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窗外,普吉岛的阳光依旧明媚。
闫严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忽然间感觉自己有些读懂了何屿这个人。
他想,也许何屿想要的爱情,和他能够给出的爱,必须是对等的。
就像双人跳伞时的默契配合,差一分一毫都无法完美同步。
如果自己的爱是百分之百,那么何屿可能只有百分之八十,这不够纯粹的二十就是他离开的理由。
这个认知让闫严失落,但也释怀。
闫严想,他何尝不想要一个完完整整、毫无保留的何屿呢?
就像蓝天之下,那个毫无畏惧纵身跃入他怀里的何屿。
爱情的答案有很多种,或许两人同时放手,反而才是给爱真正开始的机会。
【闫严】:好,祝你旅途愉快,再见。
最终,闫严选择相信时间,相信自己,也尊重何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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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宝宝们很想看快点和好,但是写到这里时,我感觉何屿是不会轻易答应和好的。不能因为咱闫可怜咱就跟他好了对吧。
这个契机,咱闫还需要努力寻找!
不要怕,咱闫也不可能轻易妥协的!
ps:完结的那一章才是真正和好的一章,但为了弥补大家想吃糖,我会写4个番外,今天就码!
第71章 等不及了
两人分开后的日子,闫严回到北京,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公寓,开启了没有何屿的生活。
清晨准时起床,西装革履地出现在闫氏集团的会议室,傍晚下班后,他会去超市挑选新鲜的食材,回家做一顿简单的晚餐。
生活规律得仿佛回到了认识何屿之前。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习惯已经悄然改变。比如手机相册里多了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全是何屿的照片。
再比如忙碌完一天后,他总会不自觉地刷一刷那个人的朋友圈,仿佛这样就能参与他错过的生活。
何屿的朋友圈发的并不多,但闫严总是看得很细致,一月份何屿还在金门大桥漫步,二月份时就已经飞越半个地球,出现在了2020年才脱贫的昭平。
何屿镜头下的孩子们笑容天真,照片里没有何屿的身影,但是闫严能想象到何屿蹲在他们中间同他们谈天说地的模样。
三月份,何屿突然又出现在葡萄牙里斯本的海鲜市场,配图是一盘刚出锅的葡式海鲜饭,配文写着“为了这口鲜,值得飞一趟”。闫严甚至能想象到他被柠檬汁酸得眯起眼睛,却还忍不住大快朵颐的模样。
有时候何屿还会为了一部三十年前的老电影,专程飞到奥地利的维也纳,在男女主角漫步过的街头巷角驻足,有时候只是在斯洛伐克匆匆一游,留下一张瞳孔里映着城堡的照片。
他的旅行好像天马行空,漫无目的,但闫严知道他一直都在认真地热爱生活。
最新的一条动态停留在蒙古戈壁的夕阳列车上。金色的光芒洒满车厢,何屿躺在座椅上,用一本书盖住脸庞。
闫严放大照片,不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照片的配文只有简单的一个词:「在路上」。
闫严放下手机,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北京的夜空看不到星星,但他知道此刻何屿头顶的星空一定璀璨无比。
烟雾在指间缭绕,他突然想起何屿说过的话,关于纯粹的爱,关于对等的灵魂。
也许分开是对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他不能试图用心软和同情留住何屿。
但在无数个平凡的瞬间,闫严会突然被一种强烈的渴望击中,他会很想很想很想和何屿有个家。
当他在厨房准备晚餐,总会恍惚觉得有一双手从身后环住自己的腰。
记忆中何屿这样的次数并不多,唯一仅有的一次,还是两人从川西回来,他已经忘了是在煎牛排还是烤大虾,何屿从客厅冲进来,把脸贴在他的背上拖长声音说“饿死了”,全然不顾灶台上已经冒着青烟的食材。被硬掰过脸接吻的模样,现在回忆起来竟是这般的弥足珍贵。
或是周末清晨煎蛋时,他会想起何屿在他无意间留宿后做的那个“豪华版”三明治,明明只是简单的食材,却摆盘得格外用心,生怕会让他觉得自己厨艺不佳。
还有一次应该是自己的生日,何屿兴致勃勃说要下厨,结果没多久就举着烧焦的锅铲来向他求救的模样,最后的生日晚餐,还是自己亲手下厨拯救的。
每当这种时候,闫严都会很想很想很想何屿。
实在想的难受,他就会打开何屿留下的胡桃木柜子。反反复复看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的这些年何屿送他的礼物。
