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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拿在手里掂了掂,随后塞回袖子里,“客官走着,我慢慢讲给您听。”
  江慕点了点头,随后转身道:
  “你们三人一间,那个汤寒,你跟本少爷一间,去收拾东西吧。”
  “是,少爷。”
  江慕同小二走在前面,小二一直左顾右盼,小心道:“客官呢,我们镇上先前出了个举人老爷姓王,开始在朝廷做官,后来辞官就买了个宅子在此长住了下来。
  这王大官人呢,据说家财万贯,但是心地善良,经常接济一些穷苦孩子,名声一直不错。同夫人感情也不错,育有一儿一女。
  但偏偏,就在一月之前,这王大官人突然暴毙家中,全家上下二十口人,无一人生还,简直吓死个人,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大家都合计着说,是不是有什么妖邪作怪,或是遭了仇人报复。朝廷知道后,派人来查,修士请了一波又一波,一点头绪都没有。
  但日子长了,大家就总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唱曲的声音,有见过的认出那就是王大官人的夫人,吓都要吓死了。”
  江慕突然问,“那是在什么地方听见的,见到的?”
  小二伸手指着不远处,“就是那座宅子,开始是有人路过时听到,发展到后来,只要去那条街就能听到,哎?客官来的时候,应该是走的大街吧,就是左边那一条,那里。”
  江慕回想起刚才,点了点头,“是这样。”
  “反正就是闹起鬼来了,那些修士们对付不了,就说是那宅子魔气冲天,妖气四溢,恐怕是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东西。久而久之,大家都讳莫如深。刻意绕开那处走,这种传闻传出来,传遍了整个辛州,不过看样子还没传到鄢州去。”
  小二开了个玩笑,江慕适时的笑了笑,“多谢解惑,只不过我就是奔着百斋节来的,不等到是不会死心的,这些怪力乱神,我也不怕。”
  送走了店小二,江慕收起扇子,敛起笑意,推门走近了房间。
  陆秋正在里面,和汤寒面对面坐着,见他进来,站起身,阴阳怪气道:“看来江慕你这么多年没少偷溜出宗门,演起来倒是游刃有余。”
  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江慕道:“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可以走了。”
  临走之前,陆秋又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江慕则是不当回事,看向汤寒。
  “江师兄,陆师兄他……”
  “不用管他,来,汤寒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江慕笑着拉开了凳子,通过这段日子他对几人都有了大概的了解,陈天喜内敛,南小五单纯,陆秋单纯看他不顺眼。
  只有这个汤寒平日里看着像没什么想法,实则经常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江师兄,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江慕笑容不变,“但说无妨。”
  汤寒看了眼禁闭的房门,凑近了低声道:“江师兄,陆师兄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
  江慕露出个有些苦恼的表情,“真的连你都看出来了。”
  汤寒脸色稍变,又拧着眉,一副为他担忧无比的样子,“江师兄,实话说,这次任务我真怕他故意不配合,到时候万一失败了,宗门少不得又要有一些说法。”
  江慕饶有兴味的也往前凑了凑,“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入立剑门的吗?”
  “怎么?”汤寒眼神躲闪,不自然的身体往后撤。
  江慕上半身后仰,双手抱胸,“说实话汤师弟,这几个人中,我觉得你最为神秘,看东西肯定别有见解,我问你啊……他们私底下都是怎么说我的?”
  “这——师兄问的是谁呀?”
  江慕皱了皱眉,“少装傻了,就是宗门的其他人,你是三省堂的人,消息最为灵通,总不能不知道吧?”
  “江师兄……”
  “别跟我说套话,我要听实话。师弟啊,你要知道,这尊主啊,心思捉摸不透,难以接近,常人啊可是连见一面都难。”
  江慕拍了拍汤寒的肩膀,笑意扩大。
  “江师兄,那我就直说了,”汤寒咽了咽口水,江慕还是那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江慕这么问他,想来不过也是寻求些认可。
  “江师兄,实话不瞒你说,其实私下里他们都在猜你是怎么样突然成为尊主的弟子的,甚至牵扯到了上一辈,总归是些传闻。
  毕竟这立剑门,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乱猜,不过就是心里不服气罢了。
  不过江师兄,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过人之处才得了青眼相待,那些传闻,听听也就罢了。”
  江慕撑着头听了会儿,一时有些拿不准。
  汤寒看他面色缓和,还想再接再励的时候,江慕却突然止住了话头,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师弟,你说这五彩镇发生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汤寒一口气哽在胸口,挤出一丝笑意,“这……按照宗门给的信息,恐怕就是这家人用了邪术,招来了一些东西,最后自食恶果。我们不是只要找出作怪的魔物就可以了吗?”
