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绵川紧张地捏紧手里的t恤,“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是不是那意思,俞皓也无所谓了。倘若温绵川真耐不住,想找他上床,他也是愿意的。
“放这吧。”俞皓抬了抬下巴,“我喝完去洗。”
大夏天洗冷水澡很舒服,俞皓站在花洒下,任由冰凉的水冲刷头顶,闭上眼睛,暂时让大脑放空。
卫生间门被悄悄打开,温绵川拿着毛巾进来,眼里满是羞涩。
俞皓被他这副模样弄热,问了声:“不怕我?”
“不怕。”
俞皓把花洒温度调成热水,朝温绵川伸出手:“过来。”
温绵川的手刚落在他掌心,俞皓就忍不住把人拽进怀里。边吻边剥去湿漉漉的衣服,让温热的雨水灌溉他们。
被打湿的悬铃花粘在俞皓胸膛,俞皓轻揉花朵每一处地方,生怕弄破花枝。蕊头被磨出一层淡粉色,最终忍不住溢出黏稠花蜜,连同水流落入饥渴的排水管里。
俞皓摁下花洒开关,打算伸手拿毛巾。悬铃花从他身上滑落,那两片滚烫的花瓣毫无预兆地包裹住他。
“不用……”俞皓想把温绵川捞起来,“会着凉。”
见花不听话,俞皓拿过毛巾,低头擦拭温绵川发丝的水珠,却越来越用力,隔着毛巾狠狠摁住悬铃脑袋。他血脉偾张,被一朵花吸食得没了理智。
俞皓像阵狂风,将悬铃花卷起入室。
悬铃在半空中摇曳着,如同被鞭策,一下又一下,却坚韧不拔,宁可与狂风纠缠幻化成泡沫。
风声是低沉,带有怒意的。俞皓恨不得就此把花卷进胃里,抓着温绵川头发,用力撕咬花瓣,唾液沾沾合合,侵占的力度与风速同步。
“不要,分手。”
短促的声音如同流星,划过俞皓脑内。他拔下嘴,认真看温绵川的脸。
“再,说,一,遍。”俞皓每个字都在用力。
“不分手。”温绵川手脚并用勾住俞皓,带着乞求,“不要分手。”
俞皓不知道温绵川是被快意冲昏头,还是真心想复合。但此时此刻他停不下来,大口喘着气,不断地给这朵花输送养分。
骗他也好,真的也好。
他被这句话沸腾起来,拆掉那层保护膜,重新灌溉悬铃,要把所有的东西实实在在灌进去,一滴不漏地灌进去。
过电般的酥麻让温绵川破了声,张着嘴用力呼吸,但很快被俞皓堵住。这个吻很温柔,细腻,舒服得让他不知不觉睡过去。
“我现在弄。”俞皓歪着脑袋夹手机,双手在键盘不断敲击,“就证明路径吗?”
温绵川还闭着眼,听见俞皓声音下意识摸旁边。
是空的。
他睁开眼,看见俞皓坐在书桌前工作,缓缓抬起手想抓住这个人。
余光扫到床上有动静,俞皓侧过脸,对电话说:“中午前给你。”
电话那头还在继续讲个不停。
俞皓敷衍应付,拿着手机走过去床边,先探了探温绵川脑袋。
“嗯,好。”俞皓再应了两声,把电话挂断。
“几点了?”温绵川小声问。
“还没到十点。”俞皓说,“饿吗?我早上点了外卖。”
“饿。”温绵川乖巧坐起身,“刚刚是常教授吗?”
“他八点就在群里艾特你。”俞皓站起身,给他递过去一套睡衣,“我说你不舒服,所以他就给我打电话,要求校对昨天那些证明路径。”
温绵川套上上衣,傻傻地问:“我没发烧吧?”
“没有。”俞皓漫不经心坐回书桌前。
“哦。”温绵川语气有些失落。
“怎么?”俞皓轻笑,“想我喂你?”
温绵川摇头,起身走去客厅。
尽管两人昨夜翻云覆雨,现在却有种道不明的尴尬。
像跟朋友莫名其妙打了一炮,第二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俞皓用工作掩饰内心,没去追问温绵川昨晚在床上说的话,他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
也许是初恋,没有任何经验可言。不仅分手没整明白,连现在算不算复合也搞不清楚。
“你吃了吗?”温绵川嘴里咬着面包。
“吃过了。”俞皓盯着屏幕说。
看他这么忙,温绵川低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俞皓打量他一眼,“好啊,资料我弄好一大半了,我发你。”
接下来,房间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等常教授终于收货了,俞皓才开口问:“中午吃什么?”
