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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大佬的小哑巴爱人 > 第99章
  于承力隐约明白了什么。
  霍瑞叔侄购买武器,资金却不够,秦霄华给了他们五百万。
  那会儿于承力还不大同意,青龙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来多余的钱接济别人,他说可以打个欠条借给他们用。
  秦霄华却斩钉截铁地直接给了。
  于承力此刻有种惶恐,脸色略显苍白,他认为秦霄华似乎在做撒手青龙的准备。
  “秦哥,我跟您一辈子。”于承力说罢,转身离去。
  夜里,沐晴从朱雀下班去往沈家。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踏入沈家大门。
  空中细雪,沐晴下车撑开花伞,进入沈家。
  一路慢行,她从容优雅地到达东厢房院子。
  几个佣人瞧见女子进去,都稀罕得不得了,他们从未见过沈家大少和女人有过什么来往。
  沐晴站在门外敲门,听见屋里应声,她才进去。
  沐晴合上伞,放在门口的榧木置物架上,开始浏览这间屋子。
  她头一次来沈嘉煜的住处,上次来,只是在大客厅里喝了一盏茶就走了。
  桌上有一只青花瓶,里面插着两枝红梅,红得浓稠,冷锐,摆在灯光下,比院里树上的,显得孤独苍清。
  沐晴正看着,卧室的门开了,沈嘉煜从里头走出来。
  沐晴心里不紧张是假的,她陪了眼前这个男人十六年,看他从一个稚嫩顽童,长成不择手段的沈家之主,她知道他的薄情寡义,所以她害怕。
  沈嘉煜让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沐晴坐着,落落一笑:“会长,琐事有些多,来得晚,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沈嘉煜靠在椅子里,交叠双腿,捏着杯耳,漫不经心:“你跟我多少年了?”
  沈嘉煜从不跟人谈心,这么一起头,沐晴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败露,但她不能承认,她不敢赌沈嘉煜那虚无的情义。
  “约摸有十二年多了。”沐晴说,端起茶杯观赏上面的纹路。
  沈嘉煜说:“你记错了,是十六年。”
  沐晴心中一恍,露出个笑:“你记得倒清楚。”
  沈嘉煜将目光移向沐晴。
  沐晴是在十六岁那年和宋岩一起被他遇上的。
  那年,北地大旱,流民四起,十岁的沈嘉煜随父亲外出学习行商,途中遇上沐晴领着宋岩,浑身破烂,瘦得手指如爪。
  他对父亲说,他们好可怜,带上他们一起走吧。
  他是家中独子,沈朝秋视他如命,二话不说答应。
  从此沐晴和宋岩成了沈嘉煜的左膀右臂。
  沐晴对沈嘉煜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很欣慰,她以为,沈嘉煜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付出。
  只是,方晓冬的出现打破了她的期望。
  别人看不出,她还能看不出吗?
  沈嘉煜那双眼的目光,总是落在方晓冬身上。
  起初她还能安慰自己,男人总有猎奇的心,喜欢玩点不一样的。
  直到方晓冬进了沈家,她疼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绞烂。
  她不年轻了,皮肤不再像十六七的小姑娘那样水嫩,她笑起来会有眼纹,胭脂掩盖不住她眼里的疲惫。
  沐晴看着清淡茶水说:“会长,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倒茶。”
  “是吗。”沈嘉煜淡淡一问,似乎也并不在这个问题上作纠结,“沐晴,你知道我怎么处置叛徒的吗?”
  沐晴抚摸杯沿的手指微僵,不作声,透亮干净的蔷薇粉指甲闪着莹莹碎光。
  “挖眼,断舌,截肢,在半死不活的时候,丢入粪池。”
  他每说一个字,沐晴的心便咚咚乱跳,随之而来的,是无尽哀伤,她强忍惧意,笑道:“怎么了,突然跟我说起这些来?你找我过来,原来是为了叙旧?”
  沈嘉煜定定看她微笑的脸:“谁害方晓冬,我不会让他好过。”
  沐晴心头一颤,看着他:“若是你父亲害他呢?”
  沈嘉煜顿了几秒说:“同样。”
  沐晴呵呵笑了起来:“会长,你这算不算冲冠一怒为红颜呢?要叫你父亲听见,他可该多难过。”
  她又说:“会长,方晓冬是男人,你和他没有结果。”她嘴角笑着,如同在和朋友聊家常,端着茶杯抿了口茶。
  沈嘉煜忽然变脸,将茶杯重重撂在桌上,茶水溅在他手背:“我和他有没有结果,轮不到你来说。”
  沐晴一惊,没料到他忌讳到如此地步,理智要她莫冲动,却脱口而出:“你还能娶了他?”
