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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都市言情 > 引火烧山 > 第64章
  “那刚才,任时海跟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跟你说我坏话了?”宿枭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沈折露摇头,“没有,他只是来邀请我当他的舞伴。”不过,他看着宿枭的神色,故意问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吗?”
  宿枭立刻摆手否认,想要为自己正名。
  可他越是如此,沈折露越是笃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宿枭顿时闭上嘴,纠结半晌才将自己之前偷翻沈折露手机、偷偷调查沈折露和李淮的关系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沈折露的微笑僵硬在脸上,他没想到宿枭居然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悄悄远离宿枭的怀抱,严肃道:“还有吗?”
  这回宿枭举起三根指头发誓,绝对没有了。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明明当时自己都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全部的事情告诉宿枭,为什么还要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解,又有点受伤,“所以你是不信任我吗?是觉得只有提前得到消息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你才会觉得舒服,是吗?”
  宿枭连忙否认,他试图牵住沈折露的手却被避开。
  沈折露站到门边,“那是为什么?”
  宿枭曲起手指向内用力握了一下,终于承认自己当时其实被冲昏头脑:“我只是担心而已。”他的笑容略显苦涩,“你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敢做太多的事情。是我心理失衡,实在太想知道你的一切。”
  面对沈折露略显失望的神色,他只能低头说抱歉。
  已经做过的事情他无法倒带重来,而宿枭明白,这些事情即使重来多少遍他都会去做。甚至有可能做得更早。
  “……宿枭,我真的很不喜欢别人做这样的事情。”他前面十几年的人生几乎一直活在父亲的掌控中,他无法忍受另外一个人再次以爱之名试图掌控他的全部。
  “我知道。”
  “但你还是这么做了。”
  沈折露握紧门把手,低头不去看宿枭的眼睛,会让他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宿枭,就算重来你还是会这么做的,对不对?”他突然地发问让宿枭陷入沉默,可此时沉默已经代表答案。
  沈折露像是明白一切事情那般认真地看他一眼,退进房间里将门用力关紧。
  宿枭长久地站立在紧闭的房门前。
  直到小猫咪蹿上楼扒上他的裤脚,宿枭微微挪动发麻的双腿,俯身将沾染沈折露味道的猫咪捞进怀里,低声叹气:“谢谢,折露生我气了,我该怎么办啊?”
  谢谢抬起猫爪啪啪拍在他的脸上,似乎在嘲笑他当初的不耐心。
  第52章 我只爱你
  谢谢从宿枭的怀里蹦出来,跳到地上,蹲在房门前不停地喵喵叫。
  房间门被打开,沈折露一眼就看见了仍然站在屋外的宿枭,谢谢已经趁着房门开启的瞬间从他的脚边蹭进屋内。他回避视线,想要将房门重新带上,宿枭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脚死死卡住那扇房门,努力为自己撑开一道口子,向沈折露求取一次机会。
  沈折露拗不过他的力道,只好将门敞开。
  “折露,对不起,我不该做这样的事情惹你不开心。”
  可沈折露一句话也没说,朝宿枭伸出手。
  宿枭迟疑片刻,往他摊开的手掌放进自己身上携带的东西,钱包、手机、证件……但这些东西沈折露都不需要。
  最后一次,宿枭谨慎地将手指搭上他的指尖,眼见沈折露没有反对,挪动手指一点一点蹭进他的掌心。
  “没有原谅你的意思,我还是有点生气。”
  掌心泛起微微的瘙痒感,沈折露绷紧脸色努力做出不愉快的表情,殊不知在外人看来他仍然像一块轻易就会被捏扁的软面包。宿枭的胆子壮大,反客为主扣住他的手指。
  沈折露惊道:“你干什么!”
