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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吧。”梁京仪皮笑肉不笑,单手整理衣襟的动作显得莫名轻佻,“毕竟又大方又聪明又做人的上司并不常见,我招她喜欢不正常?”
  本是随口一问,但听到梁京仪的语气,梁幼薇的脸色瞬间严峻。她神色一凛,郑重喊大名:“梁京仪,你是不是想到了那个高二小女孩?”
  高二?小女孩?
  捕捉到奇异的关键词,梁京仪懵圈,费劲从大脑深处扒拉出相关信息后,她瞳孔震颤,震惊地看过去:“我过年的一句话,你竟然记到了现在?梁幼薇,你真假的?”
  梁幼薇瞪大眼:“什么真的假的?我就问你,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学妹?”
  梁京仪无语:“怎么可能。她长什么样我都忘了。”
  比起所谓真心,那时候她更想要钱。
  梁幼薇步步紧逼:“那她是怎么回事?你说你招人家喜欢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呗,还能什么意思。”梁京仪这几个月被工作缠得头昏眼花,现在听梁幼薇“无理取闹”更是烦躁,“我就随口一说,哪里需要当真。”
  在遇到梁幼薇之前,梁京仪一直以为自己是分属无性恋的纯恨战士,现在她察觉到了自我心意,当然永远只喜欢梁幼薇一个。
  对方的语气让她很不爽,好端端的质问谁呢?她都没管过她好不好——不对,是管了但没用。
  越想越气。
  “梁京仪!你刚才说的话和网上的渣男有什么区别啊!”这边,梁幼薇彻底炸了,气的要跺脚。
  梁京仪自觉背上她的迷你废物包,哼笑一声:“错了。我是女的,喊渣女。”
  渣不渣的还分男女啊,神经病才想做男人,一群大脑被小脑控制的只能接受单方面信息的low货。
  “梁京仪!”
  梁幼薇抓狂。
  “在。”
  渣女毫不在乎。
  两人出了办公室,依旧喋喋不休。
  “我讨厌你!”
  “你当我不讨厌你?”
  “我再也不要跟你一起吃饭了,哼!”
  “不可能。今天排班也轮到我了,合同内容忘记了?”
  “你居然好意思说那个?那、那分明是你趁着我神志不清哄我签的!”
  “哦。有证据吗?”
  进入高层专用电梯,梁京仪眉梢一扬,按下地下三层。
  梁幼薇被她的无耻惊到,只能“你!”个不停。
  对方不接招,自说自话:“别叫。有劲儿留着晚上叫。”
  “你这个大变态……”
  “装什么,你就喜欢变态。”
  ……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生闷气生到现在?”
  听完全程,赵令妤心情复杂。她实在不知自己是吃醋好、还是感慨梁幼薇幼稚好。她听的是阉割版本,只停在了“字面意思”部分。
  哪怕身为“情敌”,赵令妤都不可否认梁京仪身上的种种优点——比如“忠贞”。
  就拿她来说,哪怕她确定自己只喜欢梁幼薇,也会去看别的漂亮女人,刷一些非擦边的美女视频,对于美人的赞美,更是毫不吝啬。
  可梁京仪不是。
  她对全世界的人都不在意,无论男人亦或女人,身心专一到了极致,就好像全世界除了梁幼薇,其他人都共用一张脸。别人说某某人漂亮是真心如此觉得,但梁京仪说“漂亮”“好看”,几乎都是出于“这是一种夸人的方法”。
  至于赵令妤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她会盯着梁京仪的脸看,但对方从来没正眼瞧过自己半分,虽说她不止一次夸过她漂亮。
  所以,梁幼薇为什么会有“梁京仪和手下员工搞暧昧”的错觉?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孩抱肩哼:“这还不值得生闷气吗?”
  她从小到大就双标,身边五人的百依百顺和梁京仪的刚烈本性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梁幼薇心理平衡,简直比登天都难。
  赵令妤叹气,顺她毛:“好好好,很值得生气。那女孩的性格好不好?有没有冒犯你让你生气?”
  “那肯定没有惹我生气啊。感觉她脾气很好,说话笑眯眯的,看上去还有点呆,挺可爱的。”
  赵令妤顿住了:“……你,觉得人家呆?”
  梁幼薇这时候很敏感,她好受伤:“令妤,你这是什么语气?我就不能相对聪明聪明吗?人家再怎么说都上班一年了,可她是实习生好不好?”
  “不是不能,可你都觉得她呆,那她不就是笨了吗?”