  江慕垂下眼想了一会,最后拍桌起身,“既然这样,明天汤师弟你就同我一起去探探虚实吧!”
  第89章 修仙界废柴9
  褪了色的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风扫起院子里的落叶,枯树静静地立在院子里,还有一张插了香的供案。太阳光从东边照进来,整座宅子的空气里都微微发着亮光。
  江慕和汤寒踏过门槛,江慕环视一周,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那股味道越来越重了,汤寒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萧瑟的场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这怎么看着不像是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汤寒跟在江慕后面,发出这样的疑问。
  江慕一边走一边看,不仅树都枯死了,整座院子都死气沉沉,连杂草都没有,他走到那张供案之前,香已经烧完了,只留下一层白灰色的香烬。
  先前那店小二说王宅前前后后请了许多人过来作法,看来是真的,只不过这效果……
  整座院子呈现四方形,四个角都出现了奇怪的形状,像是某种阵法,当然了,虽说官府的仵作过来清理过,但并不细致,墙上的血渍仍旧可以窥见当日的惨状。
  这王大官人,自己官运亨通,事事顺遂不说,旁支的一个子弟也是凡人修仙,在修真界名声很好。按理讲修仙人应当斩断尘缘,潜心修炼才是,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闻此噩耗,当即吐了血,道心不稳。
  他的师尊见了心有不忍,又不可能放任他亲自处理这件事,于是就求到了望月宗,望月宗内就挂出了任务牌,没有多少人愿意接就是了。这件事毕竟同凡间牵扯不清,是相当影响修仙一途的。
  况且在凡间需要压制修为,遵循各种条条框框,没了引以为傲的修为,万一不小心嘎巴一下死掉了可没地方说理。
  这不正巧出现了江慕,修为不高,现如今又是立剑门的人,又是凡人修仙,简直完美适合这个烂摊子。
  江慕四处逛了一圈,屋内的陈设还能看出往日的模样,两把交椅安静的待在那里,桌子上的茶点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看来奉命查验的官吏们也可能都觉得这座宅子不详,不然早就搬空了。
  走过长长的回廊,小花园里的花草都枯死了,只留下一座假山,这个宅子不算小,同传闻里的王大官人家底丰厚也对上了,江慕站在一扇门前,双手抵住门推开,一股强烈的腐败的气味扑面而来,江慕用袖子捂住口鼻,四处看了一眼。
  这应该是一间女子的闺房,雕花的木椅,水绿色的屏风上是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香炉里的香早就燃尽了,床榻边还放着一个针线盒,上面盖了一块红布,江慕轻轻挑起来看了一眼,是红盖头,上面的鸳鸯只绣了一只,另一只看的出来主人还在纠结用什么颜色的丝线。
  绣花针坠在盖头上,发出点微光,江慕定睛一瞧,发现了针尖上那点深色的痕迹。
  “江师兄!”
  江慕把盖头放回去,汤寒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江师兄,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什么?”
  “你跟我来。”
  江慕临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那块红盖头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光打在上面,孔雀蓝色的丝线发着光,汤寒把他带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可比刚才那间大了不少,看起来就是王家夫妇住的地方。
  汤寒一进去就熟练的弯腰从床下拖出来一个木头匣子,江慕走近了,匣子被掀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出现在眼前,竟然是一整箱银锭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
  江慕不解的问了一句,汤寒则从里面拿出一锭银子抛了抛,“这可说明了大问题,人们都说王大官人是个好官,好官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这王家之前在京城做官多年,有些积蓄也是正常的。”
  江慕道。
  汤寒重新把匣子推了回去,却感觉奇怪,趴下往里面瞅了瞅,里面果真有个东西挡住了。江慕看着汤寒把东西拿出来,是一个朱红色的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块发着绿色荧光的石头和一颗筒体雪白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