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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数字。
  【下弦 壹】
  “他的眼睛里有字,写着下弦壹。”
  只要把对方当作鬼,那么所有说不通的地方都能迎刃而解。
  他们用人的思维去揣测鬼,这就是他们一败涂地的原因。
  都是她的错。
  密室里那个女人应该只是个幌子,原来真正的鬼一直在她身边。
  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的话……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的话……
  那妈妈是不是不用死了?
  愧疚感就像针,一针又一针的扎在她心上。
  “都是我的错!”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她被人抱住了。
  这个怀抱她很熟悉,之前她曾因为这个拥抱制裁过对方无数次。
  “这不是你的错。”
  “不要去责怪自己,明明你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茑子终于忍不住的崩溃大哭。
  离开幼弟的苦楚,在那所诡异宅邸里生活,态度奇怪的父亲,病重的母亲。
  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她的眼泪就像一个拧开的水龙头,“哗哗——”流个不停。
  一开始一斗还能抱着平常心安慰富冈茑子,但是富冈茑子的眼泪并没有停息的样子,反而越哭越凶。
  一斗已经觉得自己半个肩膀已经湿了。
  “那个,茑子……”
  他弱弱的开口。
  他承认他的肩膀有些酸了。
  “闭嘴!”
  一斗得到了茑子凶狠的一记瞪视。
  随后茑子又趴在他的肩头继续哭。
  事情最终以茑子在一斗肩头哭睡着了结尾。
  小心翼翼的把茑子放在一旁收拾好的床铺上,关上门,一斗和曜默契的走到了房间外,开始商量。
  “茑子说那个管家才是鬼。”
  这也难怪他们会被发现。
  “而且是下弦鬼。”
  曜补充上了最关键的一点。
  下弦鬼对一般剑士来说杀伤力是致命的,除了柱,几乎没有剑士能够顺利斩杀。
  而恰好驻扎东京的炎柱告了假……
  这一切未免太巧了一些。
  春日野曜思考着。
  他们这边成型的战力只有鸣柱继子冬月,一斗勉强算半个。
  但就算是如此,拿什么去跟下弦鬼打?
  更何况还是下弦鬼里实力最强的下弦壹。
  想到这里,曜叹了一口气,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旁的一斗赞同的点了点头。
  “茑子他爸爸怎么办?”
  富冈义博还在对方手里。
  是人质,也是明牌。
  “要看对方的动作。”
  一切都要看明天,看对方到底会做出什么反应。
  如果对面不出牌,曜也很难制定出相应的计划。
  毕竟他们今晚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一斗点了点头,随后吹灭了灯。
  ……
  冬月离开的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状况。
  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些异常。
  他并不是那种会见死不救的人,而他自己也有救人的本事。
  所以他走了进去,见到了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就算那两个男人有意遮掩,冬月也看见了他们身后跪坐在地上的女孩。
  他用脚趾都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渣。
  所以他果断无视了两个男人故作凶狠的警告,缓步向前,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作为剑士,他并不擅长巧言令色。
  正相反他更擅长以暴制暴。
  随着他慢步向前,他脸上半干的血迹也被那两个男人看见。
  随后那两个男人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觉得自己碰到了传说中的杀人魔。
  “走!”
  小命要紧。
  目送着那两个小混混离开的背影,冬月重新收刀入鞘,看向一旁自己站起来的女孩。
  “没事吧。”
  “谢谢你,我没事。”
  那个女孩对他摇了摇头,看起来没有半分遇险之后的惶恐。
  “  “一个人的话,不要离西大街太近。”
  比起东区,那边要乱的多。
  “我明白了。”
  冬月闻言,点了点头,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又听见了那个女孩子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冬月。”
  “我的名字是榛名,十分  帮助寺崎榛名不过是发生在他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换做是任何一名剑士,都不会放着不管的。
  况且他们今后大概率不会再见。
  走在回紫藤花之家的路上,冬月那么想到。
  ……
  寺崎榛名。
  回到晚宴那天晚上,她的弟弟小光对她发出了邀请。
  “姐姐,我们逃吧。”
  她原本以为她会答应,毕竟她是那么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家。
  但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
  她拒绝了。
  拒绝的话就像本能一样,从她的口中说出,甚至快到连她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
  “小光,这并不有趣。”
  “妈妈知道了会生气的。”
  在这些话说出口的一瞬间。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消失了。
  就好像流星一样。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到了小光的回答。
  “我知道了,姐姐。”
  随后他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紧接着寺崎榛名回到了宴会厅,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今晚并不是最合适的出逃时机。
  她在脑海里这么想到。
  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一个明媚的清晨,父亲母亲带着小光出了门,整座宅邸只有她和佣人们。
  这群新雇来的佣人们还没有摸清楚父母的脾气,对她的看管也不像望泷镇那么严苛。
  他们都还以为寺崎家不过是一户普通的商户罢了。
  榛名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平静的收拾好了行李——一只手提包。
  里面装了各种面额的纸币,还有一些小巧但昂贵的首饰,还有一把她精心挑选的水果刀。
  换了一套便于行动的衣服,她和女仆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光明正大的离开了那栋宅邸。
  在东京,她的机会远比乡镇大得多。
  这里人员复杂,足够大,也足够混乱。
  她需要乔装打扮一下,然后搭上一辆随便通往哪里的车。
  这样她就能逃得离这个家远远的。
  不过逃跑的路上,她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她被两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盯上了。
  哪怕她没有显露任何的钱财,哪怕她长得并不貌美。
  看着逐渐逼近的混混,她握紧了手提包里的水果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像话本故事里写的。
  路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有人来帮她了。
  所以真的有人会随身带刀啊……
  那位好心的先生给了她一些宝贵的建议,也并没有向她索取钱财。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无动于衷。
  “请告诉我您的名字。”
  对方似乎觉得以后并不会再遇见她,很爽快的就给了名字。
  “冬月”,她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她会记下来,然后有机会的话,她会报答对方的。
  ……
  第二天一早,出了件大事。
  富冈义博在报纸上刊登了他女儿被绑架的告示,并承诺能提供线索的人会给予三万元的奖励,把女儿带到他面前的人,他会给出五十万元的报酬。
  一起刊登告示的还有寺崎家的人,声称他们的女儿在出门访友之后失踪,和富冈义博一样给出了丰厚的报酬。
  一时之间东京有女儿的人家都警惕起来,街上巡查的警察多了数倍不止,排查着所有可疑的人员。
  毕竟丢的是现任首富的女儿,还有生意做的不错的寺崎家的女儿。
  看完报纸的春日野要暗道一声麻烦。
  茑子和一斗都不能出门了。
  前者是因为报纸上刊登的照片,后者是因为头上醒目的鬼角和显眼的鬼纹。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等风波过去,等事态平息,再悄悄地把茑子送出去。
  这一等就等了几天。
  这几天一斗也没闲着。
  在夜晚他会悄悄地去找冬月,商量关于富冈家那只鬼的细节。
  在知道对方是下弦鬼之后,冬月并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他给出的回答是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