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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大夫,你说是不是?”
  “……”
  章大夫被她盯得脊背阵阵发凉,心知自己这回是踢到了铁板上,哪里还敢猖狂。
  见着两人鬼哭狼嚎地被拖了出去。
  姜晚宁不由在心下感叹……
  啧。
  这侯府主母,当着确实爽哈!
  想扇谁就扇谁,想打谁就打谁,把她长年堵塞的乳腺都打通了不少,果然权力令人沉迷。
  什么时候她要是能搞个太后当当就好了。
  不知道有多得劲。
  ……
  一个时辰后。
  听着外头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姜晚宁坐在屋子里心平气和地喝着茶,觉得天上的仙乐也不过如此,她甚至忍不住还哼起了小曲儿。
  审讯的时间不算短,她本不用专门在这候着。
  有林嬷嬷在外头严刑逼供,这事出不了什么岔子。
  她主要就是想看看……
  沈玉堂低头认错的样子,顺便再嘲讽两句。
  果然。
  没一会儿,沈玉堂就低着脑袋走了进来,整个人蔫儿吧唧的,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姜晚宁嗤了一声。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叫得挺狂?”
  沈玉堂没敢再顶嘴,只悄悄地瞄了眼坐在一旁的慕容箐。
  却发现慕容箐根本没在看他。
  她在低着头绣花。
  见她不搭理自己,沈玉堂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第10章 现在又想当爹了?晚了!
  以前她都是围着自己转的。
  成天嘘寒问暖地说一些多余的话,变着法子煮那些甜得发腻的汤羹,生怕他饿着冻着似的,操心个没完。
  眼下陡然冷了下来,倒叫他不太习惯。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慕容箐因为藏红花的事,还在同自己置气,等会儿他放低姿态哄上几句,事情也便过去了。
  “你看箐箐干什么?”
  姜晚宁打断了他暗戳戳的偷瞄。
  见他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像是拉不下脸来道歉。
  她便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踩了一脚。
  “怎么,现在知道错了?又想过来给箐箐肚子里的孩子当爹了?呵……也不知道方才一口一个‘野种’叫嚷的,是哪个好人家的亲爹!”
  听到这话。
  沈玉堂顿时满脸通红,忍不住打断道。
  “母亲……别说了,孩儿知道错了!今日之事,确实是我错怪了箐箐,才叫她受了那样大的委屈。”
  姜晚宁拍掉手上的桂花糕碎屑。
  这才正眼看向他。
  “你早认错不就完了,非要找一通骂才觉得舒坦,真是浪费我口水。”
  沈玉堂脸色讪讪。
  还想辩解。
  “孩儿、孩儿也不是有心的!那时候章大夫说箐箐有了身孕,我不知有多高兴,若不是春桃故意栽赃陷害,我又怎么会不认自己的亲生骨肉……”
  “等等。”
  姜晚宁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不太对味。
  她忍不住反问一句。
  “你说清楚点,什么叫‘春桃故意栽赃陷害’?难道这事不是她的主子指使的?”
  沈玉堂闻言却是满脸不解。
  “母亲,您为何对嫣儿有如此大的偏见?嫣儿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春桃受了重刑,刚刚全都已经招了。”
  听得后半句。
  姜晚宁强行按下拔到了一半的四十米大刀,耐着性子追问。
  “那贱婢招了什么?”
  沈玉堂耳根又是微微一烫。
  顿了顿才道。
  “春……咳,那贱婢说,她自幼倾慕于我,原本盼着嫣儿同我完婚之后,能叫我纳了她做通房。
  谁知后来却是箐箐嫁进了侯府。
  她便因此对箐箐心生怨恨,不想叫她诞下腹中的孩子,所以偷了嫣儿的首饰,买通了章大夫,以此来污蔑箐箐不贞。”
  “……”
  姜晚宁知道柳氏母女生性狡猾,绝不会轻易授人把柄。
  哪怕今日春桃被抓了现行。
  她们也会想方设法,将罪名全都推到春桃一人的身上。
  所以对于这样的口供,姜晚宁并不十分意外,她只是对沈玉堂的蠢钝难以置信。
  “这么说,春桃的供词……你一字不落、全都信了?”
