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槐芳用力拍了拍孟伶初的背,见她拍不开, 掐着灵印化出根根锁链强行拽开了她,居槐芳面色微微有些发红:“孟伶初!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听得懂。”
居槐芳再次被孟伶初气笑了,眉间媚意自然散了开:“那你就是故意气我。”
孟伶初望着她走了神,失落地低着头:“我很让您讨厌吗?”
她是那个意思吗?
居槐芳松开了那些锁链,孟伶初坠落在了地上,轻轻抱住她自己:“您准备什么时候放弃我?明天吗?”
……
桑樊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居槐芳光是知道孟伶初有病,不知道孟伶初能病成这样。
她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她了?
在孟伶初这里似乎表露心思以后,不应允在一起就是会厌弃她,早知道孟伶初能脆弱成这样,居槐芳就该装傻,不让孟伶初知道她猜到她心思了。
她要是莫听姝那样迟钝,还眼瞎的人就好了。
那她和孟伶初也闹不成这样。
居槐芳冷声道:“起来。”
孟伶初乖乖站了起来,不安地搓了搓衣角。
她可怜的样子让居槐芳都有点恍惚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居槐芳没好气地道:“孟伶初,你真的很像无赖。”
“我……“
孟伶初张了张口,话没出口就闭上了嘴。
唇边还有残留的温热,并不厌弃的温度。
一丝香甜还缠在舌尖,说实话孟伶初是很漂亮的,尤其是那悲痛伤疤留存下来的白发很独特。
劝着孟伶初需要更多的陪伴,居槐芳自己其实也需要。
她能那么轻易地接受小凶兽掺和进她的生活,除了莫听姝要求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在这个世上的羁绊已经很少,少到只有两个挚友,一个孟伶初而已。
孟伶初身上有她喜欢的点。
忠诚,不是哑巴,不骂人,不博爱。
好吧,她承认她夹在莫听姝和谈箬怜中间,看着莫听姝瞎了几千年,谈箬怜沉默了几千年,对两人都有点意见,不过孟伶初好像也快有她不喜的特征了。
此时的孟伶初将她自己逼进了一片阴郁里,这空间里的假太阳那样明艳都照不亮她。
沉默,阴冷。
谈箬怜。
居槐芳捏住孟伶初的耳朵,硬是将她拽了过来:“小伶初,别当哑巴。”
孟伶初嘴唇动了动,眸光有瞬间的落寞,很快重新坚定:“就算您放弃我,我也会继续喜欢您的,我并觉得喜欢您有错,您也可以继续骂我无赖。”
看样子是伤心了。
居槐芳并不同情孟伶初,她自己还被孟伶初吓了一跳呢。
不过这句话还是很动听的,不同于哑巴的直白,不是谩骂的动听情话。
居槐芳改主意了,她松开了孟伶初的耳朵,体贴地替她揉了揉她的耳边,揉得她耳朵发烫,发热才停手:“你多说点好听的话,我说不定会答应你。”
“好听的话?”
孟伶初懵了一瞬,居槐芳想到什么:“算了,不当哑巴就行。”
孟伶初还有些发懵,可还是很快应话:“我不是哑巴。”
不哑,但呆。
居槐芳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不放弃你,我愿意跟你成为道侣,现在可以解开你的灵术了吧。”
孟伶初掐动指诀,灵印空间没有消失半分,反而越来越牢固。
居槐芳还没有来得及质问,孟伶初绝望的声音先响了起来:“您为了出去哄她,连不喜欢的人都可以接受吗?”
居槐芳这才发现闹脾气的孟伶初居然比莫听姝还难哄,孟伶初心中所想跟正常人根本不一样,她不是薄雪浓那样的血脉偏激,她是情绪敏感容易将自己否定,然后彻底埋葬。
这就是桑樊养出来的。
还是让他死得太轻松了,真应该割他个上千刀再杀。
居槐芳突然抓住孟伶初的衣襟,用力将她扯向了自己。
孟伶初还没反应过来,居槐芳柔软的唇瓣已经抵住了刚刚被自己捏红的耳朵,靠在她耳边轻笑:“你是觉得我能善良到为别人舍弃自身吗?还是说我们小伶初是愿意为别人舍弃自身的人?”
