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你还是睡上边不?”
“嗯,我睡上边,胜楠姐,妈你们要是热,前边有洗脸的,你俩去洗洗。”
陈青怡将两个小包扔到上铺,里边是洗漱用品。
还有她额外带的枕巾和褥单儿,一会儿睡觉时铺上。
又将胸前的小挎包放在小桌子上,拿出茶缸子,铝饭盒。
火车早上四点,大家伙儿都没吃什么东西,饭盒里是红烧肉。
“三哥,你拿暖壶去打点热水。”
“好,煮鸡蛋,鸡蛋饼,咸菜在我那个灰色包里。”陈青枫拿着暖壶去打水。
赵香梅几人选好了床铺。
陈胜楠和赵香梅没坐过卧铺,看啥都稀奇,在走廊里伸头探脑儿。
赵大勇整理好东西,也将他准备的吃的拿出来。
“婶儿,胜楠,小怡,快尝尝,我一早上起来做的烤鸡。”
没烤炉,就用泥巴裹上烤的,味道还真不错。
火车徐徐的开远了,陈青枫好半晌才回来,给陈青怡倒上一大茶缸子热水凉着,陈青怡吃饭总是噎到。
“还好咱们买卧铺了,前面车厢那个味儿啊,人还多。
带啥的都有,有人带了几只鸡,还有人带了两头小猪羔子。”
“拉的哪哪都是屎不说,还直叫唤。”
“啧啧,前面车厢的人倒霉了。”
陈胜楠咧嘴,准备一会儿去看看。
接着就好奇的趴在车窗边向外看,两边的景色飞快倒退。
“听小怡说,云省那边的景色和咱们这儿不一样!”
“不一样,等到那儿有时间我带你出去玩儿。”郑大勇剥了个鸡蛋给她,又给她吹凉了水。
他在云省当兵多年,还真没在周边玩过。
平时不是出任务,就是在部队训练,他听战友说,好几个地方景色很不错。
“好啊!”陈胜楠美滋滋,两口一个鸡蛋。
吃完饭,陈青怡实在太困了,利索的爬上上铺,抱着福宝,倒头就睡。
赵香梅还是那个赵香梅,就怕晚了赶不上火车。
过了十二点就将他们都叫了起来。
天知道,赵建军开拖拉机送的,不到两点就到了火车站,乌泱泱一群人。
在火车站又叽里呱啦好一会儿。
这一路上也不无聊,有陈胜楠和陈青枫嘴不闲着叭叭叭。
福宝更是阵阵不落,属穆桂英的。
二人一鸟聊得火热。
陈青怡则是抓着赵香梅开小灶,不断教她一些财会的基本知识。
赵香梅学的很快,很用功。
还精心记了笔记,那学习的劲头,让人佩服不已。
郑大勇一直对陈青怡找的谁帮忙很好奇,之前不太好意思问,现在终于憋不住了。
“临走前一天我看见赵佳柔去找你了?
我看她哭着跑出来的,还去打电话了,八成是给她妈。
婶儿的工作你到底找的谁?
方不方便透漏透漏?要是到了云省杨淑婷找茬……”
“嗯,嗯,方便。”
陈青怡笑眯眯的,想到那天赵佳柔误会后那个表情她就爽的不行。
至于杨淑婷……撇嘴。
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当面逼逼。
“是于伯伯,于浩瀚同志帮我找的。”
“噗……”
“噗……”
陈青枫和郑大勇同时喷了,赵香梅和陈胜楠不知道于浩瀚是谁。
他俩却知道的很清楚。
陈青枫放下茶缸子,“你,你和他很熟吗?
除了你请他吃饭那次,之后你们还有联系?我咋不知道!”
他一直知道工作不是找的陈长波,但他万万没往于浩瀚身上想。
一直以为是她给了钱,请哪个婶子帮的忙呢!
于浩瀚是谁?
军区二把手,就让她妹给指挥了?
一个电话,第二天就给找了好几个工作,给她能耐的。
陈青枫眨眨眼,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联系啊,隔断时间我就打个电话,聊一块钱儿的。”
陈青怡拿果丹皮出来啃,坐火车总觉得嘴里没滋味儿,“过年吃的火腿,就是于伯伯给邮来的。
你不是还说好吃,比之前冯婶儿她们邮的好吃吗?
