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舒就说, 如果家里一直都有他的气息和味道就好了。
那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岑景就给她买了个香薰灯, 精油是找专人调制的。
听起来像是变.态。
岑景要求调香师做一个跟他本人身上的气息和味道很像的香, 调香 的该过程本来就繁复漫长。
市面上一款香的都要许久才能问世。
但岑景硬是要人家快马加鞭, 做了这么一款精油,越清舒都觉得他有点有点像残暴的古代君王。
毕竟时间还是紧迫的, 现在这款香也没有让岑景那么满意, 但又觉得勉强能用, 就先寄了一瓶给她。
后续——
他还打算让人继续往下做。
此时此刻, 家里的香薰灯亮着,隐约传到鼻息里,有阵阵熟悉的感觉。
但香薰带来的感觉, 跟手上的所谓的替代品一样。
终究只是一种模仿行为。
越清舒的手机放在离自己不远的位置, 她把它倚在小桌子的纸盒上, 面对面的进行着。
她的声音轻轻的。
或许是因为他不在身边, 怀里的温度空落落的,她就有点不想出声。
而且越清舒自己给自己弄的时候,本来就是不爱出声的。
岑景垂眼看她。
“自己弄不够舒服?”他怀疑,“还是害羞?不想出声。”
越清舒逗人的心思不浅, 她笑了两声,当着岑景的面将玩具往上面贴了贴。
空气都像是在微微波动。
那像是两片颤动着的叶子,在他的眼前轻摇慢晃。
越清舒新换的床单被她自己浸透了。
她抬眼去看岑景的申请,故意道:“当然不用出声啊…因为…又不用表演给你看…”
视频通话里的男人皱了下眉。
他的语气顿了顿。
“什么?”
“想说你平时在床上说舒服,想要,所有的声音都是演的?”
越清舒赶紧收手:“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哦。”岑景的语气很淡,“等我回来试试你是演的还是真的。”
越清舒:……
她不是及时收手了吗?怎么还是被他记仇了?
其实岑景在床上基本对她还算好,偶尔有些嗜血和暴力的本性,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知道分寸的。
除了偶尔一些特殊的情况。
越清舒觉得这就是一个特殊的情况,她肯定会被他折磨死的。
但人就是这样,踩坑一次还要踩坑第二次,一直胆大包天,反正她知道……
岑景嘛。
总会惯着她的。
她到时候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越清舒本来不再回应,她现在到了正觉得舒服的时候,自然没有空间与他说话和继续拉扯。
一阵热感轻轻溢出。
她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想要起身去洗澡,但还不忘说岑景:“给我买几套新的床单,你要赔我的。”
“你自己弄脏的,怎么能怪我?”岑景撇清关系。
“我自己弄脏的?”越清舒懒洋洋地抬手去拿手机,感觉自己其实身体有点软绵。
——她的确好久没有自己使用。
好不习惯,这种余韵颤动的时候,还要自己起身去洗澡,还是岑景抱着她去洗,给她里里外外洗干净的日子享受。
过了这种享受生活,就不想自立了。
果然懒惰和依赖就是无尽的深渊。
越清舒差点没有抓稳手机,差点从指尖滑落掉下去,岑景在那边笑她:“越清舒,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拿不稳手机?”
越清舒:“你还敢提?”
