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结论,夏树坏心勾了勾他的手指,在他侧头用眼神询问时,吻在他的喉结,还不忘咬了一口。
叫你欺负人。
想逃,没逃得掉,反而被按在窗台上又亲了好一会儿。
“你吃醋了。”夏树控诉。
幸村拇指摩挲着她肿了的唇瓣,第一次承认:“嗯,我吃醋了。”
*
到那里的时候,庙会已经开了一半。
丸井、切原、菊丸和桃城抢苹果糖抢成一团,柳生和大石在射击的摊口进行友谊赛,倒是没看到手冢和真田,据说两个人跑去下将棋了,还有一个仁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树一直很喜欢这样热闹的场景。
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时传来铁板烘烤食物的滋啦声,满是人间烟火气,让人心底都暖洋洋的。
“想吃水饴糖还是苹果糖?”幸村牵着她的手走过人群。
夏树想了想:“想吃水果冰~”
“太凉了,晚上闹肚子怎么办。”在这些事情上,他总是很坚持。
奈何夏树委委屈屈,“嘴唇疼……”都肿了。
于是罪魁祸首轻咳一声,乖乖跑去买水果冰,留下夏树坐在街边的石阶上看星星。
没过多久,人群欢呼起来。
“要放花火了!”
“喂!要放烟花了!”
她站起身来,下意识在人群中找寻幸村的身影,只是人太多了,又很挤,一个没站稳,差点被碰倒在地。
还好有一双手托住她。
夏树扶着他的手站起身来,笑:“精市,你怎么想到戴一个面具啊?”
第63章 感冒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
夏树不由弯了弯眼睛:“这是在cos萤火之森吗,精市?”
说着又晃着他的指尖,故作惊讶,“那我现在碰到你了,山神大人会不会一会儿就要消失了呀?”
她穿着蓝紫色的浴衣,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盘了个发髻,鬓边是一朵漂亮的绣球花,在被焰火映亮的夜色中,笑容明媚的过了分。
像是一朵向日葵,又像是一颗小太阳。
似乎是不满意他的沉默,小太阳拍了拍他的手臂,凑了上来,整个人几乎贴在他的手臂,带着紫苏还有些花香,让掩在面具后的睫毛颤了颤。
但下一刻,他就笑起来,揉了揉夏树的脑袋,考虑到她盘着头发,于是又改成指尖整理了一下她的碎发,问:“你怎么知道就是我?”
夏树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自家男朋友不对劲。
还以为他沿途遇到了青学的人,又听到什么八卦,闹了脾气,于是打算哄一哄。
她说着:“哼哼,我当然知道啦~”一边示意他低下头。
然后就在幸村的错愕中,掀起面具的一角,在他的唇畔亲了一口,亲完,还不忘弯着眼睛说上一句,“你看,我就说没有猜错吧~”
两个人平时亲来亲去,熟悉的过了分,目前除了脖子和喉结是绝对领域,除了偷袭之外幸村不让碰,夏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这样震惊的神色了。
鸢尾花一样的眸子微微睁大,瞳孔紧缩。
要不是这张脸自己从小见到大,夏树几乎要以为,面前的幸村是仁王假扮的了。
于是乐不可支:“你居然害羞了~”
难道是因为周围人来人往,神之子变回那个被调戏的小书生了?
能不能拍下来?
下次他要是再欺负她,自己就拿到他面前晃上三圈,让他知道自己也有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刻。
见到夏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幸村才笑起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弯起,看上去温润又无害,只是神色中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但这份若有所思很快就被隐藏在他惯常的笑容里。
转而扣住夏树的指尖:“夏树?”
夏树:“嗯?”
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讲,结果就听到他又笑着叫了自己一声:“夏树?”
简直像小时候走夜路,牵着自己的手,却像是害怕自己会被弄丢一样,过一会儿就要确认一下。
夏树想问他怎么啦。
但面前忽然涌过一群人,她只感觉到手上一松,等到挤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幸村已经不见了。
真是的,这个时候就不能用灭五感吗?
