生命案的民宿住一晚上,便决定提前回到米花町。
  我将柯南留在我裤子口袋里用来窃听的侦探徽章还给毫无心虚之意的名侦探,在他说出“你也很会选旅馆嘛梨奈姐”之后奖励给小孩一个爆栗,顺便拒绝了萩原研二需不需要搭顺风车的提议。
  “萩原警官的车一辈子坐一次就足够了。”
  “哈哈哈,真无情啊小梨奈。”萩原研二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话说那个棕发小帅哥是谁啊?”
  “是梨奈姐姐的男朋友哦!”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三个小学生齐声替我回答道。
  我:“……”
  “欸?!”萩原研二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
  “萩原警官,我悄悄告诉你,”吉田步美拽了拽他的衣袖,“梨奈姐姐和沢田哥哥已经同居了哦!”
  萩原研二眼里的光芒更盛了。
  我在被三个八卦的高大警察包围之前,提起嘴巴说个不停的小学生、拽着从案件结束后便一直沉默的沢田纲吉飞快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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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在生气。
  不仅我看出来了,连后座的小学生们都眼观鼻鼻观心地保持安静、不敢吱声。
  江户川柯南试图用眼神和我交流,他眼皮都要抽筋了我还是端坐在副驾驶上头也不抬。笑话,我哪敢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沢田纲吉这么生气的样子,虽然很想上网求助一下家里兔子生气了怎么办,但直觉告诉我现在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安全。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看沢田纲吉冷着脸开车,冷着脸把小学生挨个安全送回家,冷着脸打开副驾车门、帮我拿包、请我下车,现在又冷着脸去厨房做三菜一汤。
  我:“……”
  为什么都当上黑手党boss了还是一副生气后依旧好惹的样子。
  饭桌上我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他碗底轻磕桌面的声音打断,我没办法,只好继续看他冷着脸吃完饭又冷着脸去洗碗。
  喂喂这到底是谁的家啊。怎么会有主人在自己家里坐立难安的。
  这份沉默一直延续到沢田纲吉冷着脸给窝在沙发上的我端来饭后水果、并在我身旁坐下。
  “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终于肯理我了?”
  我们同时开口。
  沢田纲吉拼命维持的扑克脸有一丝破裂,我缩了缩脖子,从裂缝中读出几分无语。
  那碗切好块的桃子被塞到我手里,吃桃子也堵不住我的嘴,我含糊说道:“做了什么?”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凝重、又很快消散,可我还是吓了一跳。我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意识到这家伙真真切切彭格列首领的身份。
  有点可怕,我许久没有面对过这种完全上位者的威压了。不过或许因为面对的是沢田纲吉,所以我并不恐惧,反而还有余心感慨不愧是里世界的无冕之王。
  我按了按心口,隐隐约约有什么地方松动了。
  “为什么不顾被刀划伤的危险就冲过去,为什么说一些‘即使挨了两枪也没关系’的话,为什么那么莽撞、那么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沢田纲吉的声音从严厉到逐渐颤抖,他低下头,凌乱的刘海挡住表情,“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梨奈。”
  “……”
  我没有回应,而是伸手拨开他柔软的、蓬松的、碍眼的发丝,青年饱满光洁的额头下,金棕色的双眸隐隐氤氲着水汽。我的动作一愣,明明受伤的是我才对吧,怎么委屈到快要哭的人反倒变成你了。
  “所以,”我轻声说道,“这也是你从前一直隐瞒我黑手党身份的原因吗?害怕我受伤的胆小鬼。”
  沢田纲吉紧紧盯着我,良久,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握上我的手。他的手掌已经大到可以完全包裹住我的,青年滚烫的手心灼烧在我的手背上,一路带着我从额头滑向脸颊。我直觉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后面发生的事情必定会脱离自己的掌控。我感到不安,试图挣开手却被他死死按住。
