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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是你准备的?”
  这算是明知故问了。
  霍粼闻言轻笑了一声,没承认也没否认。毕竟有些话不用直说,自有人懂。
  “今晚的烟花很漂亮吧。”他从祝贻清身后抱住他,得意地说,“留云机场绝对没有。”
  这件事居然还没过去。
  祝贻清闭了闭眼:“霍粼,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想说?”
  霍粼又一次被看穿心思。
  他环着祝贻清的手臂逐渐收紧,图穷匕见道:“你们明天的饭局,我能不能去?”
  第25章 情敌聚餐
  接机这天。
  祝贻清提前了半个小时去机场等盛怀川,等来的却是飞机晚点的消息。好在只晚点了半个小时,想打发掉还是很容易的。
  上次霍粼说想跟他一起过来,最后还是被他拒绝了。他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要是真让霍粼来了,霍粼恐怕会一路上都像鬼一样都盯着盛怀川。
  “清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也在这里?”
  祝贻清一耳朵就听出来是祝让承。
  他不想搭理这人,干脆假装耳背没听到,加快步伐往前走。
  谁知祝让承非要厚着脸皮追上来,坚持不懈地喊他:“清清!祝贻清!”
  “……”祝贻清不情愿地转过身,“哥,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比我想的更阴魂不散。”
  “我来机场送人的。”
  “人呢?”
  “已经送走了。”
  这话好不吉利。
  “已经登机了。”祝让承汗流浃背地改口,“我现在打算回去了,你呢?你要去哪儿?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麻烦你了。”祝贻清眉眼淡漠,“我还要等人。”
  “等谁啊?”祝让承拧眉,嫉妒在他心中疯狂滋长,“霍粼吗?他是没有司机还是没有脑子?难道他最近残疾了么?那可真是报应到了。”
  “不是他。”祝贻清制止了他继续发散思维,“我来接盛怀川。”
  祝让承瞬间站直了:“什么?谁?!”
  祝贻清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他不是出国了吗?”祝让承对盛怀川的印象很深刻,他很清楚那个alpha早些年对祝贻清是什么感情。
  曾经他误以为盛怀川对于祝贻清来说是特别的,无比害怕他们两个人会恋爱,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才把姓盛的熬走了。
  ……可是为什么他又回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又有联系了?我怎么不知道?”祝让承的手扣住祝贻清的肩膀,“你们之前不是已经断联了吗?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了?”
  “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祝贻清拨开他的手,“我来接我朋友,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祝让承气急败坏地说:“我是你哥。”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祝贻清用食指点了点他的心口,笑着说,“既然记得,那就不要再做越界的事情了。”
  祝让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祝贻清的手腕,阻止了他把手收回去的动作。
  时至今日,他从来没有牵过祝贻清的手,他曾无数次在夜里闭着眼睛幻想和祝贻清牵手是什么滋味,却一直没能找到将想象变成现实的机会。
  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
  祝让承的另一只手急不可耐地摸上祝贻清的手背,张开手掌包裹住omega的手,刚想进一步摸下去,就被祝贻清甩了一巴掌。
  祝贻清收回手,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了:“打你我都嫌手疼。”
  周围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难免偷偷摸摸地用余光瞄他们二人。
  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并没有令祝让承知难而退,反而让他更兴奋了。
  他甚至还想再去抓祝贻清的手:“疼吗?我看看呢。”
  祝贻清还没做出反应,一旁突然窜出一道红色的影子,二话不说就给了祝让承一脚。
  把祝让承踢倒在地后,那人又补了一脚,狠戾地骂道:“变态!”
