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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tide我之前真的不应该骂你,我两巴掌自己的嘴呜呜呜。】
  【啊?没明白?tide和今宵打1v1的目的是?】
  【国内需要有一位选手去欧洲赛区,本来定的人是今宵的,但tide不想让今宵去,所以开打了。】
  【什么意思?过去是好还是不好啊?】
  【肯定不好啊艹,那都不把选手的命当命的。】
  【啊?】
  【不是吧,那tide这么做是为什么?】
  【之前就听说俩人关系好,没信。天塌了,没人告诉我那么好啊。】
  【看了官方发的贴,卧槽那么狗血吗?etg当初签tide作替补原是帮今宵去欧洲的,这事那么早就有苗头了吗?】
  【不行了,所以俩人现在是都不想让对方替自己去(哇爆哭jpg.)】
  ……
  粉丝难受,etg剩下三人更难受。眼泪流得个比个的狠,旧梦比赛看到一半愣是看不下去了,出门骂了声艹狂抹眼泪。音沉很快跟出来,和旧梦抱头痛哭。
  你说etg到底什么烂命啊?旧梦甚至怀疑联盟上次让他们拍纪录片,是因为早早清楚了这事所以才特地让他们拍的。
  手伤、暴雨、腰伤,周斯年丝毫不占利。一开始有个别粉丝好奇周斯年会玩打野还是射手,因为顾徵这把玩的米修斯,射手对战上带有天然的抗伤优势。然而周斯年并没有玩打野,他选择玩步枪海盗。
  如果说夜狩是周斯年的封神英雄,那么步枪海盗便是周斯年转射手后玩得最出色的一位。奈何如此也无济于事。
  经此一战,周斯年输了个体无完肤,顾徵那是不留余地和他打,当年周斯年杀了他多少次,顾徵在今日全杀了回来。
  一锤定音,塔落人去,周斯年攥着鼠标的手渗着血,半晌没吱声,只死死盯着屏幕。周围一阵唏嘘,直到顾徵起来,拽开他的手。
  全场气氛压抑无比,一群人目瞪口呆却大气不敢出。周斯年玩得挺好的,哪怕手伤了打出的水平和他在赛场上也没差多少,但顾徵今晚跟开了挂一样。
  他抓着周斯年的手穿过人群,无视众人的眼光,往四楼去了。
  周斯年全程没说话,顾徵帮人拆开渗满血的纱布,换药包扎。
  他知道周斯年现在不想和他说话,帮人处理好伤口后,盯了人片刻,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准备离开。
  “你一定要这样吗?”
  周斯年问,话里夹杂着哽咽喊道:“顾徵。”
  一定要那么狠心。
  他心头骂道,明明事情从一开始就布局好了,按照情况应该也理应是这个发展趋势。作为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周斯年却委屈至极,仿佛去欧洲赛区的事从来与他无关,他才是那真真正正的受害者。
  他抬起头语气冷冽又觉得好笑:“你在报复我吗?”
  报复我当初不告而别。
  顾徵转身看他,柔声道:“没有。我没怪过你。”
  他伤心过,恨过,但从来没有哪一刻真正怪过周斯年,要怪那会也只怪自己不够重要。
  周斯年站起身朝他走去,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哗啦啦的声音透着钻骨的痛,周斯年扶着腰,步调陡然不稳,顾徵连忙上前把人扶住。
  他趁机环住顾徵的脖子,亲了下去。他哭得厉害,肩膀脊背都在颤,就连接吻的唇也在颤,但他太难过,难过得亲到一半就亲不下去了,只能扶住顾徵的肩垂下头让眼泪往下掉。
  可他都这样难过了,顾徵却始终无动于衷,周斯年哑声道:“连哄人都不会吗?”
  顾徵抱住周斯年单薄的身子,学着他的样子去舔舐他的眼泪:“周斯年,这回轮到你等等我,好吗?”
  周斯年摇头:不好,不行。
  他被顾徵抱到床上,仍然不死心问:“你一定要去是吗?”
  顾徵无情般点头。
  “好。”
  周斯年道,话语间透出一股决绝。
  他俯身打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三盒甩到顾徵面前:“和我做。”
  周斯年眼鼻通红:“做完了,我放你走。”
  ……
  那一夜似乎格外漫长,雨声嘶吼,惊雷不断。周斯年一次次溺在迅猛的潮水中,一次次爬起来继续。今夜过后,他要顾徵时时刻刻想着他,念着他,无论是他这个人,还是这具身体。
  第49章 真相
  雨停了?
