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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文斋 > 武侠仙侠 > 诡仙 > 第277章
  谢清徵立刻吓得不敢现身了。
  两年了,她再清楚不过这人的德行,若是自己知错了,接下来就要认罚了。
  借着暖黄的烛光,她打量师尊的眉眼,清冷如玉,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不似昨夜那般,沾着迷离的色彩。
  她不现身,莫绛雪也不催她,默默走到书案边,坐下看书。
  她是鬼,修为又高,只要不想显原形,师尊拿她无可奈何,毕竟师尊既不舍得拿玄门符箓对付她,也不舍得用什么仙器宝器逼她现形。
  桌上有一碟荔枝,莫绛雪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我要吃荔枝。”
  一颗颗荔枝凌空而起,唰唰唰去了皮。
  莹白的果肉卧在青瓷盘里,水光透亮,指尖稍一碰触,那丰腴的果肉便微微颤动,渗出透明的汁液来。
  需亲自动手,自有一颗剥好皮去了核的荔枝,送到莫绛雪的唇边。她张嘴咬入,甜润的汁水在口腔绽开。
  空气中有人问:“师尊,甜不甜?”
  莫绛雪不回答她,也不给她点香,垂眸,静静看书。下一瞬,一抹阴凉的气息袭来,接着,唇边落下一抹湿润的触感。
  她的唇被鬼舔了一下。
  空气中有人咂摸道:“还是挺甜的。”
  谢清徵嘴馋了,想显出身形来吃几颗荔枝,又怕被室内的那个白衣女冠捉住教训,犹豫许久,终究不敢现形,只是幽幽叹了一声气。
  昨夜,昨夜,确实……
  昨夜,她解开捆缚的双手的白绫,抓着师尊的一只手,和师尊道:“你自己试一试好不好?”还问师尊,“你自己试过吗?会想着我,做那种事吗?”说罢,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你肯定不会。”然后,她就牵着师尊的手腕,将师尊的手送了进去。师尊低低呵斥她:“松手……”她不肯松开,还恭敬地询问:“感觉如何?”
  师尊不肯回答她,她看那皎洁的玉颜沾染着绯色,低笑道:“第一次的时候,就是师尊抓着我的手,教我怎么做的。现在师尊指尖的感觉,就是我的感觉,我们师徒心意相通,感觉也相通……徒儿和你一起来好不好?”
  虽是问询的语气,可已经开始一起搅弄了。她还摘下了师尊蒙眼的白绫,让师尊看着,在师尊耳畔柔声道:“师尊学琴的手,可比徒儿巧多了。其实这才算手把手教我吧?你看,我们师徒现在同进同退。”
  同进同退,共普一曲,最美的旋律。
  谢清徵喜欢实诚直白地描述画面,温柔乖巧的口吻,说得却是背德靡乱的话语。莫绛雪有时实在难以接受她的这种直白,会冷冰冰地横她一眼,然后转开视线,长睫扑闪着,欲语还休,咬唇忍耐着,可总会有无意识的轻吟逸出。
  这一曲之后,天也快亮了。
  她吻了吻师尊的唇,选择用师尊最喜欢的方式结束……柔软与柔软贴合,颤抖着,肆意的贴.蹭,就像唇与唇吻在一起那般,来回碾磨,碰撞,分离又相贴。她还提醒浑身薄汗的人:“别忘了运转功法。”
  彼此的真气激荡交融在一起,互相灌入体内,循着奇经八脉运转几个周天,缓缓归入丹田。之后,她们相拥在一起。师尊昏睡过去之前,一口咬住她的肩,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等着……”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莫绛雪又吃了几颗荔枝,说道:“很甜,你不想吃一些吗?”她的目光落在经书上,似乎只是寻常的闲聊。
  谢清徵道:“不想……”
  “那我全吃光了。”
  “哼,你吃。”
  莫绛雪淡淡嗯了声,继续看书。说是要全部吃光,其实还给那只鬼留了一大半。看了几页书,她开始在晕霭烛光下,细致地修剪指甲。
  往常……她都是直接施法的,她一向是用指腹拨琴弦的,平日里不惯留太长的指甲。谢清徵也不敢问她,好好的,做什么突然修剪指甲。
  对于昨夜的使坏,她今日表现得太过平静,这让谢清徵隐隐有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许是师徒关系的缘故,谢清徵习惯了顺从她,被她支配时,无论她想怎么做,像小狗那样,摇尾巴;直白赤诚地将感受描述给她听;主动在她腿上贴蹭……什么要求都满足她,哪怕过后回忆起来,会觉得太过羞耻,下一次,依旧无法拒绝她。
  修剪好指甲,莫绛雪起身,走到窗边,仰望窗外月色皎皎。
  谢清徵依旧不肯现出身形,却跟着飘过去了,站在她的身边,与她一同眺望月亮,心想:“我的明月就在身边。”
