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熟悉吗。”
女孩松开手，脸上是夸张的不自然的笑。
“熟悉吗，你是见过这个法阵的。”她继续说，“没错，那天我就在楼上，我目睹了所有一切：我的姐姐死在了你的手里，我的伯父让你逃了——但今天你不会那么幸运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你——”
果然是她！凯特琳娜 托伦特，她果然保持着十几岁的年龄活了近半个世纪！
一阵欣喜不合时宜地从伏地魔的心理涌出，永生的秘密近在眼前，而他的魔力却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感受不到任何流动的迹象。不该这样的……不该变成这样的……他依旧死死地抓住了魔杖，那个女孩却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利刃从背后刺进了他的胸口。
剧烈的疼痛中伏地魔艰难地扭过了头，大难不死的男孩扔下了隐形衣。他提着一柄闪闪发光的宝剑，宝剑的末端是大颗的红宝石。他将剑拔了出来，又毫不留情地再次刺进了他的身体——一次，一次，又一次。
是格兰芬多的宝剑……他一直在寻找的……属于霍格沃茨创始人的……最后一个遗物……最后一个……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正在用这种屈辱的麻瓜方式杀死他……但他不会死的……他还有……纳吉尼……
伏地魔的世界天旋地转，彻底陷入黑暗。
第四百五十三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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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人死了，别刺了。”凯特琳娜说。
哈利这才停了下来。他提着血淋淋的格兰芬多宝剑，血液像是一条小溪般在两人脚边流淌着，铁锈味弥漫在一片狼藉的会客厅里。
人终有一死——就算是哈迪斯的孩子，也不可逃过这样的命运。
“他真的死了吗。”哈利有些不敢置信地问。
“死了，死透了。”凯特琳娜踢了一脚伏地魔的胳膊，“失去了魔法的巫师也不过就是一个肉体凡胎，死了就是死了。只要心脏不再跳动，他们也一样需要去那片开满长春花的土地上报道。”
西里斯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从会客厅的另一个入口走了过来。他杀死了贝拉特里克斯，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决斗，他差点儿以为自己会交代在那。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白色的保护罩，正是他的堂姐临死前都想要保护的东西。保护罩里，一条大蛇不安地游动着。西里斯相信如果不是这条蛇让贝拉特里克斯分了心，他可没法杀死那个疯子。
处理完其他食死徒的凤凰社成员也先后赶到，哈利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张平静的脸。在从日记本中得知里德尔年轻时的长相后，他勉强可以从这张狰狞的脸上拼凑出那个曾经帅气迷人的斯莱特林的模样。而现在，一张蛇一般的面孔正头朝下地倒在自己的血泊中，脆弱不堪，毫无生机，与那些被他还有他的手下杀死的巫师与麻瓜没有任何区别。他没有死于咒语，而是在被限制了魔力后被格兰芬多的宝剑贯穿了身体。伏地魔可能到死都想不到自己会是这样一个死法吧，哈利恨恨地想，但这才是最适合他的死法。
“他死了。”西里斯轻声说。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是的，他死了，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西里斯，带孩子们回去吧。今晚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事情就让大人们来处理吧。”
西里斯点了点头。他将保护罩转移到一只手上，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又朝着凯特琳娜招了招手。现在的格里莫广场12号并非空无一人，还有几个孩子等在那儿。西里斯的一颗心脏怦怦直跳，他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会默许他不用参与剩下的善后工作。
“我们回去吧。”他迫不及待地说。
这一次，凯特琳娜没有抗拒他。她从废墟里捡起魔杖，和哈利一起离开了扎比尼庄园。
格里莫广场12号灯火通明。
西里斯带着两个孩子幻影移形落在了门口，一打开门，卡诺就哭着扑到了凯特琳娜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头死死地埋在了她的袍子上。凯特琳娜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挂在腿上的小精灵一起去了客厅。克利切正等在那，一双灯泡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西里斯，牙齿咬得咔哒作响，像是只要西里斯吐出一个他不想听的字，小精灵就会恶狠狠地给他来上一口。
