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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有一点端倪,但还没完全展露。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他们还不太熟。时雪青冒出这个想法,感觉大脑在颤抖。
  在毕业之前他要捞邢钧三年。三年时间足够让他们熟到不能再熟了。邢钧以后不会真要捆绑sm他吧。
  想到皮鞭滴蜡,时雪青有点怕。他必须得多捞点。
  学校里的事已经办完。时雪青犹豫了一下,却没回酒店。几个女生的议论言犹在耳,陶舒看他的表情,也总让他有些不安。
  她们总不会发现那所谓的“嫂子”,就是他吧。
  时雪青觉得这应该是胡思乱想。到底谁会把自己和邢钧联系到一起。他们一个是想捞邢薇的绿茶同学,一个是邢薇那护短小气的哥哥。而且在外人眼里,他们只见过几面。
  见的那零星几面,还关系不好。
  只要他不让她们撞见自己和邢钧在一起,她们就不会知道真相。
  心下稍安,时雪青却还不想回酒店。刚才听见的对话还是让他希望在此刻距离邢钧远一点。好像,这样,就能把真相埋得更深了。
  就能不让人知道,他也是一个pdf“瓜主”。
  好在尚有一事需要遮掩。时雪青又找到了不走的理由。他搜了下各品牌最近的服装秀,试图找到一个以遮掩全身皮肤为卖点的时装秀来,没有。
  又搜最近的各种演唱会或演出,也没有。
  反而让他看到几场演唱会的舞台设计堪称灾难。尤其是其中一场,舞台设计师想要营造一种自由梦幻的舞台效果,最终让歌手像是一只发癫的粉色火烈鸟。那名歌手,还是时雪青比较喜欢的一位。
  时雪青看着那堆像发霉的水母一样的舞台装置,心想换成自己做,可绝对不能把舞台弄成这副丑陋模样。
  他站在原地想来想去,脑袋里居然真的构思出几个方案来,脑补了一下觉得美美的,非常满意。时雪青对塑造更美的演出场景,一直挺有渴望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父亲也是灯光艺术家,母亲在话剧团工作,时雪青从小就经常被父母带去剧场玩。
  母亲会安排各种人员调度,父亲则会抱着他,告诉他每道灯光是从哪里打过来的。
  “比如这样调整——它看起来,就像一轮落日了。”
  哇。他记得自己在父亲的怀里高兴得手舞足蹈。他跟着父亲一点点操作设备,第一次靠着自己,创造出了一轮落日。
  昏黄金红,悬在幕布中央。
  剧场下班了,其他工作人员都走了。母亲温柔地过来问他们在玩什么。那时候他们是一家三口,但马上就要有时雪蓝了。三个幸福的人和一枚种子手牵着手,在暮色里回家。
  他怎么又想到很久以前的事了。时雪青揉了揉额头,感觉眼前昏昏黄黄的。
  好像那轮落日又落在了视网膜上。
  ……国内今天是周末,时雪蓝应该拿到手机了。
  时雪青有点怕继父查到时雪蓝的聊天记录,所以都是等时雪蓝先发消息,他再回复。
  免得时雪蓝来不及隐藏消息,被继父发现他们之间的真实情况。
  时雪青数着时差,去图书馆等了很久。大洋彼岸的早晨终于来临,时雪蓝也从生活老师那里拿到了手机。
  一条消息,这周的小测成绩单。数学满分。
  物理化学也很高。时雪蓝好像有点偏科,文科类都不太行。语文有点惨不忍睹。时雪青安慰她:“数学这么好,也很不错啦。语文成绩慢慢地就会上去的。”
  “哥,他们说我说英语有中式口音。我要好好学英语,以后来找你。”
  时雪青一怔。原来时雪蓝最在意的,居然是英语。
  而且,是因为这个。
  “没事,美国人才不在乎英语口音。他们都听得懂。”时雪青安慰她,“你们学校的学生的家境,是不是都挺好的?”
