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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嫁给继姐未婚夫 > 嫁给继姐未婚夫 第108节
  “若这些流言蜚语真是从岑家出来的,大夫人的心思更多的是不想叫大姑娘名声没半点儿污损就嫁去定国公府。这人呀,自己日子过得不好就见不得旁人好,总要想法子给人添堵的。下不了牌桌反倒是想着掀翻桌子,叫谁都不好过她就解气了。”
  碧桃自小在戚宅长大,进了京城瞧着高门大族里的贵妇,靠得近了反倒觉着也不是一个个都聪慧有手段,就如大夫人岑氏,在碧桃看来实在是一步错步步错,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不甘心辖制不住自家姑娘这个儿媳,妯娌间也占不了上风,所以和少夫人说的一样就想着掀桌子叫所有人都不痛快。
  碧桃觉着,大夫人若能没了这份儿不甘安安分分当她的国公夫人,就不至于叫自己的处境愈发难堪,叫外人看了笑话了。
  崔令胭将话题转移开来,问道:“世子早起用膳了没?”
  碧桃点了点头:“用过了,观言叫人将早膳放在书房了。世子瞧着少夫人睡得沉,起来后就没叫醒少夫人,还吩咐奴婢们不要打扰少夫人叫您多睡会儿,还说老夫人那里也无需每日去请安。若是起迟了就派人去清德院告个假,老夫人对小辈慈爱,不会计较这些。”
  崔令胭听碧桃说完这些,脸颊有些微红,心中也着实受用陆秉之的这份儿体贴。
  碧桃问道:“这会儿老夫人肯定也听说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正在气头上呢,少夫人还要不要过去请安?”
  崔令胭点了点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当孙媳的哪里能不露面?再说,咱们国公府女眷不多,我既是世子夫人,总要过去宽慰宽慰老夫人的,躲在自己院里像什么话。”
  碧桃觉着自家姑娘说得也有道理,便没再说什么了。
  崔令胭又收拾了一番就带着碧桃去了清德院。
  她进去的时候,贺氏和陆丹嬿已经在屋里了,许是因着外头流言蜚语的影响窦老夫人已经知晓,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窦老夫人坐在软塌上,见着崔令胭进来,招手叫她过去坐了。
  崔令胭缓步上前挨着陆丹嬿坐下,便听贺氏对着老夫人道:“不是媳妇心眼小疑心嫂嫂,可这种事情对旁人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哪里会这般上心。还将几件只有咱们自家府里才知晓的旧事嚷嚷出去,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二房惦记长房的东西呢。”
  “媳妇是给陆家生了个儿子,可又不是那种蠢笨猪油蒙了心的,知道这爵位是长房的,且秉之还是淑宁长公主所出,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如今嫂嫂心里头不痛快,就将什么腌臜的心思都往二房头上安,还说什么胭丫头不向着长房反倒向着我们二房的,媳妇心里头实在是委屈。难道住在一个屋檐下,我这当婶婶还不能和长房的媳妇多走动一些了。若是如此,倒不如如今就分了家,也省得嫂嫂心里头不痛快处处寻我这个弟妹和丹嬿的错处,甚至还牵扯上了淳安公主。”
  贺氏一番话说下来,声音有些哽咽,说完之后看了眼女儿陆丹嬿,因着替女儿委屈,眼泪更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拉着女儿的手,对着老夫人道:“媳妇受些委屈便罢了,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可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牵扯到了嬿姐儿,说什么我们若是心里头没鬼没想抢丹若的婚事,就不该和定国公府结亲,和哪家定亲都不能和定国公府再有半分瓜葛。”
  “老夫人,嬿姐儿虽不是长房的,可也是二房嫡出,也是国公府的姑娘,难道丹若自己不合适的,嬿姐儿这当堂姐的也该躲开避开,处处矮她一头才能叫嫂嫂和丹若这孩子满意吗?”
  “说什么过继不过继的,这分明是想叫嬿姐儿成了淳安公主心里头的一根刺,往后嬿姐儿嫁过去和公主当妯娌,还不知要受公主这个嫂嫂多少磋磨呢。嫂嫂真是好狠的心,嬿姐儿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忍心......”
