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保护薛长松。
真奇怪,薛长松不管是从外形还是从内里,看起来都没有哪里需要他保护吧?
饶是如此,明堂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急如焚的情绪。他恨不得插个翅膀飞到薛长松身边去。
要是真长翅膀的话,说不定下雨的时候还能帮薛长松挡个雨呢。
明堂跑着,脑袋里冒出一些荒诞离奇的想法。
“不好意思,让一下,借过,抱歉。”几个词重复了两遍,他终于从乌泱泱的扶梯上冲出来。
还没来得及四处搜寻薛长松的位置,手腕就被一个人攥住了。
下一秒,明堂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栽倒在一个人怀里。
“喂。”他抱怨地喊。
“别动,”薛长松拍了拍明堂的背,“要是你现在起来的话,全世界都知道在我怀里的是你了。”
“那怎……”
薛长松:“你也不想别人知道你被变态抱在怀里吧?”
明堂咬牙切齿,他那么着急,薛长松还有心思调戏他!
他索性自暴自弃,抬手环住薛长松的腰,用力抱紧,企图就这样把薛长松勒死。
“要不……明天我们再一起去看看薛阿姨?”
“嗯。”薛长松知道他误会了什么,没有解释。
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尴尬死了。
恐怕每个人都得想,这俩人不知道是谁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在这里抱头痛哭吧?
明堂被自己的幻想尴尬到了:“你好了没?”
“还没有。”
“还没好?”薛长松真娇气。
“快了。”
“现在呢?”抱着他是能积蓄什么能量吗?
薛长松不答话。
“你还在哭吗?”明堂问。
“没有,”薛长松好像也学会了明堂的嘴硬,“我本来就没有哭啊。”
“哦,你没哭那放开我。”明堂只会心疼爱哭鬼,这么坚强没必要他安慰。
薛长松从善如流:“那我哭了。”
“那你别哭了行不行?这样让我觉得我也检查出来了什么大病。”
薛长松偷偷笑:“你就检查个过敏源,能检查出来什么病?要是想查我们现在就去体检?”
“那还是不要了。”明堂拒绝。
“哎,”明堂又说,“薛长松,你摸摸我真的没有长翅膀吗?”
薛长松煞有介事地抚了抚明堂肩胛骨的位置:“长了。”
明堂:“?”
这人什么时候学会的睁眼说瞎话。
薛长松主动解释:“天使都会长翅膀的。”
明堂恶寒到浑身一抖:“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肉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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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痛。
下次绝不冬天吃冰激凌了。
可恶的阿美莉卡,竟然没在冰激凌甜筒上印上“冬天吃冰激凌有害身体健康”,一点都不对消费者负责。
第42章
被明堂骂完“肉麻”的薛长松老实了下来。
他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明堂的后背。
明堂想薛长松好奇怪啊, 不应该是他来安慰薛长松吗?现在这个样子好像是薛长松在哄他似的。
“薛长松?你想什么呢?”
想把这个世界上所有会威胁到明堂的幸福人生的人统统干掉。
薛长松表情温和地想着一个充满戾气的想法,说:“想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来医院了。”
“那好啊。”正合明堂的意。
薛长松:“所以为了你不今天晚上不肚子痛跑到医院来,我们就不买冰激凌蛋糕吃了。”
明堂:“!”
他抬起头,因为被薛长松拥在怀里, 只能用力地往后仰着脖子, 去看薛长松额间是不是有个什么小月牙——不然怎么这么铁面无私啊!
他都给薛长松抱了!
薛长松低头看他, 明堂的脸刚才一直埋在他的衣服里, 脸颊有些泛红。
人可爱, 动作也可爱。
薛长松的底线就有这么容易被攻破:“就一个,最小的。”
因为借了肩膀给薛长松哭, 明堂最终理直气壮地买了两个冰激凌蛋糕。
他今天可是出了力了!
然后两个人打车绕了小半个首都,先把巧克力味的分给柯时来和秦昭一大半,又把一半草莓味的分给徐蓝。
徐|明月很高兴:“等小姨有钱了给你发压岁钱。”
明堂围笑,希望他死之前能够看到徐|明月兑现这个承诺。
抱着缺了一大半的蛋糕,明堂气呼呼地坐上车:“这下可以了吧?”