  “他们数学考不过我。”
  “有什么集体活动的话,别舍不得钱,一起参加,不要被他们排挤了。”时雪青嘱托。
  又打了3000人民币回去。
  时雪蓝不收,时雪青硬要她收下。都是从青春期走过来的,时雪青当然知道青少年的生活里总是会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看起来没必要、却总要花点钱的地方。
  他现在能挣钱了,时雪蓝就不要被欺负了。
  时雪蓝最后把钱收下了。她郑重其事地说:“哥,我下周英语的分数,一定比这周的高。”
  “嗯,不要太有压力。”时雪青嘱托。
  有钱真好。时雪青合上手机,又这样想。人拿到了钱,就有底气,付出和接收感情也有更温情脉脉的幸福。
  钱打给时雪蓝,让他觉得很高兴。远比钱打给继父要高兴多了。
  甚至,也比他买到那些衣服首饰时更加高兴。
  时雪青很晚才做完兼职、离开图书馆。图书馆外除了好学的学生,还有附近的“希腊街”上勾肩搭背、不知道又在庆祝什么活动的兄弟会成员。
  “希腊街”上坐落着许多属于这些兄弟会或姐妹会的公寓,那些得到邀请、通过pledge的学生们会在各自组织的公寓里同吃同住、一起活动。时雪青眼前这群全部身穿紫色衣服的“兄弟们”在学校里很出名。
  他们的共同点是家境都很优渥,自己也对商业很感兴趣。譬如领头的那名金发青年,时雪青听说他靠在华尔街的老爸给的内部消息,去年十二月在虚拟币上赚了几十万美金。
  前几天在草坪上参加活动的,也有他。他带头组织,非常亮眼。
  当初听见这个消息时,时雪青觉得遥远又怅然若失。彼时他正在为断供的生活费发愁,找遍全世界寻求一个能让留学生偷偷打工的地方。按理说,他不该对此有情绪波动,但那名金发青年和他是一个专业的。
  甚至学同一门课,在同一个小组里。去年rush week,他和时雪青一起来“希腊街”看看。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被这家严苛的兄弟会迎了进去。
  时雪青后来才知道,金发青年的姓氏在美国很出名。
  那个下午,他一个人在街道上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儿,而后,去花坛捡了一片漂亮的落叶。
  扬着下巴,故作骄傲地离开了。
  只要别人看不懂,就是足够深沉。
  今天,再度和这群人擦肩而过,时雪青心灵很平静。他想金发青年靠父亲赚钱,他靠邢钧赚钱,谁又能看不起谁。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不需要去捡落叶,也可以有一点骄傲。
  时雪蓝的成绩单也让他有了种莫名的力量感。既然这是他目前最大的赚钱途径,那他,就一定要把这个途经的工作做好。
  否则,学他这个专业的本科生,又要怎么赚钱呢。
  时雪青走着走着有点雄赳赳气昂昂。他打uber要回酒店,手机里却收到邢钧的消息。
  “来一趟你的新公寓。”
  看来邢钧办完c城的事了。时雪青下意识地要回一个“收到”,但很快删掉,换成一个“好的\(^o^)~”。
  信息发出去。时雪青看着颜文字,觉得自己很专业。
  他坐上uber去公寓。远远地看见vic的标牌,时雪青又觉得自己非常高级。
  高级公寓,大笔收入,稳固的生活。金钱、权力、奢华感同系一体,交集点是一个人,邢钧。
  以至于“vic”的三个金属大字母,远比后面的夕阳还要闪耀。
  所谓的议论伤不了他一层皮。回忆里的夕阳也不能顶饱。
  进电梯时,时雪青对着镜子想,自己在矫情什么劲。
  别人嘴里的东西都是虚的,他已经燃起了工作的斗志,当务之急,是要把绿茶做得更加专业、更加优秀。
  于他而言,邢钧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慢慢地,他在镜子里自己的影子上画了画。一个钩,扯着嘴角,渐渐向上。
  于是推门进入公寓时,时雪青几乎有一种敬业的雀跃,只想赶紧去见见自己的工作对象。
  结果一眼看见卧室里的家具。
  ?
  ??
  ???
  “你回来了?”
  背后传来邢钧的声音。
  第64章 绿茶捞子嫂子瘾
  时雪青干笑了一声, 眼睛还在往那张床上瞟。
  这床大也就算了,怎么上面还罩了个金色的笼子啊。
  邢钧也注意到时雪青的眼神了。他抱着手站在后面,不怀好意地笑笑:“喜欢吗?”
  “喜、喜欢。”
  时雪青口不对心地说着, 心想金钱怎么能这么为所欲为, 居然能让邢钧在一天之内给他买到这种诡谲东西。
  “十几万呢。”邢钧故意又说。
  时雪青在心里尖叫,这十几万邢钧拿来干什么不好, 拿来给他买个这样的床。
  再看一眼,这笼子好像拆不下来, 更绝望了。老实说床的造型设计挺好看的,带点欧洲古典风味的金丝鸟笼风。可时雪青想到邢薇说的那些话, 思之令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