  贺氏眼泪簌簌,有些说不下去了,因着情绪太过激动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着,拿帕子的手也死死攥着。
  崔令胭坐在那里,听着贺氏这番话,心中暗暗感慨,就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就能听出贺氏比岑氏厉害多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她都觉着心里头有气,觉着岑氏和陆丹若太过欺负人了,什么好处都要是她们的,但凡旁人沾上半点儿好处,就觉着是抢了她们的好东西。
  贺氏抽噎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老夫人瞧了陆丹嬿一眼,吩咐道:“带你母亲去厢房洗把脸吧,哭成这样像个什么样子。”
  陆丹嬿应了声是,起身就扶着贺氏出了门进了厢房。
  在二人走后,窦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见着坐在下头的崔令胭,脸色缓和了几分,出声问道:“今个儿起迟了就不必特意过来请安了,我这当长辈的乐意你多陪陪秉之呢。”
  崔令胭面皮薄,不过嫁人后听这样的话也不少,所以这会儿听老夫人这般说虽然有些羞窘,脸颊却不像以前那般一下子就羞红了。
  而且,她知道窦老夫人说这话是为了缓和气氛。贺氏哭了那一场,老夫人心中并非没有触动,想着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只怕心中更是堵得慌。
  “孙媳自然知道祖母慈爱,哪怕孙媳不过来请安也不会怪罪的。只是孙媳也听到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想着过来陪陪祖母,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也能宽慰宽慰祖母。叫孙媳躲在自己院里,孙媳心里头也不踏实。”
  崔令胭真心是这样想的,自打她嫁给陆秉之后窦老夫人就待她极好,甚至可以说她还未嫁进卫国公府,窦老夫人就已经对她多有庇护。所以她心中很是感激,对于活了大半辈子经历了好多事情的老夫人,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兴许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当放在心上,可她还是想过来陪陪老夫人,宽慰老夫人几句。
  她的目光澄澈真挚,心中想什么都像是写在脸上,窦老夫人瞧着她的表情,心中一暖,开口道:“岑氏进门这些年,竟还没你一个小辈懂事。折腾出这些事情来,除了叫外人看了咱们卫国公府的笑话又能有什么用处?她还蠢到牵扯到了淳安公主,将过继一事提到了明面儿上!也不知她这是打公主的脸面还是打定国公的脸面!”
  崔令胭不好接这个话,窦老夫人看着她一眼,出声问道:“胭丫头你说,对于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该如何反应?”
  崔令胭愣了一下,觉着这种
  事情老夫人该和贺氏商量,毕竟,岑氏是她的婆母,她这当儿媳的掺和进去只会被人说闲话。
  不过,老夫人既然问了,她想了想,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若是孙媳,由着外人说就是了,不过是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多十多日也就没人再说了。这种事情越是上心,外人只会越盯着,其实不管是高门大族还是皇家,哪怕是寻常小门小户,哪家没有这些个事情呢。若是句句都要解释,事事都要有所反应,反倒是叫人拿捏住了。”
  “孙媳听说淳安公主这些年一年里有半年是在皇恩寺住着,定国公也陪着她,婆媳不和闹得京城里人尽皆知。公主若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大抵也不会如此由着自己的性子。”
  窦老夫人听着她这话,忍不住笑了。
  “你倒是比你婶婶能沉得住气,瞧你婶婶方才哭诉的样子,是求我这婆母给她做主,也是不想我派人去接岑氏和丹若呢。”
