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琢擦了擦眼角被逼出来的泪，跪坐在地毯上，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沈肆妄，诚恳说：“先生，好辣……”
沈肆妄笑了一声。抬手搁了酒杯，说：“送你个礼物。”
桑琢眨眼。显然，他期待自己的第一份礼物，但又不敢问，只能目露期盼地看着沈肆妄。
沈肆妄盯着桑琢那被酒水浸染过的唇瓣。嫣红的、软软的、亮亮的。
喉结上下滚动一圈，沈肆妄抬手，握着桑琢纤细的脖颈，就凑了过去。
他有点……想尝尝那唇瓣的味道。
大抵是醉了。
——
算了，醉了就醉了。
“四爷。”门口，沈栗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瘦削的人。戴着假发和黑色口罩，眼前的发丝堪堪遮住那淡漠的眼神。那人虚弱地咳嗽两声，却在抬眸看见那跪着的人后，身体骤然僵住。
沈肆妄收回手，往门外看去，说：“桑琢，回头看。”
桑琢茫然一瞬，但还是回头看。这一回头看，桑琢傻眼了。猛地站起来，他没控制住自己隐藏的情感，快速跑到云叙安面前，张嘴，红着眼圈叫他：“哥哥……”
沈肆妄酒醒了大半。他眯了眼睛，看向门口的两人。
◇
第36章
云叙安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桑琢。自打自己兜兜转转的，从商竹桉身边被抓到了沈肆妄这里，他就没想过自己能活。
几月来，重伤的身体逐渐好转，云叙安就靠在病床上，冷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等着他们又要怎么折磨自己，套出自己听到的惊天秘密。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过来折磨自己，他们只是按部就班地照顾自己。
直到身体痊愈了大半，云叙安被带到了这座宅子里，看见了从前的熟人——桑琢。
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气血上涌，云叙安看向刚刚冲沈肆妄跪下的桑琢，看着瘦了一大半的桑琢，想起刚刚他对沈肆妄下跪的场景，还有沈肆妄看向桑琢那令人作呕的眼神。
沈肆妄想用另一种方法折辱桑琢吗？
喉咙里涌上心田，云叙安没撑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桑琢大惊，伸手扶住他：“哥!你怎么了？”
沈栗立马解释：“可能见到你太激动了。”
腾出一个空旷的房间，又把医生请了过来，给昏迷的云叙安瞧了一遍，桑琢就站在他的床边，一眨不眨地盯着云叙安，甚至在医生说明情况的时候，他都竖起耳朵听。
沈栗在一旁胆战心惊地听着医生交代的事项，沈肆妄就把目光落在一脸担忧的桑琢身上，冷冷看着桑琢还过去轻轻牵云叙安的手。
沈肆妄转身就走。
门被摔了一下，声音尤其大。
桑琢吓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捂着云叙安的耳朵。
沈栗：“……”
替云叙安检查的医生瞅了他一眼，纳闷：“这不是四爷的人吗？”
言外之意，怎么对这病人关心成这样。
沈栗尴尬笑笑，转而看向桑琢，提醒：“先生要按摩了。”
桑琢回过神，纠结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他去敲沈肆妄的门，沈肆妄说一声进来后，桑琢直接推门而入，一个没注意，差点被里面的烟味呛到。
忍着没有咳嗽，桑琢走了进去，尤其雀跃地说：“谢谢先生。”
沈肆妄掐了烟头，淡漠地看着他。
气氛有点冷，若是平日里，桑琢肯定就察觉出来了，但今日不同，他满脑子都沉浸在云叙安还活着的事情上，脸颊都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他凑过去，跪在沈肆妄的腿边，情难自禁：“先生真好。”
沈肆妄掐了烟：“关门。”
“哦。”
桑琢起身关了门，这才反应过来，沈肆妄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踌躇片刻，想问什么，又不敢问，只能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直到听见沈肆妄问他，昨晚教他的东西忘了吗？
桑琢脸骤然变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先、先生……”
沈肆妄冷漠说：“回答问题。”
桑琢尴尬摇头：“没、没忘。”
“那就好，”沈肆妄往后一靠，交叠着双腿，命令，“去床上，跪直了，自w给我看。”
桑琢：“。”