他会拿出那个造型独特的复古烛台,将它点燃后放在餐桌中央,还有何屿送给他的火山岩杯子,他曾经看都没有看过一眼,如今却早已成了他不离手的咖啡杯,那张《甜蜜的生活》绝版黑胶唱片,已经不知道在留声机上循环播放了多少遍。
当熟悉的旋律再次在房间里流淌,闫严端着咖啡杯,站在客厅中央,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曳,这一瞬间,他会觉得何屿似乎并未离开,只是暂时出了个远门,随时都会推门而入,笑着问他今晚吃什么。
夜深人静,闫严常常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重看他们曾经一起看过的喜剧片。屏幕上的笑点依旧,只是少了身旁那个会笑倒在他腿上的人。
这种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再次点开何屿的朋友圈,看着那些早就被看烂的照片和文字,猜测着何屿下一个目的地会去哪儿,又会遇见什么人,会不会也有情不自禁心动的时刻。
他的手指无数次在屏幕的点赞按钮上方停留,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不点赞,不评论,他强迫自己保持距离,生怕流露出半分留恋会让何屿觉得他不够洒脱,这也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原来爱是克制,克制想念,克制不打扰。
如果没有失眠的话,闫严其实会觉得没有何屿的时间倒也没那么难熬,但失眠从何屿离开的第一天开始,就成了他的常态。
最开始他没太在意,以为只是工作压力太大,过几天就能好转。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月左右,他开始尝试用各种方式助眠,听音乐、听播客,甚至听相声。
起初,只是安静躺着的时候,要一两个小时才能睡着。后来,时间越拉越长,甚至三四个小时都无法入睡。情况始终没有改善,最终他不得不依靠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
而即便入睡,梦境多半也不得安宁,何屿转身离去的背影会反反复复出现在梦里,让他一次次在午夜惊醒。
今天凌晨,他又一次从熟悉的梦中惊醒。窗外天色未明,城市还在沉睡,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在雾霭中泛着昏黄的光。
闫严坐在床沿,记起这是何屿离开的第364天,不知不觉,居然快一年了,孤独瞬间袭来。
这样的滋味,让他情不自禁想起小时候。
那时候父母总是忙于各自的事务,偌大的宅子里常常只有他一个人。他太渴望有什么能陪伴自己,于是他偷偷在阁楼养了只蓝山雀。
怕被父亲发现,每天只能趁着黄昏悄悄溜上去喂食。
小鸟刚来时很活泼,总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后来渐渐不爱动了,常常用喙一下下啄着笼子的铁栏。
他知道该放它走的,可每次打开笼门时,看到小鸟怯生生缩在角落的样子,就又忍不住关上门,闫严实在太害怕回到一个人的状态。
所以他会在阁楼待到天黑,单方面的和小鸟倾诉自己的情绪和孤单。
某个雨夜他再次推开阁楼门,却发现小鸟静静躺在笼底,躯体已经冰凉。那个瞬间,巨大的悔意几乎将他淹没。他抱着小鸟在阁楼哭了很久,恨自己的自私和犹豫。
后来他总骗自己说,其实他早就把小鸟放归山林了。想象着它在天空自由飞翔的样子,心里才会好受些。
从那之后,闫严开始隐藏自己的情绪,渐渐变得沉默而疏离。外人看来是冷漠,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是害怕,他怕付出真心和感情后,又一次面对失去的痛楚。
他总说不相信长久的恋爱关系,质疑婚姻的意义,可归根结底,不过是恐惧再次经历那种刻骨铭心的失去。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记忆中那只幻想飞走的鸟,看似自由地翱翔,实则仍在无家可归地等待着那个执笼人。
这个时候,窗外传来早班地铁驶过的轰鸣声,闫严知道的是天快亮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夜晚,思念会来得如此汹涌。
过去的364天,他以为自己能扛住孤独,忍住不打扰,继续安静等待。
可现在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想到还有365天这样的日子要过,他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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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建议搭配《褪黑素》这首歌看~
某闫下章就要踏上旅途追老婆了,追到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