孟伶初短暂地愣神过后,应了声:“为了您,可以的。”
居槐芳一时间都不知该夸孟伶初爱她心诚,还是该骂孟伶初理解能力有问题。
这并不是一场考验,她大可不必这样表忠心的。
居槐芳松开了孟伶初,拉开了跟孟伶初的距离。
耳边的热意和胸口的压迫感同时消失,这让孟伶初感到不适,她在居槐芳困惑不解的眸光中,捧起了居槐芳的手放到胸口,用力捏紧衣襟送到了居槐芳手心。
居槐芳配合地捏住了孟伶初衣襟,眸中多了几分戏谑:“这么喜欢我?”
居槐芳笑起来真是媚意十足,跟不笑的她差距很大。
那样明显的戏谑不会令人生厌,只会令人沉沦。
孟伶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张精致面容满是痴迷,看得居槐芳更想笑了,她们这一辈大部分人的眸光都被莫听姝吸引,看多了别人痴迷莫听姝的样子,没想到在自己想要的徒弟身上感受到了对自己的痴迷,这种感觉有些奇妙,一边觉得自己有魅力,一边觉得有些荒唐。
居槐芳不是太愿意为难自己的人,她如今大仇得报,宗门覆灭,无仇可报,连事都少了,添个道侣也算一件能消遣漫长岁月的趣事。
她扯着孟伶初的手往回拽了拽,唇瓣轻轻擦过孟伶初下唇:“小伶初,我愿意让你当道侣了,不因为任何人。”
蜻蜓点水的吻落到唇间是最好蛊惑,孟伶初终于相信居槐芳不是在妥协。
心口响起了紧密的鼓声,一下一下都在蛊惑她。
居槐芳在孟伶初最渴求她的时候,引|诱了孟伶初,还没有留意到自己干了件不太聪明的事。
她轻轻点过孟伶初的唇就要抽身出去:“既然说定了,那我们出去吧。”
“您要出去陪孩子吗?”
居槐芳下意识地点了头,孟伶初却没有收回灵印空间,相反灵印空间里多了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暗褐色的藤蔓快速生长,逐渐堆砌成一张床榻。
日光垂落在床榻上,为它铺上了金色的毯子。
居槐芳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和脚|腕忽然被细藤缠住。
她越是挣扎,藤蔓越是将她缠得紧,刺痛感和压迫感同时爬起。
孟伶初眉间没有戾气,声音却十分幽冷:“您不能陪我吗?”
居槐芳隐隐觉得不对,还没来得及挣扎,刚刚那编织的藤床突然立了起来,抵住居槐芳的后背竖着。
孟伶初在灵术方面的确是个天才,这样小型的术法连结印都不用。
灵印空间里的一切都顺着她心意而动,居槐芳被捆了起来。
热烈的阳光照映出了居槐芳一瞬羞窘,她没想到畏畏缩缩的孟伶初会突然这样做,她是答应了要做她道侣,可这种事也该再等等。
居槐芳思绪微微有些混乱,还没想到要怎样拒绝,孟伶初手掌已经贴住了她胸口:“您应该知道的,夜晚是属于道侣的。”
这是从哪里悟出来的,居槐芳大概也猜得到。
“现在是白日。”
居槐芳头微微一侧,额心抵住藤蔓,那藤蔓就慢慢消退。
孟伶初另一只手捏住了消退的藤蔓,有了孟伶初的灵力加持,藤蔓不仅没有继续消退了,相反在她掌心快速疯长,将居槐芳缠得更紧。
灵藤有着很强的攻击性,也有着极大的力气,衣襟轻易被扯|乱,撑开几片碎布。
不住延长带来的摩挲,让居槐芳胸口微微有些起伏。
她有些心慌地错开眸子:“伶初。”
出口的声音被吻拦住,极甜的香气顺着唇舌钻过来,顶尖灵修连唇舌都有修士喜欢的灵力,值得品味和舍不得推拒的。
错过了最好逃离的时机,居槐芳便彻底丧失了主导权。
孟伶初将她抵在藤床上,用力往后一压,藤床就跌落了回去,孟伶初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抵着她轻语:“您会喜欢我的对吗?”
居槐芳还没来得及回应她,便被更细密猛烈的吻缠住。
孟伶初像是期待答案,又害怕答案不是她想听的,直接在问话过后封住了居槐芳的唇。
腰带被挤掉,衣裳被推出一片凌乱时,晃眼的日光垂落到了露出的皮肤上,居槐芳已经顾不上回答孟伶初的话了,手腕和脚腕都被捆住了,她只好用胸口撞了撞孟伶初:“太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