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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双向驯服 > 第52章
  “嗷呜——”
  面前的狼冲过来了。
  桑琢咬牙,哆嗦着手,拿着铁链,还没拿起来,又掉了。可是疼也要拿。总要试一试,万一能撑到先生来救自己呢?
  一分钟后。
  “沈肆妄,”阿诺德饶有兴趣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桑琢,歪头,笑着问,“有没有报仇的快感”
  周围人有的已经散了。到底是野兽撕咬的场面,在知道桑琢必死无疑后,都走了。
  沈肆妄表情淡淡,回复:“有。”
  帘子拉了下来,最后的一幕,就是那狼冲过去,扑倒了桑琢,撕咬着他的肩膀。
  手枪转悠一圈,阿诺德把枪递给沈肆妄,说:“要补一枪吗?仁慈点,好让他少受点折磨。”
  沈肆妄看着阿诺德,目光不算友好。僵持了大概十秒,沈肆妄抬手拿了枪,冲着那影子,打了过去。
  砰——
  惨叫声彻底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他死了呢,”阿诺德吹了口哨,笑得格外欢快,“我可太开心了。沈肆妄,这得多亏你呢。”
  阿诺德走了,沈肆妄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后面沈栗走了过来:“四爷。”
  “另一套计划可以实行了。”沈肆妄说。阿诺德已经平息了怒火,各种被桑琢得罪的人从今晚开始已经不再有恨了,换句话说,桑琢在他们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沈栗顿了顿,说:“是。”
  游轮上灯光依旧,人人都在笑着,唱着,跳着。他们欢呼今日的胜利,怀里拥着娇俏的姑娘、男孩,嘻嘻哈哈往里面走,不一会儿,就是一派淫靡的景象。
  一处房间里。
  捷丽娜站在不远处,忧心忡忡地看着浴室,旁边是紧绷着的路兆麟。
  “小姐,”路兆麟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他看向捷丽娜,慢慢脱下帽子,弯腰,“原谅我之前的无礼,多谢。”
  刚刚那一幕,谁都后怕,如果不是捷丽娜凭着对阿诺德的了解,桑琢必死无疑。
  “路先生言重了,”捷丽娜低声细语,“我和四爷的交易于明日结束。等桑琢好些后,我带他离开。”
  路兆麟拒绝:“不行。”
  “路兆麟,”云叙安从里面走出来,把自己的白色衣服脱下,放在一边,叹说,“听维斯小姐的吧。”
  路兆麟捏紧拳头:“这不可能。”
  云叙安没看他,只是低头洗着手,说:“沈肆妄的仇也报了,商家的一切我也按照沈肆妄的吩咐,让他顺利地接管商家。所以,桑琢现在是绝对自由的状态。但是,路兆麟,你能保证,我们在带桑琢走的过程中,不被监视吗?”
  路兆麟的面皮绷了起来。
  云叙安说:“而且,桑琢的思想没人比你我更清楚。他需要有人去引导,去改变他的思想,我觉得,相较于我们,维斯小姐更适合。”
  捷丽娜见状,低声说:“你们大可以放心。我弟弟已经叫人接走了,桑琢可以假扮成我弟弟离开。”
  “嗯,多谢,”云叙安看了一眼惨白着脸色的桑琢,沉默地走过去,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替他擦了汗水,说,“现在别告诉他沈肆妄做的一切,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但如果他还是要不顾一切地‘报恩’,那就告诉他。”
  没人回复云叙安。
  如他们所料,当晚,就有人开始搜查整艘游轮。
  他们不得已,开始改变计划。
  【作者有话说】
  这里是三个计划。一个是攻为了瞒过阿诺德和一帮与受有仇的人,和阿诺德合作制定的计划;一个是为了让计划显得逼真,让受自以为有套计划;至于最后一个计划,就是为了留住受的命而实行的收尾计划。在攻看来,因为他睡过受,留他一命已经是仁慈,所以,他要让受走,永远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虽然后来他反悔了)ヾ(′`。ヾ)
  ◇
  第47章
  游轮行驶三天,这个游轮就搜查了三天,人、角落,哪一处也不放过。
  彼时,阿诺德正坐在沙发上,和沈肆妄、赵曾安、布鲁克在打台球。
  球杆倾斜,瞄准着台球,阿诺德直接打着,让球进洞。他擦着汗,看着正拿着手帕,擦着球杆的沈肆妄,笑了笑:“桑琢最后那一枪,可是你打的。我还让人瞧了一眼,已经死透了。怎么,不信”
  赵曾安和布鲁克都看了过来。
  “你让谁去的”沈肆妄语气淡淡。
  “我的贴身保镖,”阿诺德咧嘴笑了一下,“人已经被狼吃了,满地的鲜血,你随便检验一下,拿去做个dna,就知道这血是谁的。”
  “这压根就活不了吧,”布鲁克看了过来,随口说,“手筋挑断了,上场之前,还被抽了二十鞭子,是个人都不能活吧。”
  赵曾安看了一眼沈肆妄,靠在台球桌上,说:“你也别太担心,人是肯定没救的。假死成真死,还是他桑琢亲自布置的局,十成的死亡率,他怎么可能活。”
  沈肆妄擦台球的手顿了顿,随即收了手帕,说:“到谁了”
  阿诺德抬手,笑说:“到你了。”
  几个人打着台球,外面捷丽娜一身公主裙就走过来。端的是温文尔雅。她走到阿诺德面前,垂了脑袋,说:“哥哥,明日船停,我想去集市上看一看,顺便带些礼物回去给父亲和母亲。”
  阿诺德倒没说什么,答应之后,他看向沈肆妄,说:“想起来一件事。沈肆妄,这婚,你还要结吗?”
