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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恶毒夫郎统领全家 > 第4章
  “平日里咱们也做酸菜汤,怎么就没这么好吃呢?”李红英给霍行夹了一筷子鱼,“还有这鱼,怎么做都是土腥味,今天吃这可是一点腥味都没有。”
  李红英也习惯了霍行的沉默寡言,也不指望他能回答什么。
  “娘,我想卖几个鸡蛋。”一贯不开口的霍行放下筷子,看着李红英。
  祖母愣住:“要鸡蛋干什么?”
  “卖几个鸡蛋,给他拿一副药,再不吃药的话,会死的。”
  李红英的嘴角垮了下来:“你都已经救了他一命了,以后养不养的熟还两说呢。”
  霍行只是看着她,目光幽幽。
  李红英叹气:“行,卖几个就卖几个吧,但只这一次。要是他不偷祖母的钱,这会儿几副药都能买了。”
  说起这个,几个人的面上都不好看了,祖母抬起袖子咳嗽了一声:“躲过了你爹,没躲过他。”
  霍行的爹霍老三是个混不吝的,成日里就拎着个酒壶,不是出去喝酒就是去赌,原先家里还有点家底,如今全被他败光了。
  霍行说:“放心吧,会有钱的。”
  一顿饭吃完有些沉重,霍小宝不懂大人的无奈,只是看着娘亲和哥哥,问以后还能不能吃这个。
  苗应醒来的时候天又黑了,他两眼发黑地坐起来,才想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他做的酸菜鱼,自己一口没吃到!
  只是他现在太难受,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一时间有些气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着只敷药还是好得慢,还得去买点喝的药才行。
  门被缓缓推开,霍行手上端着一碗鱼汤走到床边:“吃吧。”
  苗应只觉得这个时候的霍行比任何时候都要帅气,他赶紧说了声谢谢,端着碗就开始大口吃。
  因为已经是第二顿的菜了,鱼片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爽滑弹嫩,但他已经很久没吃过好东西了,这会儿也吃得很香,他把糙面窝头整个泡进碗里,用汤就着窝头囫囵地吃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最后那个碗都快被他吃得锃亮了,霍行还是不言语,只是接过他手里的碗筷。
  霍行回到灶房,下午李红英还是给了他一筐鸡蛋,他卖给了村里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妇人家里,得了五十文钱,他掂了掂自己的荷包,还是打算明天带苗应去一趟镇上,找个大夫开个方子,能找到的草药他上山去找,找不到的再买吧。
  第4章
  苗应吃了鱼又觉得困倦,即使下午昏迷了很久,还是又睡了过去,到了夜里又迷迷糊糊地烧了起来,霍行夜里警醒,睁开眼只见屋里黑沉沉一片,黑夜很安静,只能听见苗应急促的呼吸声。
  他抬手摸了摸苗应的额头,很烫,他叹了口气,出门去找帕子去了。
  后半夜他的烧退了下去,霍行也没再睡觉,睁着眼睛守到了天明。
  苗应醒来的时候,霍行靠坐在床头,发现他的动静之后立刻侧过头看他。
  “早上好。”苗应扯了扯嘴角,“今天还能去抓鱼吗?想喝鱼汤。”
  霍行没说话,只是起身穿衣服,又把苗应的衣裳放在他床头:“穿衣服,去镇上。”
  苗应慢吞吞地穿上衣裳,穿鞋下地,在站起来的一瞬间又晕了晕,霍行即时扶住他,他抓住霍行的胳膊才将将站稳:“去镇上干什么?”
  霍行却不说话了,只拉着他往屋外走。
  祖母坐在屋檐下做针线,李红英从灶房里出来,看到苗应先是移开了眼睛,而后又叹了口气,进灶房拿出一个鸡蛋交到苗应手上:“赶紧走。”
  苗应皱起眉头,本以为昨天他们吃了自己做的菜好歹能对他改观一点,没想到还是要赶他走,还只给个鸡蛋打发他?
  “我……”他一句还还没说完,手上的鸡蛋就被霍行拿了过去,在脑门儿上嗑了一下之后很快剥了壳,又整个塞进他嘴里。
  “娘,祖母,我们走了。”
  苗应咬着个鸡蛋,被霍行连拉带抱地弄出了门。
  他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鸡蛋,又看向霍行:“不是说好不赶我走的?”
  霍行说:“没有。”
  不是赶你走,也没有跟你说好。
  苗应还是走两步就开始喘,霍行只能在他前面蹲下来,苗应也不矫情,直接爬上他的背:“我们到底去哪?”
