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富冈茑子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那么轻松就能伤害到鬼舞辻无惨。
不过下一秒,她就被无惨一鞭子抽飞。
万幸的是她的日轮刀挡住了鞭子的尖刺,除了被抽飞之外没有造成别的伤势。
无惨在搞什么?
这是她脑子里的疑惑。
不过下一秒,锖兔出现在她的身后,把她整个人挡下来,对她开口。
“老师!”
“别死了。”
富冈茑子只来得及对锖兔说出这一句话,就又冲了上去。
不管鬼舞辻无惨在搞什么,现在都是斩杀他的最好时刻。
先上了再说!
随后赶到的悲鸣屿行冥和炼狱杏寿郎虽然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察觉到了机会,拔出了刀。
荒泷一斗也看到了。
他看到了从无惨七窍里流出来的鲜血,判断珠世夫人的毒药已经生效。
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所以他又大喊了一声。
“纯平!”
他们需要牧野纯平的血鬼术来勉强维持战力的平衡,一点一点把偏向无惨的天平拨到他们这边来。
琵琶声响起,无限城再次出现,牧野纯平回归战场。
血鬼术启动,在场众人的力量与速度再度被置换。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冲中央无法动弹的无惨发动了攻击,速度最快的富冈茑子的刀刃已经快要碰到无惨的脖颈。
现在似乎有机会直接把无惨枭首,这个认知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富冈茑子刀刃触碰到无惨脖颈的那一刻,无惨终于有了反应。
就像下了一场雪,他的头发在一瞬间变成全白,从背后猛地又冒出几根管鞭,然后新的鞭子又从他的腿上冒出来。
然后这些鞭子对他们发动了攻击。
这一刻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
富冈茑子只觉得恍惚了一瞬间,自己又被抽飞了,和其他人一样,把身后的岩壁砸出一个人形的凹陷来。
腹部疼的要命,她伸手去摸,只摸到了一手的血。
刚才她实在离得太近,根本没有防御的空间。
就这么一瞬间,致命的毒血已经被注入她的身体,她已经感受到自己失去了对自己左下腹的控制力。
那片区域在逐渐坏死。
但她还撑得住。
锖兔把她扶了起来,
她对着锖兔摆了摆手,眼神暗沉。
“不要被他身上的鞭子打中。”
“老师,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她有些疑惑的拿日轮刀照了照。
在她的左脸颊,出现了一片浪花般的深蓝色斑纹。
“这是斑纹。”
悲鸣屿行冥拿着流星锤从旁边走来,脸上也带着一片深褐色的斑纹。
富冈茑子在此刻恍然大悟,她知道这个东西,曜在之前已经为他们做了科普。
杵着刀,她直起身来,看向中央那个陷入短暂儋妄的无惨。
“我们要赢。”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
第127章
就算有牧野纯平,荒泷一斗还是没能看清无惨全部管鞭的动作。
那几根长在腿上的管鞭似乎要更快一些,被专门拿来对付他。
所以他也被抽飞了。
这短短一段时间里,他已经快忘记自己被无惨那些数不清的鞭子抽飞几次了.
被抽飞还算好的,要命的是毒血。
看着富冈茑子,荒泷一斗的目光微沉。
茑子已经被注入了鬼血,不清楚还能撑多久。
他们要赢。
其实从刚才起,他的耳边就一直响着不知道是谁和谁的心跳声。
那心跳有力,充满着朝气。
但是现在,他耳边传来的心音越来越快,连带着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快。
最开始是呼吸,然后是心跳,最后是血液。
他觉得有烈马在他的血管里奔涌,唤醒着每一寸的肌肤、血肉。
但他握刀的手却越来越有力。
然后他看到了富冈茑子脸上的斑纹,他突然就明白了。
斑纹在传染,在燃烧,以所有人的生命为代价。
他脸上的鬼纹已经足够明显的了,现在他伸手去摸那些红色的纹路,只觉得一片滚烫。
这个时候也不必多说什么了,鬼杀队的剑士和荒泷派的鬼们齐齐上阵,把无惨围在中间。
他们要让无惨死在这里。
*
鬼舞辻无惨的心情糟糕透了。
自从来到鬼杀队总部之后,他的行动就没顺利过。
现在这些剑士和鬼都来围攻他,而他自己的身体却出了问题,没办法一下子把这些烦人的小虫子杀光。
管鞭和刺鞭挥舞的速度有所滞涩,他不用想都知道这是珠世的成果。
那个该死的女人最爱捣鼓这些。
分出一丝心神来,他又想抓出观月榛名的意识来问话,却发现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对方.
