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撒娇，“奶奶！我的好奶奶！你给我吧，我拿来看看，我就看看行不行！”
少年软磨硬泡，李清明不情不愿领着他进屋，打开衣柜，再从一个棉袄里摸索，往里面掏出一包黑色塑料袋。
剥开一层白色塑料袋又是一层红色塑料袋，最后用纸巾叠许多遍，终于让其中的宝贝重见天日，不过是一个成色较旧的玉菩萨。
郝帅嘶了一声，情不自禁提出疑问：“难道，就这吗？”
“这可是我表姑妈的老祖宗传下来的！据说当年她那边的亲戚在北京，那时候在宫里面当官呢。”
郝帅完全不信，两指头嫌弃地拿起来，“在里面当太监吧！怎么是菩萨啊，男的根本带不了吧。”少年还拿到光好的地方照了照，发现十分普通，简直和景区十块钱买的差不多。
“蠢蛋，观音菩萨是无性别的！”李清明呸呸两声，“菩萨莫怪，百无禁忌。”
郝帅唉声叹气，失落地揣兜里，“还好我不喜欢女的，不然讨不到老婆。这、这根本拿不出手，谁愿意嫁给我啊。”
“对，还是男的好骗。”李清明百思不得其解又开始那句话：“你怎么想到这招的？喜欢男的这招。”
“奶奶啊！哪里是什么招数，你孙子已经坠入爱河了懂吗？我听说进爱河的人都尿频，难怪我最近老是想尿尿。”郝帅不愿意和她废话，摆手吐槽：“我不跟你说了，只怪原生家庭不好，我要投靠别人去。”
“你就打流去吧！”李清明踹了他一脚，“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没良心我天天给你干活！”
“你那是为我干的？你不吃饭！”
“六十岁正是闯江湖的年纪，小心我明天把你送去广东！让你打螺丝！”郝帅冲她做鬼脸，“再见！”
李清明大骂他这个不孝子，臭瞎子说话灵验了！她顺口气坐回去，对着旺财又一顿输出。
这边严水寒正在做饭。
摇滚音乐声嘈杂，他边哼边将辣椒放进去，噼里啪啦操作，门口传来了郝帅停车的声音。
洗完澡的郝帅和田里可不一样，一身清爽，还穿得漂漂亮亮，蓝色条纹短袖衬衫配一条简约的米白色工装短裤，他背着书包，如同嫩得出水的高中生。
严水寒透过窗户望着他，愣住，心里不由自主再次感慨，这小子还是耐看型的，越来越夺目了。
郝帅也发现他，摇晃手臂咧嘴一笑，“哥！好饿啊。”
“进来吧！”
郝帅跑进屋，从书包里掏出一捧去王婶家偷摘的栀子花，他用麻绳缠好绑了个蝴蝶结，花朵一整个香气扑鼻，他吸嗅，心跳如擂，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严水寒将饭菜放在桌子上，扭头，看见少年一脸青涩磨磨蹭蹭进来，他手里捧着花，直勾勾地注视他。
“寒哥，我没有给你正式表白过，因为在我心里，没有花的表白都不算。”郝帅耳朵都红红的，“虽然我们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甚至我们的鸡都频繁相见，但是我知道，我还欠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表白。”
严水寒神情复杂。
“哥，我喜欢你，我的心和我的肝和我的肺和我的鸡，浑身上下每一个器官都非常喜欢你！”郝帅举起栀子花，“所以作为我们相恋40天的纪念日，我决定今天把自己的鸡绑上蝴蝶结送给你！”
严水寒没忍住噗嗤一笑，他真是忍俊不禁，一只手撑在饭桌上，指着他直乐，“学什么欧皓辰啊，你梗太烂了吧。”
“嘿嘿我等等还有礼物给你。”郝帅蹦到他跟前，重重啵了他一口，“正好等会儿拍电影截图，我的日常九宫格就凑齐啦。”
严水寒伸手摸了摸他，“现在绑起来没有？”
“现在当然没有！”郝帅躲开，“讨厌，你都不感动，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感动啊……”严水寒柔情微笑，“我也有礼物给你。”
郝帅表情惊讶，“真的？”
严水寒点头，颔首称东西在楼上。
郝帅激动到一步三个台阶，开门，上楼空调开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砰，房门轻轻关上。