  他昏迷之时,那维斯长老背着他做了太多事,得罪了一圈人。这姐弟俩倒是受了苦,如果不是沈肆妄,那维斯长老假借自己的名义,就可能对他们痛下杀手。
  闻言,沈肆妄抬了眼皮,目光很浅地落在捷丽娜身上——他就是有一种直觉,直觉捷丽娜和桑琢关系匪浅,但沈肆妄无法解释这种直觉。上位者一旦开始怀疑,除非找到证据,否则不可能放弃怀疑。
  “不结了。”沈肆妄说。
  “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沈肆妄不可能娶捷丽娜的。闻言,阿诺德倒也没说什么,他笑着,掂量着手里的台球,看着捷丽娜,说,“回去吧。”
  捷丽娜轻轻应了一声:“好的,哥哥。”
  沈肆妄派人暗中跟着捷丽娜,尤其是在下船的时候,捷丽娜却一直坐在凉亭里,沉默地抱着茶水。
  靠近大海的地方倒也不算冷,捷丽娜就坐着坐了一下午。
  沈肆妄靠近的时候,捷丽娜就站了起来,温声细语:“谢谢四爷愿意庇佑我和弟弟。”
  沈肆妄开门见山:“你和桑琢见过面。”
  捷丽娜迷茫:“我不明白四爷在说什么……”
  话音未落,旁边,沈疏就把一个传声器还有一个文件搁在桌子上,低声说:“已经查清楚了,传声器上的血不是桑琢的,是曾经给维斯小姐下药的人血迹。”
  传声器,就是类似耳钉的东西。第一次在游轮上,桑琢不听命令,强行摘下了传声器。沈肆妄本以为上面的血迹都是桑琢的,但思来想去,他实在不清楚自己的直觉到底从哪来,最后就开始把思绪往这上面靠拢——按照沈栗的话,游轮上,是桑琢和捷丽娜有交集的时候。
  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捷丽娜手指一颤,没说话。
  沈肆妄面色淡淡,把文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直接扔给捷丽娜,说:“他人呢?”
  捷丽娜不承认:“我不知道四爷在说什么——”
  “斗兽场的监控被人改造过,里面有视频被人恶意掐掉。你来的时候,身边似乎跟着人,你说是你的保镖,但我怎么觉得,他的身形,和云叙安那么像呢。”
  照片被搁在捷丽娜面前,沈肆妄声音沉了下来,他往后靠着,最后问一遍:“他人呢?”
  捷丽娜嘴唇哆嗦着。到底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在这个杀伐果断的上位者、年长者面前根本撑不住。哪怕她在强装镇定,但她的情绪,在所有铁证面前,根本藏不住。
  “死了,”捷丽娜捧着茶杯,被吓得哽咽起来,她一边呜咽着喝水,一边哭着说,“他早就死了……”
  沈肆妄冷笑,但下一秒,他就眼睁睁看着捷丽娜松了手,茶杯倒下,整个人也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沈肆妄蹙眉。
  旁边有人冲过来,哭叫着说小姐,还叫来了医生。
  阿诺德到的时候,沈肆妄依旧坐在现场,动都没动。他把文件递给阿诺德,说:“好自为之。”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留着这么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放在身边,阿诺德还真敢。
  年少的记忆随着那晚的孔明灯放飞而消失,沈肆妄也不想再执着过去。仇报了,钱拿了,气出了。他站在高处,如此冷静,如此冷血,叫人望尘莫及。
  可是,这也只是他所认为的冷静。
  后来日日夜夜里,他开始频繁地梦见桑琢,午夜梦回,清醒之后,心脏处就是巨大的空洞,但这种空洞,都被沈肆妄强行压了下去。恨意消失,化作空虚,蚕丝一样包裹着他,执念依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