  崔令胭往厢房那边看了看,开口道:“婶婶也是怕影响了嬿妹妹的婚事,怕人对嬿妹妹指指点点。”
  正说着话,陆丹嬿陪着贺氏走了进来。
  贺氏的眼睛红红的,可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见着老夫人的时候,还带了几分失态之后的不自在。
  可崔令胭明白,贺氏这般模样也有自己的算计,她哭诉这一番几分是演戏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需要表达自己的委屈。
  贺氏是告诉老夫人和这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是告诉府里上上下下,在陆丹嬿和裴安的婚事上,二房没有半分对不住陆丹若这个堂妹,更没有半分错处。
  这一回是岑氏这个当嫂嫂的不顾彼此体面,更不顾国公府的脸面才闹出这些流言蜚语来。
  这般态度和之前陆丹嬿和她说过的一样,她没有半分歉疚,哪怕因此和陆丹若这个堂妹生出嫌隙来,也只是觉着以后不好相处,而不是担上个抢了堂妹婚事的坏名声。
  崔令胭觉着,贺氏和陆丹嬿不愧是亲母女,无论是性子还是手段都是格外相似的。
  正如崔令胭猜测的那般,等到坐下来后,贺氏拿帕子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窦老夫人道:“母亲,外头流言蜚语那般多,嫂嫂若是一直在岑家住着没得叫人议论纷纷徒增揣测,要不府里派人去将嫂嫂和丹若接回来,只是事情闹得这般大,若派下人去反倒叫人多想,做实了那些流言蜚语,国公若是得空,不如亲自将嫂嫂接回来,这样嫂嫂心里头也能少些委屈。”
  她这话说出来,屋子里一阵寂静。窦老夫人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道:“不必理会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岑氏若愿意一直在娘家住着,由着她去就是了。”
  贺氏愣了一下,窦老夫人方才看她的目光叫她心中一沉,好似自己心中所想全都被老夫人看透了。她今日这番哭诉,委屈是真,演戏也是真,她心中清楚起码有七分是哭给府里的人看的,叫人觉着是嫂嫂岑氏无理取闹,将脏水泼在二房身上。
  岑氏和她处不来,和崔令胭也处不来,总不会都是他们这些人的错,而岑氏和陆丹若没有半点儿错处。
  今个儿她猜到崔令胭会过来,老夫人最看重陆秉之这个世子,这事情牵扯到崔令胭,老夫人爱屋及乌看重崔令胭,自然不会给岑氏这个台阶下。
  听老夫人这么说,她心里算是踏实了。不知大嫂在岑家观望着国公府的动静这边却是连个下人都不派过去,不过问一下,岑氏心里头会是什么想法,脸面有多难堪。
  到时候,岑氏才会发觉自己这一招有多蠢笨,白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仅没找回颜面反倒是叫人看了一场笑话。
  第162章 几斤几两
  外头关于卫国公府后院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其中牵扯了长房,二房两位姑娘和定国公府二老爷裴安的婚事,还有崔令胭这个世子夫人和岑氏婆媳不和,当儿媳的竟将婆母和小姑子逼得回了娘家住,所以愈发引人遐想,窥探这高门大族的事情。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将这高门里的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也观望着这卫国公府会不会受不住诸多议论,放低姿态甚至是卫国公亲自去岑家将妻子和女儿接回来,或是陆丹嬿受不住抢走堂妹婚事的指责,退了和定国公府的婚事。
  可足足观望了十多日,也没见卫国公有什么动静,二夫人贺氏更是带着女儿陆丹嬿去了一趟定国公府,瞧着两家竟是都没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如此一来,倒将岑氏架了起来,众人反倒是想瞧瞧岑氏闹出这般阵仗来婆家却是半点儿动静都没,难不成她这个国公夫人还能抹下面子自己回卫国公府去?
