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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也一度认为自己疯了。但在这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除了去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我还能怎么办?”
  周漓回过神来,神情有些狰狞:“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一直在恶化,现在已经到了中期的地步了。我不能去死……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去争,不论这些事有多荒唐。”
  “是吗?你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看来是已经想好了?”温郁这般出声讥讽,“打算怎么利用我?”
  “既然你不好使,那我就用用你那个小男友好了。”周漓冷笑一声,随后慢悠悠地拿出一把便携式小刀,借着淡淡的月光将小刀拿在手里把玩,月光将小刀照得有些刺眼,偶尔有几片雪花落在刀尖上。
  也正是此时,温郁看清了这把刀的全貌。
  然而他现在只想骂娘。原因无他,这把便携式小刀正是自己随身带着的那个啊!
  这会他真是后悔死了,这刀自从跟着他就没排上过用场,现在反倒被人家拿去当作送他上路的工具了。
  真是造孽啊!!!
  正当温郁扭头看向自己身后,费劲地想要去摸一摸捆住自己的麻绳质量时,就听周漓突然开了口:“你终于来了。”
  温郁一翻大白眼,心想这人大概是都疯出幻觉了,莫名其妙说什么鬼话呢。
  然而下一秒,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即便那声音足够大,大到能让同他们隔着将近十米的温郁和周漓,但二人还是能从他那异常冰冷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虚弱:“你既然盼着我来,我自然不能辜负你,所以我来了。”
  这道声音像道雷一样,将原本有些烦躁的温郁劈懵了,几乎是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他的身子顿时僵了起来,由内到外地凉了个透彻。
  等他木着大脑抬起头,同与他相隔不远的那人撞上目光时,瞳孔猛地一缩。
  宋屿身上就没一处是干净的,以往雪白的衬衫上此时到处都是血渍和污水,眼角和胳膊上有些淤青,嘴角还挂着血丝。
  宋屿感受到他的目光后也朝他看了过来,对视的瞬间二人皆有些愣神。温郁这会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但他顾不上理清自己复杂的情绪,反倒先向宋屿投去了一个安慰式的目光。
  毕竟宋屿的表情实在有点……可怕啊。
  此时的他俨然一副刚打完架的模样,眼中拉满了血丝,一片猩红。早已融化了的雪打湿了他的头发,微微遮住了眼睛。再配上周身的肃杀之气,感觉下一秒就能徒手撕人……是怎么回事?
  读懂温郁眼中的情绪后,宋屿微微回了回神,一时间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只能先将目光撤回来,像恶鬼一般,死死盯着周漓看,眼底散发出来的寒意看得人有些心惊,同这冷得吓人的天有得一比,不容忽视。
  此时这两个人已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死死盯着对方,眼底寒星四射,周身散发着不容许旁人靠近的气息,气氛一时间有些焦灼。
  卧槽?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莫冲动啊!
  温郁这下是真有点慌了。
  这两人的怎么给他一种下一秒就能打起来的感觉?宋屿自己也受了伤,不一定能干得过持刀了的周漓啊。
  奈何周漓向来不喜欢让他如意,又是个慕强的性格,这会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将小刀收起来后准备赤手空拳和宋屿打一架。
  她一向不相信感情,比起那些虚妄的东西,她更相信自己,于是暂且将温郁作为了b计划。
  见状宋屿微微一愣,随后便沉着脸撸起袖子,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准备进入战斗状态,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
  温郁属实没想到这俩人居然真想打架,刚想开口拦,就见周漓猛地有了动作,朝宋屿那个方向冲去后抡起拳头就是一拳。
  温郁这会都有些不忍直视了,等他鼓起勇气抬起眼就见二人早已扭打在一起,看样子周漓应该是练过一些,打法同她本人一样透着狠厉,招招致命。
  同她比起来,刚跟那些大汉打完架且体力不支的宋屿明显就落了下风,基本上一直在防御,都没怎么出过手。
  见宋屿处在劣势,周漓脸上的笑容愈发猖狂,挥拳的时候明显加快了速度,攻势比之前更猛。
