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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始不敢想自己的兄长这些年都是怎么撑过来的了。
  他需要找个可靠的熟人倾诉一下,外加他确实有很多话要跟一斗说。
  关于他的兄长,关于鬼杀队,关于荒泷派。
  谁知道荒泷一斗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接不上来。
  因为一斗问他。
  “晖离开了吗?”
  此离开非彼离开。
  他不想骗一斗,所以回答了实话。
  “他离开了。”
  “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很轻松,还带着笑。”
  荒泷一斗不说话了。
  因为他发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又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家人,一个可靠的兄长。
  从春日野晖不再给他写信,他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所以呢,现在你改名字了么。”
  “兄长把他的名字给了我。”
  “所以你是‘产屋敷耀哉’了?”
  “嗯。”
  春日野曜抿了一口酒,随后把杯里的酒一滴不剩的洒在了地上。
  现在是傍晚,太阳即将落下。
  天空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橘黄色,阳光给院子里刷上一层金。
  他们都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聊,于是不约而同换了一个话题。
  “你说我们会成功吗?”
  这话刚出来,曜自己就笑了。
  然后坐他旁边的一斗也笑了。
  和曜的小酒杯不同,一斗拿的是个比他手掌还大的碗。
  与其说是碗,又不如说那是个盘子。
  鬼晓得他是从哪里薅的。
  “我们会成功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荒泷一斗的神色很笃定。
  他们会成功的。
  因为他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
  若是不成功,那么再无成功的希望。
  说完,他扬起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
  “你晚上来我房间。”
  “做什么?”
  “我给你的角补补色。”
  “那行!”
  荒泷一斗想起自己头顶的鬼角,已经很久没有上过色了,颜色早就掉了个七七八八。
  不是他不想,是野外实在没条件。
  “那现在呢,干什么?”
  “帮我个忙。”
  “你说。”
  “陪我坐一会吧。”
  于是他们一起坐在廊檐下,看凄艳的夕阳,又一次沉入无言的山脉。
  旁人看来可能有些无聊,但春日野曜觉得很好。
  观月榛名那边又传来了消息。
  明晚,无惨会来抢夺青色彼岸花。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把荒泷派的鬼都调过来,把所有柱都召集回来,再清一清场地,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把连下弦都没有办法对付的剑士投入战场无疑是给对方送菜。
  春日野曜把除柱和继子以外的剑士都放在战场外围,当作最后一道防线。
  不管他们赢了还是败了,鬼杀队都会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珠世小姐的毒药被发放到每一位柱手中。
  对无惨都有用的毒药,对其他鬼那更不用说。
  但这毒药的原料珍贵,不能量产,而时间又紧,所以到柱手里的只有紧巴巴的一点。
  这药的原料里有豆类提取物,所以荒泷一斗不能碰。
  碰了估计就躺地上了,那这场仗也不用打了。
  “诸位!”
  春日野曜看着在场的众人。
  这里的人他大多熟悉,毕竟他再荒泷派做事的时候就常和鬼杀队打交道。
  他和他兄长毕竟长得太像,像到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产屋敷耀哉。
  岩柱、音柱和花柱大概猜到了点什么,但应该他兄长叮嘱过,所以默契的闭口不言。
  剩下的柱大都是在这一年里上位的,自然而然的认为鬼杀队的主公一直是他。
  茑子除外。
  水柱一脉不参与这场评比。
  想到这里,春日野曜清了清嗓子。
  “明晚,我们会迎来和鬼舞辻无惨的决战。”
  “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
  春日野曜下意识瞟了一眼原本应该是鸣柱的位置,随后叹了口气。
  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失去了四位柱。
  两位鸣柱,水柱和风柱。
  这个折损率放在鬼杀队的历史里也是惊人的。
  “我们付出了血汗、血泪,无数人珍贵的生命,无数个尚未实现的梦。”
  “而现在,我们要把这些,化作捅向恶鬼的刀刃。”
  “诸君,请为逝者而战,请为生者而战,为世人而战,为我而战!”
