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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是不是真的跟自己梦里一样。
  于是他根据自己已知的信息开始找人。
  现在的他……应该在厂里打螺丝。
  结果跑了好几个电子厂的苏京墨,没找到人。
  难道是出了差错?
  他开着车,脑袋里一团浆糊,想得太多,就容易发生意外。
  他不小心撞上了辆车。
  从他的视角看是这样的。
  他得赔钱了。
  赔钱的数额根据受害人的伤势和情况而定。
  他追尾,全责。
  赔就赔吧。
  反正他有钱。
  意识模糊不清的状况下,有股温热的东西流下来,他一摸,看了会儿自己手里的殷红的血,后知后觉到,原来自己也受伤了。
  于是他伸手想去揪自己的口罩,憋得慌。
  就在这时,沈灼从天而降。
  大喊着“我是医生!”冲破人群而来。
  天降神兵一样。
  打开了他的车门,把他从车里拖了出来。
  天好蓝。
  他努力瞪大双眼,想要看清这张熟悉的脸,可惜阳光太刺眼。
  他被推上救护车的时候,只来得看清了了他脖子上挂的工作证。
  沈灼……
  哪个沈灼?
  怎么当起了医生?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于是苏京墨很迅速的就排查到了他所在的医院。
  好几次打着治病的名头,路过他的诊室。
  “喂!你走路能不能看一下啊!”
  又不小心撞到了人,是个年轻小护士。
  “好了,你先去忙,这里交给我。”
  又是他。
  那个沈医生。
  沈灼拉开小护士,蹲在地上开始捡散落在地的材料,手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很干净。
  边捡还边跟他说话,“您别介意,院里新来的小姑娘,性子急了些,这些材料又急着要……您刚才没撞疼吧?”
  沈医生戴了个银框眼睛,戴着口罩,但能看出来,他说这些的时候,是笑着的。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什么?”
  “没什么,真是不好意思了。”
  他把自己手里的那一叠递给对方,沈医生伸手接过来,略微理了理,“好了,那我先走了?我是心内科的沈灼,有事可以在找我。”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了,只记得当时是个久违的好天气。
  ……
  后来,就是他从周围人的口中不断的听说沈灼。
  他知道了了一些跟他的梦里截然相反的事情。
  原来,他的高中没那么无趣。
  原来,他那时候就认识沈医生了。
  原来,他认识的沈灼,不是坏人。
  为了确认,他派人把沈医生的生平查了个干干净净。
  厚厚的一沓,就放在他的桌子上。
  里面关于他的东西,被抹得干干净净。他们的那两年,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他不死心,打电话给旧识。
  旧识单方面跟他不太熟。
  他才知道,他和沈灼,原来曾经不仅仅是同学,是同桌,还是恋人(打个问号)。
  他是个很严谨的人,为了这点儿疑问,找了无数个人。
  却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但又没有人可以笃定的告诉他真相。
  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他们的重逢。
  阔别十年之久。他们之间还是原样吗?
  沈医生还是老样子,每次见他,总是在加班。
  他很开心。
  沈灼还是老样子。
  没错,这次他真的想起来了。在关了对方将近一个月之后。
  有点儿心虚。
  但更多的是庆幸,庆幸,此沈灼非彼沈灼。
  坏沈灼带给他的情感,被岁月冲淡了,留下的只有对沈医生的爱恨而已。
  他终于明白,只有靠近沈灼才靠近幸福。
  沈灼不再是困住他的噩梦,而是此生唯一的初恋。
  苏京墨在本子上写下这段话,随即再次合上了本子。
  难得的休假,让他们久违的能够长时间腻在一起。
  他们跟所有的普通小情侣一样,逛超市,一起压马路,一起看电影,脑袋凑在一起抓娃娃。
  “你幼不幼稚。”
  沈灼一手一个娃娃,看了看,并且直接送到他的眼前,“哪里幼稚了,多可爱啊!”
  沈灼一路上叽叽喳喳,热情洋溢,倒着走路。
  从来不看路。
  “小心!”
