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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惊悚推理 > 代号:雷司令 > 第14章
  “那我看起来像是做什么的?”
  “在我看来,我们是同行,我们都在摆布他人,而非任他人摆布。”
  riesling确实是可以“摆布他人”,她可以像死神一样,轻易摆布人的生死。riesling并不害怕时月白知道面具之下她的狰狞面孔,相反,她甚至想向她展示自己的无所不能。
  漆黑的神龛前有三炷香缓缓燃烧着。
  时月白起身,朝一扇屏风走去。
  riesling仍旧坐在茶台前。
  “不过来吗?”时月白在屏风旁转过身对riesling说。
  riesling笑了笑,站起身,快走了几步。
  时月白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黄花梨大床看上去很柔软。时月白半躺在上面的腰肢也是。
  一支皮鞭若无其事地舒展在她的身边。
  riesling挑了挑眉,“这是我们今晚的道具吗?”
  “不是我们的,”时月白说着,拿起了皮鞭,“这是我的道具。”
  riesling笑了笑,“遗憾。”
  “为什么?”
  “我也是拿着鞭子的那个。”
  riesling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了时月白旗袍上的扣子,手顺着丝绸柔软细腻的质地,滑进了她的衣襟里。
  时月白滑下床,跪在了riesling的脚边,仰起头,吻在她的指尖上,“那我会顺从你。”
  滚烫的明亮的夜晚,月亮高悬在窗棂之间。
  第12章 暴走的小汤
  “你是谁?”时月白摸着riesling腰窝上的六芒星纹身。
  这是icarus的每个成员都有的标志。六芒星有是两个三角形叠在一起,总共有六个角,每个人被涂黑的角都不同,r被涂黑的角在正上方。
  “我是吴缺。”riesling慵懒地趴在时月白柔软的大床上。
  “吴缺?”
  这个说自己叫吴缺的人显然是破碎的。
  时月白摸着她后背上狰狞的疤痕,“你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打碎过的花瓶。”
  “喜欢吗?”riesling笑着,转过身。
  时月白抬起手,摸着她肩上的圆形疤痕,“你知道什么是金缮吗?”
  “不知道。”
  “金缮是一种瓷器的修复技术,通过将破碎的陶瓷碎片用金漆重新连接起来完成修复,它的目的不是掩盖裂痕,而是赞美裂痕,装饰裂痕。金缮表达的是一种惜物之心,器物的美也在破碎和修补当中重现。”
  riesling笑了笑,靠近时月白的嘴唇,与她响亮的□□纠缠在一起,坠入深沉的黑夜和喧嚣的黎明。
  太阳从窗帘的缝隙再次照进了房间,时月白在她身边睡得很熟。
  riesling从床上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
  “你要去哪儿?”
  “工作。”
  时月白笑了笑,支起头,侧躺在床上看着她,“你一定很喜欢你的工作。”
  “当然。”
  “你喜欢你的工作超过了喜欢我?”
  riesling只是笑了笑,捡起了地上的裤子。
  时月白从床上起身,走到riesling身边,把手放在她的腰间。
  “你还会回来吗?”时月白在她耳边问。
  “如果我说不,我还能走出这个房间吗?”
  “这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我会回来的。”
  riesling在走出屏风的时候,视线落在了门口拆信台上的一把精致的拆信刀上。
  “带走吧,”时月白说着,从她身后走来,拿起了桌上的拆信刀,“留作纪念。”
  riesling接过拆信刀,又拿起了最上面那封被拆开的邀请函。
  时月白笑了笑,“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如果你想的话。”
  “他是谁?”
  “你居然不知道姜咏澈是谁?”
  riesling摇了摇头。
  “如果你想要在海港站稳脚跟,最好要去拜一拜他的码头。”
  “他跟你一样很会利用人吗?”