  紧接着,关于岑氏嫁进卫国公府这么些年为何讨不了国公爷的喜欢,连窦老夫人这个对晚辈慈爱的婆母也对她颇有意见的缘由传得沸沸扬扬,连她当年责罚庶子差点儿害了庶子性命的事情都闹得人尽皆知。
  有人信,有人不信,可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尤其是高门大族的这些秘辛谁都想听一耳朵,以至于有人往岑家探听消息,甚至有人去岑家做客时还拐弯抹角的打听岑氏这个姑奶奶难不成要带着女儿一直住在娘家,还是说薛氏生出心思想要撮合儿子和陆丹若,毕竟儿子被姜家退了婚,一时也没个合适的,倘若能娶了陆丹若这个卫国公府长房嫡女,对岑家来说总归是件好事。
  这话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所谓人言可畏,诸多猜测根本就没办法阻止,倒将岑家闹得灰头土脸,觉着是岑家哄着出嫁的姑奶奶,心里头想要算计小辈们的婚事呢。要不然,岑氏也不是个蠢笨的,哪怕在国公府不如意到底也是长房长媳,怎会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回卫国公府去,别是耳根子软被娘家人撺掇着做了这些个蠢事。
  薛氏听到外头的议论,气得当场就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地上。
  茶盏落地四溅开来,一地狼藉。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薛氏将火气撒在自己身上。
  岑月娢才走到廊下就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她微微蹙了蹙眉,打起帘子进了屋里。
  见着碎裂的茶盏和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岑月娢挥了挥手叫人退了下去。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薛氏二人。
  她不用问也知道母亲是为着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动怒,便出声宽慰道:“您不必管外头那些人胡说,姑母和丹若也才回来住了不到一个月,如何就值当他们那般编排了,定是有人看不惯姑母,这才故意闹出这些荒唐的话来。”
  她的话音落下,薛氏脸上的怒意更甚,重重一下拍在桌上,恼怒道:“我怎么能不气,当我是糊涂的,看不出之前那些话是你姑母故意传出去的。她想抬高自己想叫国公爷亲自来岑家接她回国公府,也想叫国公府为着外人的想法给她这国公夫人该有的体面,甚至能借着这些流言蜚语辖制住崔令胭这个儿媳,可她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这是坏了自己的名声还不够,还将这把火烧到咱们岑家,烧到你哥哥身上了。”
  岑月娢听着最后一句话,目光微微闪了闪,细细打量了母亲脸上的神色,她迟疑许久才压低了声音出声问道:“母亲,您是不是想撮合哥哥和表姐?所以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反倒阻碍了您的打算,您才这般生气?”
  薛氏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可岑月娢自小在她身边长大,和薛氏这个母亲最是亲近的,她不说话,岑月娢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猜测竟是真的?怪不得最近一段时日母亲瞧着对表姐很是不错,表姐爱吃什都叫膳房去做,竟没对表姐和姑姑一直住在岑家有什么意见。
  明明姑姑和表姐才刚回岑家,母亲嘴上不说心里
  头还是不快的。
  后来似乎没什么意见了,她还以为母亲是怕表露出不喜来惹得祖母生气,当嫂嫂的总要忍耐些免得真将人给得罪了。
  如今想来,母亲心里头竟是生出这个心思来。
  被女儿猜测出心思来,薛氏倒也不觉着难堪,哪怕她私下里常和女儿说岑氏这个小姑子嫁得好却是一手好牌给打烂了,不仅给不了岑家多少好处反倒是叫岑家因着她吃了不少挂落。甚至之前收下岑氏给的那五千两银子,她都觉着是小姑子该补偿给岑家的,所以小姑子带着女儿回岑家长住,她心里头是不痛快的。
  只是,岑氏回娘家后吃穿用度都是自个儿出,打赏底下的人手从来松得很,不像她抠抠搜搜要计算着撑起这一大家子。而岑氏用的衣裳首饰更是比她好出不知多少去。
  岑氏如此,陆丹若这个国公府嫡出的姑娘更是,往日里只知道这个外甥女不得宠,可那又如何,到底是国公府嫡出的姑娘,该有体面还是有的。