灯光有些暗，但足够让人看得清楚。衣服七零八落地扔在地上，桑琢跪在床上，手都在抖。他迟迟不敢动，只能抖着嘴唇，颤声问沈肆妄，先生是不是生气了。
沈肆妄站在他面前，大手落在桑琢的嘴唇，揉着，压着，然后捏着他的下巴，不容拒绝地说：“摸。”
桑琢战战兢兢的，知道自己逃不过去，只能慢慢伸手，可是他动，沈肆妄的手也在移动，从下巴到脖颈，到胸口，到大腿，一寸寸地摸，一寸寸地揉。
喉咙里泄出喘息来，桑琢哆嗦着手，眼泪汪汪的，哽咽：“先生……不能摸那里……”
沈肆妄停了手，蹙眉：“谁让你停下的”
桑琢啜泣着：“我……”
沈肆妄又说：“我刚刚写了什么字”
桑琢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一脸茫然。
“好不乖，”沈肆妄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我要罚你。”
桑琢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罚是什么意思，下一秒，身体整个一颤，他再没跪住，一头倒在沈肆妄的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浑身都在抖：“先生……呃。”
双手揪住沈肆妄的衣摆，衣服攥得褶皱，都这样了，他也没有阻止沈肆妄的动作，压抑的喘息一阵一阵的，最后受不了了，胡乱地蹭着沈肆妄的胸口，断断续续地求饶：“不行了……求求你……唔……”
脸颊被掐着，连带欲望也被卡住，不上不下地吊着桑琢，桑琢重重地喘息，颤着眼睫，他红着眼圈叫他：“先生……”
沈肆妄盯着他酡红的脸，倏地吻了上去。
唇瓣撬开，舌尖引着他的，一开始都是生疏的，但渐渐的，有人掌握了技巧，强势着，不让猎物躲开。喘息渐起，水声慢慢。桑琢感受到了窒息，受不了似的推着沈肆妄的胸口，话都说不清：“先……”
离开了唇瓣，沈肆妄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唇瓣顺着嘴角向下，吻着、咬着，逼着桑琢发出羞耻的声音来。无视他的哽咽，沈肆妄把人按在床头，喘着气，拍了拍桑琢的膝盖，命令：“分开。”
桑琢眨着眼睛，看着沈肆妄，叫他：“先生……”
沈肆妄点着他的膝盖，看着他。
桑琢呜咽着，浑身都在抖。他刚要说什么，外面就是敲门声，沈栗说：“四爷——”
情欲当头被打断，任是谁都暴躁。捏着桑琢手腕的手力道变大，沈肆妄忍了忍，忽然抬手，将柜台上的东西扔在地上，抬了声音：“出去!”
外面噤声。
沈肆妄看着桑琢，桑琢瑟缩着，死活没有分开双腿，只是恳求地看着他，顶着酡红的脸，无助地摇头。
他不愿意……
因为那个医生
心情再度变得暴躁。沈肆妄目光冷了下，手搭在桑琢的膝盖处。
“桑琢，”他盯着桑琢推着自己的手，放缓语速，一字一句，“是因为那个医生吗？”
桑琢一僵。
察觉到桑琢动作的凝滞，沈肆妄眼神更冷了。
搭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沈肆妄睨着桑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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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
“出去!”
门外，赵曾安忍无可忍，门拍得“砰砰”响：“沈肆妄你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外面乱套了，你还有心情过年!”
布鲁克也拍门：“妄哥到底在干什么？你——”
十分钟后。
沈肆妄开了门。浑身水汽，衣服也都是松垮的，甚至脸上还有因极速褪去的残留的情y。
外面三人跟雷劈了似的僵在原地，但到底反应很快。沈栗立马转过身，假装看不见，但赵曾安和布鲁克却好奇地往里面瞅。
沈肆妄抬手就把门关上了，盯着两人的眼神冷得要杀人：“你们最好真的有急事。”
赵曾安：“还真有人了。什么时候的事”
布鲁克：“我靠，妄哥，是维斯小姐吗？”
沈肆妄气笑了：“就这事”
“当然不是。”赵曾安和布鲁克回过神，异口同声。
“去书房说。”沈肆妄理了衣服。
布鲁克和赵曾安还好奇：“里面谁啊。”
“不会真是维斯小姐吧”
沈肆妄：“……”
桑琢呆坐一会儿，沉默地起身，低头把衣服捡了起来，随意穿好了，就翻窗户下去，好巧不巧，刚一落地，就看见沈疏站在自己面前。
“……”
桑琢揉了揉鼻子，垂着脑袋，笔直地站着，没吭声。
沈疏眼光毒辣，不至于看不出来发生了什么，但他不可能去干预沈肆妄的事情，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桑琢心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