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系统尽布置些让人送死的任务。
怨气一滋生,叶行舟扫帚都挥得更起劲了。
扫完学堂,扫外院,扫着扫着他便来到了先前下山的狗洞。
结界的缺口已经修复了。
你和任妄烛那晚偷溜下山了吧。
身后突然传来孟枳的声音。
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行舟回头,面露无辜。
空口无凭,你可别冤枉好人。
孟枳嗤笑,手指之间出现一张符箓。
这是真话符,你说我要不要是把符贴你身上交与执法堂呢?
孟枳还是个记仇的。
时时刻刻想着报复他。
有这么挂念自己的师弟,他可真是太幸福了。
不过区区一张真话符,他没带怕的。
叶行舟背挺得笔直,从嘴里吐出来的话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小师弟,若不是我以身试险,结界的缺口也不会被发现,日后魔族来犯定会留下隐患。
还好我天生正义,在缺口发现的第一时间便上报。
现在结界已经修补完善,就算你把我押去执法堂长老也会酌情处理的。
我叶行舟,问心无愧。
孟枳看了叶行舟几秒,你倒是个会耍嘴皮子的。
哪有,都是肺腑之言。
叶行舟谦虚摆手。
旁人不给台阶下,那叶行舟就自己找到台阶下。
反正他脸皮够厚。
孟枳收起符箓。
他原本便没打算把人交执法堂。
他只想用下山的事做筹码拿捏叶行舟,好报脱裤之仇。
奈何叶行舟全身圆滑,像个汤圆似的,夹都夹不住。
既然筷子夹不住,那他就换汤勺,总有舀起来的一天。
届时他定要狠狠咬下一口,让叶行舟日后夹着尾巴行事。
黑芝麻馅都得给他变白芝麻!
衍天宗有他一个喜欢犯贱的就够了!
谁也不能和他争!
想到叶行舟日后的惨状,孟枳嘴角差点压不住。
连离开的步伐都快了些许。
这一幕落在叶行舟眼里就变了味。
只见孟枳突然嘴角疯狂抽动,在上与下之间反复横跳。
那眼神可谓阴暗又潮湿,本以为孟枳会放大招,没想到最后他拉了坨大的。
啥也没说,啥也没做,就那么带着一脸爽意抬脚绕过叶行舟身边。
叶行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几分茫然。
不是,孟枳脑补啥了?
暗爽成这样。
叶行舟自动排除孟枳脑补他的可能。
因为他自信。
孟枳没那本事坑到他。
所以,叶行舟把一切归于孟枳又恶作剧了。
哪个倒霉蛋要被坑了。
叶行舟啧啧两声,扬着扫帚换到人多的地方继续扫。
前脚离开学堂,后脚学堂轰隆巨响。
四周弟子纷纷止步,望向学堂的方向。
叶行舟回过头,可容纳三百人的学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
甚至连学堂旁的茅厕也跟着炸了。
叶行舟目瞪口呆。
周围弟子也惊呆了。
我没做梦吧,学堂就那么塌了?快掐我一下。
学堂都敢炸?
哪位修士这么勇?
除了孟枳还能有谁,他定是对外门学堂不满,才炸了。
嘿嘿,炸得好,其实我也不喜欢学堂。
好奇怪,我总想说点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我也是我也是。
众修士你一句我一句,直到叶行舟感情十足语调激昂地说出那俩个字。
卧槽!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声源,眸中迸发惊喜的光芒。
一种刻在血脉深处的基因觉醒。
而后,齐齐一片卧槽声。
一股大粪发酵的臭味在空气中蔓延,卧槽声被干呕取代。
呕!好臭!
你们快看!那不是齐长老吗!
齐长老是化神期修士,他好口腹之欲,并没有选择辟谷,自是如寻常人有内急。
现在情景有点小众。
坍塌的茅房,四溅的粪水,以及懵逼提裤子的齐长老。
不是。
他就小解一下,怎么就炸茅房了?