  薛氏越看越瞧着那些东西刺眼,又觉着岑氏是故意这般做给她这个嫂嫂看的,有一回恰好小辈们一块儿过来给婆母请安,见着站在一块儿的儿子和陆丹若,薛氏头一回动了这个心,这几日也有意和小姑子还有外甥女示好,只是她还没将这心思说出来,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就传入她耳中,她如何能不恼。
  “我倒是有这个心思,只是如今外头那般说我反倒是有些不好和你姑姑开这个口了。”薛氏道。
  岑月娢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微微垂下眉眼,面上有些难堪,咬着嘴唇不说话。
  薛氏瞧着她这个样子,连忙将她搂到自己怀中,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露出这个样子来,我也是才有这个心思外头就有了那些流言蜚语,还没和你姑姑开这口呢。”
  岑月娢沉默几许,才低声道:“之前您不是拖姑姑问崔氏,想要女儿和崔氏的弟弟成婚,只是后来姑姑和崔氏婆媳闹成那个样子,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您这会儿又生出这个心思来,姑姑若是知道了,心里头不知怎么看低咱们岑家呢?肯定觉着您这个嫂嫂惯会钻营,女儿和宁寿侯府少爷的婚事不成,您又动了心思想要撮合表姐和哥哥了。哥哥一向要面子,姜家之前还退了婚,您若是和姑姑提这事儿传到哥哥耳朵里,哥哥肯定不乐意的。更别说,丹若那性子,有哪个能受得了,她若当我的嫂嫂,往后家里还有安生的日子过吗?退一万步说,咱们有这个心思,姑姑未必愿意呢,姑姑膝下可只丹若这么一个女儿,人家惦记的是定国公府裴安那样身份的,哪里是像哥哥这般。”
  别到时候开了口被姑姑直接就拒绝了,到时候,岑家才是没了脸面呢。
  薛氏听着女儿这话,重重叹了口气:“也是这个理,所以我纵是有过这个心思,如今也只能打住了。瞧着你姑姑辖制不住一个儿媳被逼成这样,我想想若是丹若嫁给你哥哥,府上怕是更不安生,我这当婆婆的别说叫儿媳孝顺敬重了,她那性子,我不知什么时候要被她气死呢。罢了,不提这个了,这事儿你也别和你哥哥说,更别透漏给丹若和你姑姑半分,不然结不了亲咱们也要叫你姑姑给看低了。”
  岑月娢点了点头:“知道了,女儿又不傻。”
  “对了,若是姑父一日不过来接,姑姑她们就一直住在岑家不回去吗?”
  听到她这话,薛氏脸上也泛起愁绪:“我这当嫂嫂的又不能开口将人赶走,而且你姑姑也是要面子的,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来,卫国公府不派人来接,她带着丹若灰溜溜自己回去,往后怕是要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
  “也是她没本事笼络住卫国公,好歹都给陆家生了个女儿呢,连这点儿脸面都赚不到,害得咱们岑家也被连累叫人指指点点。”
  薛氏这边和女儿为着外头的流言蜚语发愁。
  岑府一处院落里,岑氏和女儿一块儿用膳,一顿饭用下来气氛压抑,伺候的丫鬟婆子也听到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没哪个敢这个时候冒头,只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情盼着姑奶奶和表姑娘当她们不存在。
  不过想想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姑奶奶和表姑娘在卫国公府的处境还真是不好。要不然,国公爷怎么不肯低这个头过来接姑奶奶回府呢。哪怕国公爷不亲自来接,府里派人过来总也能给姑奶奶一个台阶下,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哪里像是如今这般半点儿动静都没,叫姑奶奶先前的举动都成了个笑话。
  就这几日,底下的丫鬟婆子当着姑奶奶和表姑娘的面儿不敢说,可私下里可是议论过这两位主子,说得别提有多难听了,姑奶奶是没听见,若是听见了怕是要当即气得晕倒过去。
  要她说,姑奶奶也是拎不起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要不然也不会闹出那些流言蜚语来想着和婆家还有儿媳妇别苗头,这下子后悔了吧,面子里子丢尽了,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她这个卫国公夫人在府里有多大地位了。
  气氛太过凝重,不知过了多久,陆丹若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岑氏道:“屋子里太闷了,我去外头园子里透透气。”
  说完这话,不等岑氏开口,陆丹若就转身走了出去。
  她这个表姑娘脾气大,这会儿在气头没开口叫人跟着,伺候的丫鬟便也没上去讨嫌。所以陆丹若一个人出了她和岑氏所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