他快要气疯了。
就像起了火,他的身体在烧。
这样的燃烧已经让他感到了恐惧,他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力在消逝,他想抓住但手里就像抓了一把沙。
当那些向他挥来的刀刃彻底变成红色,那些该死的鬼杀队剑士和无耻的鬼的攻击离他越来越近。
他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阵恐慌。
这不公平!
他在心里大叫。
从千年前就是如此,为什么出生时不给他一具健康的身体,为什么变成鬼之后又要让他害怕阳光。
为什么要让继国缘一出生?
为什么让他看见青色彼岸花之后又不让他得到它!
这不公平!
毒素又在他的身体里游走,他有一半的管鞭顿时停止了动作。
下一秒,他的头颅被一柄流星锤砸的粉碎。
头颅在瞬间复原,但又在下一刻,被带着水流的刀刃枭首。
再然后,他的眼帘中映出一把赤红色的刀来。
身上不断地被赫刀斩出伤势又不断的复原。
那灼伤的疼痛让他想起太阳,想起继国缘一炽热的刀锋。
五个大脑都在疯狂叫嚣,七个心脏不停的修补着身上的伤势。
他的眼里浮现出浓厚的怨毒。
不该是这样的。
他该吃下青色彼岸花,覆灭鬼杀队,成为白天和黑夜的帝王。
这些人该死在这里,成为他的垫脚石,连墓碑都不配留下。
在某一刻,他看着那些向他袭来的赤红色的刀锋,大吼出一个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名字。
“继国缘一!”
随后,以他为中心,爆发出一阵白光。
而在这一刻,离他最近的是粉发的少年。
*
锖兔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个鸡蛋,就在刚才,有人握住了这枚鸡蛋,随后,狠狠的摇晃。
头晕,恶心,想吐。
脑袋发出嗡响,像是装满了夏日里迷路的蝉鸣。
眼睛里全是血,他看不清东西。
他动不了。
周围没有声音,原本闹哄哄的战场现在变得静悄悄的,他判断不了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他只记得自己握着刀,然后眼前闪过一道白光。
肌肉在痉挛,在发痛,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感受不到自己握刀的手。
他大概是要死了。
对剑士来说,没法握刀,那跟死了也没什么差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富冈茑子的声音。
“锖兔,咳……”
“你这个家伙……冲那么前面干什么……”
富冈茑子的声音很微弱,每个字都泛着血沫,对她来说似乎始终莫大的负担。
锖兔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现在似乎被自己的师父抱在怀里。
“我没有什么好留给你的了,我的刀已经断了。”
那把五十岚朝雾传给她的日轮刀已经断在了刚才的冲击波里。
水柱一脉的复仇,似乎到此为止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但是明明她还有好多话还没说。
“你回去,和义勇,好好活着……”
锖兔背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只剩下一点点的蚊音。
“你帮我,给曜一拳……”
“告诉一斗……”
她的话没有说完。
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锖兔突然大喊起来。
“老师,老师!”
没有人回应他。
富冈茑子死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
荒泷一斗的眼前一片空白,整个人被埋进了乱石堆里。
他的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他刚刚在做什么来着?
哦对了,他在打无惨。
耳边隐隐传来谁的哭声,他的手指动了动,勉强从乱石堆里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