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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到处洒的彩带,梁君赫一滞,气焰顿收:“葵葵,你瞧我这双手,白白嫩嫩,它们不是干粗活的手。”
  厉乘川:“我来。”
  周镜:“我来。”
  许野:“我来。”
  江玉鸣饶有兴致地笑:“瞧瞧他们,学着点吧,这么金贵,难怪邢葵父母嫌你脾气大。”
  他极为自然地在话语中暗示,仿佛梁君赫和邢葵分手的原因在于脾气。
  梁君赫也机警,立刻顺着他的话叉腰:“有点脾气怎么了?谁能没一点脾气!”
  周镜:“我脾气好。”
  许野:“我绝对听葵葵话。”
  厉乘川:“我……”他说不出口。
  “呵,你们想扫地你们扫去呗,反正我不扫,走吧,别碍眼。”梁君赫不可一世,“葵葵,我找你是想确认,买到赫拉索隐藏款的人,能向你讨一个愿望是真的吗?”
  一时间,要去找笤帚的三人、装成看戏的江玉鸣,乃至缩到墙角的周梨,均竖起耳朵。
  邢葵奇怪:“肯定真的呀,赫拉索盲盒系列中藏了一盆我织的向日葵盆栽,抽到它,我将为买主实现一个我能力范围内的愿望。是个营销噱头吧,但我都在网上公布了,不能有假。”
  五男神色各异,墙角处,周梨也嘴角弯起,势在必得。
  半个小时后,邢葵卸妆完毕,换上寻常着装,拎着礼服袋、抱着奖杯盒打开换衣间的门。
  几个男人互相折腾,将彼此和自己都折腾走了,这会儿就她一个人……三个人?
  门打开,江玉鸣拎着一个男的站在走廊。
  那男的两边脸庞各有一道从眼角流下来的黑痕,邢葵冷不丁撞见心脏都发紧,再细细辨认:“短腿苏苏?”
  “你认识他啊?跟在梁君赫后头来的,偷拍了我们不少照片。”江玉鸣递给她一只手机。
  “那怎么能叫偷拍!天天奇妙历险,你抱梁家大腿抢走我的c位奖,你这叫遭报应!”短腿苏苏大声地喊,唾沫星子肉眼可见。
  邢葵闪避。
  “我要上网曝光你,和几个男人同时牵扯不清,这样的品行不配得到c位奖。”
  “你别吵。”邢葵轻轻地道,“会吵到我的耳朵。”
  她翻看相册,压根没什么,就是些对峙图、扫地图,她想梁君赫可能也发现了被宵小跟踪,只不过不将其当回事。
  今年短腿苏苏的踢腿舞很火,邢葵会定时研究爆款视频,因此认出人,“何来我抢你c位的道理呀,我今年热度比你高,得多。”
  江玉鸣在一旁笑了下:“他在盛典前抱了只大腿,想玩黑幕,没成功,就以小人之心揣度你。”
  短腿苏苏被揭穿有大腿,急切喷口水否认:“胡说!我是凭我的真本事!”
  他又吵,江玉鸣手伸进口袋,取出手机,点了几下:“喂,董其铭。”
  扬声器里传来中年男性的声音,音线颤抖,受宠若惊似的:“江、江少爷,您怎么能想起我?”
  “当然是来问罪的,你的小情人,吵到了我未婚妻耳朵。”
  邢葵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捏了下耳垂。
  短腿苏苏瞳孔地震,开淮乳业董总,他费尽心血才攀上的存在,眼前的年轻人,竟直呼其名。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董总,竟恭恭敬敬地喊对方少爷。
  “哪个小情人?”董总哆哆嗦嗦地问。
  “叫短腿苏苏的那个。”
  “啊呀,江少爷,误会,大误会啊!他一个男的,我只喜好女的啊。”
  “他在旁边。”江玉鸣冷笑,懒得戳破这些腌臜人。
  一听到他的话,董总立马对短腿苏苏大呵:“混账东西!在外面污我名声,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
  短腿苏苏向后跌,他好不容易攀到的大腿,还想借其飞黄腾达,就这么没了。
  “江少爷,回头我请——”
  江玉鸣不给面子地挂了电话:“继续说,你的真本事在哪里?”
  他可受不了,这种鼠辈向邢葵叫嚣。
  短腿苏苏破防,伸手指:“她不也是靠大腿吗?你凭什么赢过我?就因为你是女人吗?你们女人总是更方便贩卖身体!”
  邢葵眉梢一拧:“停,你感谢一下如今是法治社会吧,我打你会被
  请喝茶,哦对,造谣也会被请喝茶吧?要不我送你进去?”
  短腿苏苏呆了呆:“你,你没证据!”
