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彻的计划很简单。
温顿庄园不管是房内还是房外都不可能有任何摄影监控设备,他压根没考虑在这种地方做手脚,于是找了两个黑头发白皮肤的鸭子做人形记录仪,寻思到时候无论是做三流新闻还是戳心利器都很不错。
他得不到的东西那就都别得到,如果大家都是一样烂,或者封闻更烂一点,那不还是一样的地狱?既然都是地狱谁管你是无间地狱还是游增地狱?分不出好赖来的,一起不高兴就好了。
谢知之听完之后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说:“啊,你们没有pos机?那蛮不专业的,把银行卡号发给我吧。”
就这样打发走两个小鸭子,谢知之目光从新鲜出炉的流水上挪开,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说封闻你也太吃不开了,怎么才值五个零。
纯属发泄的一脚踹在房门上,谢知之当下的心情绝对算不上好。
第二脚下去心情更坏了,封闻怎么敢不给他开门的啊,他怎么敢的啊?
第三脚——
第三脚及时刹车。
谢知之冷冷挑唇,看着门缝里alpha晦暗不明的半张脸,心情微妙地因为那句中道崩殂的“让你们滚”而好了一点。
封闻状态不正常,谢知之知道。从门缝里滚出来的薄荷味浓度高到他这个beta都能轻而易举地识别。
但他余怒未消,很有坏心眼,明知道对方的意思还是凉凉地撂下一句“我滚”,转身就走。
玩玩而已,怎么可能真的走。
正数两秒,腰间被猛地缠上一只手臂,谢知之甚至无声地笑了一下,顺从地卸掉力气被带进房里,中途还有心情反手合上门。
比往常更加湿热的喘息铺在颈间,将自己紧紧抱住的alpha体温很高。
当带着秋夜冷意的手轻轻触到封闻的额头,谢知之第一反应是:“不愧是alpha就是耐烧。”
语气里说不出是嫉妒还是心疼更多。
空气里的薄荷信息素浓得几乎让人呼吸道生起凉风,两可熟悉的吻没有第一时间落在身上任何一个部位——那双烟灰色的眼瞳里显然精明所剩无多,连带着表情都有一种恍惚的空白。
“甜心?”
大手不轻不重地扣在下颌,封闻将他的脸抬起来,眯着眼睛似在确认。
谢知之极其短促地笑了一下,觉得alpha这样偶尔不是很聪明,想算计又算不大明白的样子也蛮可爱。
反手将黑卡塞到对方手里,谢知之慢条斯理地说:“能被沈彻阴到,你也是混到头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急切的吻潮水一样覆了下来,原本色泽浅淡的唇被反复啃咬吮吸,逐渐泛起动情的红晕。
再分开时谢知之难得属于气定神闲的那一方,一手勾着对方的脖颈,另一只手在卡面上轻轻点了两下:“你的卡,回去好好算算账,alpha五感不是很厉害吗?你现在要不要仔细闻闻房间里的味道有多吓人?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被咬了一口,封闻难得找回少许清明。
极其自然地将人往大床上一推,不动声色地将床上的手机息屏——屏幕上和封拏云的天才聊到一半,两边的气泡有来有往,不难看出无论是哪一边的精神状态其实都还可以。
——选择性的可以。
被迫跌入过分柔软的床铺,谢知之抬眼,看见封闻眸光迷蒙却定定地盯着自己。
几秒后alpha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轻而易举地吐出四个下流且黏糊的字:“想做,甜心。”
……
做还是不做,是一个问题。
暧.昧的灯光将气氛衬托地刚刚好,可谢知之听见自己不紧不慢地说:“但你这好像不是做.爱就能解决的事情啊,你的信息素好乱,你当沈彻给你喂的劣质春.药?我是beta,封闻,我没有腺体,更没有信息素。”
他说得很有条理,平心而论,这是很客观的阐述。
等待回应间裤腿被轻轻撩起,大手把玩似的揉捏他的小腿肉,谢知之看见封闻先是理解似的歪了歪头,随后舔了下唇,用很单纯不夹杂任何引诱的语气断章取义地反问:
“腺体?信息素?”
紧接着一句:“我有,谢知之。”好似石落水面。
两人间的距离不断拉进,封闻凑到他的脸侧用犬牙轻轻磨了磨他的下巴软肉,问:“你要不要试试看咬我?”