  周斯年醒来已是次日傍晚,窗帘缝隙能窥到窗外满屏的落日余晖,世界美得像一副油画,不,是末日将近。
  他恍惚失神,说不上是睡太久还是太难过,他不记得今天几号,也不清楚自己今天吃没吃过午饭晚饭,洗了澡没有。
  周斯年动了动手指喊道:“顾徵……”
  房间久久没人回应,空调安静运转着,他伸手去摸隔壁的床榻,这一动,全身骨架都在疼。
  细细麻麻的痛感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昨日种种如同潮水漫过,周斯年动作顿住,怔怔然望着天花板。
  隔壁床榻早已空了冷了,周斯年抓住床单,终于反应过来一个事实:顾徵走了。
  他走了。
  心脏像被人挖掉,身体空掉了一块,周斯年蓦地鼻子一酸。
  顾徵走了。
  眼泪像不息的河流从眼角拼命滑落,沾湿了他半边手掌。周斯年从小到大没哭那么狼狈过,他难受,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难受。
  呜咽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以至于他都没听见房间里的其他动静。
  “汪呜呜呜呜……汪……”
  年糕在房间呆好一会了,周斯年睡觉时她安安静静趴在床边候着,听到人哭后急得原地团团转,扒拉床单周斯年又没反应,给她急得吼了两声。
  周斯年眼泪糊在脸上,他没力气,想爬起来看看年糕都觉得艰难。
  他偏过头,有气无力道:“你怎么在这啊……”
  年糕又汪汪两声,像在回答周斯年的问题,可惜周斯年听不懂,便也没管她。他现在自顾不暇,没心情。
  他垂下手,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和情绪。年糕钻到他置于床沿的手底下,周斯年反手挠了挠她脑袋:“别闹。”
  年糕兴致缺缺哼唧了下,去舔周斯年的手掌。她鼻子湿湿的,一个劲往周斯年手心拱,愣是给周斯年塞了一个小袋子。
  周斯年拿过来看,他一眼能认出是顾徵留下的东西。不多,就几串钥匙。郊外房子的,地下室的,基地的。睹物思人,好不容易压下点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周斯年缓了好一阵,打开手机处理信息。
  微信红点蹦出九十九加,周斯年大概扫了眼页面,点进置顶那个。
  顾徵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年糕想你了,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你的腰伤,好好找那位老中医看看。
  按时吃饭,照顾好自己,手记得换药。
  快入秋了,注意保暖,保重身体。
  中间隔了几分钟,顾徵那会应该编辑了挺久,删删改改继续道:
  我看你很累,就没叫醒你。
  我先出发了,你好好休息。
  这些消息是四个多小时之前发的,两个小时后顾徵又发了一条:
  我登机了,你醒了给我发条信息好吗。
  兴许哭累了,周斯年现在半点眼泪挤不出来。他靠在床头,手搭在膝盖坐着。没哭,没笑,夕阳彻底沉了下来,树影从窗帘缝隙滑过消散,房间变暗了。
  傻的。
  周斯年心说,他深吸一口气,回了顾徵一条:一路平安。
  他勉强起身,撑着盥洗台洗漱。音沉帮他把外卖拿上来,小心翼翼问:“宵神,你……没事吧?”
  周斯年朝他露出个若有若无的笑,把年糕交出去后,哑着声音道:“没事,你带她去玩吧。”
  顾徵次日中午给他回的电话,打的还是视频,属实难得。
  周斯年眼睛肿得不行,不想让顾徵看到自己那么狼狈,索性关掉了摄像头。
  接通后两边好一会没出声,机场不知用哪国语言在播报,周斯年听不太出,时不时出现两句英文。
  “斯年……”
  顾徵心虚喊人,他在等行李。
  怎么一见到人就要哭啊,矫情劲。周斯年擦掉眼角即将掉落的眼泪,用手指戳着屏幕上戴口罩的模糊人影,应道:“嗯。”
  周斯年迅速调整好声音状态问他:“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顾徵不适应地对着摄像头道:“我下机了。”
  周斯年回:“看到了。”
  顾徵透过镜头看过来,问他:“你吃饭了吗?”
  按照时差计算,南屿这边差不多十二点了。
  周斯年张嘴胡扯:“刚吃。”
  撒谎。
  顾徵心说,音沉给他带信了,说这两天周斯年只吃了一顿饭,不保证全部下肚的那种。
  “吃什么了?”顾徵问他。
  周斯年回:“面条。”
  顾徵没拆穿他:“好吃吗?”
  周斯年点头,反应过来顾徵看不见,出声道:“中规中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