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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武侠仙侠 > 隔墙梨雪又玲珑 > 第218章
  一开始玄坛说要去元清派,可叫姽婳好一个兴奋,只想着若是能遇到荼蘼的女儿,定然要给她些颜色瞧瞧。谁知这小丫头片子居然是个狡猾的,偷天换日混淆视听下,愣是将昆吾派的事情查了个清楚,还用什么劳什子竹剑伤了自己。
  也不知那竹剑是何等来头,险些要了命去,虽说姽婳当时急急撤回了术法避开了,却还是伤得不轻,便是现在一想到这事,锁骨之间还隐隐作痛。
  一伤未愈,那厢白无常又寻了姽婳,说是荼蘼的女儿已然寻得入云梦的法子,令她与惠悟里应外合,打探出荼蘼当年的秘密。
  即便身子还未好,但一听说能够遇上灵香,姽婳的心思便又活泛了,只想着利用辛夷的母亲,说不得还能杀了灵香。但谁知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属泥鳅的,滑不溜秋还诡计多端,竟设计用茶害得自己露了本相,更是伤及内里修为大减。
  荼蘼那个狐媚子,果真生不出什么好货!
  这不,白无常说狼头已然心生异端,便又要求姽婳潜伏于刺史府邸,却不想灵香居然又寻了来,还坏了她刚布下的局面,着实可恨至极。
  要说姽婳与白无常其实并不对付,但白无常总以灵香诱导姽婳,才使得姽婳屡屡遭遇这等事情。
  方才那一碗茶到了面前,姽婳立时便想起了云梦泽中的一幕,遂才会百般推脱——谁知这死丫头片子又打的
  什么主意。
  即便灵香戴着幕离,可自打她一进门,姽婳便认出了她,本想着就此将灵香了结,谁知辛夷居然也跟在灵香身后。
  虽然辛夷是姽婳教出来的,可这么多年了,却始终没有自辛夷口中套出路家秘法,更莫要说破其功法的法子了——姽婳可并不擅面对面的争斗。而辛夷修为几何姽婳却是知晓的,以她现在的状况,未必能打得过他,况且还有个刘家老幺在。
  为免露馅,她不得不应着头皮当着灵香几个的面将那茶喝了去,不过嘛……
  哼!鹿死谁手还未尝可知呢!
  “你自然是不会怕的,可我也不是那等莽撞之人,既然识破了你,自然是要有所布置的,否则也不会百般逼着你喝了我的茶不是?”灵香笑了笑,“想来将军还是极爱喝茶的,这法子还真是屡试不爽呢!”
  听得此言,披着陈生人皮的姽婳面上大惊,看着很不协调:“你果真又在茶里做了手脚!”
  “嗨呀,这话说的,不过是一盏药茶而已,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怎能说是我动了手脚呢?只是我在茶中下了一味药,想来将军定然是熟悉的。”灵香说着,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随着她的拍动,袋上的银铃“叮铃”作响,煞是好听。
  “你!你这个小妖女!”姽婳猛然起身,面目狰狞地吼道。
  陈生本就长得粗犷,这一怒起来,更显得杀气腾腾了。
  辛夷见状,连忙拔刀劈砍而去——这人可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见辛夷欺身而上,姽婳连忙破门而出,飞身便想逃离,可辛夷身手敏捷,只一瞬便抓住了她的一只脚踝,一把将其拽了下来。
  尽管姽婳现下有伤在身,可毕竟还是魔族唯一的女将,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只见她另一只脚一抖,一把短刃泛着紫光自鞋底窜出,而后猛然刺向辛夷的手腕,速度之快,逼得辛夷别无他法,只得松开手避开。
  那可是魔刃啊!
  而姽婳见状,只一个翻身,便在院中站定,一脸嘲弄地看向辛夷:“哟~你这小子可是长大了,竟也敢对我这师傅下手了,不过倒是没有辜负我这几年的教导,居然还记得不可轻易被魔刃伤到。”
  与魔瘴之毒不同,若是被魔刃伤到,可就要变得不人不魔了!
  而这时灵香与刘夏追了出来,只见灵香一脸子笑眯眯的,却是阴阳怪气地对着辛夷嗔道:“嘶~你看你看,来者是客,你怎就对客人动手动脚了呢?”尔后她又一脸诚挚地冲着姽婳喊道:”我这徒弟就是这么个沉不住气的,将军可莫要恼了他呀!不就是又被我算计了么,多大点事儿呢?怎么?许你故技重施,却不许我旧调重弹不成?”
