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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朔点点头道:“好在有你,王府不至于乱了套。”
  严管家颔首:“还是殿下预料周到。”
  “还有一事,需要殿下定夺。”
  沈朔于是对谢辛楼道:“而今局势与先前不同,怕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本王暂时用不着影卫,你先带人去好好歇息,有事本王自会传唤。”
  “属下遵命。”
  谢辛楼心知这是沈朔体恤众人劳累特意放的休沐,但大燕南北势力紧张,沈朔自己不仅没得休息,还紧赶着要忙不知多久。
  为了不让沈朔再分心担心自己,他便没有坚持陪着。
  谢辛楼离开后,沈朔随着严管家去了书房,一开门,就见几名大臣从座位上起身,齐声向他拱手:“臣潞州太守施宇,洛州太守祝泽明,京都校尉邹华,拜见殿下!”
  沈朔静静扫过眼前的这些官员,严管家在一旁悄声道:“这些大人都是带着代丞相赵御史大人的手书来的。”
  沈朔点点头,挥手回礼:“诸位请坐。”
  “谢殿下。”
  诸位大人坐下的同时,沈朔两三步迈至中央落座。
  如今大燕半壁江山被沈朔控制,北边早已惊慌动乱,已然开启了严禁,本就偏向沈朔的官员要么留守阵地准备接应,要么预先跑了出来。
  从他们口中得知,掌管皇宫守卫的执金吾也为赵安荣所收,只待他们逼宫的那日,城门自会为沈朔敞开。
  而众人接下来的任务,便是在平定南部的基础上逐步吞并北部,再到一举逼宫的部署。
  涉及到军事、粮草、民生的统筹问题,并非简单的计划可以带过,因此赵安荣派了他们几个前来和沈朔一块儿出谋划策。
  南北之争非一朝一夕可结束,光是商议计划、部署军队都耗费了他们整整十日的时间。
  几个月以来,王府进进出出大小官员众多,沈朔也忙碌到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整个王府只有影卫知道他的行踪。
  谢辛楼原本被安排了数月的休沐,但他只歇了几日就忍不住跑到沈朔附近,在暗处默默看着他醉心军政大事,忙到根本不会发现自己。
  某一日沈朔在书房和各位大臣商讨,谢辛楼就坐在走廊的矮栏上靠着柱子打盹。
  秋日凉爽的风从早晨吹到晌午,舒适得醒一阵梦一阵,梦到殿下在书房里运笔,梦到殿下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梦到终于商议出结果,大臣们如释重负纷纷告退下去休息,殿下却不急着离开,走出书房后,却是来到走廊。
  走廊外栽种着一大片枝序绣球,一朵朵饱满的绣球花如云团般坠在头顶,风一过落下片片轻柔的花瓣,将睡着的人包裹在流云中。
  谢辛楼也知自己太过思念,因而梦到的都是沈朔,甚至连唇上的触感也格外真实。
  在梦里,一切动作都会变得滞涩,他笨拙又努力地回应,直到对方觉得光吻还不够,渐渐用了力道,指腹摁着被嗦红的唇角,咬住上唇稍带力道地研磨。
  谢辛楼被咬疼了,骤然从梦中醒来,发觉那朦胧的触感反倒愈发真实。
  他睁开双眼,看到一只近在咫尺的耳朵,惊得他顿时心跳如鼓。
  “殿下!”
  沈朔还衔着他的唇不放,谢辛楼尝到满口苦涩的茶叶味,就知对方这几日过得有多清苦。
  书房里的蜜饯一颗没动,沈朔吃不惯,所以才亲自来寻“蜜饯”化苦。
  但要吃“蜜饯”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何况书房外都有守卫,那些大臣们想必还未走远,万一遗忘了什么又折返......
  谢辛楼的心都快跳到沈朔嘴里了,后者松了牙,轻“嘘”了一声:“书房外还有人,你也不想被他们听见吧?”
  他当然不想。
  沈朔看着愣睁双眼,说不出一句话的谢辛楼,愈发耐不住心底的悸动,覆上留有浅浅牙印的上唇,温柔地抚慰,遮掩自己方才的“暴行”。
  许是午时太阳比上午猛烈了,吹来的风不再凉爽,反而热得人析出薄汗。
  到后来,谢辛楼实在忍不住推了推沈朔,对方才松了劲放过他。
  他眸中满是柔光,温柔地替人擦去唇角水渍。
  谢辛楼从矮栏上腰酥腿软地起来,一扭头,却发现院里院外别说人了,连只狗影都没有。
  谢辛楼:“......”
  第65章
  君主“作恶”,下属便是再生气,也只能在心里计较。
  谢辛楼抱着双臂,胸口起起伏伏,垂着眼眸盯着沈朔。
  沈朔凑近脑袋看着他,笑得烦人:“生气了?”