  “当然。他擅长到看起来是被利用的那个。”时月白摸着riesling的下巴说。
  【警察局·解剖室】
  凌晨4点。解剖室里的排风扇发出“隆隆”的声响,两具女尸分别陈列在两个解剖台上。
  窗外,暴雨如注。雨滴敲打在解剖室的金属防盗窗上,发出清脆声响。
  这两具新鲜的尸体是刚刚从中心现场运回来的,身份在当场就已经被确认完毕,是一对母女,也是运送钚239的货车司机的妻子和女儿。
  黑漆漆的雨从前半夜就开始下了。
  一个木材商担心自己的货物被水浸湿,冒着大雨去了仓库,打开门,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埋头检查着地上的积水。
  闪电频频亮起,照亮了被高高地吊在房梁上的两个女人。困惑和惊慌的奔逃之后,木材商语无伦次地报了警。
  现场迅速被封锁,蓝色和红色的警灯照在这座仓库的墙壁上。
  蓝伊一立刻到位,在现场做了体表检查,记录好信息以后就把尸体带回了警局,又和元舟一起把这两只大小几乎一致的裹尸袋抬进了解剖室。
  蓝伊一穿着解剖服,整理了一下手套,站在了母亲面前。摄像机开启,负责拍照的同事在一旁举着相机拍照,元舟则是在一旁根据蓝伊一的检验情况填写表单。
  “死者一,女性,42岁,身高1.65米,体表无明显创伤,指甲内夹杂土屑与木屑……”
  蓝伊一右手握着解剖刀,采用y字开胸的手法,划开了尸体的皮肤,然后把皮肤分离了开来。接着,手术刀熟练地游走在腱膜层中,打开了尸体的胸腹腔。
  “测一下肝温。”蓝伊一说。
  元舟放下表单,拿起了尸温计,把金属探针伸进了死者的肝脏里。
  “29.4摄氏度,”元舟一边思考一边说,“中心现场环境温度是25摄氏度多……”
  她把纸页翻到最后,在空白的地方列了个数学公式,计算了一番,“死亡时间在9到10小时之间。”
  蓝伊一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胸腹腔的检查很快就结束,蓝伊一开始解剖颈部。
  “甲状舌骨骨折,舌骨大角断裂,结合颈部皮下出血,支持他杀勒颈致死……”
  时间过得很慢,两个小时后,蓝伊一缝合好了母亲的尸体,然后走向了女儿。
  “死者二,女性,12岁……”
  这是蓝伊一在从业以来直接接触过的年龄最小的尸体。
  一个小时后,解剖室的门被推开,汤照眠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眉头紧锁,红彤彤的眼睛扫了一眼已经缝合好的母亲的身体,然后又转头看向了解剖台上女儿被打开的身体。
  蓝伊一抬头看了一眼汤照眠,然后低头继续忙碌。汤照眠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所有人都沉默着,只有蓝伊一检验记录的声音回荡在稀薄的氧气里。
  女儿的尸体解剖和取样做完,蓝伊一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母亲,然后开始缝合。
  “被害过程能还原了吗?”汤照眠走到蓝伊一旁边问。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蓝伊一指了指两具尸体脖子上的两道勒痕,“跟在现场的判断一样。”
  “先从身后勒死,然后被悬吊起来?”
  “嗯。毒物检测12小时内能出结果。”蓝伊一说,“但大概率不会推翻当前假设。”
  汤照眠点了点头。
  “比较关键的两个dna证据是在女儿指缝内发现的皮屑,和在□□里……”
  没等蓝伊一说完,汤照眠的拳头就砸在了解剖台上,“妈的,狗东西。”
  蓝伊一握着手术刀,看着抖动了一下的解剖台,微微皱了皱眉。
  “dna比对结果最快24小时可以出。”蓝伊一的声音平静。
  “汤队!”冯原推门进来,看到解剖室的场景,脸色煞白,迅速低下了头,“汤队,司机指认过的交警已经带到审讯室了。”
  “知道了。”
  汤照眠话音刚落,冯原就扶着门吐在了门口,哇啦哇啦的呕吐声回荡在空气里。
  “伊一,你不用管,等会儿让她自己收拾。”汤照眠说着往解剖室门口走,刚到门口,她又回过头,对蓝伊一说,“认尸等我回来再说。”
  蓝伊一点了点头。
  汤照眠出了解剖室,穿过法医室的大门,回到了走廊里。她的脚步飞快,骨节被她捏得咔咔作响。到了审讯室门前,丝毫没有停留,一脚直接踹开了门,插着腰注视着坐在审讯椅上的辅警。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汤照眠问。
  辅警盯着她,不说话。
  “哑巴了?”汤照眠抬高声音问。
  辅警张了张嘴,说:“让协助调查。”
  汤照眠转身从桌上拿起货车司机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辅警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鼻子。
  “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辅警有些不耐烦地说。
  “想好了再回答!”
  “我就不认识这人!”辅警突然激动了起来,“你们就算再让我看一万回,我也还是不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