他化神期的尿威力这么大的吗?
还好刚才他反应快,茅房炸的第一时间就建起了保护罩。
所以并没有大粪淋头的场面。
当懵逼的齐长老对上无数双围观的眼睛,他老脸微红,赶忙提起裤子端正仪态。
都围观什么!不就炸个茅房吗,有什么好看的!
齐长老维系那点可怜的威严,疏散围观的人群。
看样子齐长老没有发现学堂塌了。
杜朗没忍住提醒了一句,齐长老,要不你再回头看看。
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炸茅厕等等!
他那么大的学堂哪去了?!
齐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先前学堂的地方被一片废墟取代,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这哪是尿炸的。
这分明是孟枳这个王八羔子故意炸的!
孟枳!给老夫滚出来!
齐长老红温了。
孟枳!
齐长老那声咆哮带起一阵声波,连内门都知晓孟枳又闯祸了。
彼时,毫不知情的孟枳正堵着方荣,友善商讨方荣要与他切磋的事。
谁叫魂呢?
孟枳掏了掏耳朵,毫不在意。
小师弟,啊不,大师兄,别听其他人以讹传讹,哪有这回事。
方荣不逞口舌之快,非常识时务地服软。
大师兄,听声像是齐长老在叫你,要不要去看看。
没出息。
孟枳轻嗤一声,淡定地朝着声源地方走去。
方荣松了一口气。
没出息就没出息。
总比嘴硬挨揍好。
他这就是明智之举。
万众瞩目下,孟枳终于出现了。
他一来,其他人纷纷让开一条道。
齐长老扬起拐杖就对着孟枳敲。
孟枳,你胆肥了是不?学堂都敢炸?你到底有没有把尊师重道放眼里!
孟枳躲开齐长老的拐杖。
什么炸学堂?我什么时候炸学堂了?
齐长老拐杖一扔,怒目圆瞪。
你装浑也没用!
老夫已经传执法堂沙长老了,这次没人救得了你!
齐长老这一停,孟枳才得空看向学堂位置。
这一看,真看到了一片废墟。
孟枳挑眉。
哟,还真炸了。
虽说这事不是他做的,但看到学堂炸了还是莫名愉悦。
第12章 []没有饭搭子,制造饭搭子
逆徒!学堂炸了你很高兴吗!
嗯。
孟枳发自肺腑的嗯字,气得齐长老血压又是一飙。
其他人还围着作甚?要与他一起受罚吗?
闻言,人群作鸟兽散。
叶行舟找了个齐长老的视野盲区,鬼鬼祟祟从墙后探出头。
叶师弟,再蹲着点,别挡着我眼睛。
嘘,别说话。
在他头后面,还有一连串其他师兄的脑袋。
现场吃瓜,谁不想。
孟枳刚好能看到齐长老身后那一串从低到高排起来的脑袋。
尤其是看到叶行舟那偷感十足的动作时,孟枳无语地移开视线。
齐长老是化神期,身后有没有人他自是能察觉到。
一群傻子。
气息也不收。
躲了跟没躲似的。
孟枳啊孟枳,你说说你,各位长老对你不好吗?你对学堂有什么不满可以提出来,干嘛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学堂不是我炸的。
孟枳还是这句话。
见孟枳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齐长老衣袖一甩,再不言语,原地等待执法堂的人来。
不怪齐长老第一时间怪在孟枳身上。
主要是孟枳人嫌狗厌,以往捅的幺蛾子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这事发生后,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又是孟枳做的。
叶行舟看着孟枳毫不在意的神色,若有所思。
以他目前对孟枳的了解而言,孟枳说不是,那就真不是他。
要是孟枳真炸了学堂,那不得高调地坐在废墟之上,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
当然,孟枳炸学堂这种概率也是非常低的。
衍天宗三分之一的房舍都是孟枳的家族投灵石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