薛长松很满意:“可以了。”
薛长松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靠兄弟吃软饭而吃上软饭】谢谢您!
然后柯时来发了张图片过来,是他跟薛长松的聊天截图。
薛长松看了半天,才找出来重点在哪儿。
原来是柯时来给他的备注——明堂唯一指定预备男友。
“呵。”薛长松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柯时来要是当官, 指定是个卖官鬻爵欺上瞒下的大贪官。
周末,是明堂给徐|明珠女士规定的必要休息时间。
不仅不让去公司,就连去书房坐会儿, 门口都会随时随地冒出来明堂的脑袋:“干什么呢妈妈?”
徐|明珠女士觉得自己还没有病死先要被他给烦死了。
所以早上明堂起不来床的那些时间, 算是徐|明珠女士的自由时间。
她想工作就工作, 想……还是想工作就工作。
徐|明珠女士拿起平板, 看着下面递上来的财务报表。
她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以前要看孩子,现在要被孩子看。
“徐姨。”
靠,徐|明珠女士放下平板,忘了还有一个早上起得来的孩子。
“我可不是来替明堂管您的。”薛长松端着两份早餐走过来。
徐|明珠女士接过豆浆杯子:“说说, 什么事?”
虽然猜不到薛长松是有什么事,但徐|明珠女士依然气定神闲。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能有什么事,缺钱了,失恋了,成绩下降了……就徐|明珠女士的观察来看基本可以排除后两项。
缺钱的话,她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然后听到薛长松说:“最近上面说的那个珠宝艺术港的项目,您是不是也想做?”
徐|明珠女士:嗯嗯嗯?
“我还知道您刚被一个刚冒出来的新公司使了绊子,是不是?”
徐|明珠女士:不是,这对吗?
“您也查到了吧,对方后面是风耀控股的,放任它在珠宝行业做大,对宝华春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风耀的现任董事长是张临的爸爸。
风耀是个老牌公司了,早年是做房地产发家的。“房地产”这个词,在上个世纪,几乎跟□□有着扯不开的关系。
直到风耀破产,它都没能完全摆脱掉这段历史。
“您知道中央督导组过两天要下到各省吗?”
“这么狠?”徐|明珠女士惊诧地挑了挑眉,又问,“你有证据?”
薛长松点点头:“知道一点儿。”
不光他知道,再过十多年,全国人民对风耀集团这点破事儿都能说道个一两句,毕竟实在是罄竹难书。
“什么‘这么狠’?”明堂揉着眼睛走过来,目光在薛长松跟徐|明珠女士脸上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
“你们俩又偷偷给我报了一对一?!”明堂面露惊恐,“我都说我不要再上了!”
徐|明珠女士:“……”
薛长松拽着他坐到座位上:“坐好,给你拿早餐。”
明堂:“我恨你们!”
薛长松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没有给你报课。”
明堂不信:“妈你怎么也不说话?”
徐|明珠女士收拾起自己的餐盘,站起来:“你太傻了,我怕跟你说话拉低我的智商。”
明堂:“?”
怎么又无缘无故地攻击他的智商?
他的智商怎么了?他这次可是多考了四十分呢!
明堂气哼哼地吃完了早饭。
薛长松早就吃完了,在旁边站着看他,有点想笑。
明堂好像每天都气呼呼的。他又忘性大,气一会儿就不记得了。
可爱。
薛长松想着,摸了摸明堂的头发。
明堂更生气了,因为薛长松摸他头发的姿势特别奇怪。先在脑袋顶上呼噜了两把,顺着后脑勺滑下去,捏了捏明堂的后颈。
像在摸小猫小狗。
气死了。
这对明少爷来说相当羞耻。
明堂猛灌了两口牛奶,他要长到两米每天这样摸薛长松。
薛长松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现在就能让他贷款爽一下。
可惜明堂没说,薛长松还在那里美滋滋地,不知道明堂已经在心中“羞辱”了他一万次。
明堂房间里的桌子本来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