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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穿越重生 > 重生后把失明前未婚夫买回家 > 重生后把失明前未婚夫买回家 第86节
  她转过身,不去看苏观卿:“我没有要赶你的意思,你要是没地方放,可以暂时放我这里,我家你也可以一直住。”
  苏观卿的表情一下子亮起来:“曈曈,你肯跟我和好了?”
  “一码归一码,”姜曈转过来,推着他往外走,“我就是做好事而已。你别顺竿子就爬。”
  苏观卿被她推出了门,还想再说什么,一转身门却擦着他的鼻子关上了。
  苏观卿摸了摸鼻子,嘴角却慢慢地勾起一个弧度。
  ……
  次日一早,姜曈与赵雀生出门的时候,苏观卿早就已经等在了大门口,一见姜曈过来,便笑着迎了上来。
  “师父!你跟我们一起去铺子吗?”赵雀生一见她师父,就两眼放光。
  “是,”苏观卿笑着应了小徒弟,又转向姜曈,“我在这里也不认识别人,更没别的地方可去……”
  姜曈没理会他,径直越过他出了门。
  苏观卿与赵雀生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喜色,他们都知道姜曈的性格,她没说不,其实就是默许的意思。
  到了阆风阁,赵雀生显得特别兴奋,把自己这些日子的画全都拿出来,一一请她师父点评。
  苏观卿也毫不推脱,他一边给她点出画作的问题所在,一边还给她示范。他而今手上的伤大好了,笔力惊人,闲闲几笔下去,便让赵雀生惊艳不已。
  其余的几个学徒见此机会,也跟着在旁边蹭课,个个都羡慕赵雀生有个这么厉害的师父。
  她们当然也想拜苏观卿为师,然而看看一旁面沉如水,显然不大待见苏观卿的姜曈,便个个鹌鹑似的,一声都没敢吭。
  整个阆风阁只剩下苏观卿温和又细致的讲解声。
  苏观卿给赵雀生看完了画,又顺便给剩下的几个学徒点评了画作,终于忙完之后,他方有空闲仔细打量这个阆风阁。
  阆风阁是前店后房的结构,前面留有掌柜看店,后面是学徒们住的地方,也专门有个书房给她们修画。
  这个修画的屋子很宽敞,每个学徒都有一张属于自己的长红案。适才苏观卿就是从她们的长案边走过,一一帮她们看画。
  眼下他走到一处空书案前,见到上面放着一张小品尺寸的画。
  苏观卿一眼便认出那是姜曈的手笔,那大约是给学徒做示范的画,并未画完,只是孤孤单单一根竹子落在纸上。
  苏观卿由画及人,想到自己而今便也如这形单影只的墨竹一般,便忍不住提笔,在旁边又画了一根竹子,好与它相携。
  他本就胸有成竹,一笔下去,正与之前那根相得益彰。画完一根竹子,他还觉得不够,又在旁边题跋了一句:竹影双,两心同。落款为月泉亭曈携手共成此卷。
  苏观卿写完看看,自觉非常满意,一抬头,却吓了一大跳,只见姜曈立在桌子对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毛笔:“抱歉,曈曈,我一时手痒……”
  姜曈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苏观卿忙追上去:“曈曈,你还收徒弟吗?我也想学修画。”
  他说着瞟了眼那幅《双竹图》,他想亲自把那幅画装裱起来,这次一定不能像那幅《双仙图》一样,因为装裱水平不过关,差点毁掉画作。
  “收,”姜曈说完,却又补充道,“但是我这辈子只收女徒弟。”
  苏观卿刚刚亮起来的眼睛便又黯淡了下去。
  姜曈才不管他,径自去给徒弟们讲解今日的功课去了。苏观卿就跟在旁边一起听,姜曈也不赶他。
  苏观卿见此心中一喜,愈加听得认真。
  等到讲完,姜曈根据每个人各自的情况,分别布置功课。
  “你今日熬煮一碗浆糊,要是再熬得太稀或是太干,晚饭就罚你全都吃了!”
  “你么,今日就练习做口子,练到不会戳破画心为止。”姜曈一个眼色,赵雀生就把几份准备好的,黏在一起的两张纸递给那个学徒。
  “笔触绵软无力……”姜曈蹙眉看着某个学徒的画作,“你今日就别干其他的了,在纸上画一千条线。”
  “…………”
  姜曈一个个布置完,一转头,就见一直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苏观卿冲自己傻笑:“曈曈,那我做什么?”
  “你么?”姜曈见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四下看看,指着那个要熬煮浆糊的学徒,“你跟她一样,熬浆糊去,熬得好,晚上许你吃菜。”
  苏观卿闻言大喜:“我一定竭尽全力!”
  旁边赵雀生听说,忙把她师父拉到自己的桌边,把自己的工具让给苏观卿用。
  她现在的修复水平,是姜曈点过头的,可以出师了的,姜曈适才就没有给她布置功课,是以她现在有空闲,一步步指导苏观卿熬浆糊。
  姜曈见了,倒是没有阻拦。
  等到晚上要关门的时候,姜曈背着手,一个个检查点评了学徒们的功课,最后才走到苏观卿的跟前。
  苏观卿抱着自己熬的第三锅浆糊,忐忐忑忑地等待着姜曈的批评。
  他是知道姜曈对待修复是有多严苛的,按照赵雀生的说法,他熬出来的这锅,甚至比不上刚刚那个晚上得喝浆糊的学徒。
  果然,姜曈蹙着眉看了看,满脸嫌弃地说道:“这个水平是别想吃肉了……”
  苏观卿的头就低了下去。
  姜曈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但青菜还是可以吃的。”姜曈说完转身就走。
  苏观卿欣喜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姜曈已经走到了那幅《双竹图》的身边,她低头看了看,道:“收了吧,这幅我带回家去。”
  苏观卿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嘴巴差点咧到耳朵根,他也不叫赵雀生动手,自己轻手轻脚地卷起那幅画,脚下生风地跟着姜曈走了。
  剩下的学徒有些傻眼,其中一个小声问赵雀生:“那幅画不是说给我们照着临吗?拿走了咱们怎么临呀?”