  但这种打法也极容易暴露出缺点,宋屿注意到她的心变浮躁了,似乎是想要快速解决掉这一切。
  于是在周漓最后一次挥拳想要结束这场架的时候,宋屿瞅准机会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周漓微微有些怔愣的眼神中,终于打出了第一击。
  自此,局势扭转。
  于是等二人又有来有回地打了一会后,周漓败下阵来,不过身上也没多少伤。她有些怨毒地瞥了宋屿一眼后用余光瞄了眼同温郁的距离,发现算不上远后便趁着宋屿喘气的时间猛地往后撤去。
  “你想要什么。”
  宋屿很早便瞥到她手中的刀了,见她突然又往温郁那个方向,心底难免有些慌。但他到底不可能意气用事,沉住气后这般问。
  “我要活下去。你们两个既然都见过那些怪人,就想办法让他们出来见我!”见强逼不行,周漓的语气已然带了些歇斯底里,突然有了动作。
  正当温郁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时,就见对方突然将那把小刀架到了自己脖子上,还来不及惊讶周漓就又开了口:“否则,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两个垫背。”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刀威胁的温郁:“……”
  偏偏周漓显然已经打算破罐破摔了,握着刀的手更加用力,愣是像之前那样抵到他皮肤上,只需要稍微用劲就可以见血。
  宋屿这会没法再向之前那样从容,神色越来越凝重,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他倒是可以尝试着从周漓手中把刀夺回来,只是……
  周漓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拿着刀冷呵道:“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敢往前一步,我就弄死他。”说着,还将刀子往温郁脖子上送了送。
  欲哭无泪的温郁只能一边感慨自己一波三折的命运,一边在心底无声呐喊。
  那家伙总不能真见死不救吧?说好的“世界中心”呢!你的世界中心已经有生命危险了好吗?你的局还布吗?!
  奈何不管任他怎么喊,回应自己的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和周漓粗重的喘息。
  一时之间三人谁都没再说话。
  宋屿不说话是因为正在思考对策,因此拧起来的眉从始至终都未曾舒展过。
  周漓不说话则是因为在强忍怒意,固执地等着答案。她比谁都清楚今晚是她最后的机会,宋屿既然能闯到这儿来,肯定早就报了警……只有在警察来之前解决掉这一切,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最终还是温郁开口打破了这阵沉默,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却足以点燃周漓的怒火:“那你弄死我吧,我实在想不出招了。”
  其实他是抱着破罐破摔的想法,想赌一把。赌赌看如果他的生命真的受到了威胁,消失许久的那人到底会不会来救他。
  她猛地扭头看向宋屿,见对方也没有反应后怒火中烧,正当温郁以为她可能会下手时,她却突然像个毫无退路的犯人一样有了些许的崩溃,突然开始嘶吼,带了些许哭腔:“我他妈的就是想活下去!我只想摆脱这个病,我有什么错!你们凭什么可以对人命视若无睹……”
  不是我们视若无睹,而是我们也没办法啊!
  温郁实在是没招了,周漓这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不听。
  等自说自话发泄过情绪过后,她甚至顾不上揩掉脸上的泪,反倒将刀凑得更近了,显然已经不想再同他们耗下去。
  “你也没办法是吗?那就一起陪我死吧。反正警察应该快要找过来了,我今天横竖都是一死……”
  周漓心中一片凄惶,正当她收紧手中的刀,猛地抬起手,准备向温郁刺去时,一直沉默的宋屿突然开了口。
  “住手!你要药是吗?我给你。”
  此话一出,不光是将手停在半空中的周漓,连准备受死的温郁都懵了。
  他哪儿来的药?
  于是二人齐齐将目光移向声音的源头,就见宋屿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黑色小药丸,眼神异常坚定。
  周漓显然有着和温郁一样的顾虑,有些迟疑地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诓骗我?”
  “那你别要了。”宋屿也不打算惯着她,冷冷淡淡地说完后便作势要将那药丸朝地上扔去。
  见状周漓顿时慌了神,连手中的刀也顾不上,等小刀落在算不上薄的雪层中时,她疯了一般径直朝药丸落地的方向扑去,似乎是要抓住最后一抹希望,已然是疯魔状态。
  与此同时宋屿突然有了动作,趁着周漓找药的时间里猛地冲上去,大力抓起她的两只胳膊后猛地向后一拧,等惨叫声传来时,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根绳子,非常熟练地将人的手捆住了。