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你见过在液氮里栖息繁衍,一旦被捞出来就会热死的“虾”吗?
  余昼期待:“那这虾算是生的还是熟的?怎么烹饪?”
  不能吃,肉有毒。外壳剔透如水晶,虾肉是透明的,蓝紫色内脏漂亮的像被封在冰里的花。花能买5支普通营养剂的钱可以买到一只,带走留念。
  余昼:“呵呵,景区套路。”
  工作人员:“买一只吗?”
  余昼:“不买。”
  你见过必须在无氧气环境中才能自由生存,一接触氧气就会枯萎死亡的植物吗?
  余昼:“能吃吗?”
  工作人员:“……呃,大概不能。”
  余昼:“也就是说除了比较新奇以外毫无价值喽?”
  工作人员:“谁说的,曾经有研究院的人来采样呢!说不定哪天就有大发现!”
  余昼:“那还不如研究研究部分虫族的人工养殖方法呢,我记得有一个种类能把无机物变成肥料,多好的虫啊!我都想它了!”
  工作人员:“故意找茬?滚!”
  余昼:“投诉警告。”
  工作人员:“对不起我错了!”
  余昼:“哈哈,我原谅你。走啦!”
  工作人员咬牙切齿:“慢走不送!”
  你见过整颗星球都是各种各样的葡萄,遍地酒庄,连空气里都满是葡萄酒的香味吗?
  余昼:“啧,失策,没有提前准备旅游攻略,这地方对觉醒者不太友好。”
  安和意:“去下一个目的地吗?”
  余昼略一迟疑,改了主意:“算了,来都来了。”
  余昼牵着安和意的手漫步街头,“酒”星在普通人中颇有名气,游客众多,空气里满是馥郁的酒香,酒精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以高阶觉醒者的嗅觉灵敏度,只感到微醺的愉悦感,倒也不算难受。
  余昼抽了抽鼻子,遗憾的想道:出来旅游,难道是为了看风景吗?那还不都是为了吃吃吃吃吃!可惜联邦实在是没有美食,酒闻着倒是香,觉醒者又喝不了,以至于旅游的乐趣只剩下安和意,还有调整景区工作人员,唉……咦?那是谁?
  余昼拽拽安和意的胳膊,悄声道:“你看那人,好眼熟。”
  安和意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全身上下裹得非常严实的人,身上穿着和当地人一样宽松的白色长袍,头顶纱帽,面目隐藏在薄纱之后,普通人的眼睛是看不清其长相的,高阶觉醒者优越的视力却能捕捉到更多细节。
  “是苏茜,对吗?”余昼凑在安和意耳边,悄声道。
  安和意轻轻点头。
  “想不到她竟然在这里,也有道理,这星球上到处是酒,绝大多数觉醒者都不会选择在这里久待,反其道而行之,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余昼摸着下巴,做沉吟状,“现在怎么办呢?我们是和她打招呼?还是假装没看见?”
  换位思考,如果是余昼经历了苏茜经历过的事,在下定决心逃离一切后,绝对不希望再跟过去的任何人与事扯上关系。
  “要不,还是躲开吧?你怎么想?”余昼跟安和意咬耳朵。
  安和意耳朵轻轻一动,点头,拉着他要走,两人都迈开了腿。
  这时,苏茜却忽然转过身来,三人打了个照面,猝不及防,三人顿时都僵住了。
  余昼心里暗道不好,很后悔刚刚没有立刻躲开,他并不情愿让苏茜因此生出什么误会,因为他们两个真的对她毫无恶意!
  “是你们啊?出来玩的?”没想到,先说话的竟然是苏茜,她调整了一下纱帽,走近两步。
  安余二人都敏锐的发现了她的变化,苏茜的举止较以前更放松些,语气也更温和,二人对视一眼——不是错觉,苏茜变得柔和了,为什么?
  “有空聊聊吗?”苏茜站到二人眼前,她主要是对余昼说话。
  余昼看了安和意一眼,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点头答应了。
  苏茜引着他们走进一家酒馆:“酒星上几乎不来觉醒者,也没有设立专门的服务场所,我来之后,能尝试的都尝试了一遍,这家有一款梅子酒,酒精度数很低,不会很刺激神经,觉醒者可以少少喝一点。”
  余昼一听,兴致大起,觉醒者对酒精极其敏感,按上辈子的话来说,吃两个蛋黄派能醉倒一天,二锅头喝进嘴怕不是能把神经烧坏了,因此觉醒者基本上人人都是严格的禁酒主义者,没有市场就没有发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觉醒者都能喝的酒——估计也就比纯果汁高一、两度吧?