缱绻带湿的语气好似初展圈套,谢知之甚至为之茫然了一瞬,用以理解那句要不要试试看咬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不是听不明白,而是因为听得太明白才为这个圈套怦然心动,头晕目眩。
艰涩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没有信息素,咬什么咬……”
封闻断章取义的功底依旧稳定发挥,边舔.弄他的下巴边说:“没关系的,甜心,我有信息素,很多。”
“这样凑近一点是不是能闻得更清楚?”
刻意展现到到眼前的脖颈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
“只要用力一点就能把我咬穿。”
为了展现腺体alpha不得不偏过头斜着眼看过来,语带蛊惑:“甜心,你想不想标记我。”
好微妙。
他是beta,不论是从哪个角度都不应该对任何第二分化才会产生的腺体有啃咬的欲望。
但是谢知之还是无端空咽了一下。
可咬下去难道是什么好事?beta咬一个alpha的腺体不带任何的标记作用,送去医院只会被外科医生客观判定为咬伤,绝无第二种可能。
谢知之眸光闪烁:“不要。”
可alpha却纠缠不休:“知之,标记我。”
“甜心——”
“……”电流沿着脊椎高速窜过。
alpha凑过来和他接吻,许久叼着他的下唇,目光直勾勾地闯进来,一字一顿地说:
“我们不做,但是我想你咬我,我会带着你的咬痕乖乖躺上120的。”
心跳如鼓,大脑短暂空白。
等谢知之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咬住了柔软的后颈,表情茫然,却觉得所有毛孔在起竖高唱赞歌。
舌尖下意识舔了舔,察觉到唇下的人轻颤了一下,紧接着喉间难以自抑地逃出一声得逞的轻笑,谢知之将五指插.入封闻的发丝,恶狠狠地将人往下捞。
灯光下,beta右手支住床铺,架起腰偏头用过分圆钝的牙齿在alpha的脖颈上来回轻磨,口腔里除了足以将它溺毙的薄荷味只剩下腥甜的血液在源源不断地涌出,被他毫不顾忌的吸吮吞咽。
“你会对我负责的吧,甜心。”
谢知之觉得这是某种意义上的上当受骗。
他报复式的把那块软肉咬了又咬磨了又磨,将封闻半爽半痛的抽气声统统抛到脑后,舌尖意犹未尽地卷过血珠。
直到封闻笑出声。
谢知之松嘴,抬眼,看见封闻脸上的笑意昭然若揭。
“……”谢知之别过脸,用带着颤音的语调不满点评,“你是m吧。”
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滴了下来。
谢知之目光下意识追随,定点,猩红的血液沿着alpha脖颈缓缓淌下来。
“痛死了。”封闻语带叹息。
封闻俯下身,谢知之只觉得脸上微热,紧接着就看见那点猩红出现在封闻漂亮的m字嘴唇下沿。
“可以叫120了,甜心,我准备好就医了。”
唇齿张合间猩红的血迹被舌尖轻巧带走。
“……”
谢知之心情复杂,最终缓缓吐了口气。
手肘支住床,将身体再度抬高,谢知之尝试舔了一下那块猩红已无影无踪的唇肉。
尤嫌不够,他咬上去,吞吃亵.玩似的吮.吸。
“别装了……”谢知之感觉大脑都要晕厥窒息,“你表情好色,怎么演得没完没了的,能不能把空调打低一点,我好热。”
他的手颤颤地探下去,摸到了湿润的布料。
“有那么爽吗?一直在跳,我还什么都没做但是为什么感觉你马上要摄了。”
湿润的吻不依不挠地追上来。
alpha在他唇边急促地喘息:“还不是因为你太犯规了,对不起甜心,我会从第二次开始表现好的。”
谢知之嗤笑了一声,把黏答答的液体蹭在alpha的腹股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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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晃而过。
紧闭已久的木门重新打开,英俊的alpha一脸餍足地迈了出来。
为了遮光,alpha用西装外套将昏睡的青年严严实实地裹了一圈打横抱在怀里,一路向外走去。
温顿庄园是私人预约制,一路上就算遇到侍应生也很识相地不会上前打扰,英俊的alpha很顺利地走过长廊,步入门厅。
可原本均匀的脚步声却在走进几步后极其突兀地一滞,alpha面色微诧,像是对两天后还能在这遇到熟人感到很吃惊。
“沈彻。”
封闻语调没有明显的起伏。
被点名的金发alpha神色还算好看,轻巧地从靠椅中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语气活泼:“哥喜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