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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七里冬 > 七里冬 第108节
  他们这晚上住的酒店,价格不亲民但看到房间的那一刻冬屿还是很满意,两人都比较保守的缘故,冬屿脱掉上衣进去洗澡的时候,路梁放就把头扭到另一边,等她出来把衣服穿严实才收拾东西进去洗。
  酒店的床特别软,冬屿穿好清凉的睡裙涂护手霜的时候,路梁放洗完澡出来坐在上面,看着她涂完护手霜涂乳液。
  男人伸出手来,“给我挤一点。”
  冬屿涂完脖子,没有看他,“这女生用的东西。”
  路梁放说:“你的就是我的。”
  冬屿说:“整天嘴里一堆歪理。”
  她弄好就丢到床头柜上,路梁放靠过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拉近到胸脯前,冬屿脸一红,垂下眼问:“干什么?”
  手指慢悠悠游离往上,以为他要有什么动作,她大脑飞速旋转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岂料路梁放来了句,“皮肤好好。”
  说完他就松开她,进浴室刷牙洗脸。
  嗯嗯嗯呃呃呃。x冷淡是吧。
  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从来不用担心别的什么。冬屿想着牧师的事,沉沉睡去了。
  女孩、黄毛、失踪的袁阳伯、牧师……
  这些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第101章 飘
  好消息是,盯着黄毛妹妹的人有了收获,在离开警局后不久,她把饭盒丢进垃圾桶,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奇怪。
  被去检测后发现,饭盒里面有大量老鼠药,足以致人死亡,
  也就是说他妹妹并不是来探亲的,而是来投毒的!
  冬屿和路梁放再回看那段监控录像,也发觉了端倪,黄毛看见妹妹的时情绪激动,那种情绪不是因为自尊心受损,也不是因为叛逆,而是因为惊恐。
  他很害怕她的妹妹。
  “聂雨央现在在哪?准备提审她的哥哥,跟看守所的人说一下。”
  路梁放耳返内说。
  黄毛叫聂铮,妹妹叫聂雨央。兄妹关系不好。据亲属交代,聂家重男轻女,聂雨央经常被打,性格叛逆,高考考上重点大学,却跟袁阳伯这种文盲有也许来往。
  “路队,聂雨央跟丢了,没有回家。我们在她房间里发现了一点东西,您看要不要拍照发给你还是亲自过来一趟,聂父聂母马上就赶回来了。”
  这边,聂铮被带过来。
  他眼眶乌青,显然没睡好,“你们这些条子是不是暗恋老子?我要回去睡觉我要回去吃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了我就是觉得好玩,针管是天上掉下来的,老太婆早就看不爽了。”
  路梁放声音冷淡,语调不紧不慢,“不好意思呢,我们在你妹妹要送你的盒饭中检测出了老鼠药,所以她当时来见你,目的是为了恐吓你。这整件事是她指使的?”
  黄毛脸色一变,靠着凳前板的手臂颤抖,低下头不说话了。
  冬屿在路梁放手机看见了那边发来的照片,是聂雨央的草稿本,大岁数都是算式,唯有一句话特别醒目——我要成为学徒。
  她猛然站起来,想起来了公共厕所里宋娰那张灰色的脸,按年龄来算,聂雨央不比她们小很多。
  路梁放扫了眼,脸色也有变化,他继续追问聂铮,“你妹妹现在哪去了?”
  聂铮还是摇头,“不知道。”
  路梁放淡声,“庇护嫌疑人犯包庇罪。”
  聂铮摇摇头,“包庇?呵呵,当你的生命没有刑期长的时候,犯下再多罪孽都无所谓了。”
  县里继续传来消息,是从聂父聂母口中得知的。他们也不知道聂雨央现在在哪,她成年后很少回家。
  冬屿抬眼看向聂铮,“其实,你跟聂雨央不是亲兄妹,你生母在你年幼时就离婚了,把你留给父亲。但这些年你跟生母的关系都很好,你确诊之后,唯一不放弃你的就是你生母,让我猜猜,是不是聂雨央拿你母亲来威胁你——”
  牧师他们的行事风格就是喜欢拿亲属威胁人。聂雨央想成为学徒,那现在也大概率在帮牧师做事,先是利用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阻止他们顺着袁阳伯往上查,然后又试图投毒灭口。
  聂铮瞳孔痛苦,一个劲地摇头,可在场的人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他像是犯病了,一个劲地喊疼疼疼,任由癌细胞在体内扩散,根本不打算治疗。生不如死莫过于此,对于他而言的确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除了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母亲。