  沈灼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一阵风呼啸而过,一辆小电动车“唰”的一下飞了过去。
  他刚站稳,沈灼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絮絮叨叨,“你怎么不看路呢,撞到怎么办?还好我眼疾手快,反应灵敏,英勇无比,刷的一下就给你扽过来了。”
  过了会,沈灼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苏京墨小同志,没有我你该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这世界上是没有人离了另一个人活不下去的,傻子除外。
  这一直是苏京墨的信条。
  直到,沈灼跟他说,我的心脏只比你多跳动一刻。
  原来傻子就在他眼前了。
  “哎!前面我没看错的话,是不是有个买红薯的老爷爷!”
  “现在天这么冷,我们去买两个回来吧!”
  沈灼不等他反应,就拉住了他的手。
  在这么多人的大街上公然拉手会不会不太好?
  他是个脸皮薄的人,总有顾虑。
  有人丝毫不觉得有问题,热乎乎的手掌把他攥得紧紧的。
  他突然想起来,对方曾经说过,永远不放手,怕他有朝一日跑掉。
  他心里明白是真的。
  沈医生其实失眠很严重。
  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有时候,沈医生坐在阳台上发呆,他就坐在床边抽烟。
  他一直以为,这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是,后来,沈医生发现了这一情况,再也没半夜偷偷跑到阳台上去过。
  据沈医生本人所言,是因为烟很难戒,而且对身体不好。
  耳边的风声很大,却又掩盖不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声。
  风吹起了沈灼的大衣后摆,苏京墨被他拉着,两人在阳光下奔跑。
  一如往昔。
  沈医生,沈灼,我的沈灼,数十年如一日的少年意气。
  倘若爱真的是迷信,那么他愿意永远偏执下去。
  第55章 病弱凤凰男16
  没人敢再上前,火把慢慢的被点起来,乌蒙蒙的天空,仿佛被这些火把所照亮。
  倪山霸这个傻叉打定了主意要烧死他,用来捆他的麻绳也是粗的可以,他用手里的铁片割了半天都割不动。
  随着火苗一点点的顺着木柴舔上来,火势渐渐的大起来,热气烤的他的脸通红,他手心出了汗,几乎握不住刀片,等到火焰燎到他的衣袍角时,楚文州心一横,猛地一沉,刀片啪叽一声掉了下来。
  “……”
  他爹的,天要亡我。
  真就这么被烧死也太没排面了,楚文州来不及想太多,猛地胳膊一挣,绳子顺着胳膊脱落,他心里一喜,却发现自己的双腿也被死死绑住,动弹不得,而他刚才的大动作也引起了倪山霸的注意。
  “臭小子!还想跑,你就算不被火烧死,我就活生生打死你!”
  楚文州抿着唇,额头冒着汗,火舌已经到了他的小腿,他甚至幻听到了“嘶嘶——”声,艹,我要是真死在这里,岂不是要成为这游戏的笑柄?
  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见那人已经放弃了挣扎,倪山霸抱着胸膛,终于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转而看向了被押在一边的杜兰,骂骂咧咧道:“臭婊子!你哭什么,一会儿就轮到你了。”
  杜兰看都不看他,只是望着那团火流泪,她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的干嚎。
  倪山霸半蹲下来,强硬的逼她看着他的脸,语气不善,“我都没舍得怎么动你,我对你这么好,你是怎么想的?”
  “我那个死了的娘说,以后娶了媳妇要对媳妇好,你不是我的媳妇吗?我对你不好吗?”
  倪山霸的大手钳着她的下巴,她直视着倪山霸的眼,竟然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些真诚的疑惑,她觉得好好笑,真的好好笑。
  于是她伸手尝试去拉他的衣角,无声道:“放了他,我跟你好好过,好不好?”
  倪山霸看懂了,于是他起身,狠狠的踹了她一脚,“什么东西?!”
  杜兰倒在地上,侧着脸倒在土上,她想起自己刚被绑来的时候,那点儿因为男人随意施舍的好就动摇的心,甚至连自己的腿伤都还没好,她就可以先一步她的身体而忘记了疼痛。
  不可以这样……
  杜兰感觉意识昏昏沉沉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那是幻觉吗?她首先感受到的是她身下土地的颤动,随后山下的火光好像烧了上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