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把玉米都种好之后,幸好这几天的夜里都下了雨,不然他们还得去河边挑水浇地,也算是减轻了很大的工作量。
期间他们把霍小宝送去了村里的蒙学堂,苗应提了一包糖和一串铜板算是束脩,宋夫子没什么表情,反倒是他的夫郎,那位宁夫子对那包糖格外喜欢,夸苗应心灵手巧。
被夫子夸了的苗应和霍小宝一样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随后霍小宝开启了他的读书生涯。
这时村里麦田里的麦子也都成熟了,先前就说好了等叶风家开始收小麦的时候,他们就去帮忙的,虽然叶风客气说不用,但当他们拿着镰刀去帮忙的时候,叶风也没拒绝得了。
他们家种了很多地,秦强的农忙假只有三天,这三天他们家得加紧干活,不然等秦强去上工了,剩下的都得叶风和家里的两个老人来干了。
苗应一开始用镰刀也不太熟练,祖母他们割一陇,他才能割三分之一,但慢慢地也能看到他们的尾巴了。
叶风边割还有心思打趣苗应:“瞧这脸花得,你相公回来要心疼死了。”
苗应挥了挥有些酸疼的胳膊,朝他翻了个白眼,随后跑去一边的水囊里喝水去了,可能是干活太累,他动不动就渴,出门的时候李红英给他准备了个特别大的水囊,一下午的时间不到,水都被他喝干了。
他从穿越过来之后就没有这么大的活动量过,这几天总是觉得很累,这会儿坐在院子里昏昏欲睡,霍小宝坐在他的旁边咿咿呀呀地背书,苗应听着他的声音,也真的睡着了。
霍小宝转过头看他,随后跑到李红英的跟前说哥哥睡着了,李红英摸了摸他的头,让他不要去吵苗应。
本来村里的蒙学堂是不管饭的,但因为这段时间农忙,几乎村里所有人家都在地里,所以宁夫子在日常上完课之后,会在自家的院子里煮饭,让孩子们在学堂吃饭休息,下午上完课之后才让他们回家。
管十多个孩子的饭也不是一笔小的开销,所以孩子们每天去学堂,都得带着自己的口粮,霍小宝觉得很新奇,每天睁眼就在想今天又能待什么吃的。
等苗应醒了一觉,饭也好了,他用凉水洗脸,晒得通红的脸在清水洗过之后一阵阵的痒,之后发现鼻子里都是黑的,全是割麦的的时候的灰尘。
今天太累,李红英煮了鸡蛋汤,蒸窝头也是细粮比粗粮多,苗应一口气吃了三个窝头,喝了两碗汤,才觉得饱。
把祖母都惊了一跳,平日里苗应的饭量可没这么大,这一看就是累狠了。
想起亲家母说过的话,苗应从小可都是没怎么干过活的人,这几天可以说是把前十几年的活都给干完了,才累成这样的。
“明天你就在家歇着吧,他们家的麦也差不多割完了。”李红英说,“明天好像也到了给人家交糖的时候好,你就在家做糖吧。”
苗应点头,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最近很累,他原先是跟王货郎做生意,而王货郎拿了他的糖去卖的时候发现生意很好,毕竟他们走的都是村子里,他的糖便宜又好吃,在一个村子里几乎就把糖卖光了,后来他跟苗应说要多要点,再后来他的货郎朋友,也在苗应这里来拿糖,所以现在他做糖也比以前做得多了些。
躺在床上,数着日子发现已经是四月底了,山上的菜籽应该也到了收成的时节了,但霍行却迟迟没有回来,看样子还是咱只能他自己上山去了。
第二天,祖母他们又去帮忙,苗应一个人在家里做糖,他们现在做糖已经很熟练了,但还是有很多力气活,苗应累得气喘吁吁,好歹把糖做了出来。
刚切好,王货郎就挑着担子过来了,苗应把糖装好,递给他:“您拿好。”
王货郎点头,把钱拿给他,又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下次来的时候可以帮他带,苗应想了一下,问他买了一包驱虫的药粉,王货郎没收他的钱。
苗应道了谢,送走王货郎之后,开始准备明天要上山的东西,等不到霍行了,他得自己去。
等祖母他们回来的时候,苗应说了自己要上山的事情,李红英皱起眉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没事的。”苗应已经都准备好了,“我认得路的,还有别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只是明天一天在山上,我后天就下山了。”
祖母也劝他:“那山上猛兽那么多,你身子骨又弱,有什么是等不到阿行回来帮你办的啊?”