  “……我们换个话题吧。”
  梁幼薇觉得自己和天才少女在这方面聊不通,直接切歌:“你要不要也顺便买些内衣?来都来了。”
  她们现在就是在挑内衣,梁幼薇对这些东西的需求始终是每三月一换,怀孕后就是每月一换了。
  “我不穿这个,你挑你的。”赵令妤摇头拒绝。
  要不然说梁幼薇是笨蛋呢,这是母婴店,她能买什么。
  梁幼薇点点头,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诶,令妤,你是不是一直都不穿这个啊?”
  反正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对方穿胸衣。
  赵令妤很坦然,帮她挑好看的颜色:“对啊。不舒服是一方面,胸小是一方面。”
  她坠着又不痛,贴个胸贴就好。
  “哎,穿着确实不舒服,感觉闷闷的。如果要是不穿,你说会不会下垂啊?可那就不好看了,我要漂漂亮亮的。”
  梁幼薇皱眉,她特别喜欢照镜子臭美,盯着自己的身体都能高兴个大半天。
  “不会。”赵令妤垂眸列数据,说得平淡,修长食指不时挑起木质衣架,“根据科学研究成果标明,适度晃动可刺激胸肌自主对抗地心引力,增强胸部力量。不过你现在情况特殊,个人建议最好托一下,等哺乳期结束再说别的……”
  梁幼薇捂心口。
  赵令妤一脸冷淡说“根据科学研究blabla”的样子好迷人啊。话说两人今晚可以玩一玩医患play诶,回去的路上买件白大褂和金丝眼镜吧……
  说了一长串,赵令妤展示自己的审美结果:“所以,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绿色真好看。
  “嗯?”
  梁幼薇还没回过神,满眼的崇拜还没压下来,清澈见底。
  赵令妤一看她这样就无奈,不免轻轻叹气,她放下衣架,认真问:“怎么又在走神?”
  见对方叹息,梁幼薇的脸更红了,直接抱住她,压低声音尖叫:“啊啊啊更有感觉了!”
  赵令妤:……
  算了。
  “你喜欢就好。”最后,她摸摸梁幼薇的头,如此低声回应。
  花痴犯够了,梁幼薇重新看回即将购买的商品,她灵光一闪,有点八卦地打听:“对了令妤,我之前听说过一件事,就是你们公司有个不成文规定——在夏天的工作场合中,无论男女,都要贴胸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从哪儿听的?真让他们猜准了。”
  赵令妤笑笑,“上班都要穿正装,夏天也不例外。不过凸点很不美观,男女都要贴,不然太有碍观瞻了。听说你家益星更过分,对于应聘者的体重都有要求?说是超过二百斤的都不予录用,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多荒唐。”
  “呃,你说这个呀,其实是真的。因为二姐说有体味,对其他员工不公平。”梁幼薇摊手,“不过这话肯定不会放明面上来讲,不然会被骂死的。”
  在美国那几年,梁知徽对胖子留下了极重的心理阴影。回国之后,手上好不容易有点权利,第一时间就是提议益星不招重度肥胖者。
  她给出的理由很有说服力——多数情况下,重度肥胖者都是不自律人群,不会积极为益星创造利润。若有特殊情况,益星还是可以为有能力者开通绿色通道的。
  一听利润,董事会就什么都不讲究了。也不说梁知徽小丫头不懂事了,也不提梁知徽从外国染毛病了,直接全票通过。
  梁幼薇突然有点好奇:“令妤,你对手下人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吗?比如不要追星的不要玩游戏的?”
  赵令妤思索:“没太有,反正不要男的。尤其是销售部。”
  梁幼薇摸摸下巴:“这也不算奇怪吧,二姐三姐的团队里也基本都是女人。不过让我惊讶的是秦臻,他居然也不让男的插手重要事宜。有时候去他那里逛,看到的基本都是女人。”
  “瞧不起啊。平时最烦男人的就是他,一口一个赔钱货,好不容易憋出个策划方案,还涉及辱女,耽误他赚女人钱。”
  也不知道想到了过往的什么事,赵令妤忍不住笑出声,带了些冷嘲。
  “平时吃饭聊天,谈起舆情和公司内部改革,骂男人最凶的就是秦臻,恨不得把自己和那群人切割出来似的。他以为自己有多高尚,要是那群人没了,秦臻绝对头个不愿意。”
  他们七个人偶尔会一起吃饭,聊天是不可避免的事,反正感情关系已经恶劣成这样了,总得在别的方面多赚点吧?由此,工作上的强强联合便成了六人共识。说到工作难免提及员工,性别和阶层亦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