  沈玉堂微抬眉梢。
  觉得她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为何不信?春桃既已认了罪,她说的这些,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并无自相矛盾之处,应当就是事实了。”
  看他一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模样,姜晚宁不由干笑两声。
  都懒得跟他争论了。
  毕竟,她不可能叫一个自恋的男人,去否认自己的男性魅力,那几乎比叫他去死还难。
  转过头。
  姜晚宁看向边上一言不发的慕容箐。
  决定还是把这个问题,抛回给小两口,让他们自己解决。
  “箐箐,今日之事……你受的委屈最大,你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闻言。
  慕容箐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刺绣。
  反应却是比姜晚宁想象的,要冷静沉定许多。
  只见她抬眸看向站在眼前,脸上略带愧疚之色的沈玉堂,一字一顿,反问道。
  “你当真觉得,这事跟嫣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才的对话,她都听在了耳里。
  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其实也早就猜到了。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差点因为春桃的构陷,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孩子的父亲却丝毫没有愤怒之色。
  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言语之中甚至隐隐还夹着对慕容嫣儿的庇护。
  这实在叫她觉得可笑。
  “……”
  面对慕容箐的质问,沈玉堂先是面色一怔。
  随后。
  却像是怕她会迁怒到慕容嫣儿身上,连忙说情道。
  “箐箐,你别怪嫣儿……此事由春桃而起,嫣儿为此也是很内疚。她觉得没管好自己的婢女,十分对不起你,所以一直在外头跪着,说是要给你赔罪……方才不管我怎么劝,她都不肯起来!”
  “呵。”
  慕容箐失笑。
  突然对这个男人很是心寒。
  “你既然那么心疼她,怎么不去跟她一起跪着?”
  沈玉堂口吻微滞,正要开口。
  又听慕容箐悲愤道。
  “沈玉堂,你身为孩子的父亲,却一口一个野种地叫他,甚至差点将他害死……如今,却还在这里包庇真凶,我对你实在是失望!你,也不配当孩子的父亲!”
  “箐箐,你别这样。”
  提到孩子的事,沈玉堂于心有愧。
  他确实对不起箐箐和孩子。
  被她骂两句也是应该。
  “我承认这事是我错了,我也知道你怨我!你有气,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嫣儿……”
  慕容箐气得脸色煞白,不想再听他替慕容嫣儿说话。
  直接打断道。
  “你要只是来替她说情的,就不要再同我说话了,我不想听!”
  自从有了婆母撑腰,她好像也硬气了不少。
  见沈玉堂还要张口,慕容箐越想越火大,突然站起身来将他推到了门外。
  “滚出去!”
  见状,姜晚宁不由转头同林嬷嬷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闪过一丝惊诧。
  她这儿媳妇,终于开窍了?
  不过想想也是。
  慕容箐因为从小生母早亡,又不得父亲看重,或许习惯了逆来顺受。
  但自从有了孩子,她也便有了逆鳞。
  一个母亲,纵使性子再软弱,也绝对无法容忍孩子的父亲,去赤裸裸地袒护伤害孩子的凶手。
  捂着胸口,慕容箐平息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
  对上姜晚宁微诧的目光,慕容箐脸颊微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她居然在婆母面前……跟夫君大吵了一架,还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换作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母亲,我……”
  她正想解释点什么。
  就见姜晚宁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一脸欣慰地夸赞道。
  “干得漂亮!这种拎不清的狗男人,本来就不该惯着……你刚才应该再踹他两脚!”
  慕容箐:“……”
  记住了。
  下次一定。
  ……
  屋外。
  沈玉堂看着“砰”一声关上的房门。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是,箐箐……你赶我出来做什么?!”
  “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春桃也受了应有的责罚,被打得浑身是血,没了大半条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先把门打开行不行?”
  “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可就走了……我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