苗应挠头:“祖母,真等不了了,霍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我保证我不会有事的。”
苗应劝完了这个又劝那个,最后一家人都忧心忡忡地睡觉,第二天,苗应还是一意孤行地准备上山,李红英没办法,又想给他多准备些东西,但苗应又说东西太多爬山会累,只带了点干粮和一大壶水,还有一个布包袱。
李红英和祖母站在家门口看他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他执意要上山是去干什么。
苗应沿着他从前跟霍行走的路,一步步地往山上爬,只是这次爬起来比以前跟霍行一起的时候累得多,他都快要走不动了,也才走不到一半的路程,他边走边歇,终于在正午时分到了小木屋。
苗应坐在屋前的一块大石头上歇气,顺便看了几眼环绕着小木屋前面的油菜们,已经成熟的油菜叶子已经消失,一个个的豆荚很是饱满,看起来产量很好。
苗应笑了起来,又觉得几天这么累爬上山来都是值得了,他歇息够了,水囊里的水已经喝空了,但他今天晚上要住在这里,还得去找点水才行。
只是这会儿体力用尽,他又吃了一块糖,啃了几口干饼,随后走进了木屋里。
有一段时间没来,屋里积了一层灰,苗应把屋子打扫了一番,铺上了虎皮垫子,又把被褥放在门口的石头上晒着,随后拿着自己的水囊出去找水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苗应也觉得很奇怪,自己好像都快变成水桶了,每天都在不停喝水喝水。
他记得这边是有一个泉眼的,霍行说他们之前就是在这里取水的,取好水回去的路上又捡了很多柴火,虽然现在天气暖和了,但夜里估计还是会冷。
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苗应才准备收他的菜籽,现代收菜籽是先砍,再在田里晒,晒干之后用连枷脱粒,最后再晒菜籽,之后榨油。
山上不是晒东西的好地方,苗应只能把一个个饱满的豆荚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带来的包袱里。
房前屋后的菜籽大大小小的有个二十来株,看起来少,但产量还挺好,他带来的包袱装不下只能先找东西装起来,放在屋里。
做完这些之后,天也黑了,苗应点燃了炉子,烧了点水,他觉得有点热,坐得离炉子远了些。
热水不想喝,又灌了很多冷水下肚,还是没能缓解热意。
吃饭倒不像前几天那么有食欲,这会儿口干舌燥地只想喝水,但水也得省着喝。
他靠着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的热还是没能缓解,不是外界的热,是从他骨头缝里冒出来的热。
他低头一看,发现不妙,他的小兄弟莫名其妙地自己站了起来,这时苗应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吧,这不会就是叶风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时间吧?
第40章
炉火星星点点,苗应靠在屋子的一角,透过缝隙的风也吹不散他身上的燥热。
苗应喘息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但却像是隔靴搔痒,那种迫切的需要深入骨髓,浅显的纾解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苗应抬手擦去下巴上的汗,没忍住轻叹了一声,这玩意儿可真害人啊,这要是大庭广众之下,不是就跟发情的牲畜一样吗?没有尊严,没有廉耻之心。
好在他这会儿不在家里,四下无人的山林里能让他稍微好受一点,不然他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娘和祖母。
苗应只觉得手都酸了,但情况却没有好转一点,于是自暴自弃地穿好裤子,想出去吹吹冷风,却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摸到了裤子上的湿痕。
苗应的心里骂了一千万句脏话,又觉得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即使是四下无人,于是又只好坐回去,刚刚拉好的裤子又被他褪到腿上,继续粗浅地消解。
随着他的动作,想要的不减反增,他在迷糊间闭上了双眼,睡吧,能睡着总是好的。
但梦里也不消停,越睡越热,他脱了外裳,浑身上下只剩了亵衣,但还是热,他闭着眼睛想要去摸刚刚放在这边的水囊,却怎么也摸不到。
他翻了个身,再次探手过去,还是没能摸到水囊,却摸到了温热的皮肤。
苗应顿时清醒,他在木屋的周围撒了驱虫的药粉,但这些药粉应该是防不住那些大型的动物像老虎狮子熊的。
他本能地想尖叫,却听见黑暗里传来低沉的声音:“是我。”
苗应有很多想问的,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想问他怎么会上山来,还想问他上次梦见的是不是真的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