“我怎么不敢?”他倒是不觉得有问题,“你当初手机拿不稳,也是我帮你捡的。”
其实岑景帮她捡手机的次数不多。
也就那么一次。
他们之间,非常深刻的一次,那时候她刚回国,在酒吧被岑景逮到,被他当成小女孩儿管。
越清舒一想到过往的某些事情就对岑景含有怨气和怒气。
“你就是个超级坏的人!”越清舒伸手去捡手机,又拿起来,随后起身去浴室泡澡。
她一边走,一边问责,开始跟他翻一些陈年旧账。
越清舒:“你那时候凭什么管我?有什么资格管我!倒是自己一副长辈的姿态,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岑景说,“你那时候喜欢我。”
同样的回忆,类似的词组,但一切都变了。
越清舒稍微愣了一下。
人会对刺痛的记忆格外有印象,所以她其实也一直记得,那时候岑景用那种高傲、看透她一切手段的表情看她的样子。
也记得,他十分平静,甚至觉得有几分好笑地说“越清舒,你现在还喜欢我?”这句话的样子。
过往的一切涌上心头。
可现在岑景的语气却完全不一样了,她从他的话里听到了心疼…还有,懊恼与后悔。
“我当初的确不应该那样对你。”岑景说,“但是越清舒。”
他也有一些要对自己的解释。
“你那时候之于我,是小辈,是朋友的继女,我于情于理都应当斩断你对我的念想。”
“如果是别人,我根本不会在乎她喜不喜欢我。”
“但我对你还算好心。”
那是岑景唯一一次做好人。
越清舒过去放水,等水温热了以后慢慢滑进浴缸,水慢慢开始充盈她,温暖她。
越清舒说,“所以你拒绝我,希望斩断我对你的念想。”
拒绝得干净利落,对她才是好的。
岑景默认。
但对于这一点,越清舒又有话说,她盯着岑景的眼睛:“那你一边说不喜欢我,一边要斩断我,一边对我那么好干什么?”
岑景竟然感觉自己被她问倒。
“你完全可以跟我离得八丈远,一点边儿不沾。”越清舒开始逼问,“但你总还是,下意识地纵容我,不是吗?”
她发现了。
他们之间的规律是她打破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符合岑景的逻辑,他或许是觉得——
有一次就可以有两次,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但。
越清舒忽然笑了:“岑景,你真的是那么破罐子破摔的人吗?”
岑景回忆了两秒:“不是。”
“那你为什么?”
“对你,总有一些恻隐之心。”岑景对这一点承认,“的确没完全撇开。”
或许是从第一次相遇,他给她递伞,看到她那迷茫、颤动,不知所措的表情时。
他就动了恻隐之心。
或许动的也不是恻隐之心,而是,月老的红线。
但岑景现在显然不想跟越清舒继续聊这么矫情的话题,他们之间没这么多感情的细碎话要讲。
他垂眼看了看她。
忽然打破刚才的纯情。
“宝宝,自己抠干净。”
越清舒震惊:“这有什么好抠的!?你又没…”
又没有他的东西进去。
“你自己的也要。”岑景说,“黏黏糊糊的。”
“你怎么知道?”
“我摸到过。”岑景提醒她,“还吃进去过。”
越清舒:“……”
他就是个坏人。
越清舒想。
岑景从头到尾都在命令她,现在也还在命令她!叫她乖,让她听他的,刚开始越清舒还要说他。
“你之前明明说,喜欢我对你不乖的时候,现在又开始叫我乖乖听话了,你看你,这下就是原形毕露了吧…”
岑景否认道:“喜欢你不乖,但也喜欢你对我乖乖服从,这两样并不冲突。”
“怎么不冲突?”这明明是两个相反的东西,怎么会不冲突。
“情趣而已。”岑景说,“上下方向代表位置也是相反的,宝宝。”
越清舒没说话。
他继续“义正言辞”地给她解释和说明。
“我喜欢你乖乖接纳,让我进去,咬着我的时候,也喜欢你硬要推开我,被我摁回去,暴力贯穿你的时候。”
她听话,他就有耐心。
她不听话,他就强硬。
“这不都是情.趣吗?”岑景说,“你有时候喜欢躺着享受,有时候硬要自己坐下去,有时候紧紧收缩,有时候却推开我,又说要吐出去。”
“这些都是相反的词组,但在床上的时候,哪一样冲突了?”
越清舒:“……”
跟岑景争论真是,他道理永远比她多。
不想跟这种逻辑缜密又聪明、会举一反三的人说话了,她在岑景面前好像是脾气比较多。
那也没办法。
说不过的时候就朝他发脾气。
以前越清舒超级不服气,她觉得自己凭什么在这方面永远被岑景压一头,在逻辑上永远争吵不过。
后来某次闺蜜密话,她跟大家吐槽岑景从来不在逻辑上让她。
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