  “去镇上,看伤。”说完之后就再不开口了。
  苗应趴在他的背上,很舒服,也生出了点闲心来看看整个村子。
  现在是冬天,地里却是绿油油的,菜地里也有绿色,看来是冻人不冻地,倒是跟他从前的老家气候很像,他也是离开农村很久了,不过印象最深的就是过完年之后整片田野的油菜花。
  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油菜籽茁壮成长的时候,这里没有油菜籽吗?
  没有油菜籽的话,岂不是只能吃动物油?
  猪肉那么贵,寻常人家也不怎么吃得上猪油吧?还是有别的油可以代替呢?
  “霍行,时下每家人都吃什么油啊?”
  霍行顿了顿:“猪油。”
  苗应心说果然是这样。
  霍行的腿长,步子迈得也很大,他们今天走的是跟昨天一样的路,但昨天没怎么遇到村里的人,今天像是时间很早,很多村里的人都端着饭碗在自家院子里吃饭。
  看见经过自家门口的霍行和苗应的时候,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不算小声地小声说闲话。
  “哎哟,这霍行也是,破鞋也捡啊?”一个夫郎端着碗,朝自家汉子努努嘴,言语中都是不屑。
  也是新奇,在苗应这二十年的直男生涯中,还第一回有人说他破鞋呢。
  他伸长了脖子,朝他喊话:“你还挺知道捡破鞋的,你家的没少捡啊,这么熟练。”
  那汉子的面上顿时浮现出心虚,他那夫郎一见他的样子,碗也摔了,两个人开始打起来,苗应大笑一声,拍着霍行的肩膀让他走快些。
  他们村叫南口坝村,村子是建在被大河冲刷出来的河坝上的,整个村子一片平坦,每一家的房子都像是陈列在棋盘上的颗颗分明的棋子。
  苗应趴在霍行的背上,看着这一马平川的平原,轻声问:“这附近都没什么山,你去哪里打猎?”
  “临镇。”
  苗应哦了一声,根本不知道临镇是什么地方,又问到镇上还有多久。
  霍行没说话,只是步子更快了一些,他的步子大了,苗应就更晕了一些,他把脸贴在霍行的脖颈边睡着了,温热的呼吸落在霍行的脖颈边上。
  从南口坝到镇上,霍行背着他走了快一个时辰,到镇上的时候,苗应醒了过来,想着霍行可能也累了,于是要求自己走。
  霍行沉默一瞬,还是如了他的愿,把他放下,只是在他脚刚刚沾地的时候,双腿就不可控制地一软,霍行又扶住他。
  苗应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之后也不嘴硬,任由霍行扶住他。
  镇子不大,比起镇上,他们村里的人更喜欢去县城里买东西,因为到镇上跟到县城的距离也差不了多少。
  镇上有一家医馆,这会儿人不太多,霍行带着他走了进去,医馆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这会儿正在给一个夫郎看病。
  霍行让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等着,苗应支起耳朵,听着老大夫的话:“已经有孕三月有余,只是胎像不稳,还需再卧床一段时间。”
  苗应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夫郎的肚子,悄悄对霍行说:“真能怀孕啊?”
  明明就只是身材中等偏秀气了一点,但怎么看都是男的啊,怎么就能生孩子呢?
  他的目光炯炯的,看得人家那夫郎不好意思了,羞得直往他相公旁边躲,霍行见状,站到了苗应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随后轮到他们看病,霍行把他扶起来,让老大夫看着他的伤口。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这么重的伤!就只是敷了点外伤药?发热的时候怎么做的?”
  苗应看向霍行,他发热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只能求助霍行,霍行虽然话不多但还是很仔细地说了一系列的处理方法。
  老大夫啧了一声,直说苗应真是福大命大,伤成这样竟然还能活,又拿起笔开始写方子,又叮嘱霍行外敷的要还是要继续用。
  苗应有些担心,他不知道看一次病要多少钱,但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生怕他们给不起诊费。
  霍行却表现得一点也不窘迫,直接跟老大夫说他们没有钱开药,只能付诊金,老大夫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把方子给了他们,收了十五文的诊金和一味不是太好找的药钱三十文,苗应明显看到霍行的荷包里空了,不由得有些佩服他,荷包空空竟然也敢来看病。
  拿了药方和药,霍行扶起苗应,苗应凑过去看药方,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开口:“生地,熟地,白芍,丹参,茯苓,阿、阿胶?”
  “阿胶?吃不起吧?”苗应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