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姝不太满意：“不许动。”
莫听姝都发话了，谈箬怜自然一动不敢动，她微微僵着身体，眼睁睁看着莫听姝指尖靠近她衣襟。
漂亮的指尖在黑暗中跳动，很快就剥离了遮蔽皙白的所有，让剥离者能肆意欣赏每一片莹白。
莹白会顺着欣赏的眸光和抚摸工艺品的手浮起绯色，跟着绯意的攀升慢慢颤抖。
谈箬怜呼吸越来越急，烫意在胸口散开。
她有点慌乱，不敢抓莫听姝，只敢攥起缩起的被褥。
怯弱含羞的样子有点好看。
莫听姝手朝外轻轻一伸，屋里的灵灯就飞到了她手上，她端着发光的灵灯往谈箬怜胸口靠去，想要照明指尖留下的红痕。
谈箬怜紧紧抓着手，不敢动也不敢推灯，她只敢可怜兮兮地看着莫听姝：“莫姐姐，太亮了。”
灵灯被莫听姝抬了抬，亮光照清了莫听姝眸中此时的贪欲，也照清了她如同寒霜的五官。
她不笑会很冷，落下的声音像质问：“不能看吗？”
谈箬怜声音都跟着在轻抖，因为热意，也因为痒意，还因为莫听姝此刻的冷：“莫姐姐，你看……看很久了……”
她微微贴近纵火没负责熄的莫听姝，让莫听姝感受滚烫的，肌肤。
谈箬怜不好意思张口，莫听姝却看清楚了她的意图。
那盏灵灯被她轻飘飘扔了回去，刚刚攀在胸口的手没有动，空出来的手贴住微潮，没有进：“那你求我。”
谈箬怜哭起来极美，黑夜里垂泪有不一样的风味：“莫姐姐，我求求你 。”
她比美味更诱人。
指节还是动了动，越动来越急。
心脏跟着绝美的浪潮在轻颤，莫听姝承认她这一刻爱极了谈箬怜的泪，有点恶劣地想让她再多哭一会儿。
因为对方是谈箬怜，莫听姝的愿望注定了都会被实现，谈箬怜是顺从且任由摆布的，又是羞怯但会一味听从的。
莫听姝忍不住吻了吻谈箬怜眼尾的泪珠：“好乖。”
轻柔的吻会在唇间狂热起来：“要永远这么乖，姐姐会给你奖励的。”
“……”
第122章 家人
神界无人不知俞岑挽和凤盈波关系极好。
要说起来俞岑挽和凤盈波的缘分, 还得从她们在俗世修炼之时讲起。
俗世俞岑挽是个慈悲道的修士，所谓慈悲道便是以自己命渡别人命，用自己的伤痛来换别人的痊愈, 这条修仙路只有天生神光的人能修，成长得也极快，只是这意味着无尽的伤痛和折磨，她每次雷劫要以死渡劫，每次突破要以重伤为代价。
她救了许多人。
她对世上人都很好, 唯独对自己不好。
俗世凤盈波跟俞岑挽是两个极端, 凤盈波修得是无情道，修为每长进一分, 面对情爱就会更为迟钝一点，她分得清善恶，不过只行大义，济世救人从来都是量力而为, 俞岑挽在她目中是个另类。
俞岑挽不仅在凤盈波那里是个另类, 她在她们那方小世界的整个修仙界都是个另类，不少人还会奚落俞岑挽的痴傻。
凤盈波算是为数不多没有嘲笑俞岑挽的修士, 她虽然不懂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拯救别人，可俞岑挽在她们那里的俗世是人人供奉的仙尊, 她师尊一直说俗世人命短, 手无缚鸡之力, 她们身为强者自该相帮，呵护弱小。
凤盈波自己做不到，这不影响她欣赏能做到的俞岑挽。
她们交集原是不多的，直到凤盈波受重伤 ，俞岑挽救了她。
旁人被救都会想到以身相许, 或以财帛灵丹法器相赠，凤盈波不太一样，她容身之所是个只有三人的小宗门，没有像样的传承法器或灵丹妙药，能够在修仙界闯下名声全靠天赋过硬，自然没有报恩之物。
凤盈波修得还是无情道更加不会想到拿感情来报答，好好一个修士因想不出要如何报恩几乎要生出心魔了。
俞岑挽说过好些次不要她报恩，凤盈波却很执着。
她还怂恿着俞岑挽去险境历练，受次重伤让她去救。
这样的想法偏执还带着诅咒的意味，可是凤盈波坦坦荡荡地说给她听，还央求她去受伤的时候，俞岑挽只觉得凤盈波有点可爱。
俞岑挽自带神光，受伤大都来自救人。
凤盈波实在是找不到报恩的机会，左思右想可算让她想到个办法。
她找来一对蛊虫，硬是塞给了俞岑挽吃。