  阵阵夜风拂过,莫绛雪忽然收回了目光,轻声道:“这里景色不错,有风有月,你一仰头便能看见。”指尖点了点窗边的红木桌,直接命令道,“来,你坐到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的一章~~~
  第207章
  窗外月色皎皎,庭中景色清幽,绿竹猗猗,兰草芬芳,池塘旁有两只白鹤,仰头发出鹤唳。
  窗边的红梅随风摇曳,桃花沾着露水,水液淅淅沥沥,一滴一滴往下淌,淌落在矮桌上。
  谢清徵跪在窗边的矮桌上,面朝窗外,鼻腔里发出绵长的细吟,她的左手撑在桌上,右手执了一根毛笔,身下铺着一张雪白的宣纸,她在纸上默写经书。
  每写几个字,她便忍不住抬首,环视四周……
  她庆幸那两只仙鹤是没有启灵开窍的。四周的暗卫,应该早就撤了去,她们师徒都习惯了清净,不惯有人伺候。
  饶是如此,她也不敢闭眼,生怕四周探来别的什么视线,毕竟这里是天枢宗的秘境,高手如云,她们师徒只是每年回来住上一两个月,说不上是多么熟悉的环境。尤其是她的两位养母,修为不俗,在她走神之时,探来一抹灵识,她或许都无法察觉。
  “别怕。”背后有灼热柔软的温度压了上来,她的耳垂被师尊卷入口中,撕扯,拨弄,“不会有人看见的……你好好写字……”
  “嗯,哼……”谢清徵轻哼一声,握紧右手的毛笔,努力忽视指尖的翻搅刮蹭,低头,咬唇,继续在纸上抄写师尊适才看的那篇经书,她的声音在颤抖,“你……刚才看书的时候……就想要……这样罚我了吗?”
  月色中,她听见师尊清冷而不失温柔的嗓音:
  “怎么会?做一件事,想一件事。我看书时,只想着看书。好比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想你。”
  这道嗓音实在温柔极了,与罚她跪在窗边默写经书的恶劣行径,判若两人。师尊本就是冷淡内敛的性子,唯有这种时候,会说上几句暖心的情话。谢清徵听着,只觉一颗心都要软化了去,柔声回应道:“徒儿也只想着你……”说着情话,满腔的情意随之溢了出来,她换了个称谓,“我也只想着你……”
  缠绵不尽的滋味在心里流淌,她被蚀骨的情念和欲念折磨着,颤着手,一个字都写不下去,忍不住回首,去看身后的人。
  平日里,那人白衣冠发,仪容如玉,行止如水,眼下,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素白的亵衣,衣襟松松垮垮,月光照耀下,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谢清徵目光上移。
  纤长的脖颈,精致的下颌,鲜艳的薄唇,白皙如玉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绯红,清冷的轮廓在月光下变得朦胧圣洁,像一尊不染纤尘的玉像,端庄,清雅,不容亵渎。
  或许,朦胧的不是她,而是自己的视线……
  “看什么?”莫绛雪垂眸,对上谢清徵迷离的目光。
  “看师尊您。”谢清徵特意用了敬称,红唇翕张,“您真好看。”
  再寻常不过的称赞,平日里,她也时不时会说上一两句,只不过,此时,此刻,此景,她这般明艳动人,说什么,都像是引诱。
  莫绛雪摩挲着她腰背的肌肤上,忍不住凑近。
  谢清徵以为师尊是要亲吻自己,双唇动了动,岂料师尊只是探头去看纸上的文字。纸上的文字,颤颤巍巍,抖得不成样,莫绛雪轻轻摇摇头,覆上整个被浸湿的手掌,重重拍了拍几下:“你也随我学过书法,怎能把字写成这样,嗯?”
  窗外的白鹤拍过水面,水声阵阵。
  “嗯……明知故问……”谢清徵眉心微蹙,被激得低吟出声,她剑箫双修,握剑的手本该最稳当不过,此刻却在不停发颤。“师尊……师尊……”她跪在窗边,身体一片酸胀难耐,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她忍不住哀求,“可不可以不写了?徒儿真的写不下去了……”
  红梅被人轻拢慢捻,有吻轻轻落在了耳后:“谢宗主让你多看看经书,你平常不愿看,我只好这样教你看了。”
  “我明日一定认真看……好了,已经写了够多了……您要罚也该罚够了……我腿疼……跪疼了,我不写了。”她的声音抖作了一团,隐隐带着一丝哭腔,她任性地丢开了笔,无论如何也不肯继续写下去,还向身后的人直白地提出要求,“我要你亲、亲我……”
  “好娇气。”含笑的嗓音,带着一声轻叹,似无奈,又似宠溺。
  莫绛雪依言利落地将她翻了身,让她面朝着自己,清冽的目光将她从头打量至尾,每一处都没放过。泛红的眼,被咬出牙印的唇,脖颈上的吻痕,还有跪红了的膝盖。
  谢清徵双手向后撑在矮桌上,稍稍撇开头,有些不敢对上那道炽热的目光。
  莫绛雪俯首,怜惜地亲吻她的膝盖:“很疼吗?”
  原本只有淡淡的疼意,柔软的唇覆上来,捎带来说不出的痒意。谢清徵低低道:“师尊,不是亲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