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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综合其它 > 沉溺春雾 > 沉溺春雾 第75节
  “谢云渡,我膝盖……”
  她想提醒他,她的腿伤未好。
  却被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打断。
  “宝贝,你乖一点。”
  他含着她红透的耳垂,尾音色气风流。
  修长手指在摁住她的腰,让她浑身一软,再无招架之力。
  夜色寂静,浓稠如墨。
  她选择遵从本心和身体的意愿,取悦他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欢愉。
  当初在意大利,他那句话说得没错。看男模哪有玩男人刺激。
  更何况是他谢云渡这样的极品。
  这都是仙女应得的。
  他很照顾她,她只负责乖乖享受,偶尔放她短暂喘息,然后继续。
  谢云渡再次低头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用了力,恶劣又温柔的说:“想你了。”
  无数个夜晚,想得压抑难受。
  姜幼眠也想他的。
  只是她现在的性子实在拧巴,不愿意开口。
  难耐地在男人下巴处咬一下,泪眼婆娑。
  谢云渡低声哑笑。
  性子犟没关系。
  他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想念。
  放肆一整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没起得来。
  好在姜幼眠不用上班,又因为腿伤不方便,在床上躺了一天。
  谢云渡选择了在家办公,为的是陪她。
  有个免费劳动力供自己使唤,姜幼眠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是一点儿没客气。
  看谢先生为她端茶送水倒是挺不错的体验。
  值了。
  转眼间就到了手术日。
  谢湛晞听说姜幼眠今天要做手术,下了课特意赶过来,本想着鼓励她几句,但来得不巧,人已经进手术室了。
  只看见了他小叔。
  谢云渡神色淡然,站在安全通道口,指间夹着烟,那一点猩红,在寂静中缓慢灼烧,烟雾升腾,吐纳时,稍显沉滞。
  长长烟灰无声断裂,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谢湛晞站在不远处,甫一望,旁边垃圾桶顶部的盒子里,已经堆了好些烟蒂。
  直觉告诉他,小叔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不敢过去,只低低打了个招呼。
  谢云渡没吭声,抬眸看一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又一次抬手,将烟蒂递到唇边,神色清冷。
  应该是在担心姜姐姐吧。
  谢湛晞很识趣地不去打扰他,自个儿乖巧坐在椅子上等着。
  好在,手术时间不算长,中途也并未出什么岔子。
  术后第二天,几个朋友相继来看望姜幼眠。
  谢云渡临时有事离开了。
  夏如宜让家里阿姨煲了汤带过来,她陪着姜幼眠吃过午饭,两人唠了会儿嗑,这才回去。
  她一走,偌大的病房又彻底安静下来。
  日落西山时分,房门再次被敲响。
  来人是谢云渡的母亲,宁棠。
  姜幼眠蹙了蹙眉,并不奇怪宁棠为什么会知晓她在医院,毕竟谢家要想查点东西太容易了。
  她只是好奇,宁棠为什么来。
  “姜小姐,真是好久不见。”
  岁月从不败美人。
  宁棠似乎还同三年前一样,穿一件质感极佳的燕麦色羊绒大衣,腰带在身后系成优雅的结,简约高贵。
  她五官大气柔和,面部不显老态,唇边噙着一抹得体的浅笑,连声音也是温和的。
  宁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从容姿态下,潜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好久不见。”姜幼眠甚至连个称呼也没喊。
  要换做以前,她或许会规规矩矩的喊人,甚至可能连说个话都忐忑万分。
  可此时此刻不一样,她知道的。
  这位宁女士,来者不善。
  第55章
  宁棠自然也察觉到了姜幼眠的冷漠和不耐。
  但作为长辈, 她自诩有涵养学识,不会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听说这次手术很成功,希望你的腿能尽快恢复, 再次登上舞台。”
  “谢谢。”姜幼眠嘴角扬起职业假笑, 情绪很淡。
  “云渡这三年跟不要命似的,为的也是你这腿, 若是你能好起来,他的努力也值了, 你们都不会再有遗憾。”
  宁棠回她以温婉的笑, 保养极好的面容, 只能在此时看见眼尾极浅的细纹。
  姜幼眠又怎会不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腿好了,没有遗憾,就该离开了。
  聪明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又是这一套,没个新鲜的。
  她懒得搭话。
  宁棠见她没反应, 又继续说:“他已经三十一岁了, 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我还是之前那个意思, 请姜小姐为他考虑。”
  姜幼眠冷笑出声。
  她躺回病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语气冷然:“那你为他考虑了吗?”
  未等宁棠回答, 她便又说:“有件事情,你别误会了。”
  “我当初之所以离开他, 是我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因为你那几句话。”
  那时她生病了, 情绪不受控制,在听了宁棠的那些话后,走了最偏激那一步。
  其实现在想想, 对谢云渡是极不公平的。
  这话,让宁棠有些傻眼。
  脸上的笑意渐失,突然有些慌。
  却又听她说:“我不信你们这些做长辈的,看不出他对我的感情。不过是为了那点家族名誉,假装看不见罢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虽犯过错,但我姜家的人,不偷不抢、遵纪守法,怎么就能影响到上面那位的仕途了。”
  说着,她终于侧眸看过来,眼底噙着冷笑:“你们不过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们身上,又说得冠冕堂皇罢了。”
  “可惜谢云渡早就脱离了谢家的掌控,你们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来欺负我。”
  这话,似戳到心窝了。
  宁棠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紧握着双拳,冷脸起身道:“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祝你早日康复。”
  其实姜幼眠说得挺对,云渡的想法谁都改变不了。
  她就是来充当个恶人,但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仅比三年前聪明,而且嘴巴伶俐不少。
  算了。
  老爷子如今都不管,她来做什么恶人,吃力又不讨好。
  待宁棠走后,姜幼眠心里莫名好受了些。
  不管这些长辈们如何看她,总比吃哑巴亏强,憋在心里的话,今天是说出来了。
  虽然逞了一时之快,但……可能就此彻底得罪了谢家人。
  她转念一想,都怪谢云渡。
  连自家的人和事都没处理好就来招惹她。
  真让人生气。
  黑色劳斯莱斯平稳驶入山门。
  寺门清静,院里古松伫立,夕阳余晖透过枝叶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谢云渡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鼻梁上架一副细银边眼镜,清贵斯文。
  德高望重的方丈亲自来迎,领他去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