或者耐力那么好,抓住自己的时候就不要松手嘛。
这样腹诽,就和站在金鱼摊前的不二对上视线。
“所以幸村君就是花种的主人?”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浴衣,不二就穿着青学的校服,站在烟花之下,唇红齿白,长身玉立,引得周围的女孩子们不时打量着他、窃窃私语。
夏树弯了弯眼睛:“是的。”
她觉得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不二君,那次联谊我是被朋友硬拉过去的。”
不二却只是温和的摇了摇头:“所以,确定了吗?”
夏树一愣:“什么?”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点头,“嗯,已经确定了。”
最后不二把自己捞上来的金鱼送给了夏树,两个人挥挥手,在摊前告别。
那是一个被透明塑料纸包裹的小袋子,里面装着一尾橙色的小鱼,晃着尾巴摇来摇去。
“也不知道金鱼长得那么像,互相怎么区分对方呢?”夏树不由疑惑。
不二想了想:“或许靠气味?”
总之,如果是亲密的关系,怎么会连起码的不同都分辨不出呢?
世界上又没有全然相同的两种生物。
“快去吧,幸村君在等你。”
视线从波光粼粼的金鱼袋上转移,夏树抬起头,看到幸村正站在不远处的槲寄生树下。
左手捏着一盒水饴糖,右手拎着一份沙冰,眸光温柔,看向自己。
于是夏树拎起裙边,就这样向他跑去,雀跃的、欢快的,像是一只归笼的鸟。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呀,我都找不到你!”
先发制人,把锅甩出去。
对上她刻意装作气鼓鼓的眼神,幸村失笑,把沙冰递给她,然后牵住夏树的手,十指相扣:“现在不会了。”
“那以后呢?”
指尖被捏得更紧,“以后也不会。”
不二看着那两个人手牵手一路走远,连带着语声都渐渐散在夜风里。
“手上的金鱼是哪里来的?”
“不二送我的~话说精市,我们要不要去山上的神社看烟花
呀?据说那里观景效果超级好哦~”
“好,不过沙冰只能吃三分之一。”
两人渐渐走远,因此没有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一枚空空的扭蛋。
蓝紫色,印着花朵的图案。
*
淋了雨,晚上又吹了风,夏树第二天就开始发起烧来。
开始还以为没事,想着吃几片感冒药就好了,然而刚上课,就觉得头晕晕的,提不起劲来。
第一节是社会论的大课。
远远看到幸村的时候,鹿岛就和佐仓一起向夏树眨了眨眼,坐到一边去,还不忘提醒:“她今天感冒了,没什么力气。”
幸村放下书,用手背摸了摸夏树的额头,果然有些烫:“很难受吗?”
夏树不想让他担心:“吃过药了,感觉还好。”
说完,又觉得这是个良好的机会,于是趴在桌子上,往幸村那里蹭了蹭,直到他将手放在自己背后,将她半揽进怀里,才又哼唧了一句,“头晕。”
太阳穴传来温热的触感。
幸村揉了一会儿,见她小猫一样无精打采,便拧开保温杯,倒了半杯热水:“渴不渴?”
夏树其实一点都不渴,但这并不妨碍她眨着眼睛指责:“你都不关心我。”
多喝热水多休息,多么熟悉的渣男语录。
事实证明,生病的人总是孩子气,要是鹿岛听了,一定会说着“行行行对对对,我现在就给你扛医务室里”。
但作为男朋友,夏树就开始挑剔——他都没有哄哄我,说句“宝贝真的很难受吗?”“宝贝喝口水吧”。
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好听的前缀。
于是再度指责,“你都不亲亲!”
于是幸村挑起眉梢,嗓音带笑:“你确定?”
前排传来真田和柳听不下去的咳嗽声,理直气壮以至于终于想起场合的某位病人终于把红透的脸埋进臂弯,偃旗息鼓。
指尖就被捏了捏,然后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嗯,亲亲。”
社会类的课,精神好的时候还能听的下去,现在感冒了,头本来就昏沉,听着听着感觉像念经一样,不由就睡着了。
等到醒过来,夏树才感觉自己枕在什么东西上面。
迷迷糊糊扭过头,就看到幸村的领结,还有校服的第二颗纽扣。
“你怎么不叫醒我呀?”夏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起来的时候,看到幸村的小臂都印出她发丝的印子了,不由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