嗯,还有上次那包菌子,都是,你们要不要果丹皮,可软了?”
陈青枫拽了根儿果丹皮放嘴里嗦了。
郑大勇摇了摇头,人还有些麻,他只是不解,满打满算,才在军区住一个月的人。
是怎么熟悉的?
“于浩瀚谁?你俩咋这个表情?”
赵香梅瞥一眼俩人的表情,见他们俩一副很吃惊的样儿,也好奇起来。
“还有,小怡,人家给咱邮东西了,你咋没和妈说?
妈好给人还礼啊!”
“我早还了,于伯伯就是普普通通人民子弟兵,热心肠。
等到云省,安顿好,咱在请他来家吃饭,你就认识了。”
于伯伯除了眉毛粗点,别的没毛病。
陈青怡呲着小白牙。
赵香梅莫名其妙挠了挠头,笑得咋那么奇怪。
算了,还是继续看书吧。
郑大勇……第一次听说于首掌热心肠的。
第402章 报到,找房子下车时,几人提前挤到门口,头发挤的乱糟糟的,衣服也是扯的歪歪扭扭,鞋更是不知被人踩了多少脚。
下了车,几人费劲巴力的拿上行李,上附近的国营饭店好好吃了顿。
又马不停蹄的上了火车,往腾县去。
“呼……终于到了!”
陈青怡长舒一口气,等能坐飞机了,她绝不再坐火车。
绝不!
“哇,这边是很美啊,路两边房子很怪,人穿的也不一样,花花绿绿的。”
陈胜楠两眼放光,眼睛都不够用了。
“那是少数民族,咱先找一家招待所住下吧,收拾收拾。
换换衣服,再去吃点早饭。
完了咱就去厂子先把手续办了。”
早点办完早点安心。
“行,听大勇的。”赵香梅拍板,五人一早上忙成陀螺。
先上食品厂给陈胜楠办理完,又不停歇的去了烟厂。
陈青怡总觉得给他们办理入职的人态度有些奇怪。
一脸的好奇不说,还格外的热情。
等临走时,她还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厂长,您怎么来了,是有事儿?
稍微咂摸了下嘴儿,也就琢磨明白了。
朝中有人好办事儿!
他们接下来去找房子。
一行人风风火火,心情颇好,陈长波和杨淑婷两口子之间却气氛低迷。
杨淑婷衣服洗到一半儿,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
使劲儿摔到盆里,三两步走进屋。
“陈长波,呵,算算时间,你前妻三口人应该到了吧?
你咋没去接站呢?
工作都给找了,还差去接吗?
咋的,是怕我多想,还是怕外人说嘴,还是人家现在比你年轻,你心里不舒坦?
哼,你要是想跟她再一起过,我成全你,咱俩离婚啊!
狐狸精,不要脸,离这么远也能勾搭在一起。
我呸,破鞋,不要脸……”
“啪!”陈长波实在是受不了,忍无可忍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这是结婚这两年来,陈长波第一次动手,清脆的巴掌声,别说杨淑婷吓楞住了。
就是陈长波自己也颓丧的看着自己的手。
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你打我?长波,你居然打我,你为了那个狐狸精打我?”
杨淑婷哭的泪水连连。
心里难过的要命,扶着桌子,浑身瘫软,勉强站立。
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她想疯狂的大声尖叫。
她想大声质问,她想发疯,但是……她不敢,没了陈长波。
她活不了!养不了孩子,更没地方去。
杨淑婷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告诉自己不能吵架。
不能上了狐狸精的当,不能让贱人有机可乘。
不能亲者痛仇者快。
抱着陈长波的腿就开始哭诉求饶:
“长波,长波,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不闹了。
咱俩还好好过日子。
你愿意给她找工作就找,你愿意给钱我也不说,你,你别和我离婚。
咱俩是有感情的,你忘了以前咱俩偷偷出去玩,去看电影,去吃饭。
长波,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陈长波两只手不停地揉搓着额头,叹口气,眼神很是淡漠。
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开始他还有触动,现在听了只觉得可笑,“杨淑婷,你说咱们还像以前一样。
你觉得可能吗?
以前的你,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最起码看起来温柔似水。
善解人意,人也是总打扮的利利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