  “原来不是这个意思吗?”犯进的大狗故作无辜。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宿枭慢吞吞退回到初始状态,规规矩矩地将手搭在沈折露的掌心。
  沈折露严肃皱眉,“宿枭,你应该更加重视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别的方法来得寸进尺,让我心软然后原谅你。”垂落手臂任由宿枭的手在半空凝固。
  被戳中小心思的宿枭下意识地张口,又闭紧嘴巴,失落垂下手臂紧贴住自己的大腿。
  沈折露重重叹气,“宿枭,你得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他不算是一个擅长沟通和交流的人,不然也不会做自由职业还要请外包的客服帮自己做专门的客户对接工作,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沟通和交流。
  刚在屋内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好,这一次要实实在在地去面对和解决如今杵在自己和宿枭之间最深的问题。
  “我大概知道一点,是因为你觉得我侵犯了你的隐私,表露出太强的掌控欲,让你感觉到不安,是吗?”宿枭像是坐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随机抽问,如今这道问题的答案只捏在沈折露的手中,只有他点头那就是正确,假若他摇头那一切都成问题。
  可沈折露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还有呢?”
  “认错态度不良好,没有真的在反省这些事情,表现得很不重视这些问题。”宿枭努力为自己的答案做补充,期望能从沈折露那里得到肯定。
  这次沈折露总算点头,“好吧,那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这些事情呢?”
  宿枭垂眉,“折露,我只是知道你生气了,所以想要哄你开心。”
  “可是问题没有解决,还会生长出新的问题。难不成你想每次出问题都用同样的方法带过吗?”
  那样问题只会变得越来越多,矛盾也会变得越来越尖锐,终有一天他不会再被轻易地哄开心。
  “宿枭,我好像不太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
  宿枭猛然抬起头,立刻为自己解释:“我没有在想什么,我就是喜欢你而已。”
  沈折露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似乎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表露出什么负面情绪,你好像很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能变成一个无限的容器,承载、接纳我的全部情绪,好的坏的都可以。但是宿枭,感情不是这样谈的,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沈折露的面色平静,却在宿枭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我……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情我已经确认无数遍,所以我不需要再确认同样的事情。我只是想要知道,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究竟在想什么呢?因为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你,所以惧怕我们两个之间出现一点点问题。只要我往后稍微退两步,哪怕我的后退可能只是为了更好地看清现状,你就会义无反顾地往前进至少十步,确保我们之间的距离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变得越来越远。
  “所以宿枭,你一直在焦虑,对吗?”
  沈折露时常觉得宿枭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对劲,那种黏稠的爱意从每个缝隙中缓慢渗透进他的世界里,试图将他的世界全部涂抹上宿枭的色彩。
  时至今日,沈折露才从角落里抓出宿枭的马脚,彻底看清那些不对劲的背后所隐藏的真相。
  因为焦虑所以偏执,因为不安所以滋生掌控欲。
  “折露,这个问题,我恐怕确实改不了。”宿枭艰难地承认自己的心一直在惴惴不安地跳动,他不止一次萌生过要将沈折露关起来,最好每天只能见到他一个人的想法。
  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填满对沈折露的渴求,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在沈折露的身上打上永久标记,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折露只属于自己。
  强烈的欲望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他承认自己始终焦躁不安,即使隐藏得再深那些莫名的情绪仍会像起毛边的纸片随时往他的心上划出一道口。
  “那就帮我打个耳洞吧,你答应过我的。”
  宿枭低垂眉眼看向此刻的沈折露,恍惚间仿佛能看见他身后朦胧的圣光。撩开沈折露的发丝,露出隐藏在发丝间的耳朵,他抬手重重捏住那块柔软的肉,忍了又忍,终于道:“折露,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当真要将权利施于我吗?你当真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吗?
  沈折露笑着点头,“我当然知道。”
  宿枭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洞穿,他全部的渴求被摊开平整地放到沈折露的眼前。
  他反复地问:“你真的知道吗?”沈折露重复地答:“我真的知道。”
  宿枭的最后一个问题被他预判,“宿枭,我不会后悔的。”就像你不会后悔选择我一样,我也不会后悔打下这个耳洞。
  “那你想要打一边还是两边都打?”他不再纠结于沈折露已经回答过的问题,转而同他商量起打耳洞的具体事宜。
  沈折露为难地思忖片刻,将这个选择权交付到宿枭的手中,“那你挑吧,打一边或者打两边都可以。”宿枭仔细摸摸他两边的耳垂,最后决定只打在左边,恰好可以和他右边的耳洞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