  “只是不知这一回,我这杯茶何时才能奏效,若是届时……”
  此话一出,姽婳这才反应过来,不敢再多做停留,只一个纵身便逃离了此处。
  辛夷刘夏本要追出去,却被灵香拦了下来,两人大为不解。
  “既然她中了你的手段,为何不追?”刘夏连忙问道。
  而这时灵香却叹了口气:“唉,我那是诓她呢!方才那一杯茶真的就只是药茶而已……”
  慈竹剑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可是竹杖老人历时多年才炼成的破魔神兵,只此一柄,而先前灵香也费了老大的劲,才自剑鞘上折了仅仅一片竹叶而已。
  “你居然诓她?”辛夷只觉得不可思议。
  灵香点了点头:“依我之见,先前她受的伤定然没好,故而方才才有所顾忌,现下估计这正寻着地方战战兢兢地等药效发作呢。”
  “眼前要紧的却不是她,”灵香说着看向刘夏,“而是你家姐姐。”
  第247章 前尘往事知缘由
  “我姐姐?我姐姐怎么了?”刘夏很是纳闷。
  “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了,去年你帮你姐姐逃婚一事我是知晓的,之所以不曾说破,也是不想徒增事端。今日我设计令小白把你姐姐带走,倒不是为了成全她,而是防着魔族借由你刘家生事。”灵香面上少有严肃地说道。
  听得此言,刘夏更不明白了:“我家能生什么事?”
  “自然是当今朝廷。”
  朝廷?朝廷怎么了?
  刘夏更加的不明所以了。
  他的父亲如今不过是挂着刺史的虚衔,又能对朝廷造成什么威胁?
  辛夷也不是很明白灵香言中之意,只不解地望着她。看着满脸疑惑的二人,灵香不禁摇着头叹了口气。
  即便是方外之人,也不能如此不问世事不通四六啊!置身世外却不能置身事外啊!
  “诚然,刘刺史如今不过是个虚职,可他毕竟曾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壮年之时的那一场守城之战,早就传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便是茶馆酒舍,也时时有先生拿来说的。”
  灵香小时候经常伙同麦冬偷偷下山,然后一整日都窝在故阳城的茶舍里听先生说书,记得有段时候,说书的先生常常说的便是戍边大将军刘显的事情,那绘声绘色的讲述,可听得她二人好是心潮澎湃。
  “如今蛮洲各部落虽四分五裂,但终究是传承一脉,且各族对我天朝虎视眈眈已久,边境也时常不安定。届时各部落若联手侵犯,朝中可有人能带兵抵抗?还不是刘刺史么?你以为天朝皇帝将他放在沧州是为了什么?”
  “可既然如此,皇上又为何只给父亲一个刺史的虚衔?”刘夏还是想不通。
  而辛夷却明白了些:“想来这便是为君之道吧,若总是令刺史大人身居要职,屡建奇功下必然会功高震主,如今将他赋予闲职,又放在临近边境的沧州城,若是蛮洲来袭,只需一道命令,便可披挂上阵。”
  “正是,”灵香点了点头,“想来这道密令必然握在沧州某位官员手中,只等敌寇来犯,不肖一刻便可直接下诏于刘刺史了。”
  “最是难得帝王心啊!”辛夷感叹道。
  “即便如此,那与魔族有何干系?与我大姐姐又有何干?”
  “先前赤琰子师兄与小白曾打探过蛮洲,据他二人所说,蛮洲如今有魔族盘亘,更有一些魔族位居部落高位。”灵香说着问向二人:“你们可还记得昆吾派的菖蒲?”
  二人闻言恍然大悟。
  姽婳擅披魂摄魄之法,昆吾派的菖蒲便是受到了她的操纵。若是魔族撺掇蛮洲各部落联合来犯,届时她再来个里应外合,那边境便是蛮族各部唾手可得之物了。
  即便皇帝不准备再启用刘刺史,可刘家二哥刘尚还身居军部要职啊!
  一想到这,刘夏不禁汗湿重衣。
  亏得灵香姑娘心思缜密,否则便要酿成大祸了!
  而这时只听灵香又说道:“既然话已说开,那便不必藏着掖着了。先前你家大姐姐曾托小白寻找一人,想来那人便是先前遇到的白无常身边的那个,是也不是?”灵香说着,自腰间取出了一个藤黄色的荷包。
  看着荷包上的“桑”字,刘夏先是一脸愕然,片刻便皱起了眉头款款道来。
  正如灵香所说,那人与刘家大小姐青梅竹马,他叫桑牧,本是刘刺史做戍边将军时一个部将的孩子。
  那时蛮洲一个部落的可汗,不知哪里寻了个巫觋,使了不知何种手段,将细作安插在了城中,趁着家中守备薄弱之时破门而入,将刘夏母子二人掳了去。也是那时,桑将军的妻子为了保护刘家大姐儿和三哥儿而丧了命。
  大战之时,那巫觋使了奇术怪法,将边城牢牢困住,好几日不得与外界相通。桑将军奉命出城破解,却在那一团雾中丢了性命,而桑家只桑牧一个孩子,后来刘刺史便做主养在了家中,教以武功兵法,如亲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