  邢葵取出她的手机,平静展示屏幕上的录音:“我有录音的好习惯。”
  靠!几句话坐不了牢,却能毁掉他的事业,比失去大腿还恐怖!短腿苏苏摔到走廊墙壁,想生气不敢生,满脸恐惧。
  邢葵删照片。
  “我有一个想法。”江玉鸣温暖的手揽住她的腰,笑盈盈,他将短腿苏苏送到邢葵面前,可不仅仅是要教训他。
  毕竟,教训他的事,江玉鸣私下就能完成。
  “什么想法?”邢葵不明所以。
  江玉鸣期待地看着她,神采艳丽不可方物:“我们让他拍一张照片吧,让他发给记者,借此公开。”
  此前邢葵就跟他说过,差不多能公开了,他正好利用这件事,他迫不及待想见到兄弟们的表情。
  周镜、许野、梁君赫、厉乘川,他想看他们每个人的脸像打翻的调色盘。
  邢葵瞪瞪快要兴奋的江玉鸣,也觉得他的主意可行:“好吧。”
  江玉鸣偏脸:“还不过来拍。”
  短腿苏苏:“?”你们未婚夫妻魔鬼吧你们!“来了来了。”他赔笑。
  “让我想想拍什么。”江玉鸣沉思,艳色的唇瓣微张。
  邢葵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拍接吻!我不好意思!”
  掌心,柔软的唇两边嘴角上拉,往她掌肉落了一个啄,江玉鸣握住她的手腕,拉下,俯身,额头贴到她的额头。
  “这样就好,我的好孩子,我的小葵花,我的葵葵。”
  短腿苏苏拍照片:靠,莫名其妙被塞了一嘴口粮。
  楼下,江玉鸣送邢葵上车,吴佑嘉蹲在驾驶座,一见邢葵有伴,赶紧戴上耳机,两耳不闻老师事。
  江玉鸣本想和邢葵一同回去,但收到了厉乘川消息:“厉乘川让我去他家一趟。”
  邢葵闻言纠结了下,好心道:“你别太欺负他了,人厉乘川人挺好的。”
  她不找他们算账,不代表她知晓失忆后,反应不过来过去背着她发生的事。
  几个兄弟对她,动不动灌输要远离厉乘川的概念,说什么,厉乘川洁癖到,跟他讲话都要往嘴里先喷两下75%浓度的酒精。
  恐怕对厉乘川,更是百般蒙骗。
  厉总不天真更不愚蠢,是真相信兄弟情才能屡屡被骗,适可而止啊。
  江玉鸣眯了眯眸子:“好,葵葵嘱咐,一定办到。”
  谁欺负厉乘川了?他从来没欺负过啊,撬墙角能叫欺负吗?
  厉家主宅,别墅不染尘埃的地板上,铺叠着一只只色彩斑斓的纸盒,数以万计,纸盒外包装上写着“赫拉索”的字样。
  晚间十点,江玉鸣走进去,别墅内没有佣人,一身黑的厉乘川正坐在盒子中央,拿着美工刀,一盒一盒地拆。
  他抛给江玉鸣一只美工刀:“帮我拆一下,别人拆我不放心。”
  第106章
  江玉鸣接住美工刀,厉乘川喜好黑色,美工刀也是黑色。
  黑色低调,显得人稳重,厉乘川恐怕这辈子,都没坐在这么多彩色中过。
  “嚯,老厉,这是买了一万份吧?”
  一只又一只的赫拉索方盒,铺延整栋别墅,厉乘川放在厉家主宅拆,因为租的房子放不下。
  “看来你对赫拉索隐藏款势在必得,想向邢葵许什么愿啊?”
  “没想好,只是不能让别人得到许愿机会,况且那是邢葵亲手织的。”
  他拆着盲盒,别墅内不止一万份,具体多少份厉乘川也不清楚,上个月末吩咐陈泉抢购时,能抢多少就多少。
  怕别人毛手毛脚,从收到货起他就一个人在拆,“我需要一位帮手。”
  江玉鸣就地坐下,和厉乘川一同,坐进五颜六色的海洋中:“我倒是能帮你,但我猜测梁君赫他们今晚匆匆离开化妆间,估计每个人也买了很多赶回去拆了,你未必买得到啊。”
  “你拆就是,何必要刺我一句?”大手拆开一只盒子,厉乘川望过来,眼神犀利,“我当真能信任你吗?江玉鸣。”
  两人,一白,一黑。
  看似共处同一片空间,却在彩色纸盒分隔中泾渭分明。
  化妆间江玉鸣的出现,过于巧合,即使能解释还是让厉乘川如鲠在喉,他叫江玉鸣来,是有意试探。
  咔哒,江玉鸣推开美工刀的刀刃,装听不懂:“激将法是吧?行,我拆。”
  厉乘川眼神审视,江玉鸣却坦坦荡荡,甚至就近拿起一只纸盒开拆。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他或许,真不该怀疑兄弟。
  信任兄弟的内心飘荡一股罪恶感,周镜觊觎他心上人,许野觊觎他心上人,梁君赫觊觎他心上人,总不能连江玉鸣也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