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想我了么?”徐京墨弯唇,语气温柔,“很快,后天一早。”
陈空青点着头,很乖地应声:“好,那我等你回来。”
“好。”徐京墨应声,“最近好好吃饭没有?”
“当然,你呢?你有没有好好吃饭?”陈空青趴在床边。
他也是最近才知了解,徐京墨有胃病,之前他还以为是小毛病。
直到前几天,徐京墨来接他的时候脸色特别差,开车的时候掏出了止疼片,才知道原来这么严重。
“最近胃还疼么?你一定要定按时吃饭的,等你回来我给你熬点药,每天饭后喝一袋。”陈空青忍不住嘱咐起来,“最好还是去医院再看一下。”
徐京墨安慰着:“之前我看过了,小毛病,这两天医院忙,吃饭不规律,所以才疼的。”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生病,谁疼的要吃止疼药。
“所以才让你按时吃饭呀,我不盯着你…你也要吃。”陈空青越说越着急,眼睛都急红了。
徐京墨以为兔子是担心自己,笑着:“这么关心我?”
陈空青睁着有些发红的眼眶;“我当然关心你。”
徐京墨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但不得不止下:“宝贝,我这边有个电话,先挂了。”
陈空青:“好。”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
世界又安静下来。
手机随之震了两下。
meinmann[粉心]:【我这边临时有个报告要出。】
meinmann[粉心]:【你先睡吧。】
meinmann[粉心]::【我后天一早就回来了,宝宝。】
陈空青看着信息,顿了顿:【好。】
指尖不由划过男人的头像,还有备注上的那颗粉心。
meinmann也是一句德语,翻译过来就是很肉麻的意思——亲爱的老公。
至于那颗粉心。
徐京墨说,他之前看到过自己给凌霄的备注也有一颗粉心。
所以他也要有。
想到这,陈空青不由弯了弯唇。
只是笑完,眼睛也还是红红的。
徐京墨的确如他而言,准时的回到了昆市。
一回来连行李也没放回家,就直奔陈空青的出租屋。
陈空青这会儿正洗完澡,还没穿衣服。
听到门前竟传来开锁的声响,不由一惊,扯过边上的浴巾围在身上。
被打开的门前,赫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徐京墨穿着清新的夏装从门外走进来:“uberraschen.”
陈空青裹着浴巾,见到是徐京墨的那一刻,浑身的细胞都跟着放松下来:“你…你到了怎么没和我说。”
“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徐京墨说着,用腿勾着门板,轻轻带上,“刚洗完澡?”
陈空青点着头,不由地走到徐京墨身边:“刚洗完。”
“怎么不吹头发?”徐京墨的鼻间被淡淡的沐浴露香包围,很清新的味道。
那截裸露在外的肩头,圆润白皙,让人不由想啃一口。
徐京墨不禁喉结微滚,抱住兔子的腰,就这么把人‘搬’到了吹风机前。
陈空青随男人摆布着,从那面还盖着一层水雾半身镜看向徐京墨。
男人站在他的身后,单臂举着吹风机,另一只手则搭在他的发顶前,动作温柔地抚过每一根发丝。
水珠就这么一点点蒸发。
原本半干的头发也变得蓬松干爽。
徐京墨这才满意地将吹风机放下。
耳边嘈杂地吹风声顿时消失。
徐京墨在他的脑袋上又揉了两把:“好了。”
陈空青没管自己的头发,眼神一直落在镜子里的男人身上。
徐京墨穿着偏商务的短袖polo衫,非常普通的款式,但也不知道是版型好,还是徐京墨的身材好。
总之搭在身上就有一种很帅,很沉稳的感觉。
陈空青不由转过身去,埋进男人的怀里。
怀里的兔子热乎乎,软绵绵的。
徐京墨整理吹风机电线的动作都不由一顿,微微俯身,用下巴蹭了蹭兔子的发旋:“怎么?想我了是不是。”
“嗯……”陈空青也不否认,反而把脑袋埋的更深。
像是要把自己溺死在徐京墨的胸肌里。
鼻息之间满是熟悉又久违的伯爵茶香。
陈空青深吸了好几口,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一些:“徐京墨,好想你。”
“听到了。”徐京墨觉得心口很热,还冒出点甜味来,“我也很想你,小满。”
怀里的兔子闻声,动了动,把脑袋抬起来。
