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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世家女(重生) > 世家女(重生) 第58节
  “只是听阿满姑娘讲,似乎王府丢的那个丫鬟就是他身边的。”何杨刚想起来似的,补充了一句。
  “佳兰?”谢云韶心中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何大人,这些时日你辛苦了。今日且不多叙,明日我们再谈。现在我要先回府里去。”
  何杨见谢云韶脸色有变,知道那个王府丫鬟怕是有大问题,自是不再多言,起身相送,谢云韶立即带人回了王府。
  燕王府自然也早就知道谢云韶回来的消息,阿念早早地便在王府门口等。
  “阿念与云韶主仆情深意笃,真是让人羡慕。我自小身边随侍多也,却未能有如你这般的。”赵文虞今日也一反常态地留在府中,哪里都没去。
  “赵大人若也能真心待人,自然也会有人忠心对你的。”阿念语气冷冷的,“还有,按规矩你应该称我家小姐一声王妃,不要失了尊卑!”
  因为谢灵歆先前告知了阿念那些事情,阿念如今对赵文虞也再无好感。见他主动过来搭话,也不多言,只敷衍地回了他两句。
  赵文虞本有心想多说几句,见她这般反应,只好道:“阿念,我知道我与云韶此生无缘。这般亲就于你,也是想在心里离她更近些……”
  “既然知道,你便应该称她一声王妃或者谢大人,我们家小姐的闺名岂是你叫得的!”阿念没好气地冲他嚷了一句,转身想去门外等。
  “阿念,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赵文虞也有些火气了,一个小丫头而已,居然敢这样不讲他放在眼里。
  “我哪里敢与大人您走得近,府上最亲近你的丫头是什么下场我也都知道呢!”阿念一甩袖子,颇为不耐。
  “什么下场?”赵文虞心中一紧,逼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你——”
  “阿念姑娘,阿满姑娘在内院有事情找你呢。”万弘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打断了阿念的话。
  阿念小声地道了句谢,径直回了内院。
  “这个小丫头就是个坏脾气,惹急了什么瞎话都敢乱说。”万弘光玩笑似的笑了笑,问赵文虞,“赵大人是怎么得罪她了?”
  赵文虞一隐刚才眼中的狠色,意作轻松地说道:“哈哈谁知道呢,她这人小脾气还挺大的。”
  赵文虞说完,借口外面有事,转身便匆匆出了王府。
  万弘光最近一直在暗中查赵文虞,手上已经查探道一些证据,只等谢云韶回来裁断了。
  正想着,便见谢云韶的马车从衙署回来了。
  第六十一章
  “本也没什么事, 你们这样我反倒觉着是去历劫了似的。”
  谢云韶一回府,阿满阿念两个小丫头便前前后后地围着她转,又是端果脯点心, 又是奉茶侍衣的。三人自小便在一处,谢云韶还是第一次见她俩这般热切殷勤。
  “小姐你哪儿来这么大的心!那可是战场,动真刀子的地方。怎么一点不知道怕, 还嫌我们瞎担心!”阿满絮絮叨叨地一边说, 一边给谢云韶剥核桃。
  谢云韶被她念了半天, 无奈道:“你再这样下去, 可就要赶上李嬷嬷了。”
  “赶上李嬷嬷什么?”阿满眼睛亮亮地问。
  谢云韶故意咬重了音道:“赶上她的唠叨!”
  说毕,她成功地看到阿满的小脸垮了跨。
  阿满从来都是很敬服李嬷嬷的,这么些年她跟在李嬷嬷身后看她掌事管下人, 也有样学样地学到了不少。此番谢云韶不在, 阿满竭力维持,力求事事皆如谢云韶在时那样。
  “还有管事的模样也越来越像了。”谢云韶及时又补了一句。
  阿满佯怒地将手里的核桃一放,可嘴角却忍不住地上翘:“真的吗?”
  谢云韶拿过核桃吃,笑而不答。
  “小姐你就别再夸她啦, ”旁边的阿念忍不住道,“你是不知晓, 这些日子我过的有多辛苦。”
  “还说呢, 你刚才跟赵大人说的那叫什么话, 万侍卫都告诉我了!”阿满瞪了阿念一眼。
  谢云韶甫一回来, 万弘光和阿满便告知了赵文虞和佳兰的事情。万弘光在暗, 阿满在明, 两人合力追查, 却也颇费了些周折才弄清佳兰的下落。
  这事儿阿念听了一耳朵, 便缠着阿满问了个大概, 结果今日差点说漏了嘴,多亏万弘光打圆场。
  谢云韶想起在王府外遇到赵文虞时,他一脸从容,似乎毫无畏惧的样子。以他在燕王府的处境,不会感觉不到有人在查他,但这般坦然,不是问心无愧就是还有退路。
  以谢云韶对他的了解,应该是后者。
  “赵文虞关佳兰的那座宅子,你们查了些什么出来?”谢云韶问道。
  “那宅子倒也没什么奇怪,不过主人倒有些蹊跷。他是燕州本地人,做羊毛生意的,从未离开过燕云地界,但是与赵大人关系好得却不似刚认识。”
  谢云韶一听便有些明白了:“这个人是不是精通北狄语?”