  赵雀生瞥她一眼,摆出大师姐的架子:“这画你们都对了一天了,难道还记不住?默临吧。”
  ……
  穗城的天气与京城不同,变天总是很突然,让人没有一点准备的时间。
  姜曈半夜被雨打屋檐的声音惊醒的时候,方知道下雨了。
  她登时瞌睡全无,快速起身,穿好衣服,换来仆役嘱咐了两句,就去了客房。
  苏观卿的房门是关着的,姜曈把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听见了他痛苦的呻吟。
  “观卿?!你开开门。”她用力拍了拍门,也不知是雨声太大苏观卿没有听见,还是他已经疼迷糊了,里面并没有回应。
  姜曈退后两步,左右看看,见窗户没关实,心下一喜,忙拉开窗户,爬了进去。
  刚进去,就见黑暗中,苏观卿整个人蜷缩在床角,刹那间,姜曈的心就揪紧了。
  “观卿!”姜曈冲过去,单膝跪在床上,扳过苏观卿的肩头,“你怎么样?重新接骨后,还是会疼吗?”
  苏观卿就着她的力道翻了个身,面对着姜曈,因为忍疼,声音有些发颤:“不妨事的,比之前总要好些了。”
  “我已经叫人烧热水了,一会儿泡一泡就好。”姜曈用手拢住苏观卿的手,像以前一样,用力帮他揉搓十指。
  “曈曈……”苏观卿却忽然拉住姜曈的手,力气之大,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点生机,“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想当然的就误会你的,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姜曈其实早就消气了,面对这样的观卿,她的一颗心更是硬不起来,她抽出一只手,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俯下身来,将一个吻印了上去。
  “好。”黑暗中,传来她温柔的声音。
  ……
  按照姜曈的意思,婚礼那日并没有大办,但是必要的仪式还是要的。
  婚礼前一日,姜曈拉着苏观卿的手,将他带到了阆风阁。
  阆风阁其实并不小,前面是店,后面是几间屋子,平日里都是姜曈的徒弟们住,姜曈自己偶尔也会住这里。
  今日姜曈给徒弟们放了大假,叫她们回家一日,明日再来参加婚礼。
  阆风阁便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姜曈从前到后,将整个阆风阁介绍给苏观卿,之后又张罗着给苏观卿安排床铺。等到诸事安排妥当,天已经快黑了。
  “都差不多了,你今夜就住这里,我就先走了。”姜曈说完左右看看,见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便抬步要走,谁料刚一转身,苏观卿就从后边抱住了她的腰。
  “干嘛呢?”苏观卿难得这么主动,倒叫姜曈有些惊讶。
  “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苏观卿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哼哼。
  姜曈笑着拍拍他的手背:“就一晚而已,我明日打早就来接你,婚仪之后,咱们就一天都不用分开了。”
  苏观卿嘟哝道:“那你明天早点来……唔……”
  正说着,姜曈转过身,对上苏观卿有些委屈的表情,她心头一软,手环住苏观卿的脖根,朝下一拉,堵住了苏观卿的嘴。
  ……
  婚礼当日,原本该由男方长辈将苏观卿送到女家,然而苏观卿已经没有亲人了,姜怀山自告奋勇就要充当男方长辈去接苏观卿。
  正在商量安排呢,就见姜曈穿着一身红色大袖婚服,大踏步往屋外走去。
  “你穿着喜服去哪儿?”姜怀山愕然唤住她。
  “接观卿去。”姜曈停下脚步,回答道。
  “胡闹!”姜怀山道,“这还没到时间呢!哪有一大早接亲的!而且要去,也该我去!”
  姜曈笑吟吟道:“观卿等着我呢,不用劳烦爹爹,我去接他就好。”
  说罢,抬脚便走。
  姜怀山哪里追得上姜曈的步伐,眼看她已经出了门,姜怀山急得跳脚:“你这孩子!这不乱来吗?”
  钟婉词拉住他:“曈曈说可以,就是可以!”
  苏观卿早已穿好了婚服,守在阆风阁,简直是坐立不安。
  旁边是比姜曈还来得早一点的赵雀生,她端着一杯水过来:“师父要是实在吃不下东西,要不喝点水?”
  苏观卿摇摇头,紧张地来回在店里走来走去。
  忽然店外传来一片喧哗。
  “啊呀,这是接新人吗?”
  “这新娘子的派头真神气!”
  “…………”
  苏观卿脚步顿住,只觉得自己掌心都冒出汗来:“来了!”
  赵雀生也是大喜,忙冲到前面去开了店门。
  店门外,姜曈背着手立在街上,一身大红喜服,头上戴着一个精致华丽的凤冠,稍一动作,便是流光溢彩。清早的阳光黄灿灿地撒在她的身上,让人挪不开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