  *
  无惨说集结众鬼,但实际上来的只有上弦。
  除了上弦,其他鬼都没有什么用。
  无惨是这样想的。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观月榛名面无表情的站在房间里,借着折扇遮掩,打量着自己名义上的同僚。
  上弦只来了五个,因为上弦陆在吉原和鬼杀队的风柱拼了个双双身死。
  鸣女虽然是上弦肆,但是战斗力并不强。
  上弦壹,六只眼的很强的家伙;上弦贰,她自己;上弦叄,不打女人的奇怪家伙;上弦伍,一只夜壶。
  他们已经准备了一个晚上,一个白天,都已经到了最佳状态。
  “鸣女!”
  随着无惨一声大喝,观月榛名只感觉空间一阵翻转。
  仅仅几个呼吸间,他们就到了一片崭新的地方。
  不远处是一片颇气派的,看起来有些念头的宅邸。
  门口写着,产屋敷府。
  这大概就是鬼杀队的总部了。
  无惨二话不说就走进了这间宅邸里,半点不怕有埋伏的样子。
  五只上弦只能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的走进宅邸。
  他们很快的走进宅邸中央,然后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人。
  是荒泷一斗。
  荒泷一斗看着面前的鬼,随后一眼锁定在无惨身上。
  这世上是有那么一种人,你明明还未见到他,就已经憎恶他,讨厌他,甚至恨不得他去死。
  无惨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他抬起头,对着无惨笑了一下。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青色彼岸花来,当着无惨的面一把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青色彼岸花,就在这里。”
  “你来拿啊!”
  荒泷一斗的动作太快,无惨刚开始激动,就看见青色彼岸花被他吞进肚里,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陷入了暴怒。
  “把我的青色彼岸花还来!”
  他发了怒,迈出了第一步,于是便有了破绽。
  下一秒,他脚下的地板就塌陷下去,露出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来。
  他的反应很快,身后浮现出几根触手来,扒住了周围的地面,稳住了身形,没有掉下去。
  但就是这点时间,荒泷一斗已经不见了。
  随后,以他们脚底为中心,轰鸣声传来,爆炸的火光把他们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有人,评论吗qwq
  ————
  第124章
  眼前一片漆黑。
  不过对鬼来说,黑夜和白天一样明亮。
  就在刚才,产屋敷宅,鬼杀队总部,塌了。
  爆炸的范围太广,塌陷的面积又太大。
  鸣女的无限城不知道为什么没能及时展开,他们没能在最后时刻躲进无限城里。
  这是无惨预料之外的状况,他们所有人都掉进了鬼杀队总部的地下。
  “鸣女!”
  无惨皱着眉喊着鸣女的名字,但却没有得到回应。
  脑海里属于鸣女的频道始终是一片沉寂,他读不到关于鸣女的任何想法。
  他和上弦们被分开了,看起来落到了不同的区域。
  或许是鬼杀队用了什么手段。
  不过无所谓,作为上弦肆的鸣女也只有无限城看得过去。
  但有没有无限城,其实对他来说影响都不大。
  无非是杀的慢一点罢了。
  这么想着,无惨的背后长出几根触手来,挪开面前的岩石一点点往里走。
  他闻到了鬼血的味道。
  *
  爆炸的时候,荒泷一斗其实并没有跑出产屋敷宅邸的范围。
  他只是跑到了春日野曜提前给他留好的密道里,然后像坐滑梯一样一路溜到了最底层。
  从密道里飞出来的时候他差点一头撞在墙壁上。
  再然后,爆炸声自他头顶响起,头顶的天花板簌簌的掉了不少灰在他头上。
  鬼晓得曜究竟在宅子里埋了多少炸药,还有这下面的坑,又不知道挖了多久。
  不知道晖知道了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好在这密室里还算安全。
  他要在这密室里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