  看见这一头红毛,祝贻清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无法百分百确认。
  直到那人转过身来,彻底坐实了祝贻清的猜想。
  “段枭。”祝贻清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今晚的机场好热闹。
  “我心情不好就会来机场看一下午飞机。看飞机起飞和落地都很解压的,你也可以试试。”段枭殷勤地说,“天马上黑了,我准备回家了,你呢?要我送你去哪里吗?我去哪儿都顺路。”
  “不用了。”祝贻清婉拒,“谢谢你。”
  “你跟我客气什么?”段枭害羞地摸摸脖子,“我们都偶遇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在你的微信大号混个好友位啊。”
  地上的祝让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慢悠悠地爬起来,搭上段枭的肩膀:“原来你们认识啊,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喜欢多管闲事呢。”
  一句话的语调能拐出九曲十八弯,讽刺之意就摆在明面上。
  段枭听得拳头发痒,恨不得一拳把他打飞到外太空:“关你屁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哥。”祝让承无厘头地来了一句,“我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你说关我什么事?”
  段枭从没听说过祝贻清还有个哥哥。
  他刚才远远地看见祝贻清,随后又发现这个该死的alpha在摸祝贻清的手,根本没有想过这个会跟祝贻清有血缘关系。
  同为alpha,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位“哥哥”对祝贻清的态度远非亲人那么简单。比起关心,更像是想把omega占为己有的觊觎。
  “你真恶心!”段枭嫌恶地说,“我都看见了,这也能算是哥哥吗?这他妈叫性骚扰!”
  “哦?证据呢?”祝让承精准地戳中他的痛点,“听你刚才的话,你连清清的微信大号都没加上,你到底在得意什么?你还评价上我来了?”
  段枭故技重施,可怜巴巴地垂下眼皮,指着祝让承向祝贻清告状:“你看他!他这人怎么这样啊!”
  这场面真是似曾相识。
  祝贻清好想逃。
  段枭不厌其烦地卖惨:“他好坏,他一直骂我,我好可怜!”
  “哪儿来的碧螺春啊?”祝让承的笑脸快要挂不住了,“你的戏可以像你兜里的钱一样少吗?”
  “对不起。”段枭垂着眼,“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吗?”他扭头看向祝贻清,“其实我兜里的钱不少的……”
  祝让承真想抽死段枭:“你再装!”他也看向祝贻清,“你说呢,他是不是死装?”
  祝贻清无辜地眨眨眼:“我不懂这些。”
  祝让承:“……………………”
  就在此时,有人喊了祝贻清的名字。
  他们同时朝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个气质不凡的alpha从接机口走出来,来人唇边盈着温润的笑意,眼中似乎只看得见祝贻清。
  祝让承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人,这就是他又恨又怨的盛怀川——
  这么多年过去了,盛怀川还是一副朗月清风的模样,死装的狗东西,真是令人作呕!
  祝贻清没注意到祝让承的表情管理已经失控,他朝盛怀川的方向走了两步:“欢迎回国。”
  “谢谢你来接我。”盛怀川的嗓音沉着而温柔,“可惜飞机晚点了,不然可以早点见到你。”
  “差不多得了。”祝让承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吹回国了,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啊?”
  盛怀川故作惊讶道:“好久不见了,我差点没看见你。”他的目光转而落在祝贻清身上,“我这次回来是真的回来了,不打算再走了。”
  “天啊。”段枭看得头皮发麻,口无遮拦道,“你们俩都好装啊!”
  尤其是这个未曾谋面的alpha,妈的,比他还能装!
  “哦,你不装。”祝让承翻了个白眼,“一日三餐只喝绿茶的人也敢说别人吗?有点意思。”
  盛怀川跟祝贻清并肩朝车库走去,他毫不在意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因此一点都没把祝让承和段枭当回事。
  “我预约了餐厅,我们直接过去吧。”祝贻清说,“你的行李就先放在我车上,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去,可以吗?”
  “我当然听你的。”盛怀川的笑意一刻都没消散过,“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过得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
  实际上早就物是人非了。
  只是祝贻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提起这些年来的变化。
  祝贻清愿意来接盛怀川,主要是因为他曾经把盛怀川当成很要好的朋友,仅次于林周,所以难免会对“盛怀川”这个名字有点滤镜。
  可时过境迁,如今见到盛怀川本人,他已经完全没有当年的表达欲了,这点滤镜算是彻底消磨完了。
  “老样子也挺好的。”盛怀川没让他的话落到地上,“贻清,不瞒你说,其实这么多年我都挺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