  路梁放站起身,对手下吩咐,“立即中断审讯,让医生过来评估,必要时可以送往医院,但必须要有人守着。”
  “好的,路队。”
  路梁放和冬屿从审讯室里出来,两人都有些疲惫,二审聂铮根本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唯一有用的还是从镇上打听到的。
  据聂父交代,他打聂雨央的原因是她高中开始就碰网贷,用来买苹果手机、名牌鞋衣服手表,说这样在学校会很有面子,她出生已经够自卑了。
  最开始聂雨央只说是朋友送的,逼问才知是贷款买的,聂父打骂之后把欠款补上,她说戒,最后的结果是以贷养贷,反复几次家里已经放弃她了。偏偏聂雨央成绩又很好,除了消费观不符合家庭条件,其余都是别人家孩子的模板,总说自己以后出人投地工资高就不会借钱。
  但比出人头地来得更快的。
  是学校的退学。
  冬屿不知道她是何时跟牧师勾搭上的,先要查的东西太多太多,一是昨晚闯她家的人,二是聂雨央行踪和聂铮生母现在的下落。
  她很累,但一想到对手是牧师,又打起精神,每天下班就坐在电脑前查询牧师和聂雨央的蛛丝马迹。
  原来的笔记本电脑丢失,存在里面的新闻稿要重写,工作上的事堆积如山,社里来了新人,很多工作都要交接。
  现在租的房子环境和保安条件都特别好,小区门禁查的严,还住着很多大老板,监控密集森严,家门口也有。
  路梁放才进卧室,就看见冬屿趴在桌上昏睡,笔记本电脑都没关。
  他走进,看她侧颜睫毛又细又长,在冬屿额头上轻轻吻一下,把她抱到床上睡。
  被人猛抱冬屿有点不舒服,含含糊糊挣扎,“别碰我,我有喜欢的人……等会他不高兴了……’”
  路梁放随口问:“谁不高兴?”
  冬屿:“l。”
  路梁放:“路,路遥知马力的路。”
  “别吵了,我想睡觉……”
  “哦。”
  “你跟他一样冷淡。”
  “很遗憾,我就是他。”
  冬屿在听到这话突然安心了。路梁放盯着她后脑勺头发丝,伸出手让她枕着睡。
  她抗拒,抬手推开,“太瘦了不舒服,骨头硌着我脑袋了。”
  路梁放:“……”
  算瘦吗?只是肌肉有点紧实而已。
  他点评,“挑挑拣拣的小猪。”
  “分手。”
  “不分。”
  “分手。”
  “理由。”
  冬屿:“你会呼吸。”
  路梁放:“?”
  他俯身捏她耳朵,她说痒,别闹了想睡觉,脸颊贴着路梁放的手臂。冬屿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他伸出手,还是特别喜欢揽着她的腰睡。
  冬屿感觉到是他也不挣扎,而是在路梁放怀中调整姿势,整条手臂裸露在外,喃喃说:“我是在做梦吗?你居然真跟我在一起了。”
  路梁放两眼倏然带涩,贴着她的头发低声说:“不是梦,和我在一起的只能是你。”
  卧室难得宁静,碎光洒入木质地面,能听见加湿器轻轻的声音,男人叫出她的昵称,每个词都令人脸红。
  “小岛。”
  “公主。”
  “小朋友。”
  “宝宝。”
  路梁放每隔几秒一个词,很难想象这样性格的人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词汇。
  冬屿悄悄睁开眼,哑着声音说:“但我还是觉得像是一场梦……”
  眼睛面对窗户,整个城市的灯光在暗夜中闪烁,深蓝的光影渲染着边缘码头灯塔,她听见男人深沉的吸气声。
  路梁放说:“那就醒来再看看。”
  他手抚弄着她的发丝,困意再次袭来,冬屿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睡得早醒来的也早,闹钟响的时候,她睁开眼睛,路梁放还没醒,挣扎了一会实在挣脱不开,她放弃了,在原地又躺了一会,想着聂家兄妹的事。
  聂雨央之前有个男朋友,是上市公司的白领,好巧不巧,就是之前追她的那个闵以开。
  聂雨央大学退学之后,根本没有正式的工作,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而且闵以开自我感觉良好的要命,不像是能看上聂雨央这样条件的人。
  想着,路梁放醒了。
  冬屿掰开他手从床上坐起来,说:“我要去找闵以开,你下班后跟我去。”
  路梁放:“?”
  冬屿:“聂雨央的事。闵以开是她前男友。他们之前去吃饭还被一个网红拍到过。”
  他哦了一声,“下班后等我。不要一个人去。那男的面相不好。”
  冬屿:“……”
  编辑说冬屿最近的新闻稿有很多地方要改,没有之前质量高,全都是她熬夜写的,越到深夜脑子就越糊。
  冬屿很抱歉,“最近家里发生了点事,状态不好,我会调整过来。”
  编辑点点头,“希望快点调整过来吧,上头的领导都很看好你。特别是上次诊所的事,社会关注度刷出新高,每天都有人跟社里打电话。”
  冬屿施然一笑,很快就到下班时间,她深吸一口气,拎包走出社里,刚出门口就看见了路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