  苏茜在前台要了梅子酒和几样点心,然后开了包厢雅间,余昼一看就知道了,她可能是想谈点什么,而不是单纯的叙旧。
  酒和点心上来后,谁也没有动。
  苏茜锁好雅间门,打开隐私屏障,才取掉纱帽。她的长发剪短了,白金色的发丝堪堪长过耳朵,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神情也是柔和的,看起来平静又安然的样子。
  状态不错。
  余昼觉得安心,他之前还害怕她会想不开呢。
  他说:“你……”
  苏茜同时开口:“谢谢你余昼!”
  她忽然很大声的道谢,眼中泛起泪光,看起来很激动。
  余昼顿时把自己要说什么给忘了,感觉有点尴尬:“啊……怎么了?”
  “谢谢你,你的话是真的!”苏茜看着他,神情很郑重,“命定者通过精神维度联系在一起,是真的,我真的,找到他了!”
  余昼:哈?谁?
  第110章 选择不飞翔的自由
  “实不相瞒,其实我是想去死的。”
  苏茜一开口,先扔了一个震荡弹,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笑了一下,仿佛很愉快的样子:“凌冽死的时候,我就想死,没别的,就是嫉妒他可以去死,我也想死,可是那天你说,他在精神维度等我。”
  苏茜的目光失焦了,她望着冥冥之中的某个点,声音低得如同呢喃:“那天,我扔掉光脑,随便找了一艘飞船上路,我要去他死的地方,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去……我飞了好久,终于到了,我停了飞船引擎,本来想直接打开舱门暴露到真空里,就像他死时那样……可我又想,或许他在精神维度上,在离我很近的地方等我……”
  苏茜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中,表情都木了,似乎神智已经抛弃了身体,只有嘴唇在动:“我就尝试着,放弃所有身体感知,完全融入精神体,去触及精神维度,我想知道,他到底在不在……”
  余昼紧张的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等着苏茜揭晓答案。
  “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呼唤!他在呼唤我!”
  苏茜忽然回神,眼中亮起火热的光彩,她看向安和意,神情恍惚又兴奋,仍然陷在那时的情绪中难以自拔:“你能明白对不对?最早听见呼唤的是你!你一定知道那种感受!我没法解释,我形容不了,但是我知道他在!阿蒐,他还活着!他就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等我!我找到了他!我感觉到了,我听见了某种指引,我找到了他!”
  她明显过于兴奋,翻来覆去重复了好几遍,样子有点神经质。
  余昼心中一惊,下意识的为苏茜感到高兴,接着又忍不住皱眉,听起来是件好事,可她的反应又不是很健康,难道——失而复得这样的好事,还不足以治好她的情绪病吗?
  安和意只是默默坐着,并不理睬苏茜。
  苏茜自顾自的兴奋了一会儿,又自己冷静下来,展颜一笑:“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余昼左思右想,还是问了一句:“确定是找到了本人吗?”
  “是他。”苏茜点头,语气斩钉截铁,“他是我的阿蒐,活的,本人。”
  余昼心里一松,也有心情八卦了,问道:“是怎么个事儿?”
  苏茜沉吟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刚知道阿蒐牺牲的消息时也查过,那时查到的情报是说,征召阿蒐入伍的是一名上校,sss级觉醒者管理方案的忠实拥趸,他想隔离我和阿蒐,结果阿蒐主动申请参加先锋队,第一次战斗就……之后那名上校自己也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
  苏茜说到这里,情绪又有点不稳定,手指抠在桌面上,下意识抓挠着。
  她接着说:“我找到阿蒐的时候,他在一家民间疗养院,因为精神图景崩溃而深度昏迷,那家疗养院一直养护着他。我让工作人员辨认了照片,寄养阿蒐的人就是上校,他办了自动缴费,在他牺牲后,每一年的费用还是从他账户上打到疗养院账上。这件事,上校好像没有告诉任何人,疗养院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阿蒐是觉醒者战士。”
  “我也不明白,上校为什么那么做,把阿蒐送上危险的前线,在他真的快死的时候,又谎报死讯,把他藏起来……上校已经死了,我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苏茜的表情变得平静,变得祥和:“去年,上校的账户余额不足,没有成功续费,疗养院因为阿蒐是觉醒者战士,免费养护了一年,我找到他后,补齐了费用,把他接出来。因为担心被军部找到,我带着阿蒐偷偷来到了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