温绵川合上电脑,“你喜欢。”
“楼下随便吃点?”俞皓说,“吃完去市场买点菜,你冰箱都空了。”
“好。”温绵川走下床,“我穿条裤子。”
净白的双腿从俞皓身旁走过,俞皓不禁问:“你故意的吧?”
“啊?”温绵川装傻。
俞皓别过脸,“不穿裤子。”
温绵川停在衣柜前,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对,故意的。”
“昨晚还不够?”俞皓顺着问。
“不够。”温绵川索性不装了,“我想你天天在这里,天天做。”
俞皓抬眼看他,冷声道:“为什么?”
语气像是在逼问。
“因为我想复合。”温绵川终于说出来。
不得不说,亲耳听到“复合”两字,俞皓整个后背发麻,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
“不是你要分手吗?”俞皓继续问。
“我后悔了。”温绵川走向他,“可能你觉得我矫情,当时我……太冲动才说那种话,根本没想过分开。”
“怎么证明你现在不是冲动?昨晚不是冲动?”
“这又不是做数学题,你要我证明什么!”温绵川扯开嗓子。
“你比数学难搞。”俞皓站起身,“做题还能有个标准答案,在你身上我找不到。”
温绵川抿了抿唇,直勾勾看他,“那你……是不是不想复合?”
“那倒不是。”俞皓接得很快,“但我害怕,怕你哪天又冲动,不要我了。”
最后那句话,像是在叹息。
“和好吧。”温绵川向前迈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我不知道怎么证明,但我保证不会再那样了,因为我离不开你。”
“嗯。”俞皓轻轻回抱住他,低头去闻发香。
干干净净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用力吸,大口吸,以至于眼眶发热才意识到自己在哭。
温绵川轻拍他的背,无声安抚。
俞皓吸了吸鼻,带着强忍的哭腔,“别不要我。”
“不会的。”
他们就这么相拥着,心跳与呼吸渐渐同频。
直到客厅传来咩咩捣乱的声响,温绵川才抬起头,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然后走去客厅,从咩咩嘴里拽出被咬碎的拖鞋。
“它怎么了?”俞皓问。
“没怎么带它散步。”温绵川把拖鞋收起来,“发脾气了。”
“那等下带它一起?”
“嗯。”温绵川点了点头,“你去洗把脸吧,我穿裤子。”
两人随便在楼下找了家猪脚饭解决,接着去菜市场逛了大半圈,买了番茄牛肉和饺子面条回家。
刚进公寓大门,常教授又在群里发疯狂艾特所有人。
“能申请到多少补贴?”俞皓看着群内的消息问。
“放心。”温绵川很有自信,“我会让常教授按劳分配,他都把你当三个人使唤了。”
“以前你也这样吗?”
“嗯。”温绵川说,“不过我跟了常教授三年,也习惯了。”
“没事。”俞皓低头回复信息,“现在有我呢。”
温绵川看着他,凑到跟前问:“生日有想去哪吗?”
俞皓随意笑了笑,“看你安排。”
“去北京吗?”温绵川问。
俞皓猛地抬起头。
“我想带你去我家,看看爷爷。”温绵川轻声说。
第84章 老树
◎“看来这水还挺猛。”◎
他们向常教授请了三天假,临出发那几天,几乎都在熬夜赶工。把文献内容整理得滴水不漏,不让领导挑出一点毛病。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男朋友旅游,俞皓兴奋得像小学生春游前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俞皓又翻了个身,搂着温绵川的腰,低声问:“明天约车多少钱?”
“不花钱。”温绵川闭着眼,“买机票有送打车券。”
“真的?”
“嗯。”温绵川捏捏他手臂,“快睡吧,五点多就得起。”
温绵川买的是廉航早班飞机,暑期搞促销,价格比高铁还要便宜。
虽然俞皓有恐高,但为了省这笔钱,他可以不怕。
飞机稳稳落地后,俞皓疲惫地舒了口气。
“还难受吗?”温绵川问。
俞皓摇摇头,把脸埋在对方肩窝里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