  沈嘉煜反问:“怎么不能?”
  沐晴不由站起来,错愕地张唇:“他是男的……”
  沈嘉煜烦了:“他不男不女我也乐意娶。”顿后,冷声道:“解药交出来。”
  沐晴攥紧手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男男女女,娶来娶去,我也听不懂什么解药。会长,你变了。”
  沈嘉煜眉心染上一丝戾气:“沐晴,我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可你给了方晓冬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沐晴眼眶微热,压住心头苦涩,“他蓄意接近朱雀,白虎,还有你,三番两次坏你大事,这些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十条命都不够他用。”
  “他害人不浅。”沐晴说完,转身就走,在门口又停下脚步,微微回头,“我对你忠心不渝,绝无反叛。”
  沐晴走后,李峰轻脚进来。
  沈嘉煜双眸阴狠道:“叫人看紧她。”
  等屋子里人都走光,沈嘉煜回到卧室,方晓冬此刻睡得正熟,他脸色很红润,除了嗜睡,似乎并无其他异常。
  沈嘉煜看着他说:“你得好好的。”
  第二天上午,秦霄华收到了赵林华暴毙而亡的消息。
  赵林华疑心病重,吃饭用餐都有专人准备,碧蔓再受宠,也会被防备,想要下毒,只能以身涉险,她在唇舌浅涂毒药,让赵林华染毒。
  毒药是她早就备着的,只需丁点,就能叫人无声无息死去,只因记挂家人,不敢轻举妄动。
  碧蔓分用了五次,在昨夜,赵林华终于咽气,而她虽提前服用了解药,也难免受到影响,身子微虚,倒不致命。
  吴清谨遵秦霄华命令,送碧蔓与家人离开琼海。
  在火车站入口,碧蔓说:“秦先生帮我许多,不能亲口跟他说声谢谢,请你代我转达。”
  吴清笑说:“我们秦哥说了,是碧蔓小姐帮了我们大忙,我们才该感谢您才是。”
  碧蔓笑笑,提上行李箱进去和家人汇合。
  吴清回去复命时,秦霄华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他过去说:“秦哥,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屋里?”
  桌上有一套茶具,乳白瓷壶在小火炉上搁着,里面热水咕噜咕噜沸腾。
  秦霄华从茶罐里取出两片白色花瓣说:“以前晓冬就喜欢坐这儿看那些花花草草,可惜冬天一到,什么花儿都谢了。”
  方晓冬给他买的白牡丹茶他一直不舍地拿出来喝,最近才开了封,偶尔喝上一回。
  不到两日,于承力回来了,带着一大笔钱。
  他一个大男人,在回来这天,抹着脸对秦霄华哽咽:“秦哥,您真的打算不要青龙了。”
  这笔钱,是秦霄华留在安陵的小金库,以防将来有变故,可以当他的退路。
  他现在却要拿出来分发给青龙里的人,这不就是赔偿金吗?
  于承力跟了秦霄华快十年,早把人当亲人了,他深知秦霄华并非善男信女,表面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是个难以驯服的恶狼。
  秦霄华冷血恶毒,却从不戕害无辜,自私重利,但绝不苛待自己的人,从手下,到员工,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他要是真不坐镇青龙了,这些年的厚待已是仁至义尽,没必要再去补偿什么,且会有下一个青龙会长接替他。
  秦霄华看于承力红着眼睛,笑骂他:“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跟晓冬待久了,你也染上这毛病了?”
  于承力一脸横气,嘴硬道:“风沙进眼里了。”
  “行了,收起那点感伤。”秦霄华严肃了起来,“我们得把晓冬救出来,等林远回来就行动。”
  于承力猴急地说:“那秦哥您赶快跟我说说计划。”
  这几日,秦霄华在等林远回来,方晓冬也在想办法离开沈家。
  奇怪的是,他总使不上什么力,在沈家走了一圈就累得气喘吁吁,直接坐石头上歇息。
  李峰见他这几天总是走几步就喘,笑话他天天装病,现在已经骗不到他了。
  方晓冬大喘气地起来比划:“我是真的累……”
  李峰敷衍点头:“嗯嗯,你演技越来越好了,要是演电影你必是主角。”
  方晓冬被他气得险些厥过去。
  等沈嘉煜回来,方晓冬就在床上躺着。
  李峰说:“他今天在几处院子里转了好几圈,估计是在找什么洞。不过,我看他身体似乎很奇怪……”
  沈嘉煜让他出去,自己进了卧室,坐在床边:“找着什么地方能逃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