  “明明最胆小的人是你才对,”沢田纲吉说话时共鸣的震颤传及我手心,“既然望月梨奈是胆小鬼,那就让我主动来说吧。”
  “不要逃避,不要离开。”
  “我想告诉你一切。”
  沢田纲吉从我转学并盛之前就到来的家庭教师里包恩开始说起,一直到我离开并盛之后才出现的黑曜中学、指环争夺、十年后的未来与彩虹之子们的诅咒,再讲到他继承彭格列以来的十年……
  他说了很多,我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听着。
  沢田纲吉所描绘的黑手党的世界远比我想象的更加残酷,里世界的穹顶密不透风,连月光都无法照亮一丝一毫。
  即使是从他人的只言片语探出视线,第一次接触那个世界确实让我感到恐惧,但我在他的注视下内心逐渐安定下来。和十年前在并盛的那个春天里一样,沢田纲吉牵着我的手,金红的眼中只有我的倒影,他温柔而可靠地坐在我身边。我突然想到丸井文太说过的话,那么我会是他生命中最独特、最重要、最无法忘却的记忆吗?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继续再做胆小鬼了。
  内心汹涌的情感告诉我,无论过去、现在、未来,他都是我的沢田纲吉。
  棕发青年试图保持平静和我交流,但我还是听出他声线里潜藏的忐忑。此时此刻我是不会承认,他低头边用脸颊蹭我的手边软声撒娇的样子其实很可爱。
  “梨奈,不要讨厌我。”
  他哭了,我的手心一凉。
  霎时间脑袋里好似有烟花炸开,乱糟糟一团转不过弯,我快要不能思考。
  ……可恶,狡猾的黑手党。
  将另一只手也覆上他的脸颊,沢田纲吉怔愣地看着我,眼圈泛红,眼角的泪滴尚未滑落,嘴巴因为我突然的动作而惊讶地微微张大。
  我低头吻了上去。
  他温柔的为我流泪的眼睛、他的真相和他的爱一起把我困在东京湿热的夏夜。
  他所度过的意大利的夏季是否也是这样潮湿而漫长,我情不自禁地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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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我还是逃跑了。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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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原赤也的公寓已然被占领。
  他顶着一头刚睡醒还没打理的卷毛,双手抱膝坐在客厅沙发角落,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在深夜猛然闯入自己家中并开始各自忙碌的三位前辈。
  望月梨奈正趴在地板上,手脚并用发力把自己的脑袋往沙发底下送。
  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一左一右在她两侧,一个安抚地拍拍望月梨奈的肩,一个满脸的沉痛惋惜。
  “放弃吧,沙发底下是没有时光机的。”
  “……”
  切原赤也的目光随着学姐的起身而移动。
  只见望月梨奈踉踉跄跄地走向卫生间,黑色长发女鬼般披散在胸前,面色苍白,眼神呆滞。
  仁王雅治起身,与丸井文太一同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
  ——“梨奈!洗手池里也没有时光机!”
  ——“马桶里也不可能有!喂!”
  等两人手忙脚乱把望月梨奈按在沙发上时,切原赤也才在彻底清醒过来,并开始为这场凌晨两点的闹剧感到震惊。
  望月梨奈用同样的姿势蜷缩在他身边,眉头紧皱,下巴尖尖搁在膝盖上。切原赤也终于撇干净脑子里的浆糊,理清了今天凌晨发生的一切,大概。
  “所以,”他颤颤巍巍说道,“你让来日本出差的前男友住在自己家里,在你们旅游结束推心置腹回忆过去的时候强吻了他,然后出于羞愧一个头槌害他昏迷在沙发上……是这样吗?!”
  梨奈姐——!!!
  切原赤也在凌晨两点忍不住想要高声尖叫。
  “差不多吧,”仁王雅治望着还在往外吐魂的好友,“然后一路从东京骑自行车来到神奈川,先后失礼地把住在一栋楼的我们喊醒陪她一起崩溃。”
  明明从头到尾都很失礼吧!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前男友!
  立海大男子网球部全体公认最没礼貌的切原赤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吐槽,他怕说出来会再次伤害望月梨奈的心。虽然梨奈姐看上去已经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