严水寒冷不丁从后抱住郝帅，男人粗大的手握住小帅帅，将人揽入怀中，沙哑的嗓音在少年耳畔响起，“骗你的，宝贝，先吃你好不好。”
第16章 心里话
郝帅只觉得浑身发抖，他吞咽一下，严水寒又抚摸他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站外面，我一看见你就石更了，你穿这身衣服过来找我，不就是勾引我吗。”
“哥……”郝帅失声哼了哼，哪里受得住，“可是我肚子饿。”
“喂你吃点别的？”严水寒深邃的目光落在他嘴上，用指腹轻捏着，“你不说自己学东西快吗。”
郝帅稀里糊涂地望着他，“你拿这东西先喂我啊，我可是在田里干活了的，你不给我饭吃。”
严水寒凑他脖子间吸了一口，少年身上残留着栀子花的香气，和肥皂香混合，真是清爽又诱人。
郝帅抵住他脑袋，装模作样地喊道：“寒哥，寒哥不要啊。”
严水寒轻声嗤笑，陪他演到，“真拿你没办法。”
郝帅笑嘻嘻嘟了嘟嘴，严水寒心领神会含好。
严水寒喜欢教他接吻，郝帅从一开始的横冲直撞，到现在温柔回应，彼此之间还是因为多次的接触和磨合。
唇美秒，郝帅吃着吃着，稀里糊涂就给严水寒引导跪下了。喉结滚动，郝帅心跳更快了，他咬了咬自己手指，抬眼睛又看向严水寒。
他说，哥，你的这里也很好看，和你人一样，好漂亮。
严水寒扶着他肩膀，一只脚踩上他的膝盖，皱眉，别说这些令人阳痿的话。
……
饭前打闹完成，严水寒带郝帅漱口，督促他认真吐掉，自己也拿杯子刷了牙。
两人再度神清气爽坐桌上，感觉菜微凉刚刚好，郝帅夹菜看着严水寒，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吃饭。
“你不饿吗？”
严水寒摇头，“不饿，刚刚吃饱了。”
郝帅眨巴眼咬筷子傻笑，“我这几天、忙，没时间做那个，是有点多。”
严水寒笑道：“好了，我开玩笑的，我本来就不饿。等会儿吃点西瓜刚刚好。”
一个人洗碗，一个人拖地。
太阳彻底掉下去，夜里破天荒没什么星星，估计是热了这么久，终于、终于要下雨了。
月光漫过斑驳的墙壁，窗户紧关，大电视机屏幕散着暖黄的光，白天那些蝉鸣突然噤声的间隙，还能听见远处蛐蛐和青蛙此起彼伏的鼓噪。
严水寒拿冰镇西瓜过来，瞥见少年正踮脚调整沙发角度，白t恤下摆掀起一道若隐若现的腰线。
他过去摸了一把，郝帅掀起衣服，“直接来嘛，随便。”
“你的女乃越来越大了。”
郝帅蹙眉连忙看自己一眼，“没有吧，是你吸的吗，我去，我不会成为那种穿短袖随便就凸起的男人吧？好难看。”
严水寒嗤笑，“我给你买内衣。”
“别开玩笑了，看电影，过来哥。”
郝帅握住他手紧贴着他，严水寒给他挖西瓜肉，一口一口送到嘴边。
荧幕上，少年艾利欧在泳池边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午后的阳光将他的皮肤镀成漂亮而诱人的颜色。
其实严水寒看过这部电影，他只是不想扫郝帅的兴。
电影过半，郝帅突然往严水寒怀里缩了缩，手指无意识揪紧。
夜风掠过晾衣绳上半干的衬衫，不小心将荧幕上的意大利语对白揉碎成呢喃。严水寒低头望见少年耳尖泛起的薄红，比西瓜瓤还要鲜亮，他伸手擦去郝帅嘴角的西瓜渍，指尖触到的皮肤烫得惊人。
“不好意思了？”
郝帅笑了笑又轻轻点头。
真害羞的时候，郝帅是可爱动人的。
严水寒吻他，“宝贝，不看了。”他抱起郝帅进屋，顺便将房间内正在休息的严热连窝带猫一起丢到了客厅。
或许是电影缘故，郝帅今天格外“娇弱”，可能故意装模作样，但严水寒没有证据。并且因此他极其动心动情。
夜里郝帅睡着了，严水寒起床去了书房，他每天伏案坚持写作，四十多万的小说刚好结尾，过几天整理好就能投了。
时间过得真快。
凌晨一点左右，严水寒回到房间，他一动郝帅就朦朦胧胧醒了，爬到他身边，抱着他问去哪里了？
严水寒直言看了会儿书。
郝帅强撑睡意抬起眼，“哥，睡不着吗？”
“感觉要下雨，我心里闷闷的。”
郝帅瞌睡都没了，连忙直起腰，“怎么了？”他贴到严水寒胸口聆听，“很正常呀，扑通扑通的跳。”
“那不跳不是死了吗。”严水寒捏他鼻子，“诅咒我呢。”
郝帅眨巴眼，盖被子体贴问：“你为什么心里闷？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