  谢辛楼板着脸:“属下不敢。”
  “我错了。”沈朔认错很快,下次不改。
  “连着好几月没和你亲近了,就原谅本王的情不自禁吧,嗯?”
  眼见着对方又贴上来,谢辛楼有意后退一步,淡声道:“属下回房歇息了。”
  “本王送你。”沈朔笑着拉过他的手,大大方方离开。
  “殿下!”谢辛楼想收回手,奈何手腕在人手心锁得死死的,他实在挣脱不得,眼见着有丫鬟小厮迎面而来,他干脆加快脚步,将两人的手挡在身侧。
  “殿下,大人。”丫鬟小厮同二人见礼,什么也没瞧见便走了。
  谢辛楼才松一口气,沈朔却忽然加快了脚步,两人相牵的手又暴露在阳光底下。
  从书房到影卫别院的路并不长,但谢辛楼这一趟下来像是绕着长平跑了一圈似的。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他正打算同沈朔告别,不想后者直接走进屋关了门,望榻上一坐,拍拍身侧:“过来坐。”
  谢辛楼抿着唇,立在原地不语。
  “放心,路上没人瞧见咱们牵着的手。”沈朔安慰他道,转而莞尔一笑:“不过你唇上的牙印,总不能是虫子咬的吧。”
  “殿下!”谢辛楼脸都红透了,声量也忍不住提高。
  “真是翅膀硬了,敢这么大声对本王说话。”沈朔眼皮一压,露出的态度不容反抗。
  谢辛楼立即单膝下跪,眼角湿润,声音委屈:“殿下......不能这般戏弄属下。”
  沈朔眸子颤了颤,又重复了一遍命令:“过来,坐本王身边。”
  谢辛楼跪在原地没有动作。
  沈朔于是翻身上榻,却意外从被子里摸到了什么:“嗯?”他手上一抽,不想竟抽出一件里衣,而且这里衣的材质和尺寸,似乎是自己的。
  “殿!”谢辛楼几乎来不及反应,等他匆忙起身后,沈朔已经攥着手里的衣服,表情十分精彩。
  这下是彻底完了......
  谢辛楼整个人已经红了个彻底,也不在乎自己眼下如何不堪入目,他恨不得能当即自燃。
  而沈朔在发现里衣后,同发现新大陆一般,格外兴奋地在榻上四处翻找起来,从榻上找到地面,最终发现了地砖下的辛秘,将藏着的一箱子囊佩、扳指、手帕、发带以及桃核全都找了出来。
  全都是之前自己误以为被攻略者偷走的!
  沈朔捧着这一箱“宝贝”,笑得格外“骇人”,对谢辛楼道:“这些,你作何解释?”
  谢辛楼魂去了大半,麻木地对着他下跪:“是属下......鬼迷心窍。”
  “本王原以为你单纯可爱,竟不想私下对本王有这般特殊的......占有欲。”沈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从这块佩囊来看,从第一个攻略者出现之后,你就开始偷偷收着了?”
  “属下一开始只是不愿殿下之物落于他人之手......请殿下赐死!”谢辛楼知自己无法辩解,将唇都咬出了血。
  沈朔将箱子放下,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人从地上抱起,坐到了床沿上。
  “......殿下?”谢辛楼自觉罪孽深重,不想沈朔却轻轻吻走他的唇上血,提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要求:“你从本王这儿拿走这么多东西,也该回给本王什么吧?”
  谢辛楼懵了一瞬,眨了眨眼:“属下拥有的一切,没有一样不是殿下给的......”
  “倒是有一样。”沈朔颇有意味地用眼神示下。
  谢辛楼立即反驳:“不可!属下还没......眼下不可......”
  “别紧张,本王不会逼你。”沈朔安抚道。
  谢辛楼红着脸沉默低头。
  沈朔无奈地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枚布包:“你所有之物都是本王给的,本王也不介意再多给你一样。”
  他胳膊绕过谢辛楼的后背,一手托着布包,一手将布包打开,露出里边躺着的一枚萝卜模样的银制小吊坠,以及一枚药丸。
  谢辛楼疑惑地看着这两样东西,沈朔将吊坠系到他脖子上,随后自己咽下那一枚药丸。
  “殿下?”谢辛楼担心那药丸的来历,谁知沈朔咽下药丸后不久,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忽然发出一阵细微的震动。
  谢辛楼握着吊坠,感受着震动的持续,沈朔便解释道:“这是本王派人蛊师那儿取来的小玩意儿,本王咽下了母虫,母虫感受着本王的心脏跳动,吊坠里的子虫也会随之活跃,如此吊坠便会持续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