俞岑挽还是后来才知道，那对蛊虫是子报母恩蛊，子蛊能将母蛊所受一半的伤痛牵引到自己身上，子蛊受伤却不会影响母蛊，凤盈波等着她去问时甚至有点骄傲：“你救我的时候会我疼，那我报恩为你疼多合适啊！”
凤盈波骄傲着她的聪慧，可这怎么能一样呢。
她只救了凤盈波一次，凤盈波却要替她疼千千万万次。
俞岑挽修得是慈悲道，伤痛会缠到她到飞升时。
俞岑挽本该坚守众生平等，对人人都一样的，可是从凤盈波疼得龇牙咧嘴还说什么她一定要报恩的时候，这一切就有了变化，她心底能装下许多人，分给凤盈波一块大点的地方应该也不过分。
命运对她还不错，她和凤盈波修炼都很顺利。
她以渡天下苍生入神界，在俗世又有不少供奉，自入神界便是金仙位，再后来遭遇神魔大战神灵凋零数量过多，连十二真神也陨落过半后，俞岑挽便依着功德补上了真神之位，成了十二真神之一。
凤盈波天赋极好，揣上子蛊以后没少跟着她去济世救人，入神界之时便是紫仙，后来还升为了金仙，在神界有着崇高的位置，她们的日子本来该一直这样过下去的，一起听从帝仙命令照拂每个小世界，一同济世救人积攒功德，提升神力，没想到无情道的凤盈波俗世没遇上情劫，倒是在神界遇上了。
神界自从大战伤了元气以后就对情爱避之不及，帝仙更是禁止所有上仙再碰情字。
得知凤盈波动了情，俞岑挽除了痛心，本能地反应是替她遮掩，可凤盈波向来是个不懂弯弯绕绕，实诚到在很多人看来有点不合乎常理的人。
凤盈波跟俞岑挽抱怨自己欣赏程槐昼皮囊过后，立刻就到了帝仙殿前请罪，连想应对之策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俞岑挽。
俞岑挽求到帝仙殿前的时候，帝仙深邃包含神光的眼眸盯着她，缓缓道了句：“岑挽上神，该受罚的似乎还有你。”
“……”
俞岑挽能读懂众生的苦痛，能看清万物生灵的渴求，唯独看不破自己的私心。
若无帝仙点破，她恐怕还在自欺欺人。
她心悦凤盈波。
自凤盈波带着子报母恩蛊出现，以一种强势手段挤进她生命里开始。
十二真神在神界位居帝仙之下，实力却不少都能胜过帝仙，俞岑挽在十二真神里实力仅输给那没有在神魔大战里的六位天地所化的老神，她是新神里实力最强的，拦截凤盈波的刑罚并不算难，选择将苦痛都转到己身来让凤盈波解脱，一半原因是这样的手段最温和，一半原因是她对自己违背帝仙，私自下到俗世的惩罚。
从前凤盈波替她承受渡化世人的伤痛，如今她替凤盈波历劫也是应该的。
不怨，不悔。
—
自从鳞汕郡城被毁以后，俞岑挽常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全是她和凤盈波，又不是她和凤盈波。
最后一次做梦，她听到了一道威严肃穆的女声：“岑挽上神，恭喜你得偿所愿，这便算本尊给你的贺礼了。”
俞岑挽双眸猛地睁开，寂静的黑夜里一道金光轻轻划过，疯涌的记忆让她微微呆滞，良久才轻语一声：“多谢帝仙。”
两世的记忆翻涌，再逐渐融合最后化成浅笑。
俞岑挽明白她回不去神界了，神界有神界的规矩，她为了凤盈波私自下界，犯了情禁也违背了神灵本分，帝仙顾念她过往功德没有罚她，还将记忆送还让她明白下界的初心，她自然该说上一句谢。
她微微转过身，她身侧躺着熟睡的凤盈波。
凤盈波从来就不是个勤快的修士，修为境界全靠天赋过强，夜里从不修炼。
俞岑挽她们陪着凤锦游山玩水了半年，一家三口的感情是越来越和谐，不过自从结束游历，踏上回宗门的路以后，凤锦的心情就变得低落了起来，她总是在念叨她有个重要的朋友要离开了，惹得凤盈波和俞岑挽也跟着难过。
凤盈波最近咬她都更用力了一点。
俞岑挽盯得太过专注，灼热的眸光唤醒了凤盈波。
凤盈波迷迷糊糊地往俞岑挽怀里靠了靠，双臂搂住她的脖子，抵着颈窝蹭了蹭：“果子精，你怎么还不睡？别想着偷偷修炼甩开我，你不能比我厉害太多，不然锦儿最崇拜的人该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