  “是,他就是从北狄那边贩羊毛过来的,可王妃你怎么知道的?”阿念插嘴问道,这些她可是磨了很久才从阿满那里知道的,可小姐怎么一听便猜到了。
  “当初我让你们盯牢佳兰的时候不是说了,她心思不正,居心叵测。”
  “原来小姐你说的心思不正是与北狄有关,”阿念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她想做王爷的通房……”
  “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阿满一脸地嫌弃。
  二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地斗嘴,谢云韶听着笑了,即使佳兰有心,李皓棠可不是那种沉溺声色之人,这担心属实多余。
  也不知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到了蔚州以后,又要快速集结奔赴朔阳……谢云韶只是想想都有些心疼。
  “阿念,你让万侍卫带人去衙署,务必将呼延烈那些人看住了,我会尽快提审他。”谢云韶止住了二人的嬉闹,吩咐道。
  呼延烈身份特殊,为人也颇为狂阶不逊,当时陈筹连着问了他几日,都无甚进展。
  谢云韶与何杨如今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呼延烈十分抗拒审问,或佯作未闻,不予理会;或严词申斥,直言燕军必败。
  何杨为官多年,还未见过这般刁横骄蛮之人,趁着问讯的间隙,他悄悄问谢云韶:“大人,不然我们给他上刑吧。”
  “暂时先不用,到时候朔阳那边说不定还用得上他。”谢云韶想了想,没有同意。
  何杨十分头疼:“这样不好审啊。”
  拷问军情与审问案犯自然是有所不同,案犯审问多少都有查问的方向和逻辑,但这未知的军情,着实是没有头绪。
  又是一个下午过去了,依旧没有进展。
  “罢了,先看住他就是了,等晚些时候,朔阳大胜,将他和他兄长一起押进京做献虏吧。”谢云韶丢下这句话给呼延烈,转身去提审那几个亲随了。
  呼延烈看着谢云韶身后慢慢关上的门,眼光微动,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在徐水的时候,陈筹已经审过这些亲随,除去两个嘴略硬的,其他都已经审理完毕。
  谢云韶翻了翻手里其他人的供词,示意何杨开始问。根据陈筹审出来的信息,这两个人恐怕不仅仅是呼延烈的亲随,也是大皇子派来叮住呼延烈的。
  这两人虽然也不配合,但毕竟谢云韶对他们可没有什么顾忌,何杨让人抽了几鞭子下去,便也都开口了。
  “我说、我说。”那人咬了咬牙道。
  “是大皇子指派我俩到这里来的,目的是让呼延烈拖住燕云的视线,方便他集结人马赴朔阳。”
  “就靠北狄公主那个消息?”
  “对对,我们有个公主留在大梁境内,很多大梁的消息都是她传回去的。”
  何杨一抬手,立时又有一鞭子下去:“说实话!”
  “别打别打,我说我说。”那人看着执鞭的刑手,哆嗦道,“公主是假的,她早就死了,但此事只有大皇子和北狄王知道,所以大皇子就拿此事诓了呼延烈。”
  “呼延烈不是与大皇子有龌龊么,怎么会如此深信不疑?”
  “他本来也是怀疑的,但是大皇子弄到了你们燕军新配的连射□□,假借公主的名义送到了他手里。后来呼延烈在战场上也看到你们果然换了这个连弩,就相信了。”
  “图纸是哪里来的?”谢云韶急急地追问道。
  那人被谢云韶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磕巴着回答:“不、不知道。”
  何杨示意刑手再打,吓得那人不住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我是真的不知道,那都是上面的机密消息,怎么会告诉我们。”
  “你们是怎么借公主的名义欺骗呼延烈的?”
  “大皇子在燕州城安排了人往北狄传消息,假装被呼延烈截获,加上我们在他身边引导,他不得不信了。”
  “燕州?在燕州哪里?”何杨厉声喝问。
  那人报了个地址,正是赵文虞关押佳兰的地方。
  闻言谢云韶脸色一变,按她原本推测,那里是赵文虞与李鸿熙的人联络之地,未曾想居然是与北狄有关,这就不妙了。
  谢云韶立即示意万弘光出门去拿人。
  而燕州城东的那座小院里,此时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佳兰虽被关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可赵文虞用药丸折磨了她几次,却始终挖不到什么线索。
  见赵文虞又来了,佳兰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地打量了他一番。
  “这么晚了赵大人还会过来,莫非是燕王妃回来了”
  “谁回来也救不了你,别想那么多。”赵文虞掸掸衣襟,在佳兰旁边坐下,“不过是换个更差的地方受审罢了。”
  “你竟然敢把我交给燕王妃?”佳兰嘲讽地一笑。
  赵文虞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怎么?威胁我?想在她面前诬告我?”
  “你与北狄勾结,事实就是如此,怎么是诬告?”佳兰感到一丝不妙。
  “勾结北狄?和哪个北狄勾结?你吗?”赵文虞瞥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了佳兰熟悉的那个小药瓶。
  “你、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佳兰下意识地就开始发抖,然而不等她再说什么,赵文虞一把擒住她,将药丸塞进了她口中。
  “谁告诉你这和之前的是同一种药了。”赵文虞松开手,看着佳兰面色惨白地瘫软下去。
  赵文虞关了佳兰已近十天了,可她嘴巴太硬,除却最开始抢来的那封信,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问出来。如今谢云韶已经回来了,此事不可再瞒,而且赵文虞也已经失了耐心,打算换一个棋路走。
  “你、会后悔的……”
  药丸在口里立即就化开了,佳兰感觉从口到腹都燃着一股灼烫的火焰。
  “呯——”
  佳兰将桌上的茶盏扫到了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夜里分外响亮。不知是否是这个原因,隔壁的狗开始大声狂吠起来。
  赵文虞顾不得其他,一下跳将起来,冲过去摁住佳兰不让她挣扎。
  将死之人,竭力挣扎,赵文虞自认武功底子不错,却也还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按住她不动。
  佳兰终于不再动了,头一沉歪到了一边。
  这时外面却传来一阵搜查的声音,赵文虞想了想,立即将佳兰的尸体动了动,摆出一副自尽的模样。又从怀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