那张脸红扑扑的,双颊带着粉晕,眼睫也不知是被水汽蒸的还是因为什么,有些湿润。
蓦地,陈空青踮起脚跟,唇瓣贴上徐京墨的唇。
就这么纯情地碰了碰。
那张青涩的脸蛋瞬时又红了几分,两片薄唇微微张开,贴着徐京墨的耳根吐出两个字来。
“*我。”
徐京墨的耳根蓦地也被热气盖上一层颜色,那双丹凤眼里透出无法掩饰的强势。
轻轻搂在陈空青腰上的手蓦地加深力道,将陈空青悬空着抬起。
陈空青觉得自己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都被汹涌的爱潮淹没了。
他没有办法思考,脑袋也早已无法运转。
徐京墨对于兔子的热情有些意外。
尤其是兔子主动爬上来坐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四肢百骸都快被兔子*酥了。
一整个晚上,陈空青都不是很清醒,但又都一反常态的没有逃。
徐京墨准备放过早就化成一滩水的兔子时,兔子反而又主动贴上来。
所以,两人就这么浮浮沉沉着,在黑夜里无尽纠缠。
清晨,灿烂的光线从窗外爬上床沿,一点一点爬上陈空青露在被子外的脸上。
热乎乎的。
紧闭着眼的兔子不舒服地挪脸,翻过身去躲进徐京墨的怀里。
徐京墨已经醒了,见状,想下床去把窗帘拉实,他微微动了动,还没撑起上半身,怀里的兔子就像八爪鱼似的把他捆在身边:“别走……”
“我去关窗帘,宝宝,我不走。”徐京墨安抚似的抚摸着兔子瘦薄的肩。
“不要。”陈空青还是不肯。
徐京墨作罢,更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好,那你把脸埋下来,就晒不到太阳了。”
陈空青迷糊地“嗯”了一声,又睡着了。
还好这天早上没课,不用早起,不然陈空青是真爬不起来。
原本他是想着,等徐京墨回来,两个人面对面坐下聊一聊他出国留学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没能趁热打铁的提出,反而一拖再拖的结果就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当证书和奖牌还有奖学金都发放到账户里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徐京墨分享这份喜悦。
徐京墨会觉得是喜事么?
如果知道他得了这个奖就会出国,会高兴么?
还是会偷偷难过呢。
陈空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能每天自己一个人默默耗着。
徐京墨当然能看出来陈空青最近的异样。
但他只要问起,兔子都只说是最近期末太忙了。
周五,陈空青又在实验室里写数据。
徐京墨刚好给他来电话,问他晚上要吃什么,他休假了有时间做饭。
陈空青正想着菜单,手机放在桌面上开着免提。
刚刚走进屋都杜颂不知道他在通电话,兴冲冲地开口:“空青,你是不是能去加州啊,加州的那几个院校的植物学可有名了,好羡慕你……”
陈空青呼吸都跟着一滞,怔然地垂眼看着显示语音通话的屏幕。
电话里的一阵沉默。
以至于整个实验室也陷进一阵沉默里。
杜颂都觉得有点尴尬起来,搓了搓后脑勺:“空青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陈空青还是没有说话,反而是扬声器里传来阴恻恻的男声:“陈空青。”
陈空青拿着手机,匆匆跑到实验室外:“我…我回来和你说。”
“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里的声线十分严肃。
“马上……”陈空青垂眸,小声道。
徐京墨:“我也马上到楼下。”
陈空青嗫嚅着,结果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徐京墨听声音很生气,他以为男人不会来接自己了的。
电话被匆匆挂断。
陈空青匆匆收拾好东西就往楼下怕跑。
留下一头雾水的杜颂在一旁搓脑袋。
陈空青刚走到路边,熟悉的黑色轿车便疾驰而来,停在他的脚边。
“嗒”一声,是门锁解开的声响。
陈空青慢半拍地打开车门,忐忑地俯身坐了进去。
徐京墨没有说话,等他系好安全带之后,重新调档,踩下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