“他死了。”西里斯言简意赅地说。
“他……死了？”克利切瞪大了眼睛，他呼吸的速度加快了。
西里斯点了点头。
克利切瘫倒在了地上，他开始嚎啕大哭，挂坠盒在他的胸脯上一起一伏，哈利不得不把他拎了起来，好不让他用自己的头去撞击茶几。客厅另一边，凯特琳娜一下一下地拍着卡诺的背轻声安慰着，一时间里格里莫广场12号混乱不堪，只有西里斯静静地站在客厅的入口，一动不动，像是一尊黑色的雕塑。
“我早就和他俩说了死了死了，他们就是不信。”坐在沙发上的尼克无奈地摊手，“拜托了，这方面在场还有人能比我更专业吗。”
“你看到他了吗？”凯特琳娜问。
“我感觉到了。”尼克点头，“他正在那片长春花地上徘徊着，他的灵魂不完整，是没有资格接受审判的。”
也就是说在他们消灭伏地魔的最后一个魂器之前，他连转生都机会都没有。凯特琳娜冷哼一声，她环视了一圈，留在格里莫广场的应该还有两个人的。
“布雷斯呢？还有德拉科？”
“布雷斯？他一直在楼上呆着，德拉科应该在他房间吧，我没上去看。凯特琳娜，事情都解决了，对吗？”
“不算吧……我们还差最后一个魂器没有找到，所以伏地魔在长春花地上的灵魂才会说不完整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以后再说吧。”
凯特琳娜叹了口气，她将身体陷入了软绵绵的沙发背里，拍了拍怀中家养小精灵的背。
“卡诺，我真的没事了，快起来吧，好吗。”
家养小精灵终于听话地从她的身上起了身，但下一秒，她再次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尖叫。
“小姐的手！小姐受伤了！卡诺该怎么办……对，卡诺该去找医疗箱！卡诺居然只顾着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小姐的伤口，这都是卡诺的失职！”
受伤？什么？凯特琳娜低头看向双手，这才发现她的左手血淋淋的。一道伤口从手腕延伸到了拇指，应该是伏地魔击落她魔杖时造成的。还好，只是割伤而已。凯特琳娜连忙叫住了慌乱的小精灵，让她去帮自己去打一盆清水。伤口很深，但她居然一直没有注意到。在家养小精灵提起后，凯特琳娜才突然感觉一阵剧烈的疼痛正从手背上传来，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还好，她的魔杖没事。贝肯道夫几年前寄给她的圣诞礼物终于派上了用场——他的多虑是对的。在离开扎比尼庄园前，凯特琳娜在废墟里找到了自己的魔杖。贝肯道夫亲手打造的保护套被伏地魔发出的魔咒击碎了，那些由赛琳娜设计的漂亮花纹伴随着破裂的金属碎片一起留在了扎比尼庄园，但她的魔杖完好无损。换魔杖对巫师而言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凯特琳娜隔着袍子摸了摸口袋里的魔杖，依旧心有余悸。
等下次回营地时，她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贝肯道夫，他到底帮了她多大的忙。
卡诺小心翼翼地端着清水回到了客厅，凯特琳娜将左手浸泡入水中，伤口在清水的滋润下逐渐愈合，疼痛也消失了。克利切也终于平复了心情，躺在地板上无声地抽泣着。
直到这时，一直站在客厅门口的西里斯才终于开口了。
“尼克。”他看向端坐在沙发上的混血者，“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没问题。”尼克说，“我一直在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尼克从沙发上站起身，提过茶几上的一个塑料袋，那里面满当当的全都装着食物。尼克将塑料袋递给西里斯，西里斯把手里的保护罩放在了茶几上，跟在尼克的后面走向门厅。克利切也默不作声地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像一个幽灵一般尾随在两人身后。他们离开了很久很久——久到凯特琳娜和哈利被卡诺强硬地拖着去吃了夜宵，久到几个凤凰社成员匆匆返回格里莫广场拿东西又匆匆离开，久到他们通过水幕联系到了远在霍格沃茨的金妮，画面里的女孩一脸兴奋，讲述着赶到学校的傲罗是在有求必应屋的门口把那群食死徒全部打包带走的全部细节。
“他们说金斯莱让福吉亲眼目睹了准备闯入神秘事务司的食死徒！他甚至还特意带了预言家日报的记者！梅林最肥最大的三角裤，我可太期待明天的头版头条了……”水幕那端的女孩满脸兴奋，接着又肉眼可见地落寞了下来，“但是哥哥们还有赫敏都不同意我参与计划——明明离开格里莫广场时候罗恩他们都讲得好好的，一到有求必应屋就不同意我出去了，说让我守着有求必应屋，不让食死徒闯进来。不过事到如今一切都不重要了——凯特琳娜，还有哈利！你们这几天一定要回霍格沃茨！弗雷德和乔治说要搞一个大型派对，他们说那会是一个能记录入《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